第四节 毛泽东关于批修正主义的指示
壹、本节概述
一九七五年三月一日，张春桥在全军各大单位政治部主任座谈会上的讲话
后来，克服经验主义的问题克服得好一点吧，那一阵有些效果，后来林彪也犯经验主义，因为经验主义是作为教条主义的助手出现的，林彪搞经验主义，不学习理论，说是自己有经验，可以上升为理论。主席当时是作为主要危险提出来的。据我看，主席的话现在仍然有效。我觉得，学习问题，对经验主义的危险，恐怕还是要警惕。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你说学习了，但没有用，主要是领导干部不是抓得很紧。现在，我们要以主席的指示当作纲，联系我们部队存在的这些问题来学习。这些问题摆在面前，要解决。这些问题解决得好，我们的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不但能够纠正一些错误，而且还会有新的前进和进步。如果不好好学习，再往前进，阻力会相当大。
一九七五年三月，张春桥修改的一个文件稿中指出
这些年来，我们学习马列的状况，有所进步，但是，主要危险是经验主义这一点并没有根本改变。
一九七五年三月一日，姚文元发表《论林彪反党集团的社会基础》一文，
一九五九年反对彭德怀反党集团时，毛主席曾经指出，“现在，主要危险是经验主义”，因此要认真读书，这十几年来，毛主席多次重复了这个意见。
一九七五年三月十四日，《解放军报》编辑部社论《多看点马列主义的书》
军队同志多读点马列主义的书，学好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按照毛主席的建军路线搞好军队工作，显然关系重大。毛主席早在一九五九年就指出：“现在，主要危险是经验主义”。守着自己偏于感性的和局部的经验，不认真读书，缺乏理论，不仅工作上抓不住问题，提不起纲来，更危险的是政治上容易上当受骗，可能成为修正主义路线的俘虏。现实斗争中这方面的教训是很深刻的。
一九七五年三月二十一日，《人民日报》编辑部社论《领导干部要带头学好》
一九五九年反对彭德怀反党集团时，毛主席指出：“现在，主要危险是经验主义。”十多年来的事实证明，经验主义是修正主义的助手。犯有经验主义错误的人，轻视理论，轻视坚持毛主席的正确路线的重要性，把局部经验误认为普遍真理。他们的实践带有很大的盲目性，很容易跟着修正主义路线走。我们一定要遵照毛主席的教导，努力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提高自觉性，减少盲目性。
一九七五年四月四日，迟群传达的江青的电话指示
我昨天接见工人同志们的讲话中，可能有不全面，不适合的地方，请同志们充分地讨论提出意见。因为完全没有睡好觉。
另外，我讲了春桥同志关于对资产阶级全面专政文章的重点。我还要补充另一个重点，就是现在我们的主要危险不是教条主义，而是经验主义，这个问题进城以后就屡次提出过，在全党没有提起应有的警惕。现在我们应该按照毛主席的教导，对经验主义的危险性，擦亮眼睛，要认识清楚，保持高度警惕。经验主义是修正主义的帮凶，是当前的大敌。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如不很好地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提高识别经验主义的鉴别力，否则就会变修。
一九七五年四月五日，江青讲话
春桥同志的文章还有一个重点，全国的反映都没讲这个问题，党的现在的最大的危险不是教条主义而是经验主义。
一九七五年四月七日，上海解放日报发表的《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
他们轻视理论学习，醉心于无原则的实际主义，满足于没有远见的事务主义，以自己的局部经验，指挥一切，而不肯听取别人的意见。恰恰是这些同志，自觉地或不自觉地成了王明教条主义的合作者。
一九七五年四月十日，中央政治局举行会议
江青在会上提出反经验主义问题，并要求政治局讨论。
邓小平加以抵制。
一九七五年四月十一日，周恩来同邓小平谈话
一九七五年四月十二日，周恩来同江青谈话
一九七五年四月十四日，毛泽东结束了他九个月的南方之行，回到北京。
一九七五年四月十四日，周恩来同邓小平谈话
一九七五年四月十八日，毛泽东同邓小平谈话
邓小平借陪同毛泽东会见金日成的机会，向毛泽东反映了自三月初以来江青等人反经验主义的问题，并表示不同意关于经验主义是当前主要危险的提法。
毛泽东表示同意邓小平的意见。
一九七五年四月十九日，周恩来同邓小平谈话。
一九七五年四月二十日，姚文元送审新华社报告
新华社一九七五年四月二十日《关于报道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问题的请示报告》中说：在今后一段时间里，我们要大力报道各级干部认真读书，刻苦钻研，决心弄通无产阶级理论，反对学习中不求甚解的作风。特别要注意宣传各级干部通过学习，认识和批判经验主义的危害，自觉克服经验主义。
一九七五年四月二十三日，毛泽东对新华社关于报道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问题请示报告的批语
提法似应提反对修正主义，包括反对经验主义和教条主义，二者都是修正马列主义的，不要只提一项，放过另一项。各地情况不同，都是由于马列水平不高而来的。不论何者都应教育，应以多年时间逐渐提高马列为好。
我党真懂马列的不多，有些人自以为懂了，其实不大懂，自以为是，动不动就训人，这也是不懂马列的一种表现。
此问题请提政治局一议。
为盼。
一九七五年四月二十七日，中央政治局举行会议
研究贯彻毛泽东四月二十三日批示精神。
会上，叶剑英、邓小平等在发言中批评江青、张春桥等人大反经验主义的错误。批评江青等一九七三年以来屡次伺机发难、把矛头对准周恩来等的行径。
对“四人帮”发起的反对“经验主义”的宣传，邓小平说：很明显，这是一次有计划、有组织的反总理的行动！（摘自《毛泽东传（1949-1976）》）
并对江青在一九七三年十二月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提出“十一次路线斗争”、在批林批孔运动中以个人名言送材料和进行其他宗派活动的问题，提出尖锐质问。
江青就某些问题作了检讨。
会后，王洪文致信毛泽东汇报政治局会议情况，他说：周恩来、叶剑英、邓小平总是把形势说得一团漆黑，支持、纵容社会上最凶的谣言。这场争论，实际上是总理想说而不好说的话，由叶、邓说出来，目的是翻前年十二月会议的案。
一九七五年四月二十九日、三十日，周恩来先后同邓小平、华国锋、吴德、陈锡联、、王洪文谈话
了解二十七日政治局会议情况。
一九七五年五月一日，周恩来与王海蓉、唐闻生谈话
一九七五年五月某日，江青给毛泽东处打电话。
接电话的张玉凤向毛泽东报告了。她当时留下一份有关这个情况的记录：
“一九七五年五月我向毛主席报告江青同志来电话说：这几天政治局开会对她进行围攻的情况（大意）。毛主席说：这个会有成绩，把问题摆开了。批评江青还是第一次。她这个人只能批评别人，很凶。别人不能批评她。批林批孔，什么叫孔老二她也不懂，又加了走后门。几十万人都走后门，又要这几十万人批林批孔。有走前门，就有走后门，几万年还会有。以上谈话，毛主席当时没有指示传达。张玉凤记，一九七五年五月。”
（摘自《毛泽东传（1949-1976）》
一九七五年五月三日，毛泽东同在京中央政治局委员的谈话
毛泽东说：
多久不见了，有一个问题，我与你们商量，一些人思想不一致，个别的人。我自己也犯了错误，春桥那篇文章，我没有看出来，只听了一遍，我是没有看，我也不能看书，讲了经验主义的问题我放过了。新华社的文件，文元给我看了，对不起春桥。还有上海机床厂的十条经验，都说了经验主义，一个马克思主义都没有，也没有说教条主义。办了一个大学，很多知识分子，他们觉得外国月亮比中国的好。
要安定，要团结。无论什么问题，无论经验主义也好，教条主义也好，都是修正马列主义，都要用教育的方法。现在要安定团结。
现在我们的一部分同志犯了错误要批评。三箭齐发，批林，批孔，批走后门。批林批孔都要这些人来干，没有这些人批林批孔就不行。走后门这样的人有成百万，包括你们在内（指王、唐），我也是一个，我送了几个女孩子，到北大上学，我没办法，我说你们去上学，他们当了五年工人，现在送她们上大学了，我送去的，也是走后门，我也有资产阶级法权，我送去，小谢不得不收，这些人不是坏人。
在这里我同小平同志谈过一次。
你们只恨经验主义，不恨教条主义，二十八个半统治了四年之久？打着共产国际的旗帜，吓唬中国党，凡不赞成的就要打，俘虏了一批经验主义。你［周恩来］一个，朱德一个，还有别的人，主要是林彪、彭德怀。我讲恩来、朱德不够，没有林彪、彭德怀还没有力量。林彪写了短促突击，称赞华夫文章，反对邓、毛、谢、古。邓是你（指小平），毛是毛泽覃，谢是谢唯俊，古是古柏，其他的人（除邓以外）都牺牲了，我只见过你一面（指邓），你就是毛派的代表。教育界、科学界、新闻界、文化艺术界，还有好多了，还有医学界，外国人放个屁都是香的。害得我有两年不能吃鸡蛋，因苏联人发表了一篇文章，说里面有胆固醇。后来又一篇文章说胆固醇不要紧，又说可以吃啦。月亮也是外国的好，不要看低教条主义。
有经验主义的人多，无非是不认识几个字，马列也不能看，他们只好凭经验办事。历来对经验主义是没有办法，我是没有办法，慢慢来，还要十年、八年，二十年，三十年可以好一些。太急了不好，不要急，一些观念连不起来。
我说的是安定团结，教条主义，经验主义，修正主义，又要批评资产阶级法权，不能过急，你们谁要过急就要摔下来。（打手势）
不要分裂，要团结。要马列主义，不要搞修正主义；要团结，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不要搞四人帮，你们不要搞了，为什么照样搞呀？为什么不和二百多个中央委员搞团结，搞少数人不好，历来不好。这次犯错误，还是自我批评。这次和庐山会议不同，庐山会议反对林彪是对的。这一次还是三条，要马列不要修正，要团结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就是不要搞宗派主义。这三条我重复一遍，要搞马列主义，不要搞修正主义；要团结，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其他的事你们去议，治病救人，不处分任何人，一次会议解决不了。我的意见，我的看法，有的同志不信三条，也不听我的，这三条都忘记了。九大、十大都讲这三条，这三条要大家再议一下。
教育界、科学界、文艺界、新闻界、医务界，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其中也有好的，有点马列的。你们外交部也是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讲错了没有？你们两个是臭知识分子，你们自己承认，臭老九，老九不能走。
我要负责任，我犯了错误，春桥的文章，我没有看出来，春桥的文章是有理由的，因为一九五八年就写了文章？那时代还不认识他，好象不认识（张春桥说：见过一面），没有印象，那篇文章我写了一个按语，人民日报登了，人民日报那时候是邓拓管的吧？ （张春桥说：是吴冷西。）只有两篇文章是拥护的，其他的都是反对的，所以他有气。
我看问题不大，不要小题大作，但有问题要讲明白，上半年解决不了，下半年解决；今年解决不了，明年解决；明年解决不了，后年解决。我看批判经验主义的人，自己就是经验主义，马列主义不多，有一些，不多，跟我差不多。不作自我批评不好，要人家作，自己不作。中国与俄国的经验批判主义，列宁说：那些人是大知识分子，完全是巴克来学说。巴克来是英国的一个大主教，你们去把列宁的书看一看。
（江青说：主席是不是说看《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
毛说：嗯。
毛说：那是谁？
（张玉凤：江青同志。）
江青同志党的一大半没有参加，陈独秀、瞿秋白、李立三、罗章龙、王明、张国焘，都没有参加斗争，没有参加长征，所以也难怪。我看江青就是一个小小的经验主义者，教条主义谈不上，她不像王明那样写了一篇文章《更加布尔什维克化》，也不会象张闻天那样写机会主义的动摇。不要随便，要有纪律，要谨慎，不要个人自作主张，要跟政治局讨论，有意见要在政治局讨论，印成文件发下去，要以中央的名义，不要用个人的名义，比如也不要以我的名义，我是从来不送什么材料的。这一回跑了十个月，没有讲过什么话，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因为中央没有委托我，我在外面养病，我一面养病，一面听文件，每天都有飞机送。现在上帝还没要我去，我还能想，还能听，还能讲，讲不行还能写。我能吃饭，能睡觉。
要守纪律，军队要谨慎，中央委员更要谨慎。我跟江青谈过一次，我跟小平谈过一次。王洪文要见我，江青又打来电话要见我，我说不见，要见请大家一起来，完了。对不起，我就是这样，我没有更多的话，就是三句，九次、十次代表大会都是三句，要马列不要修正，要团结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
一九七五年五月三日，毛泽东指示
红旗杂志近期已刊载署名田春的文章，故四月二十三日对新华社报告的批示可不下达。
一九七五年五月四日，周恩来同邓小平谈话
之后，同王海蓉、唐闻生谈话。
一九七五年五月四日，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举行会议
周恩来主持。研究中央政治局讨论、贯彻毛泽东五月三日讲话事。
根据毛泽东的指示，决定由中央发一文件，从正面阐述无产阶级专政理论及如何限制资产阶级法权等问题。
一九七五年五月四日、五日，周恩来起草意见稿
周恩来起草关于学习毛泽东理论问题的指示和中共中央政治局工作等问题的意见稿：
对文化大革命、批林批孔、反修防修等问题，在学习过程中，需在一定时间内有针对性的加以宣传，把主席指示的反修防修目的讲清楚。对犯一般经验主义的人，要慢慢来教育改造。
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有些报告、报刊社论、文章、新闻报道、内部清样中，只强调反修正主义的一项经验主义，放过另一项教条主义，有些地方甚至连反修正主义主题都不提了，这不能不是一个错误。报纸全国转载，清样有时转至全国各地，军队报告发至下层，这不能不引起一部分地区、部队和一部分机关、学校，弄得争论不休，或者年老干部又不敢负责工作。因为有文章上说，资格老，能打仗的人就有背上经验主义包袱的。在上述情况下，单由红旗五期发表田春一篇文章，由人民日报、解放军报转载，恐还不够，为此，同意由中央发一个从理论到政策的文件。
对于毛泽东指出的江青等人的这次错误，拥护主席意见，有错误的，要有自我批评；此外，同意小平同志意见，愿自我批评就说，说多少都可以，不说也可以，不要强人所难。
关于中央政治局的工作和手续问题，必须遵守九大、十大方针路线，“三要三不要”以安定团结为好。凡要议大事，先在政治局常委谈一谈。各单位拟好文件的，除外交、国防事急需立即传阅送批外，其他总要在二三天前先行送阅待议。政治局同志有（除小事急事外）需提政治局讨论的，请先向主持人在两三天前提出。个人除自己管辖的单位外，其他需下达的事，必须经过政治局常委会或主管部门同意后以机关名义下达。个人交换意见，不能以个人或机关名义下达下送文件。个人通信，不能以指示口气来信或通电。
关于经济建设问题，不能再耽误了。
一九七五年五月七日，朱穆之的请示报告
洪文同志：
主席最近对我社关于宣传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请示报告的批示，对今后宣传报导关系十分重要，我们准备向正在召开的分社会议（即将结束）和总社有关同志传达，可考虑只传达前半部份。是否有当，请予批示。
朱穆之五月七日
一九七五年五月八日，王洪文、姚文元对朱穆之报告的批示
王洪文批：“我意见暂不传达。请文元同志阅示。”
姚文元批：“同意暂不传达。精神可以在新华社工作中贯彻执行。”
一九七五年五月八日，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举行会议
周恩来主持。
继续研究中央政治局讨论贯彻毛泽东五月三日讲话事。
商定：等邓小平出访法国回来之后，再召开政治局全体会议。
一九七五年五月十日，周恩来同王海蓉、唐闻生谈话
一九七五年五月十三日，中央政治局举行会议
王洪文正式通知政治局：讨论贯彻毛泽东五月三日讲话的全体会议，待邓小平访法回国后再择日举行。
一九七五年五月十四日晚，周恩来打电话给王洪文
详细询问政治局会议情况。
一九七五年五月十五日，周恩来写信给毛泽东
对主席这样重视的会议和指示，我们处理这样迟慢，报告又这样不及时，责任完全在我。
一九七五年五月十八日前后，周恩来与纪登奎、苏振华表、李先念、吴德、叶剑英等谈话
一九七五年五月十八日，周恩来与邓小平谈话
一九七五年五月二十一日，周恩来就传达毛泽东四月二十三日批示问题给政治局委员的信
周恩来在同邓小平、叶剑英、李先念等商量后，于五月二十一日致信全体在京政治局成员。
洪文同志阅后请转政治局同志和参加会议同志审阅：
五月三日政治局同志面听主席指示后，我提议政治局常委五人先谈一谈，弄清当时没听清楚的问题和如何传达主席四月十三日批示的问题。经过五月四、七两晚的会谈，洪文同志传达主席的指示，说红旗五期写了文章，主席的批示不要下达了。于是我们就考虑到中央是否需要再发一个文件，从正面阐明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和在中国如何实施限制资产阶级法权、逐步缩小三大差别等政策问题：（这在主席二十多年来提倡和规定的政策中已有许多），以利于学习和实践。当时，春桥同志说，如要搞文件，就需要一段时间。此事，请中央政治局同志讨论后报主席。
关于弄清当时没听清楚的问题，主要是文章中提到主席在一九五九年批判彭德怀反党集团时，提到“现在，主要危险是经验主义”，是在文元同志文章中，不在春桥同志文章中，三月份解放军报、人民日报两篇社论，也是根据文元同志文章引用的。小平同志也说，他向主席请教的是指的春桥同志在总政三月一日召开各大单位主任座谈会上的讲话，（当时还提到江青同志在政治局会议正式提出了这个问题—邓注）这在各大军区政治部向总政反映讨论情况三四月份电报中可以看出。当时，春桥同志说，在批林整风时，他就认为从一九五九年后批经验主义不够，所以与我商量又将主席批印的《经验主义还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哲学小辞典》选辑重印一批发出。我们认为当时问题已弄清楚，就不要忙于向主席反映。现在政治局既开正式会讨论主席批示和指示，我已请洪文同志向会议上说明，现在补报如上。
如大家同意，亦请将此报告转呈主席一阅。
周恩来一九七五年五月二十一日
王洪文五月二十二日批：请剑英、小平、春桥、江青、文元、先念、锡联、登奎、国锋、吴德、 振华、志福、桂贤、海容、静宜、闻生同志阅
张春桥五月二十二日批：总理的信，有些话不确切。但我不反对报主席。
江青五月二十四日批：许多情况不了解。同意报主席。
姚文元五月二十四日批：常委会讨论情况我不了解。如还讨论了别的问题，建议也说明一下。
王洪文五月二十四日批：继续传阅，传完后送总理阅，是否呈主席请总理定。
一九七五年五月二十七日，周恩来给张春桥的信
春桥同志：
我在五月二十五日晨收到洪文同志退回我的报告，要我决定是否呈主席。
在你的注语中，说我信中有些话不确切。我因头上皮下神经疱疹未好，脚上皮下毛血管麻痛未止，故晚了两天才将当时认为较确切的语言写出，请你审阅。
当时，你说，由于批判彭德怀反党集团时，主席建议印读两本书，都在半年读完。政治经济学教科书有些组织和同志还读得多些和较好些，而哲学小辞典三版选辑，却很少有人读，几乎没有什么反映，所以主席在批印的指示时就说：我们过去批判了教条主义，但是没有批判经验主义。现在，主要危险是经验主义。而后，刘、林反党集团实施阴谋诡计，经验主义者就常常上当，所以你在批林整风时就提出将主席批印《经验主义还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再印一批发出。这次，主席指示要把列宁为什么说对资产阶级专政这个问题要搞清楚，才会防止变修正主义，如果不把资产阶级法权加以阐明和限制，林彪一类如上台，搞资本主义制度就很容易。因此，要多看点马列的书，还要你写文章。因此，你联系到十多年的思想，经验主义者由于不多读书，难于总结经验，易于上反党集团的当，甚至陷进去，故你在三月一日总政召开的各大单位主任座谈会上片面地强调经验主义的危险，这在三四月中各政治部向总政来电反映讨论情况，也可看出。
我这段回忆的文字，不知是否较为确切。如果仍不确切，请你以同志的坦率勾掉重改或者批回重写，我决不会介意，因为我们是遵守主席实事求是和三要三不要的教导的。
如你的低温已退，我很想在今天下午或晚上到你处一谈。盼复！
周恩来一九七五年五月二十七日五点半
张春桥五月二十七日批：总理：已在电话商定，不再改了。现退上。祝你健康。
周恩来五月二十七日批：呈主席批阅。
一九七五年五月二十七日，中央政治局批评江青等人的会议
东大厅
吴德：
主席说：我的意见。有的人不信，不相信三条。九大、十大都讲反修正主义，三条。
四人帮不要搞了。照样搞。
听过三次。四月，十二月，这次。
这次又讲。又引起注意。没有向主席讲清楚，没有在行动上实际改正。所以主席才要我们讨论。
对我们每一个同志责任更加重了。
邓：
三号，主席这篇话，很长。内容，对于我们党非常重要，因为主要是对政治局讲的，是党的核心。提到很多原则。首先是告戒政治局同志。
要安定、团结，要三要三不要。首先要政治局同志安定团结、三要三不要。只有这样，才能作出榜样，领导全国全党。很重要的问题。告戒、帮助我们。再三讲三要三不要。连系讲宗派主义，四人帮。主席问讨论的结果。讨论，无非是赞成不赞成，理解得深、浅。需要好好讨论。
四月二十三日批示。二十七日讨论。到会同志都讲了话。有同志说，这次会上的讲话过了头。有的同志说突然袭击，围攻。百分之四十也没有讲到。有没有百分之二十也难讲。谈不上突然袭击，过头。无非是讲了历史上路线斗争，有的来自经验、有的来自教条，我没有讲得主席那么清楚。历史都提反修，是否改变九、十大的提法？这没有什么过。对照主席的话，看得太浅。到是要提一个问题：三件事：批周、叶，批是完全应该的，当时钻出一个十—次路线斗争，这不是主席的，后来是主席纠正了。批林批孔，又钻出个走后门。提到对马列的背叛，当面点很多人的名。学理论，是防修，反修，又钻出一个主要危险是经验主义。来势相当猛。别的事不那么雷厉风行，这件事雷厉风行。机床厂。如果搞下去，这个面对几千万，比走后门大十倍。
主席提三个问题，钻出三件事。倒是问—问，为什么？
话是讲清楚。水平不够，讲不清楚。
纪律，不要送材料。
就是讲错，也有帮助。体委，十八号送材料。
不讲明白，没有好处。
二十七日的会，没过头，没有讲。
这次会，我意见不应该把什么都讲。
这次，主席主要要我们讨论三要三不要。
重复讲。江青同志提倡论联合政府，是重要的，应当学。启发我学了改造学习、整顿三风，历史问题，五七年宣传工作会议。想想我们党，如果光有正确的风气，只有井冈山，九次决议，此外，在全国统治的是教、经，都是搞宗派主义，打击、排挤、勾心斗角，老同志可以想得到的。总结党的生活，怎样才能端正路线，弄清思想，团结全党，是延安整风。用完整的语言表达。对王明都要作具体分析。对四中全会。建党学说，列公也没有既弄通思想，又团结同志。
主观主义，导致宗派主义，对宗派主义，采取正确办法。山头主义，有些是历史形成的。有的不是。如张国焘，陈昌浩。非常耐心，又很严肃。才产生了七大报告。打败了日本，蒋。方针，政策，一片兴旺，五湖四海。高度统一。不是小圈子，是大圈。解放后，几次路线斗争，都是修正主义，没有宗派主义。三条是总括历史经验。搞小圈子，历来不好。这方面，要讲安定、团结，首先要搞马列，不搞修正。搞团结，更要注意。首先政治局要注意。理论、经济，三条。不搞掉派性不行。春桥那个分析，现在的派性同过去不同，我始终赞成。看不到宗派主义，四人帮，值得警惕。不是什么人挑起来的。我是相信主席的话。在不在四人帮，都警惕。政治局有责任把主席的优良传统贯彻下去。党不值钱，突击发展党。我们带头做到这一点。
先念：四月二十七日会议，我认为没有过份。没有越轨。
四人帮。又谈到四人帮。“我叫他们不要搞，他们还要搞。”
锡联：一个方针，三条原则，不要搞宗派，有问题，讲清楚。
小平讲党的历史。大党。不能少数人，要多数人。
一九七五年五月二十八日，周恩来同邓小平长谈
在此前后，与李先念、纪登奎、陈锡联、王洪文、苏振华等谈话。
一九七五年五月，毛泽东与周恩来商定
改由邓小平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并主持中央日常工作。
一九七五年六月三日，中央政治局的会议
东大厅
沉默，沉默，又沉默。
叶：政治局讨论批示、指示。三要三不要。我的体会：
1、56宣传会议，批修。主要危险。五号文件以后，批资。形势很好。三月一日出现反经验主义。全国报纸跟着来了，用反经代替反修。不要只提一个，放过另一个。这个问题，马列弄通可是难。一定要学习。非常必要。不学好，没有武器。今后中央要带头学。有些同志读得多，不必拿来作私有财产，帮助我们。坚持，不是那一个人。
2、团结。不要分裂。不同于庐山。我理解：文革以来，文革许多人垮下去了。有些同志商量如何对付林彪，是对的。在情况变化以后，任何组织都变了。过去可以交头接耳，现在如果不变，就不利。团结的方法：一手是批评，一手是团结。过去一个时期不正常。如果保持，就有害团结。历来小组织存在，分裂。
3、请示报告，严守纪律。
几乎重大的问题，
基，批，完全对的。
十一次路线，事先未请示。
批走后门，也是事先未请示。
批经验主义，又是主席纠正。个人，组织，纪律。
以后提交政治局讨论。
引起严重注意。
为什么不请示？使主席有感觉？
事先不请示，事后来纠正。
不要干扰主席，最大的干扰。
背叛。村村点火，处处冒烟。
洪文：
开了三次。讨论主席指示。经过反复学习，我也回忆了一下。
l、一年多来，总理生病，我主持工作，政治局发生的问题，主要由我来负责。包括不抓大事，四人帮。反走后门，我是赞成的。两次大会，我参加了。事先没有报告主席。
2，四人帮。前年十一月会议。七人小组。分组讨论。批林批孔，七人小组。李德生材料。其他事情也议过。去年十一月份，江、王，江、邓，争论，对我来说，只听一方意见，没听小平意见，觉得应向主席报告。征求过江、张意见，向主席报告是对的。对争论看法，有片面性。报告了主席。主席批评，错误主要是我。
3、抓大事。并不是都没抓。政治局学习，没有提出办法。国际问题，也有该研究没有研究。经验主义。虽然没发表文章、讲话，社论、新华社报告，我都看了。直到看到修、经验是主要的？我没有认识到问题在哪里，也没有引起重视。直到主席批示。以后要好好学习。有同志说我揽起来，因为事情经过我的手。
归根结底，还是学习问题。学习不刻苦。
以后，一定按主席安定、团结，三要三不要办事。
另外。二十七日会的看法，我认为多数同志的发言是好的，对我的批评，难得。
有两个保留：
（l）形势一塌糊涂。确实，有干扰。但形势总的是好的。
（2）十一月会议。“十一次路线”。决不能因批江、而否定十一月会议。会议大方向没有错。
江：
二十七日会，自我批评不够，又有新的不恰当的地方。还要加深认识。上次会，有体温。我得消化一下。还得看一点东西。再作进一步检讨。
邓：提议结束，讲多少算多少。给主席作报告。
一九七五年六月十四日，王洪文给毛泽东写信
他说：“这次会议上，大家主要对于‘批判经验主义’的问题，‘四人帮’的问题，‘以个人名义送材料’的问题，提‘十一次路线斗争’的问题等，进行了批评。会上，春桥、文元同志对于在讲话、文章中提出反对经验主义有片面性问题，作了自我批评。江青同志除了在四月二十七日会议上对批判经验主义问题上承担了责任、作了些自我批评外，这次会议上也谈了一下‘四人帮’的历史关系和工作上的关系。会后电话告我，她还要给主席写书面的自我批评。我在这次会议上对于在批林批孔、赞成批‘走后门’、两次大会没有向主席报告，对赞成‘批判经验主义’问题、‘四人帮’、‘不抓大事’问题上作了些自我批评。这次会议总的来说，开得一般。就我个人看，会议上对于四位同志（包括我）的自我批评是不满意的。”
（摘自《毛泽东传（1949-1976）》
一九七五年六月七日晚，周恩来同邓小平以及王海蓉、唐闻生长谈
此前，还多次与王、唐谈话。
周恩来、邓小平要王、唐将江青、王洪文等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的发言情况报告毛泽东。
一九七五年六月某日，毛泽东同邓小平谈话
邓小平：会议的情况毛主席都知道了。
毛泽东：我看有成绩。把问题摆开了。
邓小平：最后他们否认有“四人帮”。
毛泽东：过去有功劳，反刘少奇，反林彪。现在就不行了，反总理，反邓小平，反叶帅，反陈锡联。
要告诉庄则栋，有事要找陈锡联，不要跑王洪文、江青，不然陈锡联不好办事。你（指邓）跟庄则栋讲一下，告诉他，不找陈锡联不好。跑江青、王洪文，司令不好办。
风向快要转了，在政治局。
邓小平：政治局的同志气很大，我说不要把话都说完，散了。
毛泽东：这个办法好，留有余地。大家清楚就行了。
我准备找王洪文谈，叫他找你（指邓），听你的话。他威望不高。
邓小平：他最后的发言，政治局许多同志感到不真实。
毛泽东：江青也不喜欢他，专门在我这里告他的状。他应该好好工作。
没有大问题。你要把工作干起来。
邓小平：这方面我还有决心就是了。
毛泽东：那好。
邓小平：反对的人总有，一定会有。
毛泽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邓小平：开始工作时，主席给我这个工作岗位，我说主席是把我放在刀尖上了。
毛泽东：这是叶帅提议的，我赞成的。
邓小平：总参谋长。
毛泽东：就是这样。
一九七五年六月二十八日，江青向毛泽东和中央政治局交出一份书面检讨
书面检讨说：“我对不起主席、政治局的同志们，更对不起小平同志。”她检查自己一年多来“所犯的错误”。其中包括：提出“十一次路线斗争”，批林批孔中搞“三箭齐发”，“个人自作主张送材料”，以及讲“主要危险是经验主义”等等。
书面检讨中还写道：“当我认识到四人帮是个客观存在，我才认识到有发展成分裂党中央的宗派主义的可能，我才认识到为什么主席从去年说到今年，达三、四次之多，原来是一个重大原则问题。主席在原则问题上是从不让步的。在这个问题上，我负主要责任，连累了他们三位同志受批评，是很对不起他们。以上的错误是严重的，是不符合主席安定团结和三要三不要方针的。造成这些错误的原因主要是世界观没有改造好，个人主义、主观主义作祟，缺乏自知之明，不谨慎，不谦虚”，“我有信心和决心遵照主席的教导、党的要求去改正错误。”
一九七五年六月三十日，周恩来对江青检讨的批示
欢迎这一检讨。
今后政治局同志凡遇大事都经过组织讨论，事先请示主席，遵照主席指示执行，认真深入学习，联系中国实际，在实践中多听同志好意见，坚决改正常犯的错误，政治局的团结就会搞得更好。
建议将江青的检讨信送主席批阅。
在京的中央政治局成员传阅了江青的这份书面检讨。
毛泽东圈阅了此件。
一九七五年六月，毛泽东的一些谈话
（彭德怀的“万言书”，刘少奇的假四清、二月提纲，林彪的“五七一工程纪要”，到最近“放下鞭、落下帆”、“射人不射马，斩尾不革头”都是同一货色，它们不断的变换手法，用一个倾向掩盖着一个倾向，接过革命口号，拉起革命大旗，用合法的手段施阴谋、放暗箭。一方面高喊团结，一方面却在暗地里结党营私，招降纳叛，有计划有步骤的准备叛党叛国，投降社会帝国主义。我们过去说有些干部“一打就倒，一轰就跑”现在慢慢我们才发现他们是怂恿人来打，鼓吹人来轰，一打一轰，把一个个炮口最后轰上中央，轰上主席。
从四届人大以来这局势的变化看得很清楚，一小撮自命为共产党员的人，竟然暗中鼓吹两个议会制，党派轮流执政论，甚至于提出司法、立法、行政相立又相持，军队脱离党的领导，离开政治路线独立存在的观点。这种步步向党篡夺权力的阴谋和右派反动谬论不能得逞后，便迫不及待利用“反修正主义思潮，反封建主义意识，反资本主义倾向，批倒资产阶级法权，实行全面无产阶级专政”的运动，把矛头对下不对上，实行“打击一大片，保护一小撮”，提出“在政看廉洁，在党讲纯洁”、“不问根源，不看罪行大小”。钦差大臣满天下，包青天到处是，三句话没说就拿起中央这个上方宝剑革人家的命，却偏革不了自己的命。在中央弄一弄，在地方搞一搞，搞了什么名堂？真正修正主义根子还是没有拔掉。相反地损伤了广大干部的积极性，人人自危，革命、生产抓不起来，这一小撮人只反贪官，不反皇帝。）
六月份主席发现了这个问题，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上下内外都有，根子在中央、在国外，这里就是有黑司令部，红黑分明。黑线断不了，有人搞鬼。”
并坚决指示各省在处理基层干部的问题上“半年一次，十年二十次检讨……”。
在对上海和西安市的问题，主席一再指示：“敌我问题易处理，人民内部问题难处理，人民内部中混入敌我问题处理更宜慎重”。“抓住阎王，放掉小鬼，不要钟馗抓鬼，要孙悟空打玉帝”。
（来源；《汪东兴在广州的讲话（1975年9月2日）》《中国文化大革命文库》）
贰、本节简论
在一九七五年开展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的学习中，冒出了一个“经验主义是主要危险”的问题。
问题的由来
一九七五年三月一日，张春桥在总政机关干部大会上作报告，他说：毛主席一九五九年在庐山会议上说“经验主义是主要危险。主席当时是作为主要危险提出来的。据我看，主席的话现在仍然有效。我觉得，学习问题，对经验主义的危险，恐怕还是要警惕。
一九七五年三月十四日，《解放军报》编辑部社论《多看点马列主义的书》中说：毛主席早在一九五九年就指出：“现在，主要危险是经验主义”。守着自己偏于感性的和局部的经验，不认真读书，缺乏理论，不仅工作上抓不住问题，提不起纲来，更危险的是政治上容易上当受骗，可能成为修正主义路线的俘虏。现实斗争中这方面的教训是很深刻的。
一九七五年三月二十一日，《人民日报》编辑部社论《领导干部要带头学好》中说：一九五九年反对彭德怀反党集团时，毛主席指出：“现在，主要危险是经验主义。”十多年来的事实证明，经验主义是修正主义的助手。犯有经验主义错误的人，轻视理论，轻视坚持毛主席的正确路线的重要性，把局部经验误认为普遍真理。他们的实践带有很大的盲目性，很容易跟着修正主义路线走。
一九七五年四月四日，迟群传达的江青的电话指示，江青说：现在我们的主要危险不是教条主义，而是经验主义，这个问题进城以后就屡次提出过，在全党没有提起应有的警惕。现在我们应该按照毛主席的教导，对经验主义的危险性，擦亮眼睛，要认识清楚，保持高度警惕。经验主义是修正主义的帮凶，是当前的大敌。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如不很好地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提高识别经验主义的鉴别力，否则就会变修。
一九七五年四月十日，中央政治局举行会议。江青在会上提出反经验主义问题，并要求政治局讨论。邓小平加以抵制。
毛泽东第一次干预
一九七五年四月十八日，邓小平借陪同毛泽东会见金日成的机会，向毛泽东反映了自三月初以来江青等人反经验主义的问题，并表示不同意关于经验主义是当前主要危险的提法。毛泽东表示同意邓小平的意见。
一九七五年四月二十日，姚文元送审新华社报告，新华社一九七五年四月二十日《关于报道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问题的请示报告》中说：在今后一段时间里，我们要大力报道各级干部认真读书，刻苦钻研，决心弄通无产阶级理论，反对学习中不求甚解的作风。特别要注意宣传各级干部通过学习，认识和批判经验主义的危害，自觉克服经验主义。
一九七五年四月二十三日，毛泽东对新华社关于报道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问题请示报告的批语：提法似应提反对修正主义，包括反对经验主义和教条主义，二者都是修正马列主义的，不要只提一项，放过另一项。各地情况不同，都是由于马列水平不高而来的。不论何者都应教育，应以多年时间逐渐提高马列为好。
我党真懂马列的不多，有些人自以为懂了，其实不大懂，自以为是，动不动就训人，这也是不懂马列的一种表现。此问题请提政治局一议。
一九七五年四月二十七日，中央政治局举行会议研究贯彻毛泽东四月二十三日批示精神。
会上，叶剑英、邓小平等在发言中批评江青、张春桥等人大反经验主义的错误。不仅如此，他们还抓住这个机会，对江青在一九七三年十二月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提出“十一次路线斗争”、在批林批孔运动中以个人名言送材料和进行其他“宗派活动”问题，提出尖锐质问。这实际上已经超出了毛泽东指示的范围。
会后，王洪文致信毛泽东汇报政治局会议情况，他说：周恩来、叶剑英、邓小平总是把形势说得一团漆黑，支持、纵容社会上最凶的谣言。这场争论，实际上是总理想说而不好说的话，由叶、邓说出来，目的是翻前年十二月会议的案。
毛泽东第二次干预
一九七五年五月三日，毛泽东同在京中央政治局委员的谈话，他说 ：
春桥那篇文章，讲了经验主义的问题，我放过了。新华社的文件，文元给我看了。无论经验主义也好，教条主义也好，都是修正马列主义，都要用教育的方法。你们只恨经验主义，不恨教条主义，二十八个半统治了四年之久，打着共产国际的旗帜，吓唬中国党，凡不赞成的就要打，俘虏了一批经验主义。有经验主义的人多，他们只好凭经验办事。历来对经验主义是没有办法，我是没有办法，慢慢来，还要十年、八年，二十年，三十年可以好一些。太急了不好。
三箭齐发，批林，批孔，批走后门。教条主义，经验主义，修正主义，又要批评资产阶级法权，不能过急，你们谁要过急就要摔下来。有的同志不信三条，也不听我的，这三条都忘记了。我看批判经验主义的人，自己就是经验主义，马列主义不多，有一些，不多，跟我差不多。不作自我批评不好，要人家作，自己不作。
现在我们的一部分同志犯了错误要批评。这次犯错误，还是自我批评。这次和庐山会议不同，庐山会议反对林彪是对的。这一次还是三条，要马列不要修正，要团结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就是不要搞宗派主义。其他的事你们去议，治病救人，不处分任何人，一次会议解决不了。我看问题不大，不要小题大作，但有问题要讲明白，上半年解决不了，下半年解决；今年解决不了，明年解决；明年解决不了，后年解决。
毛泽东的讲话明确指出了三点：第一，反经验主义是对的，但只反经验主义，不反教条主义，是不对的。所以一部分同志犯了错误要批评，要作自我批评。第二，问题不大，不要小题大作，一次会议解决不了，以后慢慢解决。第三，四月二十七日政治局会议不能看作是翻案会议。
一九七五年五月二十一日，周恩来就传达毛泽东四月二十三日批示问题给政治局委员的信，提出两个问题：
一，洪文同志传达主席的指示，说红旗五期写了文章，主席的批示不要下达了。于是我们就考虑到中央是否需要再发一个文件，从正面阐明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和在中国如何实施限制资产阶级法权、逐步缩小三大差别等政策问题：（这在主席二十多年来提倡和规定的政策中已有许多），以利于学习和实践。当时，春桥同志说，如要搞文件，就需要一段时间。此事，请中央政治局同志讨论后报主席。
提到“现在，主要危险是经验主义”，是在文元同志文章中，不在春桥同志文章中，三月份解放军报、人民日报两篇社论，也是根据文元同志文章引用的。小平同志也说，他向主席请教的是指的春桥同志在总政三月一日召开各大单位主任座谈会上的讲话，（当时还提到江青同志在政治局会议正式提出了这个问题—邓注）这在各大军区政治部向总政反映讨论情况三四月份电报中可以看出。
一九七五年五月二十七日，中央政治局召开批评江青等人的会议
邓小平说：
四月二十三日批示。二十七日讨论。到会同志都讲了话。有同志说，这次会上的讲话过了头。有的同志说突然袭击，围攻。百分之四十也没有讲到。有没有百分之二十也难讲。谈不上突然袭击，过头。无非是讲了历史上路线斗争。
三件事：批周、叶，批是完全应该的，当时钻出一个十—次路线斗争，这不是主席的，后来是主席纠正了。批林批孔，又钻出个走后门。提到对马列的背叛，当面点很多人的名。学理论，是防修，反修，又钻出一个主要危险是经验主义。来势相当猛。别的事不那么雷厉风行，这件事雷厉风行。机床厂。如果搞下去，这个面对几千万，比走后门大十倍。
主席提三个问题，钻出三件事。倒是问—问，为什么？
李先念说：四月二十七日会议，我认为没有过份。没有越轨。
陈锡联说：一个方针，三条原则，不要搞宗派，有问题，讲清楚。
一九七五年五月，毛泽东与周恩来商定：改由邓小平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并主持中央日常工作。
一九七五年六月三日，中央政治局的会议
叶剑英说：
十一次路线，事先未请示。
批走后门，也是事先未请示。
批经验主义，又是主席纠正。
为什么不请示？使主席有感觉？
王洪文说：
l、一年多来，总理生病，我主持工作，政治局发生的问题，主要由我来负责。包括不抓大事，四人帮。反走后门，我是赞成的。两次大会，我参加了。事先没有报告主席。
2，四人帮。前年十一月会议。七人小组。分组讨论。批林批孔，七人小组。李德生材料。其他事情也议过。去年十一月份，江、王，江、邓，争论，对我来说，只听一方意见，没听小平意见，觉得应向主席报告。征求过江、张意见，向主席报告是对的。对争论看法，有片面性。报告了主席。主席批评，错误主要是我。
3、抓大事。并不是都没抓。政治局学习，没有提出办法。国际问题，也有该研究没有研究。经验主义。虽然没发表文章、讲话，社论、新华社报告，我都看了。直到看到修、经验是主要的？我没有认识到问题在哪里，也没有引起重视。直到主席批示。以后要好好学习。有同志说我揽起来，因为事情经过我的手。
另外。二十七日会的看法，我认为多数同志的发言是好的，对我的批评，难得。
有两个保留：
（l）形势一塌糊涂。确实，有干扰。但形势总的是好的。
十一月会议。“十一次路线”。决不能因批江、而否定十一月会议。会议大方向没有错。
四、毛泽东的结论
一九七五年六月某日，毛泽东同邓小平谈话
毛泽东说：我看有成绩。把问题摆开了。过去有功劳，反刘少奇，反林彪。现在就不行了，反总理，反邓小平，反叶帅，反陈锡联。风向快要转了，在政治局。
这里，毛泽东说了三层意思：
第一层：我看有成绩。把问题摆开了。从表层说，是指政治局会议，批评江、张、王，把他们的问题摆开了；从深层说，也是指政治局会议，各方面的人物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也是把问题摆开了。
第二层：过去有功劳，反刘少奇，反林彪。现在就不行了，反总理，反邓小平，反叶帅，反陈锡联。从表层说，是指江、张、姚、王现在反总理，反邓小平，反叶帅，反陈锡联，不行了；从深层说，也指过去他们反刘、林有功劳，现在反周、邓、叶，就不行了，得不到多数人的拥护了。
第三层：在政治局，风向快要转了。从表层说明，是指在政治局内部，拥护江、张、姚、王的人少了，拥护邓、叶、李、陈的人多了；从深层说，也指支持左派的人少了，支持右派的人多了。
毛泽东的这些话，从表层看，是对邓小平的支持；从深层看，是对政治局内部客观政治形势的深刻分析。
五、毛泽东发现了许多怪现象
这里，特别值得注意是，据汪东兴说（这个材料尚待证实）六月份，毛泽东已经发现了许多新问题。
毛泽东指出：“问题上下内外都有，根子在中央、在国外，这里就是有黑司令部，红黑分明。黑线断不了，有人搞鬼。”
显然，毛泽东的这些话并不是针对王张江姚这些人说的。
2010年4月5日初稿
2012年3月12日修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