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整顿工业交通
壹、本节概述
一九七五年二月二十五至三月八日，中共中央在北京召开解决铁路问题的全国工业书记会议
一九七五年三月五日，邓小平接见全国工业书记会议代表时的讲话
这次确定，铁路的人事调动，还是由铁道部统一管理。铁路与地方闹派性的人是相联系的，他们懂得抓薄弱环节，把铁路一堵就到北京了。你那个××市，铁路的问题，省里就有人支持。要把铁路这条线同地方切断，把铁路上里通外线的割断。根据中央决定，铁道部有这个权。地方解决不了的，铁道部解决，调开那里，同样还在铁路，到哪里都工作嘛。这个话要讲清楚，以后就这么办。向全体职工动员时，也这样讲。当然是调头头。调动后，他又钻出个头头怎么办？钻出来再调。
闹得厉害的人，两派的头头都要调离。××八个书记，有的不干事，有的可调省冶金局当顾问，当顾问去嘛，何必占着茅坑不拉屎。××快到二十年了，就没有人？没有从别的地方调。总之不能拖，拖到哪一年呢？社会主义等他怎么行呢？
一九七五年三月五日，中共中央关于加强铁路工作的决定
整顿铁路运输秩序，同各种破坏行为作斗争，加强无产阶级专政。铁路运输是否畅通，关系到发展国民经济和加强战备的全局。任何人都不准以任何借口妨碍正在进行指挥、调度和各种勤务的工作人员的正常工作。阻拦火车、中断运输、损坏列车和铁路设施，都是违法的，必须坚决制止。情节严重的，要严肃处理。对少数职工利用职权，内外勾结，搞资本主义的行为，必须坚决反对，严肃批判。要警惕阶级敌人的破坏活动。对制造事故、杀人抢劫、煽动停工停产、煽动哄抢物资、盗窃铁路器材的现行反革命分子和坏分子，要坚决打击，依法惩办。各地党委要认真掌握党的政策，严格区分和正确处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要充分发动群众，并组织当地驻军、公安机关和路社联防组织，维护铁路运输秩序，保障运输安全畅通。
一九七五年三月五日，陶琦在交通部的讲话
前几天部里研究长江问题时，算了一笔大帐。近十年来，国家投资，人员成倍增加，但产量、吨位增长幅度小，吨·公里下降。对天津港和新港船厂作了分析，虽然产量有所上升，但与人员，设备增加数相比，也是慢的。……搞得不好，就叫鼓足干劲，力争下游，少慢差费。
一九七五年三月五日，万里在铁道部的讲话
“由于林彪修正主义路线的干扰和破坏，思想搞乱了，组织搞乱了，阶级队伍搞乱了，企业管理也搞乱了。”
“共产党领导的事业比过去低了百分之几，低了一倍，很差劲，不象话。这一点不就表现了今不如昔吗？”
“明年是第五个五年计划的第一年，还达不到过去二十几年曾经创造过的最高水平，就太丢人了。”
“生产搞不上去，搞什么共产主义？限制什么资产阶级法权？”
“我们党委书记不抓技术教育，不抓技术培训，这个党委书记就不合格。现代化的企业，党委书记不敢抓技术教育，还算什么正确路线？……政治干部不懂业务不能做干部。”
“吉林局，《红旗》杂志上登了他们的文章，我在核心小组里讲：你看基层比我学得好。我派人下去看了，不是那么回事，是假的。你那个班子乱糟糟的，是吹牛。……大家做点实际工作，不要吹牛，要老老实实，写到做到。今后登报纸，我派人下去核实。”
“你看病为什么专门去找高级医生看病，不去请赤脚医生？我万里就是找名医到家里来看的。”
一九七五年三月二十五日，邓小平在万里向国务院汇报时的插话、
邓小平在万里向国务院汇报××铁路局情况时的插话（摘录）
（当万里同志讲到）××市委检讨很深刻，他们说，向被弄错的受害者认罪。应该平反的大概有七、八千人时)
要真正搞起来也快。要一批一批地搞，不要一个一个地搞。
（当万里同意讲到××市委搞了平反证，老工人不要时）
要在群众中宣布。
（当万里同志讲到，××市委说三月底平反问题可以全部解决时）
要借这个东风一块解决，七、八千人，八百人一批，分十批。搞群众运动的方法很快，念八百人的名字嘛，弄错了立即平反嘛。
(当万里同志在汇报全国铁路系统贯彻中央九号文件的情况时，讲到，问题多的是：××、 × ×、××三个铁路局和四个车辆工厂，他们根本没动)
要查一查，只要是确实的，要调走，军委下命令把他（按：指部队干部）调走，铁路系统的部里赶快调，四月一日行动。
一九七五年五月二十一日，邓小平在国务院办公会议上的讲话
要建立一个强有力的，“敢”字当头的，有能力的领导班子。
现在，在干部中有一个主要问题，就是怕，不敢摸老虎屁股。我看这是第一位的，资产阶级派性是第二位的。一个部门，一个企业的领导，不能怕这怕那。要找一些不怕打倒的人。条件就是中央支持他，省委支持他。允许犯错误，允许改正错误。没有这一些，扭转不过来。只要他按中央和国务院的指示办事，有错也不要紧，工作中那有不犯错误的。
鞍钢、武钢都有派性的问题。对派性不能“怕”字当头，要采取毛主席说过的原则，寸土必争，寸土不让，要搞就要坚决搞。
要“敢”字当头，要严格。该调的就调，该批的就批，该斗的就斗，不能慢吞吞的，总是等待。……如果闹派性严重，而又不改正的，就坚决调开。调出去又钻出来新的，那就再调，一年调它三百六十次，总不会吧！过去我们对铁道部说，只等一个月。现在我们对七机部也提出只等一个月，到六月三十日为止。从七月一日起，要搞成一个“七一”派，毛主席派，党性派，过一个月以后，那就不客气了，对什么人也不等，管你是老虎屁股、狮子屁股，都要摸、都要斗、坚决地斗。
落实政策，特别是对老工人，对有经验的干部，一定要落实好政策，因为运动一来往往伤害了这一部分人。我们说经验主义不好。可是把主义两字去掉，经验是宝贵的，不能忽视。这些工人和干部摸到的经验是可贵的。要培养多少年才行啊。这些人积极性不调动起来是不行的。
我们反对唯生产力论，但是搞社会主义建设，不能不搞生产，不能不搞科学技术，我们强调劳动生产率，强调科学技术，不能称作唯生产力论，如果不讲这些，还能谈得上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吗？！我们总是要把革命和生产都搞好才行嘛。
一九七五年五月二十九日，邓小平接见钢铁工业座谈会代表时的讲话
解决冶金工业问题，重点放在四个问题上，按顺序来说：
第一，必须建立一个坚强的领导班子。这样的班子，一不是软的，二不是懒的，三不是散的。
现在的问题是，有些领导班子，还是“软”、“懒”、“散”。部里、省里和企业，过去和今后都免不了要在工作中犯错误，犯了错误改了就好，这是毛主席讲过的话。我就是犯过大错误的人，现在也难免说错话，我这个人象维吾尔族的姑娘。辫子多，一抓就抓几个。
现在的问题，是你们敢不敢接受中央的支持，敢不敢按这次中央批示的去办。不管是那一级的领导，不能总是怕这怕那，现在在干部中有一个主要问题，就是“怕”字当头，不敢摸老虎屁股。我们一定要支持你们，也允许你们犯错误，要找那些敢于坚持原则，有不怕个人被打倒的精神，敢于负责，敢于斗争的。……世界上那有常胜将军。我们打仗几十年，有一条经验，打了胜仗就要多敲警钟，打了败仗时，千万不能骂战士，责备下面，自己不担责任，把错误说成是省的，企业的，这样就不容易搞好，就不容易把队伍团结起来。
第二，必须坚决同资产阶级派性作斗争。……煤炭工业部搞得很快，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他们就是敢于同资产阶级的东西进行坚决地斗争。……在这里，有一点还要讲一讲，我们现在反对的资产阶级派性，与过去文化大革命开始时自然形成的两派革命群众组织性质是不同的，那是革命群众组织，因此要大联合。现在还在那里闹派性，实际上是闹资产阶级派性。……我们要把生产很快搞上去，必须坚决反对资产阶级派性。
第三，落实政策问题。……我们在落实政策时还要注意有一部分人，虽然没有戴上帽子，但伤害了感情，他们的积极性没有充分的调动起来。……把这一部分人的积极性调动起来，有些该回领导岗位的调回来，摆到适当的位置上，当然，也不能说统统都回到原来的岗位上。
第四，把前面这些问题，通过放手发动群众认真搞好以后，紧接着还要发动群众把必要的规章制度建立起来。……过去根本谈不上什么规章制度，可以上班，也可以不上班。制度可以执行，也可以不执行，这怎么行啊。现在搞制度，宁肯要求严一些。毛主席说，矫枉必须过正。现在不要求严，制度就建立不起来。……例如不上班，就不发工资嘛。有人不干工作，就叫他离开，为什么老叫他呆下去，国家还照发工资呢？
毛主席最近三条重要指示：一条是理论问题的重要指示。要搞反修防修嘛。再一条是关于安定团结的指示。还有一条把国民经济搞上去。这就是我们今后一个时期各项工作的纲。这三条重要指示，是互相联系的，不能分割开，一条也不能忘记。
上次（指一九七五年三月接见全国工业书记会议代表时的讲话）我讲了话，就有人说是复辟纲领，这种人是有的，你不要怕。
一九七五年六月十六日至八月十一日，国务院召开计划工作务虚会
研究经济工作的路线、方针和政策问题。
会议第一阶段：6月16日至7月1日，围绕如何加快经济发展问题进行讨论。
会议第二阶段：7月2日至8月11日，分为理论、体制、钢铁、工业和企业管理、基本建设、机械工业规划、改进计划工作、轻工农林商业、文教、科技小组，进行专题研究。
国务院开了六次会，听取各小组汇报研究结果。
一九七五年八月初，邓小平主持会议讨论《工业二十条》第一稿的会议。
邓小平在肯定“文件基本上是好的”前提下，提出要增加以下四条：第一，以农业为基础。第二，建立出口基地，引进外国技术。邓说这是个“大政策”，中央批准后就这么做。第三，强调质量第一。第四，增加按劳分配一节。另外，邓小平还批评二十六年工业生产总值比一九四九年增加二十五倍的说法不对，那时的基数太少，这样说会“产生盲目性”。还有一次在谈文件时，胡乔木说，我们反对一长制，可是现在企业存在着党委书记一长制。邓小平说，各企业制度建立后，工代会、企业革委会就必须取消，实行党委领导下的一长制。
一九七五年八月十八日，国务院开会讨论《关于加快工业发展的若干问题》，简称《工业二十条》，其主要内容：
1，学习理论必须促进安定团结，促进生产发展。不能把搞好生产当作“唯生产力论”和“业务挂帅”来批判。
2，整顿企业，首先要整顿党的领导。用一年左右的时间把所有企业的领导理论联系实际整顿好，改变软、懒、散的领导理论联系实际，调整勇敢分子当权的领导理论联系实际，把坏人篡夺了的权力夺回来，建立起一个精干而不是臃肿的、坚强有力而不是松散软弱的、能打硬仗的而不是一拖就垮的领导班子。
3，整顿企业管理、严格遵守制度。所有企业，要建立起强有力的能独立工作的生产管理指挥系统，要建立以岗位责任制为核心的生产管理制度。
4，要落实党的政策。工人、技术人员、干部，凡是被戴上“保守派”、“站错队”等帽子，一律摘掉。要信任科学技术人员，积极发挥他们的才能，不适当改行的，要加以调整。
5，对于“造反”、“反潮流”要进行具体分析。正确的要支持，错误的要批评，反动的要顶住。要坚决同派性作斗争，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6，坚持按劳分配原则。不分劳动轻重、能力强弱、贡献大小，在分配上都一样，不利于生产发展。
7，虚心学习外国一切先进东西，有计划有重点地引进国外的先进技术，为我所有，以加快国民经济的发展速度。
8，干部、工人、科技人员都要起又红又能专的道路。
一九七五年八月二十六日，谷牧在全国施工企业经济核算经验交流会上的讲话
一九七五年九月二日，袁宝华在国家计委的讲话
贰、本节简论
邓小平抓工业方面的整顿，发表了许多议论。他的观点、主张最后都集中到由邓小平授意国家计委起草的《关于加快工业发展的若干问题》中。这个文件七月开始起草，八月国务院进行讨论，九月组织全国二十个重点企业的负责人进行座谈，十月又拿到十二个省市委书记当中征求意见。最后准备在北京召开的全国计划工作会议上讨论出台。由于会议期间开始了反击右倾翻案风，这项议程没有进行。
下面是一九七六年五月三十一日，人民日报刊载的吕达文章：《一个加快复辟资本主义的〈条例〉──批判邓小平授意炮制的〈关于加快工业发展的若干问题〉》的摘要，供参考。
《条例》的“前言”和“工作总纲”声称：为了“实现四个现代化”，就必须把“三项指示为纲”作为今后二十五年“全党、全军、全国各项工作的总纲，要加快工业的发展，必须牢牢抓住这个总纲”。《条例》按照邓小平的旨意，不讲阶级斗争这个纲，否认工交战线的主要矛盾是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否认巩固无产阶级专政是企业的根本任务，把发展国民经济摆在纲的位置上，把社会主义企业说成仅仅是“生产的企业”。
《条例》竭力攻击无产阶级在上层建筑领域开展的革命，“闹得企业不得安宁”，“破坏生产”；攻击用革命统帅生产的广大干部和工人群众是“只唱高调，不干实事”；借口“整顿”劳动组织，反对社会主义新生事物，硬要把企业中的“体育队、文艺宣传队、民兵、写作班子等等”“一律撤销”。
《条例》不准人们批判反动的唯生产力论，用“只注意生产”“是很不对的”，“不注意生产”“也是很不对的”这种折中主义手法，反对无产阶级政治挂帅，否定无产阶级政治对经济的统帅作用。
《条例》反对党的一元化领导，反对革命的三结合的领导班子，说什么“危害甚大”的是那些“没有得到改造的小知识分子和‘勇敢分子’当权”。他拿出当年搞独立王国的资产阶级老爷派头，挥舞“整顿”的大棒，要把坚持毛主席革命路线的老、中、青干部，特别是在文化大革命中涌现的革命新生力量统统打下去。同时，要把那些所谓“党性强”、“最有经验”的人，统统提到重要领导岗位上加以重用。
《条例》只字不提反对走资派，不提工交战线的主要危险仍然是修正主义，决不是偶然的疏忽。
《条例》一味强调“整顿企业管理”，宣扬“制度万能”，左一个“严加控制”、“一律不准”，右一个“严格执行”、“决不允许”，妄图把文化大革命中被批判了的资产阶级的管、卡、压那一套，重新拿来束缚工人群众的手脚。
《条例》还把物质刺激作为实行这种专政的一个重要手段，用金钱、物质腐蚀工人群众的灵魂，扼杀工人群众的革命精神，破坏工人阶级的团结，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成资本主义的雇佣关系、金钱关系。
《条例》否定文化大革命以来企业下放后的大好形势，以“对下放企业不能撒手不管”为名，片面强调集中统一，千方百计扼杀地方积极性，企图把下放企业“管死”，把国民经济计划“统死”，把地方积极性“卡死”。
《条例》中，一方面，竭力宣扬要依靠少数资产阶级“专家”、“权威”，主张专家治厂、技术挂帅；说什么要实现“四个现代化”，必须依靠所谓“精通技术，精通业务的人材”。他还说什么就是白专也“应爱护、赞扬”。另一方面，邓小平公开主张把发展生产、发展科学技术的希望寄托在外国资产阶级身上。《条例》说什么我国要实现“四个现代化”，要靠多引进“外国的先进技术”，要靠外国供应“现代化的成套设备”，诬蔑自力更生是“夜郎自大，闭关自守”。
2010年5月31日初稿
2012年3月12日修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