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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蒯大富》第五章 毛泽东返京撤销工作组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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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毛泽东返京撤销工作组
第一节 蒯大富恢复自由
  1966年7月16日,毛泽东在武汉畅游长江。7月18日回北京。、毛泽东回到北京后,对中央负责人说:“回到北京后,感到很难过,冷冷清清,有的学校大门都关起来了,甚至有些学校镇压学生运动。谁去镇压学生运动?只有北洋军阀。共产党怕学生运动是反马克思主义。有人天天说走群众路线,为人民服务,实际却是走资产阶级路线,为资产阶级服务。”
  “借口‘内外有别’是怕革命。大字报贴出去又盖起来,这样的情况不允许,这是方向性错误,赶快扭转,把一切框框打得稀巴烂!”
  “给群众定框框不行。北京大学看到学生起来,定框框,美其名曰‘纳入正轨’,其实是纳入邪轨。”
  “凡是镇压学生运动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根据《清华文革大事日志》:7月18日上午,在清华全校团员大会上叶林突然宣布反蒯急刹车,转入打黑帮。有的系布置赶快写批判黑帮的大字报,师生们根本没有思想准备。这反映叶林消息很灵,他的应变来得真快。
  7月20日,北大学生给清华送来一张《要运动》的大字报,质问清华园内为什么冷冷清清,指责清华工作组封校门,不准学生串联。刚一贴出,就有不少学生围攻说:“北大的蒯大富跳出来了。”王光美看大字报的时候对同学们说:“反蒯有成绩,北大的大字报一来就顶回去了。”
  王光美还是很沉得住气的!
  蒯大富回忆说:我后来被关到一号楼,有24个人倒四班看着不让出来,完全是监禁状态,吃饭也不准出来。
  7月20号,我们班团支部书记突然通知我:蒯大富,你可以回到班上参加文化大革命。我听了就发蒙了,我说:真的啊?他说:真的,现在就走。
  夏天嘛,没什么东西,我就夹了本《毛选》,和一点衣物回到了班上。哦,又回到原来住的集体宿舍。可是心里还是发毛,我估计工作组是在搞诡计,是想勾引我的后台,放长线、钓大鱼。
  我留了个心眼,下午大概三、四点的时候,我就试着出去了,我先沿着清华的那个围墙,在校园围墙里面走,那一圈几乎十里地都不止。
  当时夏天呵,草木很深的,到可以挡的地方,我就偷偷看后面到底有没有人尾随。我换了几个位置看了几次,没有!绝对没有!我才知道真把我放了,真放了!
  放了以后呢,还是发蒙,毕竟关了那么多天嘛,清华当时也没什么动静。工作组也没有表现有什么异常。
  根据《清华文革大事日志》:7月20日晚上,清华开批判黑帮大会。刘少奇深夜冒雨到清华视察,看大字报。
  7月22日,在天安门广场召开百万人抗美援越大会。清华工作组集合他们信任的积极分子和中间分子去参加大会,校园里冷冷清清。刘少奇在百万人大会上发表援越声明。这一天北京几十所大学有一个共同现象,被工作组当作右派的学生是不允许去参加大会的,留校学习或劳动,并派有专人监视着。
  上午九点多钟,中央文化大革命领导小组组长陈伯达、副组长江青说受毛主席的委托,到北大看大字报,了解情况,看望师生,并在燕南园开了座谈会。
第二节 王力、关锋看望蒯大富
  蒯大富回忆说:过了两天,哦,7月22号,工作组那个管我们班的女工作人员通知我说,蒯大富,今天晚上有人找你说话,到我们工作组办公室一楼,就是新斋一楼。晚上我就去了。其他人全出去了,没一会儿进来两个人。隔着一个很小的书桌,那两个人就坐在一边,我就坐在他们的对面。这两个人都穿着军装,一个人自我介绍,说,我叫王力,这位是关锋同志,我们两个是中央文革小组的。我们两位受中央文革的委托,想听听你对工作组的意见。
  我哪知道中央文革小组啊!不知道,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个组织。干嘛的?不知道!我以为他们又蒙我了,我已经被整糊涂了。我说我对工作组有一些意见。我当时讲了大概有十来分钟具体情况,我又写了有三页纸,三页纸是复写的,复写的原本还在我那儿。
  我说,这个呢是我简单回顾的这二十多天的情况,工作组进校以后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你们看吧!请把这个带过去。
  我根本信不过他们,不知道他们是谁,我干嘛要对他讲那么多啊?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有中央文革这么个组织。他们俩看我不说什么,他们也没有办法啊,就把我那三张纸拿走了。
  后来才知道中央文革小组那简直是不得了了!那又是一回事了,但当时是完全没感觉。
  最难忘,叶志江同学重新挑战工作组。在反蒯、批判蒯大富的时候,像叶志江这样同情我的人没有发言权了,但是他把反蒯的文章全记下来了。从7月20号我被放出来后,他就开始每天连续贴大字报,说要给蒯大富平反!蒯大富是好样的!蒯大富对毛泽东思想的理解比我们要深刻得多,他说不是毛主席说的每句话都是绝对真理,他是对的。我们是错的。他就把工作组的批判和我的讲话拿来一句一句地批驳。
  这时候全校都处在一种彷徨状态,就是看到目光都不稳定了,预示着有什么事要发生。学校开始骚动了,知道工作组站不住了,就在那个时候工作组开始沉浸在一种慌张之中的,也不敢对同学怎么,蒯大富已经出来了。而且我故意在那个清华的礼堂门口去转,看大字报。咦,蒯大富出来了?咦,蒯大富出来了?那些同学都挺惊讶的,都用一种很异样的眼光看着我。那我当时也很得意,反正不管怎么着现在我是出来了!不再是被关着的人了!而且叶志江等同学开始贴大字报要为蒯大富平反!
  就在这个时候,王小平、雷蓉这两个人贴出了大字报。王小平是王任重(中共中央中南局第一书记)的女儿,在我们清华大学无线电系念书;雷蓉是雷任民(对外贸易部党组书记、第一副部长兼任中国国际贸易促进委员会副主席)的女儿。她们贴了大字报,题目叫做《工作组的方向是正确的吗?》
  这又是个一个天大的信号啊!天大的信号!因为大家都知道王小平是王任重的女儿。王任重当时还是中央文革副组长。这个王小平、雷蓉的大字报一出来以后,全校就炸锅了。和66年6月初贺鹏飞和刘涛的大字报的效果是一模一样,那立刻就有很多人围攻王小平的大字报,“雷大富王大富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反工作组分子又跳出来了!”。
  当时学校已经打了七百多个反革命嘛,我出来以后我不在乎,但是其他人都已经不敢抬头了,都已经被批蒙了,大会小会都已经被批蒙了。好,这个时候全校就在争,就是保工作组的和反工作组的又开始争,到底工作组是不是犯了方向性的错误?雷蓉、王小平的大字报里面就明确提出来了:工作组进校以后没有把矛头对准黑帮,主要对准学生,对准蒯大富,这在方向上是不是有问题?实际上王小平肯定从哪儿知道了消息。
第三节 形势正在起变化
  1966年7月25日,《人民日报》才公开报道73岁的毛泽东7月16号在武汉畅游长江的消息,毛泽东顺江而下三十多华里。毛泽东对伴游的人说:长江水深流急,可以锻炼身体,可以锻炼意志。长江又宽、又深,是游泳的好地方。长江,别人都说很大,其实,大,并不可怕。美帝国主义不是很大吗?我们顶了他一下,也没有啥。所以,世界上有些大的东西,其实并不可怕……
  毛主席说:大风大浪也不可怕。人类社会就是从大风大浪中发展起来的。
  晚上,刘少奇又冒雨到清华看大字报。
  当晚八时,中央文化大革命小组组长陈伯达、顾问康生、副组长江青等再次到北大看大字报,开座谈会。
  倾盆大雨之中,在北大东操场,江青等主持北大全校师生员工的辩论大会。
  江青说:“革命派的学生、教职员如果要我们来,我们就召之即来……我们是革命派的勤务员……是来做小学生的。”又说:“我们都站在你们革命派这一边!革命是个大熔炉,最能锻炼人了!革命的跟我们站在一块,谁不革命谁就走开!”
  陈伯达明确表示:把“6·18”说成是反革命事件,这是不对的,错误的。
  7月26日,工作组宣布文革代表大会的选举,并要求第二天选出班代表,三天内选出代表大会成员。
  晚八点,陈伯达、康生、江青第四次到北大,陪同前来的有中央文化大革命领导小组的王任重、刘志坚、张春桥、王力、关锋、戚本禹、姚文元、穆欣、曹轶欧等。市委第一书记李雪峰和第二书记吴德也赶来参加。江青继续支持了辩论会。会上辩论很激烈。
  会议结束前,江青、陈伯达、康生相继讲话了。陈伯达代表中央文化大革命小组建议:“撤消以张承先为首的工作组。”他说:“这是一个阻碍同学们走上革命道路的坏工作组,一个障碍物,是压制你们革命的盖子!”
  “北大工作组烂了”、“新市委李雪峰在会上做检查”、“撤销工作组”……这些消息传到清华,清华园沸腾起来了。
  7月27日,无线电系雷蓉、王小平贴出《给中央文革领导小组的一封信》,对工作组提出五个问题:(1)包办代替不是群众运动;(2)不相信群众,不依靠群众,不敢大胆发动群众;(3)害怕民主,怕出乱子,给群众泼冷水;(4)“6·24”后把矛头指向群众是错误的,被批判的人中大都是好人;(5)未积极组织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
  雷、王的大字报轰动全校,打破了死沉沉的局面,揭开了工作组的盖子。有人说是革命大字报,也有人说她们是雷大富、王大富。这没能压住这场辩论,贴大字报给工作组提意见的大大增多。
  下午开系文革主任会,王光美说:“是黑帮跑不了,不是黑帮也贴不上。”并说:“引火烧身也没什么了不起。”
  上午,临时校系委员会联席主持与雷蓉、王小平的辩论会,会前并未通知她们,大会主席李黎风撒谎说已打电话通知她们。王任重、关锋等到会讲话。
  叶林接着也被迫讲话:到底谁是谁非要靠大家独立思考,任何人不能包办代替。大家坚持真理修正错误,不要随风倒。前天晚上在北大,康、陈、江等讲话是代表党中央精神、毛泽东思想的。
  叶林最后做检查说:雷蓉、王小平大字报的“精神”是革命的。工作组是“上午不知下午干什么”。
  王任重在叶林讲话时离开会场,叶林面部无表情,也没回头看一看,更没欢送。
  北京大学文化大革命委员会筹备委员会发布了第一号公告,宣告成立,主任委员为聂元梓。
  根据刘涛《我的初步检查一一造刘少奇的反,跟着毛主席干一辈子革命》(1966年12月31日《井冈山报编辑部专刊》):
  二十八日晚,刘少奇异常激动地对我和王光美说:
  一、现在不是要检讨吗?要我到你们学校去检讨也可以,去就去,没有什么可怕的。
  二、工作组的工作是当着大家的面做的(意思就是说,是好是坏。大家都能检验出来)。
  三、工作组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们就劳动,帮助抄大字报,扫扫地,这样别的同学也就不会说你们当官做老爷了。
  四、蒯大富是自己跳出来的,而不是工作组把他打成反革命的。
  7月29日上午,工作组宣读中共北京市委正式发出的《关于撤销各大专院校工作组的决定》,文件中注明这一决定“也适用于中等学校”。
  宣读后,叶林提议由原各系文革主任联席会议作为校临时筹委会,简称临筹,负责“立即改选”和“日常工作”。
  会后,一批根本否定工作组的大字报贴了出来。全校出现大量大字报,展开关于工作组的辩论。
  蒯大富后来说:我也不知道毛主席和刘少奇的斗争,包括对刘少奇,我也认为他是无产阶级革命家,以他的行为准则,我不可能反对刘少奇,实事求是地讲,我当时只是给工作组叶林贴了几张大字报。因为毛主席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里谈群众运动,我就是用了毛主席的话。我父亲是1945年入党的共产党,毛主席、共产党对我恩重如山,我不是反革命。
  可是工作组在清华打了七百多个反革命,他们说我有黑心,一定要把黑心挖出来。他们把1957年反右的结果说给同学们听,来吓唬同学们,同学们怕像1957年的右派一样被送到边疆去,就屈服了,都来揭发我,但我没有投降。
  我也不承认我反党,我也不承认我当时反刘少奇,但对个人前途我也绝望了。我已经给我的舅舅要钱准备劳改,想不到1966年7月18日毛主席回到北京,我就自由了。7月29号我才知道王光美是清华工作组的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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