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scuz!NT|BBS|论坛

注册

 

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

《反杜林论》学习(三) [复制链接]

1#
【编者按:认真学习马克思主义,以下红字部分为学习心得。】

九、道德和法。永恒真理

杜林先生在整整五十页内把陈词滥调和玄妙词句的杂拌,一句话,把纯粹的无稽之谈当做关于意识要素的根本性科学提供读者享受,我们绝不想把这些东西的样品都陈列出来。我们只摘引这样一句话:

谁要是只能通过语言来思维,那他就永远不懂得什么是抽象的和纯正的思维。”
(点评:按照杜林的理论,我有理由相信,杜林的思想不是“抽象的和纯正的思维”。这是因为,当杜林写下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就通过了语言的思维。)
这样说来,动物是最抽象的和最纯正的思维者,因为它们的思维从来不会被语言的强制性的干涉弄得模糊不清。的确,从杜林的思想和表达这些思想的语言中可以看出,这些思想是多么不适合于任何语言,而德语又是多么不适合于这些思想。
最后,第四编拯救了我们,这一编除了连篇累牍的糊涂话,至少有时在道德和法方面还给我们提供了一些可以捉摸的东西。这一次,我们一开始就被请到别的天体上去旅行:

道德的要素必定“以协调一致的方式……重新出现于人以外的一切生物中,在这些生物中,能动的悟性必须自觉地调整以本能形式表现出来的生命活动……不过对于这样的结论,我们是不怎么感兴趣的…… 但是除此以外,下面的想法始终是一种有益地扩展眼界的思想:我们设想,在其他天体上个人的和公共的生活必须遵循一种模式,这种模式……不能废弃或避开合理地行动的生物的一般的基本规章。”

如果在这里例外地,不是在这一章的末尾,而是在开头就提出,杜林的真理也适用于其他一切可能的世界,那末这是有他的充分的理由的。如果先确定了杜林的道德观和正义观适用于一切世界,那就可以比较容易地把它们的适用性有益地扩展到一切时代。而这里谈的又不折不扣地是关于最后的、终极的真理的问题。

道德的世界,“和一般知识的世界一样……有其恒久的原则和单纯的要素”,道德的原则凌驾于“历史和现今的民族特性的差别之上…… 在发展过程中组成比较完全的道德意识和所谓良心的那些特殊真理,只要它们的最终的基础都已经被认识,就可以要求同数学的认识和运用相似的适用性和有效范围。真正的真理是根本不变的……因此,把认识的正确性设想成是受时间和现实变化影响的,那完全是愚蠢”。所以严格的知识的可靠性和日常认识的充足性,不容许我们在深思熟虑的情况下对知识原则的绝对适用性表示失望。“长久的怀疑本身已经是一种病态的软弱状态,而且无非是极端紊乱的表现,这种紊乱有时企图在对自己虚无的系统化意识中装出某种稳定的外表。在道德问题上,对一般原则的否定,是同风尚和原则在地理上和历史上的多样性牢固地连在一起的,而且一承认道德上的邪恶和罪孽的不可避免的必然性,那就要否定协调一致的道德本能的庄严意义和实际效用。这种似乎不是反对个别的伪学说而是反对人类达到自觉道德的能力本身的腐蚀性怀疑,最后就流为真正的虚无,甚至实质上流为比单纯虚无主义更坏的东西…… 它自炫能在它的已被推翻的道德观念的一片混乱中很容易地起支配作用,并为无原则的胡作非为敞开一切门户。但是它大错特错了,因为,只要指出悟性在谬误和真理中的不可避免的命运,就足以借助这个唯一的类比表明,自然规律的可能错误并不排除实现正确的东西的可能性。”

到目前为止我们静静地听了杜林先生关于最后的终极的真理、思维的至上性、认识的绝对可靠性等等的所有这些华丽的词句,因为这一问题只有在我们现在所到达的这一点上才能予以解决。在此以前,只需要研究现实哲学的个别论断在多大程度上具有 “至上的意义” 和 “无条件的真理权” 就够了;在这里,我们却遇到了这样一个问题:人的认识的产物究竟能否具有至上的意义和无条件的真理权,如果能,那末是哪些产物能这样。当我说人的认识的时候,我并没有侮辱其他天体上的居民的意图 (我还没有认识他们的荣幸),而只是因为动物也能够认识,虽然它们的认识绝不是至上的。狗认为它的主人是它的上帝,尽管这个主人可能是最大的无赖。
人的思维是至上的吗?在我们回答“是”或“不是”以前,我们必须先研究一下:什么是人的思维。它是个人的思维吗?不是。但是,它仅仅作为无数亿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人的个人思维而存在。如果我现在说,所有这些人 (包括未来的人)的这种概括于我的观念中的思维是至上的,是能够认识现存世界的,只要人类足够长久地延续下去,只要在认识器官和认识对象中没有给这种认识规定出界限,那末,我只是说了些相当陈腐的而又相当无聊的空话。因为上述思想的最可贵的结论就在于它使得我们对我们现在的认识极不信任,因为就一切可能来看,我们还差不多处在人类历史的开端,而将来会纠正我们的错误的后代,大概比我们有可能经常以极为轻视的态度纠正其认识错误的前代要多得多。(点评:今天社会,有人常拿恩格斯这段话来否定马克思主义。他们说,马克思主义诞生一百多年了,时代在变,马克思主义理论自然有很多地方认识不足,这套理论已无法适应当今社会的情况了,我们要创立一套新的理论。然而,这些搞新理论的人完全忽略一个简单事实:马克思生活的社会与现今的社会,其社会性质是一致的,都是资本主义社会,都是资本的代言人资产阶级统治、剥削和压迫无产阶级的社会,这个社会,必然要被无产阶级的共产主义革命消灭的社会。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即人们社会化的生产与资本主义的私人占有之间矛盾)依然主宰着这个社会,周期性的经济危机就是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的表现。所谓的理论创新,其本质就是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否定马克思关于资本主义社会的理论,用统治的资产阶级乐见的谬论代替,以维持资产阶级的反动统治。在今天资产阶级统治的社会里,如果说一定要理论创新,其思路应该是,在捍卫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基础上,对现今资本主义社会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矛盾斗争新特点进行分析总结,为无产阶级进行的共产主义革命找到一条正确的革命道路。)
杜林先生本人宣布下面这一点是一种必然性:意识,因而也包括思维和认识,都只能表现在一系列的个人中。我们能够说这些个人中的每一个人的思维具有至上性,只是在于我们不知道有任何一种权力能够强制那处于健康而清醒的状态中的每一个人接受某种思想。但是,至于说到每一个人的思维所达到的认识的至上意义,那末我们大家都知道,它是根本谈不上的,而且根据到目前为止的一切经验看来,这些认识所包含的需要改善的因素,无例外地总是要比不需要改善的或正确的因素多得多。
换句话说,思维的至上性是在一系列非常不至上地思维着的人们中实现的;拥有无条件的真理权的那种认识是在一系列相对的谬误中实现的;二者都只有通过人类生活的无限延续才能完全实现。(点评:绝对真理只存在于人类不断实践和认识的整个过程之中,而在现实中的人们,对于事物真理性的认识,经常是在不断的谬误及挫折中,逐步认识到的。)
在这里,我们又遇到在上面已经遇到过的矛盾:一方面,人的思维的性质必然被看作是绝对的,另一方面,人的思维又是在完全有限地思维着的个人中实现的。这个矛盾只有在无限的前进过程中,在至少对我们来说实际上是无止境的人类世代更迭中才能得到解决。从这个意义来说,人的思维是至上的,同样又是不至上的,它的认识能力是无限的,同样又是有限的。按它的本性、使命、可能和历史的终极目的来说,是至上的和无限的;按它的个别实现和每次的现实来说,又是不至上的和有限的。 (点评:恩格斯把人的思维的辨证关系用如下几个维度表示:绝对和相对,无限及有限,至上和非至上。)
永恒真理的情况也是一样。如果人类在某个时候达到了只运用永恒真理,只运用具有至上意义和无条件真理权的思维成果的地步,那末人类或许就到达了这样的一点,在那里,知识世界的无限性就现实和可能而言都穷尽了,从而就实现了已经数出来的无限数这一著名的奇迹。(点评:永恒真理的笑话至今依然在今天的社会中不断上演。前有文革中后期陈伯达抛出的毛泽东思想的“顶峰论”,后有苏东巨变后历史学者福山提出的“历史的终结论”。)
然而,不正是存在着如此确凿的、以致在我们看来给予任何怀疑都无异是发疯的那种真理吗?二乘二等于四,三角形三内角的和等于两个直角,巴黎在法国,人不吃饭就会饿死,(点评:后面提到,这些判断是精密科学。但是,精密科学也只是在一定条件下成立。就拿上面例子来说,“二乘二等于四”只适合于高斯数学范畴,现实中二乘二不等于四的情况比比皆是,人类一定还会创立新的数学体系。“三角形三内角的和等于两个直角”只在欧几里得几何上成立,“三角形三内角的和大于两个直角”在黎曼几何上成立。“巴黎在法国”也只适合现今的状况,以后也许法国被德国占领,这个判断就会是错的。“人不吃饭就会饿死”,这个判断也许在将来会打破,智能机器人就不需要吃饭。)等等,这些不都是这种真理吗?这不就是说,还是存在着永恒真理,最后的、终极的真理吗?确实是这样。我们可以按照自古已知的方法把整个认识领域分成三大部分。第一个部分包括研究非生物界以及或多或少能用数学方法处理的一切科学,即数学、天文学、力学、物理学、化学。如果有人喜欢对极简单的事物使用大字眼,那末也可以说,这些科学的某些成果是永恒真理,是最后的、终极的真理,所以这些科学也叫做精密科学。然而决不是一切成果都是如此。由于变数的应用以及它的变化被推广于无限小和无限大,以前曾经是如此严格地合乎道德的数学也犯了原罪;它吃了智慧果,这为它开辟了获得最大成就但也造成谬误的道路。数学上的一切东西的绝对适用性、不可争辩的确实性的童贞状态一去不复返了;争论的王国渐渐出现了,而且我们达到了这样一种地步:大多数人进行微分和积分,并不是由于他们懂得他们在做什么,而是出于单纯的相信,因为直到现在得出的结果总是正确的。天文学和力学方面的情况更糟,而在物理学和化学方面,人们就象处在蜂群之中那样处在种种假说之中。情况也根本不能不是这样。我们在物理学中研究分子的运动,在化学中研究分子的原子构成,如果光波的互相干扰并不是一种虚构,那我们也绝对没有希望在某个时候亲眼看到这些有趣的东西。最后的、终极的真理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非常罕见了。
地质学的情况还要糟,地质学按其性质来说主要是研究那些不但我们没有经历过而且任何人都没有经历过的过程。所以要挖掘出最后的、终极的真理就要费很大的力气,而所得是极少的。
第二类科学是包括研究生物机体的那些科学。在这一领域中,发展着如此错综复杂的相互关系和因果联系,以致不仅每个已经解决的问题都引起无数的新问题,而且每一个问题也多半都只能一点一点地、通过一系列常常需要花几百年时间的研究才能得到解决;此外,对各种相互联系作系统了解的需要,总是一再迫使我们在最后的、终极的真理的周围造起茂密的假说之林。为了正确地确定象哺乳动物的血液循环这样简单的事实,需要从盖仑到马尔比基之间多么长的一系列中间阶段,我们关于血球的形成知道得多么少,为了比如说确定某种疾病的现象和致病的原因之间的合理联系,我们今天还缺乏多少中间环节!此外还常常有象细胞的发现这样的发现,这种发现迫使我们不得不对以前生物学上已经确立了的一切最后的、终极的真理作全面的修正,而且还不得不把这些真理整堆整堆地永远抛弃掉。因此,谁想在这里确立确实是真正的不变的真理,那末他就必须满足于一些陈词滥调,如所有的人必定要死,所有的雌性哺乳动物都有乳腺等等;他甚至不能说,高等动物是靠胃和肠而不是靠头脑来进行消化的,因为集中于头脑的神经活动对于消化是必不可少的。
但是,在第三类科学中,即在按历史顺序和现在的结果来研究人的生活条件、社会关系、法律形式和国家形式以及它们的哲学、宗教、艺术等等这些观念的上层建筑的历史科学中,永恒真理的情况还更糟。在有机界中,我们至少是研究这样一些过程的连续系列,这些过程,就我们的直接观察所涉及的范围而言,正在非常广阔的范围内相当有规律地重复着。自亚里士多德以来,有机体的种总的说来没有变化。相反地,在社会的历史上,自从我们脱离人类的原始状态即所谓石器时代以来,情况的重复是例外而不是通例;
即使在某个地方发生这样的重复,也绝不是在完全同样的状况下发生的。在一切文明民族那里,原始的土地公有制的出现和这种所有制崩溃的形式就是如此。因此,我们在人类历史领域中的科学比在生物学领域中的科学还要落后得多;不仅如此,如果一旦例外地能够认识到某一时代的社会存在形式和政治存在形式的内在联系,那末这照例是发生在这些形式已经半衰退和濒于瓦解的时候。因此,在这里认识在本质上是相对的,因为它只限于了解一定的社会形式和国家形式的联系和后果,这些形式只存在于一定的时代和一定的民族中,而且按其本性来说都是暂时的。因此,谁要是在这里猎取最后的、终极的真理,猎取真正的、根本不变的真理,那末他是不会有什么收获的,除非是一些陈词滥调和老生常谈,例如,人一般地说不劳动就不能生活,人直到现在大都分为统治者和被统治者,拿破仑死于1821年5月5日,如此等等。
但是,值得注意的是:正是在这一领域,我们最常遇到所谓永恒真理,最后的、终极的真理等等。宣布二乘二等于四,鸟有喙,或诸如此类的东西为永恒真理的,只是这样一些人,他们企图从永恒真理的存在得出结论:在人类历史的领域内也存在着永恒真理、永恒道德、永恒正义等等,它们都要求同数学的认识和运用相似的适用性和有效范围。这时,我们可以准确地预料,这位人类的朋友一有机会就向我们声明:一切以往的永恒真理的制造者或多或少都是蠢驴和骗子,全都陷入谬误,犯了错误;但是他们的谬误和他们的错误的存在是合乎自然规律的,而且这证明真理和准确性是存在于他那里;而他这个现在刚出现的预言家,却在提包里带着已经准备好的最后的、终极的真理,永恒道德和永恒正义。这一切已经出现过一百次,一千次,奇怪的只是怎么还会有人如此轻信,竟在不是涉及别人而是涉及自己的时候还相信这一点。但是在这里,我们至少还遇到了这样一位预言家,他在别人否认任何个人能提供最后的、终极的真理的时候,照例总是表现出高度的义愤。这样的否认,甚至单纯的怀疑,都是软弱状态、极端紊乱、虚无、比单纯的虚无主义更坏的腐蚀性怀疑、一片混乱以及诸如此类的可爱的东西。象所有的预言家那样,他也没有作批判的科学的研究和判断,而只是直接进行道义上的谴责。(点评:科学的问题,能用“道义上的谴责”解决吗?)

我们在上面尽可以举出研究人类思维的规律的科学,即逻辑和辩证法。但是在这里,永恒真理的情况也不见得好些。杜林先生把本来意义的辩证法宣布为纯粹的无稽之谈,而已经写成的和现在还在写的关于逻辑的许多书籍充分证明,在这里所播种的最后的、终极的真理也远比有些人所想的要少得多。
此外,我们决不需要担心我们现在所处的认识阶段和先前的一切阶段一样地都不是最后的。这一阶段已经包括大量的认识材料,并且要求每一个想在任何专业内成为内行的人进行极深刻的专门研究。但是认识就其本性而言,或者对漫长的世代系列来说是相对的而且必然是逐步趋于完善的,或者就象在天体演化学、地质学和人类历史中一样,由于历史材料不足,甚至永远是有缺陷的、不完善的,而谁要以真正的、不变的、最后的、终极的真理的标准来衡量它,那末,他只是证明他自己的无知和荒谬,即使真正的动机并不象在这里那样是要求承认个人的没有错误。真理和谬误,正如一切在两极对立中运动的逻辑范畴一样,只是在非常有限的领域内才具有绝对的意义;这一点我们刚才已经看到了,即使是杜林先生,只要他稍微知道一点正是说明一切两极对立的不充分性的辩证法的初步知识,他也会知道这一点的。只要我们在上面指出的狭窄的领域之外应用真理和谬误的对立,这种对立就变成相对的,因而对精确的科学的表达方式来说就是无用的;但是,如果我们企图在这一领域之外把这种对立当做绝对有效的东西来应用,那我们就会完全遭到失败;对立的两极都向自己的对立面转化,真理变成谬误,谬误变成真理。我们且举著名的波义耳定律为例,根据这一定律,在温度不变的情况下,气体的体积和它所受的压力成反比。雷尼奥发现,这一定律不适合于某些情况。如果雷尼奥是一个现实哲学家,那末他就有义务宣布:波义耳定律是可变的,所以不是真正的真理,所以根本不是真理,所以是谬误。但是,如果他这样做,他就造成一个比波义耳定律所包含的谬误更大得多的谬误;他的一粟真理也许就消失于谬误的沙丘中;这样他或许就把他的本来正确的结论变为谬误,而与这一谬误相比,波义耳定律就连同附在它上面的少许谬误可以说是真理了。但是雷尼奥是科学家,没有玩弄这样的儿戏,而是继续研究,并发现波义耳定律只是近似地正确,特别是对于可以因压力而液化的气体,当压力接近液化开始的那一点时,波义耳定律就失去了效力。所以波义耳定律只在一定的范围内才是正确的。但是在这个范围内,它是不是绝对地最终地正确的呢?没有一个物理学家会断定说是。他将说:这一定律在一定的压力和温度的范围内,对一定的气体是有效的;而且即使在这种更加狭窄的范围内,他也不会排除这样的可能性,即通过未来的研究给予更加严格的限制,或者改变定律的公式[注:自从我写了上面这几行以来,这些话似乎已经得到了证实,根据门得列耶夫和博古斯基运用比较精密的仪器所进行的最新的研究,一切真正的气体都表现出压力和体积之间的可变关系;氢的膨胀系数在直到现在为止所用的各种压力强度下都是正的(体积的减小比压力的增大要慢);对大气和其他研究过的气体来说,每一种气体都有一个压力零点,压力小于零点,此系数是正的,压力大于零点,此系数是负的。因此,到现在为止实际上还一直是可用的波义耳定律,需要一整系列特殊定律来作补充。(现在——1885年—— 我们也知道根本不存在任何 “真正的” 气体。所有的气体都可以变成液体状态。)---恩格斯注]。可见,例如物理学上的最后的、终极的真理就是这样的。因此,真正科学的著作照例要避免使用象谬误和真理这种教条的道德的说法,而我们在现实哲学这样的著作中却到处可以碰到这些东西,这种著作想强迫我们把空空洞洞的信口胡说当做至上的思维的至上的结论来接受。
但是,天真的读者或许要问,杜林先生在什么地方清楚地说过,他的现实哲学的内容是最后的而且甚至是终极的真理呢?在什么地方吗?例如在我们在第二章中部分地引证的对他自己的体系的颂歌中(第13页)。或者在上面引证的那段话里,他在那里说:道德的真理,只要它们的最终的基础都已经被认识,就可以要求同数学的认识相似的适用性。而且,杜林先生不是断定,从他的真正批判的观点出发,通过他的穷根究底的研究,就可以进到最终的基础,基本的模式,因而就赋予道德的真理以最后的终极性吗?如果杜林先生既不是为自己也不是为他的时代提出这样的要求,如果他只是想说,在渺茫的未来的某个时候能够确立最后的、终极的真理,因而,如果他想大致地、只是更为混乱地说些与“腐蚀性怀疑”和“极端紊乱”相同的东西,那末,“这种喧嚣是为了什么呢?这位先生想要做什么呢?”[注:歌德《浮士德》第一部第三场 (《浮士德的书斋》)]
如果说,在真理和谬误的问题上我们没有什么前进,那末在善和恶的问题上就更没有前进了。这一对立完全是在道德领域中,也就是在属于人类历史的领域中运动,在这里所播种的最后的、终极的真理恰恰是最稀少的。善恶观念从一个民族到另一个民族、从一个时代到另一个时代变更得这样厉害,以致它们常常是互相直接矛盾的。但是,如果有人提出反驳,说无论如何善不是恶,恶不是善;如果把善恶混淆起来,那末一切道德都将完结,而每个人都将可以为所欲为了。如果除去一切极端玄妙的词句,这也就是杜林先生的意见。但是问题毕竟不是这样简单地解决的。如果事情真的这样简单,那末关于善和恶就根本不会有争论了,每个人都会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但是今天的情形是怎样的呢?今天向我们宣扬的是什么样的道德呢?首先是由过去的宗教时代传下来的基督教的封建主义的道德,这种道德主要地又分成天主教的和新教的道德,其中又分成许多种类,从耶稣天主教的和正统教的道德,直到松弛的启蒙的道德。和这些道德并列的,有现代资产阶级的道德,和资产阶级道德并列的,又有无产阶级的未来的道德,所以仅仅在欧洲最先进国家中,过去、现在和将来就提供了三大类同时并存的各自起着作用的道德论。哪一种是有真理性的呢?如果就绝对的终极性来说,哪一种也不是;但是,现在代表着现状的变革、代表着未来的那种道德,即无产阶级的道德,肯定拥有最多的能够长久保持的因素。 (点评:这是因为无产阶级会通过革命建立共产主义社会。)
但是,如果我们看到,现代社会的三个阶级即封建贵族、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都各有自己的特殊的道德,那末我们由此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人们自觉地或不自觉地,归根到底总是从他们阶级地位所依据的实际关系中——从他们进行生产和交换的经济关系中,吸取自己的道德观念。
但是在上述三种道德论中还是有一些对所有这三者来说都是共同的东西——这不至少就是永久不变的道德的一部分吗?——这三种道德论代表同一历史发展的三个不同阶段,所以有共同的历史背景,正因为这样,就必然具有许多共同之处。不仅如此,对同样的或差不多同样的经济发展阶段来说,道德论必然是或多或少地互相一致的。从动产的私有制发展起来的时候起,在一切存在着这种私有制的社会里,道德戒律一定是共同的:切勿偷盗[注:圣经《出埃及记》第20章第15节和《申命记》第5章第19节]
这个戒律是否因此而成为永恒的道德戒律呢?绝对不会。在偷盗动机已被消除的社会里,就是说在随着时间的推移顶多只有精神病患者才会偷盗的社会里,如果一个道德宣扬者想来庄严地宣布一条永恒真理:切勿偷盗,那他将会遭到什么样的嘲笑啊! (点评:共产主义社会下,贼都没有了,哪来的偷盗?)
因此,我们驳斥一切想把任何道德教条当做永恒的、终极的、不变的道德规律强加给我们的企图,这种企图的借口是,道德的世界也有凌驾于历史和民族差别之上的不变的原则。相反地,我们断定,一切已往的道德论归根到底都是当时的社会经济状况的产物。而社会直到现在还是在阶级对立中运动的,所以道德始终是阶级的道德;它或者为统治阶级的统治和利益辩护,或者当被压迫阶级变得足够强大时,代表被压迫者对这个统治的反抗和他们的未来利益。在这里没有人怀疑,在道德方面也和人类知识的所有其他部门一样,总的说是有过进步的。但是我们还没有越出阶级道德。只有在不仅消灭了阶级对立,而且在实际生活中也忘却了这种对立的社会发展阶段上,超越阶级对立和超越对这种对立的回忆的、真正人的道德才成为可能。现在可以去评价杜林先生的自我吹嘘了,他竟在旧的阶级社会中要求在社会革命的前夜把一种永恒的、不以时间和现实变化为转移的道德强加于未来的无阶级的社会!即使假定—— 这一点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他至少还概略地懂得这种未来社会的结构,情况也是一样。
最后,还有一个“彻底独创的”、但是并不因此不再是“穷根究底的” 发现:

在恶的起源方面,“我们认为,在动物构成中存在着具有固有的虚伪性的猫的类型这一事实,同人类中也存在着类似的性格形态的情况,处于同一阶段…… 因此,恶不是什么神秘的东西,除非人们有兴趣在猫或所有肉食动物的存在中也嗅出神秘的东西来”。

恶就是猫。所以魔鬼没有犄角和马蹄,而有爪子和绿眼睛。当歌德使靡菲斯特斐勒司具有黑狗的形象[注:歌德《浮士德》第一部第二场和第三场(《城门之前》和《浮士德的书斋》)]而不是黑猫的形象的时候,他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恶就是猫!这是不仅对于一切世界,而且对于猫[注:双关语:《für die Katze》的意思是 “对于猫”,也有 “毫无用处、徒劳无益” 的意思。]也适用的道德!(点评:我们如果不用唯物主义眼观分析世界,“恶就是猫”这样的判断,就会经常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最后编辑锤子 最后编辑于 2022-04-12 13:48:02
分享 转发
TOP
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