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推荐:红旗丛刊(全文) 列宁反对修正主义.机会主义的斗争 ★★ [复制链接]

前言

        列宁在论述马克思主义发展历史的时候写道：马克思主义“在其生命的途程中每走一步都得经过战斗”① 。

     事情正是这样。

     马克思主义存在的头半个世纪〔 从十九世纪四十年代到九十年代），马克思和恩格斯反对了封建的、资产阶级的和小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反对了青年黑格尔派、蒲鲁东主义、拉萨尔主义、巴枯宁主义和杜林之流，战胜了工人运动中的一切反马克思主义的思想体系。马克思和恩格斯创立了国际工人协会--- 第一国际，这个国际奠定了国际无产阶级争取社会主义斗争的基础。马克思逝世之后，一八八九年，在恩格斯领导下建立了第二国际，工人运动得到了广阔的发展。

     马克思主义在理论上的胜利和它在工人运动中取得统治地位, 逼得它的敌人装扮成马克思主义者, 力图从工人运动内部来腐蚀工人阶级。修正主义、机会主义就是资产阶级思想影响无产阶级的最主要的表现。

     一八九五年恩格斯逝世以后，修正主义者公然向马克思主义发动进攻。从一八九六年开始，伯思施坦发表了许多文章和小册子，对马克思主义进行了全面的“修正”。各国机会主义者在思想上理论上行动上附和伯恩施坦主义。曾经是马克思主义者的考茨基，对伯恩施坦主义采取了调和态度，后来也堕落为可耻的叛徒。这些修正主义、机会主义的头面人物，把持了第二国际的领导权，使国际工人运动面临着严重的危机。

     恩格斯逝世后，列宁担负起捍卫马克思主义的重任。修正主义者既然向马克思主义发动了猖狂的进攻，列宁就不能不给予坚决的回击，同他们展开一场大论战。这是马克思主义在工人运动中占统治地位以后，马克思主义者同修正主义者、机会主义者的第一次大论战。

     列宁指出，修正主义、机会主义的出现不是偶然的，它是资本主义制度和资产阶级政策的产物。列宁在《马克思主义和修正主义》、《欧洲工人运动中的分歧》 、《马克思学说的历史命运》 、《帝国主义和社会主义运动中的分裂，等论著中，揭示了修正主义、机会主义的阶级基础和它产生的社会根源。

     从一八七一年巴黎公社以后的几十年间，世界资本主义经历了一个比较“和平”发展的时期。二十世纪初，资本主义发展到了帝国主义阶段。资产阶级用超额利润的一部分，来收买工人中的上层分子，培养出一个工人贵族阶层，这是产生机会主义的主要社会根源。列宁说：“享有特权的工人阶层的比较安定和文明的生活，使这些工人‘资产阶级化了’，他们从本国民族资本的利润中分得一点油水，他们摆脱了破产的贫困的大众所遭受的灾难和痛苦，但也丧失了破产的贫困的大众所具有的革命情绪。”。②  同时，这个时期资本主义的巨大发展，把大批农民、手工业者和其他小资产者抛入无产阶级的队伍，也使无产阶级受到了小资产阶级思想的影响。

     资产阶级同其他一切剥削阶级一样，总是相互结合、相互交替地用刽子手的镇压方法和“神甫”的欺骗方法来对付被压迫阶级，维持它们自己的统治。在资本主义比较“和平”发展的几十年中，资产阶级侧重于用一些微小的改良和虚假的让步，来麻痹本国无产阶级的革命意志。在这种形势下，工人运动的许多领袖产生了对于资产阶级议会制和“合法性”的盲目崇拜，同时，不少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同路人也混人了工人运动的队伍。正如列宁所指出的，当时的工人运动是“向横的方面发展，因此，革命的水平不免暂时降低，机会主义不免暂时加强。③

        修正主义者、机会主义者为了适应资产阶级的需要，阉割了马克思学说的全部革命内容。他们用庸俗的进化论来代替革命的辫证法，用鄙陋的唯心主义来代替战斗的唯物主义；他们宣传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已经减弱并可以消除，否认资本主义必然崩清；他们反对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主张同资产阶级实行阶级合作，

     他们鼓吹通过和平的、改良主义的道路由资本主义过渡到社会主义，反对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总之，他们是资产阶级思想影响在工人运动中的传播者，是资产阶级在工人运动中的代理人，是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叛徒。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前，他们主要是在工人运动和无产阶级政党内部，引诱群众离开革命道路，阻止群众准备进行革命决战。在大战期间，他们成为社会沙文主义者，帮助资产阶级进行掠夺战争。十月革命后，他们恶毒地攻击布尔什维克, 破坏苏维埃政权，叛卖德国、匈牙利等国的革命, 成为资产阶级的公开同盟者，成为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公开的敌人。

     显然，由于修正主义者、机会主义者的背叛所引起的工人运动内部的分歧，决不是什么枝节问题，而是要不要马克思主义、要不要革命、要不要社会主义的问题。在《论马克思主义历史发展中的几个特点》这篇论文中，列宁写道：“现在，由干资产阶级的影响遍及马克思主义运动中的各种各样的‘同路人＇，使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基础和基本原理受到了来自各种相反方面的曲解，因此团拮一切意识到危机的深刻性并了解到必须克服危机的马克思主义者来共同捍卫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基础和基木原理，是再重要不过的了。” ④

        列宁批判了那种同机会主义调和的企图，认为“这在客观上就是掩护帝国主义资产阶级利用它在工人运动中的忠实走狗去奴役工人。’⑤

        他说：“准备无产阶级获得胜利的必要条件之一，就是进行长期的、顽强的和无情的斗争，去反对机会主义、改良主义、社会沙文主义以及诸如此类的资产阶级影响和思潮。”⑥

        经过长期的、艰巨的、尖锐的斗争，列宁在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等一切根本问题上，彻底粉碎了修正主义、机会主义的谬论，保卫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

    列宁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批判了形形色色的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的思潮，根据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原理，创立了关于帝国主义的学说；根据帝国主义时代的历史条件，揭示了一系列的关于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不可摧毁的真理。他指出，帝国主义是垄断的、腐朽的、垂死的资本主义，是无产阶级革命的前夜；在帝国主义阶段，由于资本主义经济上、政治上发展不平衡的规律，帝国主义国家之间为了争夺原料产地、商品销售市场和资本输出市场，不可避免地要发生重新分割世界的战争；社会主义将冲破帝国主义的薄弱环节，首先在一个或几个国家获得胜利；无产阶级革命的根本问题，就是粉碎资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机器，建立无产阶级专政，无产阶级要取得革命的胜利，就必须同伟大的同盟军农民群众在不同时期建立不同内容的工农联盟，同时还必须同殖民地、附属国的民族解放运动结成联盟，共同反对帝国主义，无产阶级革命胜利后，在从资本主义过渡到共产主义的整个历史时期中，必须巩固无产阶级专政，实现国家工业化和农业集体化，对资本主义残余和资产阶级影响进行不断的、长期的斗争，才能建成社会主义并向共产主义过渡；而要实现无产阶级革命，要实现和巩固无产阶级专政，要建成社会主义并向共产主义过渡，头等重要的是无产阶级要建立自己的一个真正革命的、同机会主义完全决裂的马克思主义政党。列宁把马克思主义推进到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 列宁主义阶段。列宁主义是帝国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时代的马克思主义，是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胜利时代的马克思主义。

     列宁创建了完全新型的、同机会主义决裂的布尔什维克党，列宁领导下的布尔什维克党，在俄国革命的实践中，在反对国内的和国际的修正主义、机会主义的斗争中，成长和壮大起来, 终于取得了伟大的十月革命的胜利，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列宁还创建了第三国际，团结各国的马克思主义者，推进了全世界的革命运动。

     下面是列宁反对修正主义、机会主义的主要历史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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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马克思主义和修正主义》 。《列宁全集》 第15 卷，人民出版社版，第13 页。
②《第二国际的破产》 ，《列宁全集》第21卷,
第219页。
③《第二国际及其在历史上的地位》 。《 列宁全集》 第瀚29卷，第？74 页。
④《列宁全集》第 17 老．第 26 页．
⑤《帝国主义和肚会主义运动中的分裂》 。《 列宁全集》 第 23 卷．第 109 页。
⑥《立宪会议选举和无产阶级专政》．《 列宁全集》第30 卷．第 243~244 页。

一 批判经济主义和伯恩施坦主义

            1. 无产阶级的革命战略任务

     十九世纪八十年代末，年轻的列宁就踏上了革命征途。当时，俄国正处在沙皇专制制度的暴戾恣肆、穷凶极恶的反动统治之下。工农劳动群众遭受着残酷的剥削，没有丝毫政治权利。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而发展起来的无产阶级，开始进行群众性的罢工斗争。在这种情况下，马克思主义开始在俄国传播起来，出现了第一批马克思主义小组。但是，当时马克思主义小组和工人运动很少联系，它们还没有了解到必须到工人群众中去进行宣传鼓动工作。摆在俄国马克思主义者面前的基本任务是，把社会主义和工人运动结合起来，把各个零散的马克思主义小组统一成为一个工人政党，以便领导无产阶级推翻沙皇专制制度，并进而为实现社会主义革命和建立社会主义社会而斗争。

    在俄国当时的马克思主义者中间，只有伟大的列宁才最深刻、最透彻地理解到了这个历史任务。一八九四年列宁写了《 什么是“人民之友”以及他们如何攻击社会民主主义者？》。在这本书中，列宁这样说道：“当工人阶级的先进代表领会了科学社会主义思想，领会了关于俄国工人的历史使命的思想时，当这些思想得到广泛的传播并在工人中造成一种把他们现时分散的经济战变为自觉的阶级斗争的坚固组织时，俄国工人就能率领一切民主分子去推翻专制制度，并引导俄国无产阶级〔和世界各国无产阶级并排地）循着公开政治斗争的大道走向胜利的共产主义革命。”①

       列宁如此明确地向俄国无产阶级和马克思主义者提出了革命的战略任务，并且为实现这个战略任务同各种反马克思主义思潮进行了尖锐的斗争。

    当时，民粹派是妨碍马克思主义传播、妨碍马克思主义工人政党建立的主要障碍。民粹派否认资本主义在俄国发展的必然性；否认无产阶级是最先迸最革命的阶级；蔑视人民群众的伟大力量，主张采取个人恐怖手段。普列汉诺夫及其“劳动解放社”给了民粹派一个决定性的打击，但是远没有完成从思想上粉碎民粹派的事业。这一事业是由列宁完成的。列宁的《什么是“人民之友”以及他们如何攻击社会民主主义者？》，彻底批驳了民粹派的理论观点和政治纲领，阐明了工人阶级是社会上最先进最革命的阶级的原理，第一次提出了俄国工人同农民的联盟是推翻沙皇专制制度、推翻地主资产阶级的主要手段的思想。列宁指出，九十年代的民粹派，已经放弃了反对沙皇政府的革命斗争，转而主张同沙皇政府妥协，他们根本不是什么“人民之友”，而是富农阶级的代言人。

    列宁粉碎了民粹主义思想，也彻底地批判了“合法马克思主义”。“合法马克思主义者”企图利用反对民粹派的斗争使工人运动服从于资产阶级的利益。“合法马克思主义”的主要代表人司徒卢威，辩护并赞美资本主义，号召大家“承认我们不文明，去向资本主义领教”。列宁指出，这些人是资产阶级的自由派，他们把马克思主义变成资产阶级的改良主义，抹杀阶级矛盾，抛弃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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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列宁全集》第1 卷．第277～278 页。

         2. 崇拜自发性、醉心于经济斗争的经济主义

     继“合法马克思主义”之后，经济主义流行起来，它是“合法马克思主义”的后裔。一八九七年，列宁被沙皇政府流放在西伯利亚的一个偏僻的村庄。他密切注视着经济派的活动。一八九九年，一部分经济派分子发表了宣言，他们主张工人进行经济斗争，自由派进行政治斗争，并且反对建立无产阶级的政党。列宁看到了这个宣言，就把流放在附近各地的马克思主义者召集起来开会，会议通过了由他起草的《俄国社会民主党人抗议书》。接着，列宁写了一系列的文章，如《 我们的纲领》 、《俄国社会民主党中的倒退倾向》 等。流放期满后，列宁侨居国外，一九O 二年写成了有名的著作《怎么办？》 。在这些论著中，列宁痛斥了经济主义者背弃马克思主义的行为，号召马克思主义者同经济主义进行坚决的斗争，建立无产阶级的革命政党，开展反对沙皇专制制度的政治斗争。

     经济派的基本错误是崇拜工人运动的自发性。他们认为，工人运动本身就能够产生一种独立的思想体系。他们责难马克思主义者“轻视发展过程中的客观成分或自发成分的意义”,“夸大思想的作用”“夸大自觉成分的作用”。列宁批判说，工人群众自己只能形成工联主义的意识，即必须结成工会、必须同厂主作斗争、必须向政府争取颁布工人所需要的某些法令等等的信念，而不可能自发形成社会主义的思想体系。社会主义的思想体系只有在深刻的科学知识的基础上才能产生出来，是从外面灌输到工人中间去的。工人的社会地位使他们最容易接受社会主义。但是，资产阶级思想体系的渊源比社会主义思想体系久远得多，它经过了更加全面的加工，它拥有的传播工具也多得多。因此，经济派反对把科学的社会主义意识灌输给工人，实际上就是在帮助资产阶级传播他们的思想影响。列宁写道：“既然工人群众自己决不能在他们运动进程中创造出独立的思想体系，那末问题只能是这样；或者是资产阶级的思想体系，或者是社会主义的思想体系。没有中间的思想体系… … 因此，对于社会主义思想体系的任何轻视和任何脱离，都意味着资产阶级思想体系的加强。”① “对工人运动自发性的任何崇拜和对‘自觉成分’的作用即社会民主党的作用的任何轻视，都是——完全不管轻视者自己愿意与否—— 加强资产阶级思想体系对于工人的影响。”② 列宁指出，轻视革命理论的作用，轻视党的作用，其结果就是埋葬无产阶级的革命运动，因为 “没有革命理论，就不会有坚强的社会主义政党”③，“没有革命的理论也就不可能有革命的运动。”④

        经济派说什么工人运功的座右铭是“为改善经济状况而斗争”，说什么“对每一个卢布工资增加一个戈比要比任何社会主义和任何政治都更加切实而可贵”，说什么工人进行斗争时，“应当知道他们现在的斗争不是为了什么将来的后代，而是为了自己本人和自己的儿女” ⑤。他们还为自己辩护说：“根据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学说，各个阶级的经济利益在历史上有决定作用，所以无产阶级为自己的经济利益而进行的斗争对于它的阶级发展和解放斗争应当有首要的意义” ⑥。列宁反驳道：“从经济利益有决定作用的原理中，决不应当做出经济斗争〔 即工会的斗争）有首要意义的结论，因为一般说来，最重要的‘有决定作用的’阶级利益只能用根本的政治改革来满足；例如，无产阶级的基本经济利益只能经过用无产阶级专政代替资产阶级专政的政治革命来满足。” ⑦ 把无产阶级的任务局限于经济斗争，就是使工人永远限于奴隶的地位，永远不能扫除沙皇专制制度，永远不能埋葬资本主义。当然，这绝不是说，马克思主义者可以不重视经济斗争的意义。列宁指出，社会民主党人必须组织工人阶级的经济斗争，“但是，因为经济斗争而忘掉了政治斗争，那就是背弃了全世界社会民主运动的基本原则，那就是忘掉了全部工人运动史所教导我们的一切。” ⑧社会民主党如果局限于进行经济斗争，就等于政治上自杀。“世界上不论什么地方，不论过去或现在，不和政治斗争紧密相联的社会民主党是没有的。社会民主党没有政治斗争，那就等于河没有水”⑨。

     当然，经济派也不是绝对否认政治，他们还说什么应当“赋予经济斗争本身以政治性质”。列宁指出：经济派的“所谓‘赋予经济斗争本身以政治性质’这句漂亮话，听起来虽然‘极端’深奥，‘极端’革命，其实则只是包含着力求把社会民主主义政治降低为工联主义政治的那种传统的倾向！”④ 这种工联主义的政治，就是力争通过“立法和行政措施”来改善劳动条件，而不触动资本主义制度。列宁指出，工联主义的政治也就是工人阶级的资产阶级政治，它与社会主义的政治相差十万八千里。革命的社会民主党从来都把争取改良的斗争包括到自己的活动范围之内，但是工人阶级绝不是“单靠‘经济主义’政治的稀饭就能喂饱的小孩子”。必须利用经济斗争给予工人的初步政治觉悟，把工人提高到社会主义政治觉悟的高度，把争取改良的局部斗争服从于争取自由和争取社会主义的整个革命斗争。

     经济派崇拜自发性在组织上的表现是，赞美当时存在的组织涣散、小组习气和手工业方式。经济派既然鼓吹无产阶级的任务只是“同厂主和政府作经济斗争”，因此，在他们看来，根本不需要建立一个全国性的集中的革命组织。列宁深刻地论证了建立集中统一的无产阶级革命政党的必要性。他就：“无产阶级的自发斗争如果没有坚强的革命家组织的领导，便不能成为真正的‘阶级斗争’” (10)。“给我们一个革命家组织，我们就能把俄国翻转过来” (11)。

      列宁在反对经济派的斗争中，系统地阐明了政治斗争和经济斗争的关系，指出了政治斗争对无产阶级解放的决定性作用，把理论的作用和党的作用提到了应有的高度，论证了党是工人运动同科学社会主义相结合的根本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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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②④ 《怎么办？》。《列宁全集》 第5 卷，第351 一352 、350、336 页。
③《我们的纲领》 。《列宁全集》 第4 卷，第187 页。
⑤ 转引自《怎么办？》。《列宁全集》第5 卷，第348－349 、358 —359页。
⑥ 转引自《 怎么办？》。《 列宁全集》第5 卷，第348－349 、358 —359页。
⑦ 《怎么办？》。《列宁全集》 第5 卷，第359、373、445、487页。
⑧ 《我们的纲领》 。《列宁全集》 第4 卷，第188页。
⑨ 《论<ROFESS10N DE Pol >》 。《 列宁全集》 第4 器，第252 页。
(10)(11)《怎么办？》。《列宁全集》 第5 卷，第359、373、445、487页。

        3. 各国机会主义者称兄道弟，一起攻击马克思主义

     经济主义是伯恩施坦主义的俄国变种，列宁在批判经济主义的同时，也批判了伯恩施坦主义。

     德国社会民主党人伯恩施坦，第一个以最完整的形式，篡改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从一八九六到一八九八年，伯思施坦以《社会主义问题》 的总标题发表了一系列的文章，一八九九年出版了《社会主义的前提和社会民主党的任务》一书。伯思施坦在他的著作中，反对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法国社会党领袖米勒兰，作出了实践伯恩施坦主义的“绝好的榜样”，参加了反动的资产阶级内阁，同镇压巴黎公社的创子手加里雨将军一起担任部长的职务。国际工人运动中到处都出现了同革命派相对立的机会主义派。列宁认为，无产阶级中的革命派和机会主义派，可以比做十八世纪法国资产阶级中的雅各宾派和吉伦特派。他指出，“社会主义运动内部各个派别间的争执，第一次从个别国家的现象变成了国际现象”, “英国的费边社分子，法国的内阁主义派，德国的伯恩施坦派，俄国的批评派，都成了一家弟兄，他们彼此称赞．彼此学习，大家一起攻击‘教条式的’马克思主义。”①“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学说一向被认为是革命理论的牢固基础，但是，现在到处都有人说这些学说不完备和过时了。”②

       伯恩施坦派大喊大叫要“革新”马克思主义，他们是怎样“革新”的呢？伯恩施坦在他的《社会主义的前提和社会民主党的任务》中，提出了这样一些观点：
     一、“我不仅不使社会主义的胜利依存于社会主义里‘内在的经济的必然性’，而且反认为不可能也不必要给与社会主义以纯唯物的基础”。
     二、“随着资本家人数不断相对地减少，无产阶级幸福的不断增长或中产阶级的人数增加，就成为不断发展生产的唯一而不可避免的桔果。”
     三、“由于欧洲各工业国财富的惊人增加，随着近代信用制度的伸缩性和工业上卡特尔的兴盛，地方或特殊部门的混乱影响一般产业界的力量大大减弱，至少在今后较长期间内，不是可以认为像过去产业上一般性的经济危机大概不会到来了吗？”“不再有从纯经济的理由来推断这种危机的发生的确实根据了。”
     四、“现代各国的政治组织越是民主化，政治大灾变的必要和机会便越是减少。”“社会民主党，与其用不合法的手段和革命，还不如用合法手段，会使它的发展更顺利得多。”
     五、“对于我来说，运动就是一切，而一般所谓的社会主义的最终目的，实际上是算不得什么的”③。

     列宁读了伯思施坦的书以后，立即怒不可遏地写道：“书的内容越来越使我们吃惊。理论上太差了；而且是重复别人的话。光说批评，实际上连认真地进行独立的批评的尝试都没有。实际上是机会主义……是登峰造极的机会主义和可能主义，而且是胆小的机会主义”, “他的惨败大概是用不着怀疑的”④。

     列宁指出，伯恩施坦“否认有可能科学地论证社会主义和根据唯物史观证明社会主义的必要性和必然性；他否认大众日益贫困、日益无产阶级化以及资本主义矛盾日益尖锐化的事实；他宣布‘最终目的’这个概念根本不能成立，并坚决否定无产阶级专政的思想；他否认自由主义和社会主义在原则上的对立；他否认阶级斗争的理论，认为这个理论好像不适用于按照多数人的意志进行管理的真正民主的社会等等。” ⑤ 伯恩施坦主义的实质，就是企图篡改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使之庸俗化，就是企图用争取改良来代替革命斗争，就是企图把革命的工人党变为改良党。

     列宁透彻地说明了改良和革命的关系，他说：“革命者从不放弃为争取各项改革而斗事，从不放弃夺取敌人的、即使是无关紧要的和个别的阵地，只要这一阵地能增强他们的攻击力量和有助于取得完全的胜利。然而，他们从来也没有忘记，有时敌人主动退出某一个阵地，正是为了分割和更容易地击溃进攻者。他们从来没有忘祀，只有永远记住‘最终目的’，只有从总的革命斗争的观点来评价‘运动’的每一个步骤和每一项个别的改革，才能够保证运动不采取不正确的步骤和不犯可耻的错误。”⑥
        在《 我们的纲领》 一文中，列宁庄严地宣告：“我们完全以马克思的理论为依据……它说明了革命的社会主义政党的真正任务不是臆造种种改造社会的计划，不是劝导资本家及其走狗改善工人的处境，不是策划阴谋，而是组织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领导这一斗事，争取达到最终目的——由无产阶级取得政权和组织社会主义社会。” ⑦

        列宁揭穿了伯思施坦派对马克思主义的所谓“革新”和“批评自由”之类的谰调。伯恩施坦派所谓“革新”马克思主义，其实只是从资产阶级的刊物上搬来一些零零碎碎的落后理论，“宣传让步的理论，宣传对无产阶级的死敌、对不倦地寻找新花招来迫害社会主义者的政府和资产阶级政党让步的理论” ⑧。伯思施坦派要求对马克思主义有“批评自由”，这种“自由”，实际上就是抛弃完整周密的理论的自由，就是把资产阶级思想灌输到社会主义运动中来的自由．伯恩施坦派所谓反对“教条主义”，反对“思想僵化”，只不过是用来掩饰他们在理论方面的无能，只不过是他们攻击马克思主义的一种手法。列宁说：“‘教条’这是一个多么便于利用的字眼！只要把论敌的理论稍稍歪曲一下，只要用‘教条’这个唬人的宇眼把这种歪曲掩盖一番，这就万事大吉了！” ⑨ “有人会大叫大嚷，说我们想把社会主义政党变成一个‘正教’会，迫害那些背弃‘教条’、具有独立见解等等的‘异教徒’。我们明白所有这些时髦的刻薄话。不过这些话一点也不正确，而且毫无意义。” (10)

        列宁无情地反对修正主义，捍卫马克思主义的纯洁性，同时，列宁认为必须用创造精神来研究马克思主义，用革命斗争的实际经验来丰富马克思主义。他说：“我们决不把马克思的理论看做某种一成不变的和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恰恰相反，我们深信：它只是给一种科学奠定了基础，社会主义者如果不顾落后于实际生活，就应当在各方面把这门科学向前推进。”“需要独立地探讨马克思的理论，因为它所提供的只是一般的指导原理，而这些原理的应用，在局部方面，在英国不同于法国，在法国不同于德国，在德国又不同于俄国。”(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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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 怎么办？》。《 列宁全集》 第5 卷，第318 页。
② 《我们的纲领》。《 列宁全集》第4 卷，第186 页。
③《社会主义的前提和社会民生党的任务》 ，三联书店1958 年版，第127、51、59、72、3 、5页。
④《给玛· 亚· 岛里杨诺娃》 。《列宁全集》第37 卷，第241一242 页。
⑤《怎么办？》。《列宁全集》第5 卷，第319 页。
⑥《地方自治机关的迫害者和自由主YQ 的汉尼拨》 。《列宁全集》 第5 卷，第57页。
⑦ ⑧ (10)《我们的纲领》。《列宁全隽》第4 卷，第186一 187页。
⑨《革命冒险主义》 。《列宁全集》 第6 卷，第172 页。
(11)《我们的纲领》。《列宁全集》第4 卷，第187 一 188页。

二  为建立无产阶级的新型的革命政党而斗争

        1. 两条根本对立的建党路钱

    列宁在为建立无产阶级政党而扫除思想障碍的同时，又进行了创立党的巨大组织工作。

     一八九五年秋天，在列宁的领导下成立了彼得堡“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开始在俄国把社会主义和工人运动结合起来，它是俄国无产阶级革命政党的最初萌芽。一八九八年，彼得堡、莫斯科、基辅等地的“解放斗争协会”，召开了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一次代表大会，但这次大会还没有把党真正建立起来，党内小组习气和手工业方式很盛行。

     在流放期间，列宁周密地考虑并拟定了建立无产阶级的新型的、战斗的、革命政党的计划。列宁认为，要建立统一的马克思主义政党，就必须从思想上同经济派彻底划清界限，必须把党的建设放在马克思主义的巩固基础上。他说：“在统一以前，并且为了统一，我们首先必须坚决而明确地划清界限。”① 因此，建党工作应当从创办一个宣传革命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党的机关报开始。这个报纸应当通过代办员网同各地方组织建立密切联系。他说：“没有这样的机关报，地方工作仍然是狭隘的‘手工业方式’的。不通过一种报纸把党的正确的代表机关建立起来，党的成立在很大程度上仍然是一句空话。” ② 经过列宁的努力，终于在一九00 年十二月出版了《火星报》。《火星报》 和马克思主义的敌人进行了尖锐的斗争，培养了先进无产者忠于革命理论、对机会主义毫不调和的精神，因而“为俄国机会主义者以及西欧机会主义者所痛恨，但这是光荣的” ③。《火星报》 把零散的马克思主义小组连成一气，进行了召集第二次党代表大会的筹备工作。

     在建立马克思主义政党的过程中，列宁同孟什维克〔它在思想上和组织上都是经济派的直接继承人）和第二国际机会主义者进行了坚决的斗争。

     第二国际的绝大多数政党，是在资本主义比较“和平”发展的时期成立的。它们的纲领没有无产阶级专政的条文。党的组织原则服从于“合法”活动和议会斗争的需要，党内没有统一的纪律。议会党团可以不服从党中央的决定，党的中央工作机关也可以实行和党中央委员会不同的路线。这些党也不认为党是无产阶级组织的最高形式，党的组织实际上成为议会党团的附属品。在这种情况下，工人中的不坚定分子，工人贵族，小资产阶级分子以及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大量地涌进第二国际的各国党中，使党内的机会主义滋长起来。这样的党，不可能领导无产阶级进行革命战斗，夺取政权，实行无产阶级专政。

     在俄国应当建立什么样的无产阶级政党呢？在党纲问题上列宁同普列汉诺夫，在党章问题上列宁同马尔托夫等人，先后发生了严重的意见分歧。

     普列汉诺夫起草的党纲草案中，不提无产阶级专政，也没有明确地指出工人阶级的作用。这种机会主义错误遭到了列宁的坚决反对。由于列宁的坚持，党纲草案中才加进了无产阶级专政这个最重要的条文，并在党纲草案中明确指出了工人阶级在革命中的领导作用。后来列宁指出，这个党纲明确提出无产阶级专政的问题，同时也是为了反对伯恩施坦主义。列宁还从建立巩固的工农联盟的观点出发，主张支持农民的土地要求，党纲草案中关于士地问题的全部条文都是由列宁提出的。

     在党的组织原则方面，以马尔托夫为代表的一伙人，打算照抄西方社会民主党的老办法。和这些人相反，列宁认为，应当以批判的态度来对待西欧社会民主党的做法。一八九九年，列宁已经指出：“西欧社会主义运动和民主运动的历史、俄国革命运动的历史、我国工人运动的经验——这些就是我们在制定我们党的适当的组织形式和策略时所必须掌握的材料。但是对这些材料应该进行独立的‘整理’，现成的范例是任何地方都找不到的。”④ 一九O 一年，列宁进一步指出，要建立一个巩固的集中的党，这个党“既能领导准备性的斗争，又能领导任何突然的爆发，并且也能领导最后的决战”⑤

        建党路线上的这种严重分岐，在一九O 三年七月召开的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代表大会上，讨论党章问题的时候，特别尖锐地表现出来了。关于党章第一条，列宁的条文是：“凡是承认党纲、在物质上帮助党并且参加党的一个组织的，都可以成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党员。”⑥ 马尔托夫的条文虽然认为承认党纲和在物质上帮助党是做党员的必要条件，但主张党员可以不参加党的一个组织。马尔托夫等人还反对中央的集中统一领导，主张“自治制”，说党的地方组织可以不服从中央的决定。他们想要建立一个没有定形的、成份复杂的、涣散的党。列宁同马尔托夫等人进行了坚决的斗争。他认为要建立一个有组织的、有纪律的、集中统一的党，必须坚持党员参加党的一个组织，坚持地方服从中央、下级服从上级、少数服从多数的组织原则。这次代表大会选举中央机关时，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就分成为两个对立的派别，即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后来列宁写道，“从一九O 三年起布尔什维主义就作为一种政治思潮、一种政党而存在。” ⑦

       在讨论党章的时候，普列汉诺夫赞成列宁的条文。代表大会以后，孟什维克拼命破坏大会决议，进行反对布尔什维克的活动。普列汉诺夫开始主张同孟什维克调和，很快就变成一个十足的孟什维克。在他的帮助下，孟什维克篡夺了《火星报》编辑部的领导权，使新的《 火星报》 成为反对列宁、反对布尔什维克的机关报。在新的《火星报》 上，孟什维克竭力宣传党内必须容许不服从党的决议的团体和个人存在，必须让“每个罢工者”、每个同情党的知识分子有权自行宣布为党员。他们攻击列宁，说列宁是“官僚主义”、“形式主义”，说什么列宁要在党内建立“农奴制”。为了捍卫无产阶级革命政党的组织原则，列宁写了《进一步，退两步》一书，批判了孟什维克，同时也批判了第二国际在组织路线上的机会主义。

     列宁指出：在组织问题上的机会主义，“就是力图削弱知识分子对于无产阶级政党的责任，削弱中央机关的影响，加强党内最不坚定分子的自治，认为组织关系只不过是在口头上抽象的承认而已。” ⑧ 列宁还指出，这种机会主义倾向，在欧洲各国社会民主党内到处都表现出来，导致组织的瓦解。机会主义派和革命派在组织问题上的斗争，就是“削弱组织严格性和纪律严格性的倾向同加强组织严格性和纪律严格性的倾向的冲突，不坚定的知识分子的心理同坚定的无产者的心理的冲突，知识分子的个人主义同无产阶级的团结精神的冲突” ⑨ 。孟什维克这种组织上的机会主义，就是否认组织在无产阶级为社会主义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而斗争中的伟大作用，这是为他们的机会主义的政治路线服务的。

     在这本著作中，列宁规定了为建立一个战斗的、集中的、有纪律的无产阶级革命政党所必须遵守的基本组织原则，全面地阐明了关于党的学说。列宁提出，党是无产阶级的先锋队，它应当以马克思主义理论武装起来，通晓社会发展的规律、阶级斗争的规律，以便卓有成效地领导无产阶级的斗争。党是无产阶级的有组织的部队，是无产阶级组织的最高形式，它能够而且应当领导工人阶级的一切其他组织。党应当和广大群众保持密切的联系，并取得干百万群众的信任。党应当具有严密的组织、统一意志、统一行动和统一纪律，应当按照集中制的原则建立起来。列宁认为，有了这样一个党，无产阶级就能所向无敌地进行斗争，并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写道：“无产阶级在争取政权的斗争中，除了组织而外，没有别的武器。”“无产阶级所以能够成为而且必然会成为不可战胜的力量，就是因为它根据马克思主义原则形成的思想统一是用组织的物质统一来巩固的，这个组织把千百万劳动者团结成工人阶级的大军。在这支大军面前，无论是已经衰败的俄国专制政权或正在衰败的国际资本政权，都是支持不住的。” (10)

      布尔什维克党正是按照列宁的建党学说建立起来的。这个党根本不同于第二国际的改良主义政党，它是建立在马克思主义牢固基础上的党，是同各种机会主义进行坚决斗争的党，是坚决地为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而斗争的党。有了列宁领导的这个党，世界无产阶级政党就有了一个光辉的榜样，马克思主义者就有了一个反对国际机会主义的坚强堡垒。

        2. 抵制第二国际的粗暴干涉，保持布尔什维克的独立和纯洁

     正当布尔什维克同孟什维克展开激烈斗争的时候，第二国际机会主义者急忙出来为他们在俄国的同道孟什维克撑腰，反对列宁和布尔什维克。

     一九O 四年五月，考茨基在孟什维克的报纸上宣布，他赞成马尔托夫，反对列宁，并且歪曲事实，责备列宁不应该在第二次党代表大会上把孟什维克“开除出”《火星报》编辑部（实际是落选）。第二国际各国党的报纸几乎都站在孟什维克一边，对于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之间的斗争作了歪曲的报道。在这种情况下，列宁认为，向国际无产阶级说明俄国党的真实情况，揭穿机会主义者的欺骗宣传，是一项重要任务。一九O 四年八月，在阿姆斯特丹召开的第二国际代表大会上，布尔什维克代表提出了由列宁参加编写的报告，题目是《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党内危机的说明材料》。报告中指出，列宁提出的党章所以规定党员必须参加党的一个组织，是考虑到了德国社会民主党人的惨痛教训，由于德国党章的第一条没有要求党员属于党的一个组织，就被那些捣乱分子广泛利用了。一九O 五年六月，列宁给《 莱比锡人民报》 编辑部写了一封公开信。信中说，考茨基“提供的俄国社会民主党内现存关系的情况，根本不合事实”。“考茨基没有任何权利讲自己是不偏不倚的。他在俄国社会民主党内部的目前的斗争中，一贯是有所偏颇的。当然他完全有权利这样做。但是，偏颇的人最好不要过多地说不偏不倚，以免落个虚伪罪名。”“我们向全体德国社会民主党人进一言：同志们！假如你们真正认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是兄弟党，那就不要相信所谓的不偏不倚的德国人向你们叙述的关于我们党的分裂的任何一句话。你们唯一需要的是文件，真正的文件。”(11) 列宁号召布尔什维克向外国工人的一切小组和外国社会民主党的所有党员，大力宣传布尔什维克党的立场。

     第二国际除了在宣传方面支持孟什维克外，还在组织方面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阿姆斯特丹大会通过了建立统一的社会民主党的决议，但是决议没有说明这种统一应该建立在什么样的基础上。会后，一九O 五年二月，第二国际的执行局（国际社会党执行局）决定，成立一个以倍倍尔为首的仲裁委员会，来“调停”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之同的争执，求得“统一”。接受这种“仲裁”，就等于承认第二国际〔实际上是德国党）有权干预俄国党的内部事务。仲裁委员会提出的‘调停”条件之一是，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停止争论”。这就是要布尔什维克停止揭露孟什维克，取消布尔什维克对机会主义的斗争。列宁坚决拒艳了这种“仲裁”, 提出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的争执，应当由俄国党的代表大会来解决。一九O 五年六月，国际局又一次提出“仲裁”。

     列宁回答说，国际局的“调停”只有在两派谈判有了结果以后才能进行。

     由于列宁采取坚定的原则立场，抵制第二国际的粗暴干涉，布尔什维克党终于保持了自己的独立和纯洁，并且使自己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影响一天天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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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火星报〉编辑部声明》 。《列宁全集》 第4 卷，第316 页。
②《我们的当前任务》 。《列宁全集》第4 卷，第194 页。
③《进一步，退两步》。《列宁全集》第7 卷．第409页。
④《我们的当前任务》。《列宁全集》 第4 卷，第193页。
⑤《同经济主义的拥护者商恢》，《列宁全集》第5 卷．第285 页。
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代表大会记事》 。〉《列宁全集》第7 卷，第11 页。
⑦《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列宁全集》 第31卷，第6 页。
⑧ ⑨ (10)《进一步，退两步》。《列宁全集》第 7 卷，第361、396、410 页。
(11)《列宁全集》 第8 卷，第498 、499、500 页。

三 在1905年俄国革命中反对机会主义的策略路线

     1. 革命的爆发和策略路线的分岐

     列宁在一九O 二年已经预言；“历史现在向我们提出的当前任务，是比其他任何一个国家的无产阶级的一切当前任务都更要革命的任务。实现这个任务，即摧毁这个不仅是欧洲的同时也是（我们现在可以这样说）亚洲的反动势力的最强大的堡垒，就会使俄国无产阶级成为国际革命无产阶级的先锋队。”① 果然，在一九O 五年，俄国无产阶级为推翻沙皇专制制度而进行的第一次伟大的革命搏斗开始了。

     促使这次革命到来的是一九O 四年爆发的日俄战事。这是沙皇俄国同日本为侵略中国和朝鲜所进行的长期斗争的总爆发。对于这次帝国主义战争，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采取了完全不同的态度。孟什维克堕落成为护国主义者，主张保卫沙皇地主和资本家的“祖国”。布尔什维克则相反，猛烈地抨击沙皇政府进行的侵略战事。列宁指出：沙皇政府实行的是“愚蠢、罪恶的殖民冒险政策”, “俄国专制制度挑起了这场殖民战事”② 。列宁认为，促使沙皇政府在战争中失败会削弱沙皇制度，加速革命风暴的到来。“军事上的破产不可能不成为深刻的政治危机的开端。” ③

        事变的发展，正是这样。战争加深了俄国国内的阶级矛盾，群众的斗争情绪迅速高涨。一九O 五年一月九日，沙皇的军警在彼得堡屠杀和平请愿的工人，造成了几千名工人伤亡的流血惨案，这就大大激怒了劳动群众。工人掀起了声势浩大的罢工运动和游行示威。十月，爆发了全俄总政治罢工。在斗争中，工人群众创立了工人代表苏维埃。十二月，莫斯科工人举行了武装起义，同沙皇的军警进行了激烈的街垒战。在这一年，有三分之一以上县份的农民起来反对沙皇地主的统治。六月和十一月，先后发生了“波将金”号铁甲舰和其他地方水兵的起义。很多城市的驻军发生骚动。革命的浪潮席卷了整个俄国。为了直接领导俄国革命，列宁在一九O 五年十一月从国外回到彼得堡。

    革命蓬勃发展的形势，迫切要求各个政党表明自己的态度，制定自己的行动路线。一月九日事件以后不久，列宁就指出，当时的根本任务是武装无产阶级和农民，准备井组织武装起义，推翻沙皇政府，建立工农革命民主专政。在列宁的领导下，一九O 五年四月，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在伦敦召开了第三次代表大会．通过了决议，制定了马克思主义的策略路线。布尔什维克的策略，是敢于斗事，敢于胜利，把革命推向前进的策略。孟什维克拒艳参加第三次代表大会，同时在日内瓦召开了他们自己的代表会议，也通过决议，制定了机会主义的策略路线。孟什维克的策略，是害怕斗争，害怕胜利，力图使无产阶级受自由资产阶级支配，叛卖革命的策略。

     革命的发展，把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在策略路线上的分歧提到了首要地位。彻底批驳孟什维克的策略路线，全面阐明布尔什维克的策略路线，这是把俄国革命引向胜利的必要条件。于是，在一九O 五年七月，列宁写了著名的《 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 。在这本书中，列宁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完整地提出了无产阶级在民主革命中的领导权的学说，以工人阶级为领袖的工农联盟的学说，无产阶级民主革命转变为社会主义革命的学说。

     2. 无产阶级应不应当力争民主革命的领导权？

    孟什维克认为，资产阶级性的革命只能产生有利于资产阶级的结果，只有资产阶级才能充当这个革命的领导者，而无产阶级只能作个助手，不要力求领导和独立地展开整个民主运动，以免吓退资产阶级。

     列宁批判了孟什维克的这种荒谬论调，指出：俄国的资产阶级，是封建的、军事的帝国主义国家的资产阶级。它的阶级地位必然使它在民主革命中表现不彻底，无产阶级的阶级地位，却必然要使它成为彻底的民主主义者，而且只有无产阶级领导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才能将革命进行到底。资产阶级希望资产阶级革命不过分坚决地扫除一切旧制度的残余，力图防止无产阶级用资产阶级革命所提供的武器去反对资产阶级。无产阶级比资产阶级更愿意使民主革命获得彻底胜利。因此，在某种意义上说来，资产阶级革命对无产阶级要比对资产阶级更加有利。列宁说：“马克思主义教导无产者不要避开资产阶级革命，不要不关心资产阶级革命，不要把革命中的领导权让给资产阶级，相反地，要尽最大的努力参加革命，最坚决地为彻底的无产阶级民主、为彻底完成革命而奋斗。”④ 不这样做，那就完全离开了无产阶级的革命立场，“转到和资产阶级做买卖的立场，以背叛原则、背叛革命来换取资产阶级的欣然同意”⑤。“革命的结局将取决于工人阶级是成为资产阶级在攻击专制制度方面强大有力的、但是在政治上软弱无力的助手，抑或是成为人民革命的领导者。”⑥

        无产阶级要保证在革命中的领导权，必须把农民当作自己可靠的同盟军。列宁指出，由于只有彻底的民主革命才能满足农民的土地要求，因此农民能够成为无产阶级在民主革命中的同盟军，成为全心全意地和最彻底地拥护民主革命的力量，“只要给农民以教育的革命事变进程不会因资产阶级叛变和无产阶级失败而过早地中断，农民就必然会成为这样的力量。”⑦ 另一方面，“只有在农民群众加入无产阶级的革命斗争的条件下，无产阶级才能成为战无不胜的民主战士。如果无产阶级没有足够的力量达到这一步，资产阶级就会成为民主革命的首领并且使这个革命成为不彻底的和自私自利的东西。要防止这种危险，除了实行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以外是别无他法的。”⑧ 列宁批驳了孟什维克所提出的观点，这种观点认为，发动农民就会迫使资产阶级退出革命，从而缩小革命的规模。列宁说道：“谁真正了解农民在必胜的俄国革命中的作用，他就不能够说革命的规模会因资产阶级退出而缩小。因为事实上只有当资产阶级退出，而农民群众以积极革命者的资格同无产阶级一起奋斗的时候，俄国革命的规模才会真正开始发展起来；只有那时，才会有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时代可能有的那种真正最广大的革命规模。”⑨ 无产阶级为了同农民结成巩固的联盟，就必须提出和实行彻底消灭封建的土地纲颁。

      3. 怎样对待群众的暴力革命行动？

     在革命中应当采取什么斗争形式，孟什维克是模梭两可的。他们说还不知道武装起义是否已经成为必要，是否已经刻不容缓，最好是争取召集缙绅会议或国家杜马一类的代表机关。同孟什维克的意见相反，列宁认为，人民的武装起义，是取得民主革命胜利的最重要的手段。民主革命运动已经把武装起义提到日程上来。无产阶级政党应当竭力设法武装无产阶级和保证有可能直接领导起义。列宁指出，必须创立革命军队，“革命军队所以必要，是因为只有强力才能解决伟大的历史问题，而在现代斗争中，强力的组织就是军事组织。”(10) 列宁号召“马上在各个地方，在大学生中、特别是在工人以及其他等人中成立战斗队。让他们立即组织三人至十人以至三十人的队伍。让他们立即自己武装起来，谁能找到什么就用什么武装起来，用左轮枪、用刀、用浸了煤油的放火布片等等武装起来。”(11)

        为了引导群众去实行起义，列宁提出了旨在发扬群众的革命首创精神、瓦解沙皇制度的政权机关的革命口号。这些口号是：举行群众政治罢工；立刻用革命手段实行八小时工作制；立刻组织“革命农民委员会”，用革命手段实行一切民主改革，一直到没收地主土地为止；等等。这些口号的精神是藐视政府和现行法律，不受沙皇政府的限制，不受现行法律的限制，由群众采用无所顾忌的手段自动地建立革命的新秩序。

     在号召群众举行起义的同时，列宁反复教育群众必须抛弃立宪幻想。一九O 五年八月，沙皇政府在革命的压力下，宜布召集布里根杜马，企图麻痹群众的革命意志。列宁指出：在当时的情况，参加布里根杜马，就是帮助沙皇政府欺骗人民，使人民离开革命斗争的道路。在列宁的领导下，布尔什维克确定了抵制布里根杜马的策略。事变证明，这是唯一正确的策略，在革命高涨的形势下，布里根杜马流产了。布尔什维克颁导工人群众拿起武器，在十二月发动了起义。

     列宁认为，必须成立临时革命政府作为胜利的人民起义的机关。这个政府应该是工人和农民专政的政府，应该实行工农革命专政，其任务是巩周革命成果，镇压反革命的反抗，展开反对资产阶级阻碍革命前进的斗争，实现俄国社会民主党的最低纲领。

     在是否参加临时革命政府问题上， 孟什维克认为社会民主党原则上不应当参加这个政府，而应当把政权拱手让给资产阶级，让资产阶级实行专政。与此相反，列宁认为，社会民主党在人民革命取得胜利的条件下，参加临时革命政府，原则上是可以而且应当的。这个政府应当实现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最低纲领即民主革命的纲领，并且应当继续前进，为实现社会主义创造条件。社会民主党参加这个政府，一方面要无情地打破一切反革命的企图，一方面要捍卫工人阶级的独立利益。参加这个政府的主要条件有两个：一个是党对自己的全权代表们要进行严格的监督，另一个是一分钟也不能忘记社会主义的革命目标。

     4. 半途而废，还是不断革命？

     列宁预计，在当时俄国的条件下，民主革命胜利后，资产阶级一定会拼命夺取无产阶级在革命时期获得的战利品，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必然要为争夺政权而进行你死我活的斗争。列宁教导说：“无产阶级走在所有的人前面并且领导所有的人为民主制而斗争时，一分钟也不能忘记潜藏在资产阶级民主运动内部的新的矛盾，一分钟也不能忘记新的斗争。”(12)
        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发展前途是怎样呢？在这个问题上，列宁发展了被第二国际机会主义者所抛弃了的马克思主义的不断革命的原理，农民斗争是无产阶级革命的伟大同盟军的原理，明确地阐述了关于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转变为社会主义革命的理论。第二国际机会主义者及其俄国同伴孟什维克认为，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之间隔着一个漫长的停顿时期，即资产阶级专政的时期。列宁批驳了这个观点。他指出，民主革命不能触动资本主义的基础，“资产阶级革命是不超出资产阶级的（即资本主义的）社会经济制度范团的革命”(13)。同时，列宁又指出，要对整个民主革命“都刻上无产阶级的标记，或者说得更正确些，刻上无产阶级和农民的标记”(14)。“我们将用全部力量去帮助全体农民实现民主革命，从而使我们无产阶级的党更容易尽快地过渡到新的更高的任务即社会主义革命。”(15) 列宁把民主革命比作第一步，把社会主义革命比作第二步。他说：“我们必须尽快地走过第一步，必须尽快地结束这一步，争得共和制度，无情地击溃反革命，并打下走第二步的基础。” (16) 在《社会民主党对农民运动的态度》这篇论文中列宁说道：“我们将立刻由民主革命开始向社会主义革命过渡，并且恰恰是按照我们的力量，按照有觉悟有组织的无产阶级的力量，开始向社会主义革命过渡。我们主张不断革命。我们决不半途而废。”(17)

          5. 对1905年革命的两种估计

     俄国革命在十二月起义失败后，逐渐由高涨时期转入退潮时期。从这个时候开始，对于一九O 五年革命应该怎样评价，应该怎样来接受这次革命的经验教训，布尔什维克又和孟什维克发生了根本的分歧。

     孟什维克的代表人物普列汉诺夫埋怨“不合时宜”的政治罢工，说它引起了武装起义，就什么起义失败的情况是“不难预料”的，“本来就用不着拿起武器”，这是“游戏的冒险性”等等。列宁针锋相对地指出：“正好相反，本来应该更坚决、更果敢和更主动地拿起武器，本来应该向群众说明单靠和平罢工是不行的，必须进行英勇无畏和毫不留情的武装斗争。” (18)

       普列汉诺夫还恬不知耻地把自己同马克思相比，说马克思在一八七O 年也曾阻止过巴黎工人的起义。列宁指出，马克思在一八七O 年九月即巴黎公社成立半年以前，已经警告过法国工人，不要举行尚未成熟的起义。但是，马克思最重视的是群众的历史主动性。“当群众已经起义了的时候，马克思就愿意同他们一起前进，同他们一起在斗争过程中学习，而不是训诫他们，向他们打官腔。”(19) 列宁说，马克思对待决心冲天的无产阶级，是以实际的顾问，以群众斗争的参加者的姿态出现的。巴黎公社失败后，马克思仍然热情洋溢地歌颂公社的业迹，他说：“工人的巴黎及其公社将永远作为新社会的光辉的先驱受人敬仰。它的英烈们巳永远被铭记在工人阶级的伟大心坎里。” (20) 而普列汉诺夫又是怎样呢？列宁指出，普列汉诺失在俄国工人十二月武装起义以前，并没有发出过任何瞥告，当起义已经失败了的时候，他却又嘀咕什么“本来就用不着拿起武器”，指责革命的群众。机会主义分子普列汉诺失怎么能同无产阶级的革命导师马克思相比呢？真是有天渊之别！

     一九O 五年革命失败以后，孟什维克和资产阶级自由派一起对革命横加诬蔑。针对这种情况，列宁写道：“对我国革命的估计问题决不只有理论意义，而且有最直接的现实意义。”“为了使动摇不定和意志消沉的人取得教训，为了使背叛和脱离社会主义的人感到耻辱，我们要公开声明：工人政党认为，群众的直接革命斗争，一九O 五年十月斗争和十二月斗争是巴黎公社以后伟大的无产阶级运动，只有发展这种形式的斗争，才能保证未来革命取得胜利，这些斗争的榜样应当成为我们在教育新一代战士的工作中的灯塔。”(21)

       列宁深刻地总结了一九O 五年革命的教训，指出：只有群众的革命斗争才能根本改善群众的生活；仅仅破坏或限制沙皇政权还不够，必须把它消灭；只有无产阶级才能成为民主革命的领袖，无产阶级必须孤立资产阶级，和农民结成巩固的同盟，才能取得民主革命的胜利。

    在一九O 五年革命中，布尔什维克和俄国无产阶级受到了巨大的政治锻炼，取得了丰富的斗争经验，革命群众创造了无产阶级政权的雏型，即工人代表苏维埃。后来，列宁指出，一九O 五年革命是一九一七年十月革命的总演习。而在这次革命中，列宁所写的《两种策略》 一书，则奠定了布尔什维克的策略基拙，武装着党和工人阶级去继续进行革命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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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怎么办？》。《 列宁全集》 第5 卷，第 340 页。
② ③《旅顺口的陷落》。《列宁全集》第8卷，第32、35、34页。
④ ⑤ ⑥《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列宁全集》第9卷，第36、79、5页。
⑦ ⑧ ⑨《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列宁全集》第9 卷，第83、45、85页。
(10)《革命军队和革命政府》。《列宁全集》第8卷，第528页。
(11)《给圣彼得堡委员会战斗委员会》。《列宁全集》第9卷，第330一331 页。
(12)(13)《社会民主党在民士革命中的两种策略》。《列宁全集》第9卷，第12、33、44、24页。
(14)(16)《社会民主党在民士革命中的两种策略》。《列宁全集》第9卷，第12、33、44、24页。
(15)《社会民主党对农民运动的态度》。《列宁全集》第 9 卷，第222页。
(17)《列宁全集》 第 9 卷，第221页。
(18)《莫斯科超义的教训》 。《列宁全集》 第11 卷，第l53 页。
(19)《长·马克思致路·库格曼书信集俄译本序言》。《列宁全集》第12 卷，第104页。
(20)《法兰西内战》。《马克巴恩格斯文选》（两卷集）第l卷，第522页。
(21)《谈谈对俄国革命的估补》。《列宁全集》第15卷，第43页。

四 在斯图加特大会上的斗争

    在俄国一九O五年革命爆发以后的几年中，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人运动风起云涌，德国、奥匈帝国、英国、法国、美国、意大利、荷兰、比利时等国，不断地掀起大规模的罢工运动，工人群众甚至同军警发生了武装冲突。东方殖民地和半殖民地国家的民族解放运动也有了发展。同时，这几年接连发生侵略战争，国际关系非常紧张，军备竞赛空前加剧。在这种形势下，第二国际于一九O七年八月在斯图加特召开了代表大会。这是列宁第一次出席的国际会议。列宁在会上同第二国际机会主义者进行了面对面的斗争。

     1. 德国社会民主党利用自己的威信操纵会议，散布错误影响

     在这次大会上，德国社会民主党领袖的机会主义立场，起了恶劣的作用。德国是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故乡。德国党是历史最长也是当时最大的无产阶级政党，它在第二国际中具有很高的威信。可是，德国党的机会主义领袖，却利用这种威信，竭力对其他党散布错误影响。各国党的许多领导人，也一味附和德国党的

     机会主义路线。后来，列宁在《论我国革命》中指出，这些人有一个特征：“非常胆小”，“一谈到稍微离开一下德国的榜样，也要抱保留态度”① 。

     德国党为了操纵大会，还在组织上采取了一些措施。会议开始时，他们利用国际社会党执行局通过了一项特别的决定，由德国党的代表担任全体会议的主席，并派出自己的重要成员来担任大会最主要的几个委员会的领导，如由修得功担任军国主义问题委具会的主席，由考茨基担任党同工会关系问题委目会的书记。大会还规定各国有不同的表决权，大国是二十票，小国只有两票。德国党一方面让党内极右翼的机会主义分子伯恩施坦、大卫、列金，谢德曼、福尔马尔等人出席大会；另一方面，又用尽一切办法，阻挠左派特别是卢森堡参加大会。但是，卢森堡最后还是出席了大会，不过不是作为德国党的代表，而是作为波兰党的代表参加的。

     出席大会的俄国代表团的情况是很复杂的。其中有社会民主党的代表，有社会革命党的代表，还有工会的代表。而社会民主党的代表中，除了布尔什维克以外，还有孟什维克。
在这次大会上，右派和“中派”占了多数，列宁和布尔什维克所能依靠的力量，只有以卢森堡、马尔赫莱夫斯墓为首的波兰社会民主党左派，和以蔡特金为首的德国社会民主党左派。
      斯图加特大会就是在国际革命派处于少数的情况下举行的。

     2. 经过斗争，通过了反对军国主义的正确的决议

     大会讨论的最重要的也是斗争最激烈的问题，是反对军国主义的问题。列宁亲自参加了讨论这个问题的委员会。

     提交会上讨论的共有四个决议草案，一个是倍倍尔代表德国社会民主党提出的，其他三个决议草案是法国社会党的代表爱尔威、盖德、饶勒斯和瓦扬分别提出的。这些决议草案都有其严重的缺点和错误。列宁着重分析了爱尔威和倍倍尔提出的决议草案。

     爱尔威的决议草案说：无产阶级没有祖国，所有战事都是符合资本家利益的，应当用罢工和起义来反对任何战争。列宁指出，爱尔威在这个问题上维护半无政府主义的观点：第一，他不懂得，“战争是资本主义的必然产物，无产阶级不能拒绝参加革命战争”；第二，他不懂得，是不是用罢工和起义来反对战争，“不取决于革命家事先的决定，而取决于战争所引起的经济危机和政治危机的客观条件”；第三，他“为了反对军国主义而忘记社会主义”②。列宁说，斗争的目的不应当以和平代替战事，而应当以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问题的实质不在于单纯地防止发动战争，而在于利用战争所产生的危机加速推翻资产阶级。

     同列宁所作的马克思主义的批判相反，福尔马尔等人借批判爱尔威的错误，宣扬机会主义观点，说什么反对战争的斗争形式是议会斗争，应当用加强对执政当局和社会舆论的影响，以制止军事冲突，而不应当用罢工来反对战争。针对这种情况，列宁指出，对爱尔威的批判, ‘并不是要我们去为议会迷辩护，去一味推崇和平手段，歌颂当前比较平静安宁的局势，而是要承认一切斗争手段，要估计到俄国革命的经验” ③。列宁说，对爱尔威观点的机会主义的批判迫使人们承认，在爱尔威的思想中有一线灵活的东西，包含了一个实际上正确的内容，那就是他主张群众的革命行动。虽然爱尔威的观点整个说来是“英勇的愚蠢”，但是福尔马尔等人的主张却是“机会主义的怯儒” ④。

     倍倍尔代表德国社会民主党提出的决议草案指出，军国主义是资本主义制度的产物，战争只有在资本主义制度被消灭后才能消失。可是，草案却把帝国主义战争的概念，偷换为“防御的”和“进攻的”战争的概念，这就给护国主义者留下了一个可以利用的空隙。关于用什么行动来反对战争，这个草案和第二国际过去几次代表大会的有关决议一样，实际上只是承认议会斗争形式。

     列宁召集了有卢森堡、蔡特金等人参加的会议，并和卢森堡一起对德国党的草案提出了修正，删掉了德国党的草案中有关防御战的段落，对草案最后两段话作了原则性的修改。修改后的这两段话是：“只要存在着战争的威胁，各有关国家的工人阶级及其在议会中的代表就有责任在社会主义国际局的帮助下，通过有力的、一致的行动，尽一切努力，用他们认为最恰当的一切办法来阻止战争。当然，办法将是多种多样的，这要看阶级斗争的尖锐程度和政治形势而定。”“如果采取了上述种种措施而仍然发生战争的话，他们就应尽一切努力尽速制止战争，并尽力利用战争引起的经济危机和政治危机来唤起受压迫最深的社会阶层，促使资本主义统治的迅速崩溃。”

     经过修改，原来的倍倍尔的决议草案面目为之一新。列宁说，“这个决议真正有了丰富的思想，并且确切地指出了无产阶级的任务。这个决议既具有正统的，也就是唯一科学的马克思主义分析的严格性，同时也向工人政党介绍了一些最坚决最革命的斗争措施。用福尔马尔的眼光阅读不了这个决议，而幼稚的爱尔威思想的狭窄框子也容不下这个决议。”⑤ 经过列宁修正的这个决议案，在大会上一致通过。

     3. 反对“社会主义殖民政策”和工会中立论

     殖民地问题是引起激烈争论的又一个问题。

     机会主义分子荷兰代表万一科尔提出的决议草案，根本不谈无产阶级政党反对殖民政策的斗争，不去唤醒殖民地被压迫群众起来反抗殖民主义，而只是列举了资本主义制度下殖民地可能做到的“改革”。他们认为社会主义者应该建议本国政府签订国际条豹，为殖民地居民规定一定的权利。这个决议草案甚至公然宣称：‘大会并不在原则上和在任何时候都谴责一切的殖民政策，殖民政策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可以起传播文明的作用。”⑥ 这一提案，在委员会的讨论中，得到多数机会主主义者的支持，但是受到了左派的坚决反对。在大会讨论中，机会主义者伯恩施坦、大卫代表德国代表团的多数人，发言肯定“社会主义殖民政策”，企图使万一科尔的观点成为大会的意志。他们还猛烈地攻击左派，说左派不了解改良的意义，没有切实的殖民纲领等等。

      列宁认为，万一科尔的观点实际上等于直接退向资产阶级政策，退向资产阶级的世界观，替殖民战争及野蛮行为辩护。“社会主义殖民政策”这个概念本身就是荒谬绝伦的。社会主义者应当采取的唯一正确的立场，就是“打倒任何形式的殖民政策，打倒一切干涉政策，打倒资本主义争夺他国领土、他国居民、新的特权、新的市场、海峡等等的政策！” ⑦

   经过尖锐的斗争，以列宁为代表的革命派团结了没有实行殖民政策或者深受殖民政策之害的小国的代表，在大会表决时争得了多数票，通过了一个较为正确的决议案。

     大会还讨论了党同工会的关系问题。

     机会主义者反对党对工会的领导。法国社会党多数派提交大会的决议案，主张党和工会建立自由合作的关系，彼此不相从属。德国代表中有一半是工会代表，他们竭力支持这个决议草案。普列汉诺夫为工会中立的主张辩护，说“把政治上的分歧带到工会中去，在俄国是有害的。”

     列宁彻底批驳了工会中立论。他指出，资产阶级的阶级利益，必然要求把工会的活动限制在资本主义制度的狭小范围内，使工会不同社会主义发生任何联系。工会中立论就是这种资产阶级要求的思想外衣，它加强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的影响。列宁根据无法反驳的客观事实说：宣传工会中立，事实上已经带来了恶果，它为德国社会民主党内的机会主义张目，并使德国的工会领袖极明显地倾向了机会主义。在列宁的领导下，俄国布尔什维克党的代表和各国党的革命派一起，在会上进行了反对工会中立论的斗争。大会通过的决议，在原则上否定了工会中立论。

     4. 不应当把德国党最不体面的东西作为仿效的榜样

     斯图加特大会上所有这些重要问题的讨论，都充分地表明了马克思主义和机会主义的对立，无产阶级世界观和资产阶级世界观的对立。列宁写道：“斯图加特代表大会鲜明地对比了国际社会民主党的机会主义派和革命派在一系列最重大的问题上的态度，并且本着革命马克思主义的精神解决了这些问题。” ⑧ 斯图加特大会通过的决议案，是各国社会民主党左派反对机会主义、反对社会沙文主义、反对护国主义的强大武器。在这次大会上，右派和“中派”虽然占了多数，但是，列宁坚持马克思主义真理，团结左派，进行了一系列的工作，终于战胜了机会主义。

     会后，列宁论述了对德国党的机会主义政策所应当采取的态度。他指出，不应当“把德国社会民主党最不体面的东西作为仿效的榜样” ⑨ 。 “如果我们还想忠于马克思的精神和帮助俄国社会主义者担负起现代工人运动的任务，我们就应当毫无顾虑地和坦率地批评德国领袖们的错误。”“我们不应当掩饰这些错误，而应当通过错误的例子说明，俄国社会民主党人应当学会避免这些错误，应当符合革命马克思主义的更严格的要求。” (10) 列宁认为，斯图加特代表大会证实了恩格斯在一八八六年对德国工人运动所下的这样一段评语：“德国在平静时期一切都变得庸俗了；在这种时候，就绝对需要法国人竞争的刺激，而这种竞争是不会少的。”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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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列宁全集》 第 33 卷，第431 页。
②《斯图加特国际社会党人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13卷，第63、74、75页。
③《斯图加特国际社会党人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 13 卷，第63、74、75页。
④《好战的军国主义和社会民主党反军国主义的策略》。《列宁全集》 第15卷，第171 页。
⑤《斯图加特国际社会党人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13卷，第64– 65页。
⑥ 转引自《斯图加特国际社会党人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13卷，第70页。
⑦《巴尔干和波斯的事变》。《列宁全集》第15卷，第203页。
⑧ ⑨《斯图加特国际社会党人代轰大会》。《列宁全集》第 13 卷．第65 、69页。
(10) 《沃伊诺夫（安·瓦·卢那察尔斯基）论党同工会的关系一书的序言》 。《列宁全集》第13卷，第150页。
(11) 转引自《斯图加特国际社会党人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13卷，第69页。

五 在革命低潮时期同修正主义者进行理论斗争

      1.  “跪着造反”的修正主义哲学

     一九O五年到一九O七年的革命失败以后，俄国转入了斯托雷平反动年代。一九O七年十二月，列宁再度出国，侨居日内瓦。革命虽然暂时失败了，但是列宁依然对工人阶级力量满怀信心，相信新的革命必然来临。早在一九O 六年三月，列宁就说：“革命被葬送了。蛆虫正在蛀蚀革命。然而，革命具有一个特点，它能在良好的土壤中很快地复活并且蓬勃地发展起来。” ① 列宁到日内瓦后写的第一篇论文中说：“我们在革命以前就进行了多年的工作。难怪人们把我们叫做坚如磐石的人。社会民主党人已建立起无产阶级的党，这个党决不会因第一次军事进攻遭到失败而颓丧，决不会张皇失措，决不会醉心于冒险行动。这个党是在向社会主义迈进，而不是把自己和自己的命运同资产阶级革命某个阶段的结局连在一起。因此，它就不会沾染资产阶级革命的种种弱点。这个无产阶级的党正在走向胜利。” ② 列宁在国外出版了《 无产者报》 ，从事聚集、团结、教育布尔什维克干部的工作，迎接新的革命高潮。

     这个时期，反革命势力在思想战线上大举进攻，有一大群时髦作家涌现出来，攻击马克思主义，辱骂革命，赞美叛变行为。一些知识分子革命“同路人”，由消沉颓废到蜕化变质。他们同国际上的修正主义者，以及其他资产阶级哲学家，形成了广泛的统一战线，向马克思主义理论基础——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进行了“讨伐”。

     俄国社会民主党人波格丹诺夫、尤什凯维奇等人，在1908年连续出版了《关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概论》、《唯物主义和批判的实在论》 、《从现代认识论来看辩证法》 、《马克思主义的哲学体系》等书。他们企图以马赫和阿芬那留斯的经验批判主义（即马赫主义）哲学来“修正”马克思主义哲学，把最反动的哲学观点当成了时髦的理论，康德主义、休谟主义甚至贝克莱主义都成了代替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新”哲学。他们说，“信仰”外部世界的真实性是神秘主义，恩格斯的辩证法也是神秘主义，公然宣称无产阶级需要自己的“宗教”和自己的“神”。

     这些在事实上完全背弃辩证唯物主义的人，百般狡赖，不敢公开直率地反对被他们抛弃的观点。列宁说：“这真是‘跪着造反’。这是典型的哲学上的修正主义”③。列宁在给高尔基等人的许多信件中尖锐地指出，修正主义者的哲学著作“从头至尾，从叶至根（直到马赫和阿芬那留斯）都完至是荒谬、有害、庸俗、说教的作品” ④。

     这时，揭破马克思主义的敌人，粉碎他们在哲学上的呓语，成为特别迫切的事情了。同时，革命唤起了新的阶层参加政治生活，许多新的工作人员加入了党，他们不可能一下子具有坚定的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在这种情况下，理论斗争提到了首位。列宁说：“社会政治反动时期，‘消化’丰富的革命教训的时期，对于每个生气蓬勃的派别说来，是把包括哲学问题在内的基本理论问题放在一个首要地位的时期，井不是偶然的。”⑤ 在这场斗争中，列宁进行了巨大的理论工作，写了《唯物主义与经验批判主义》 这部著名的哲学著作。在这部著作中，列宁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概括了从恩格斯逝世以来整个历史时期的革命经验和科学发展的成果，对当时流行的冒充马克思主义的反动哲学思潮，进行了毁灭性的批判。

      2. 从康德出发，回到休谟和贝克莱

     马赫主义认为，世界是“感觉的复合”，人们不能知道感觉以外的任何东西的存在。列宁指出，这种哲学的出发点和基本前提是主观唯心主义。它导致荒谬的唯我论，认为只有一个高谈哲理的个人才是存在的。列宁批判了马赫主义的不可知论，指出：物是不依赖于我们的意识、我们的感觉而在我们之外存在着的；在现象和自在之物之间决没有而且也不可能有任何原则的差别，差别只存在于已经认识的东西和尚未认识的东西之间；人们认识的过程是从不知到知，从不完全的不确切的知识到比较完全比较确切的知识。认识是由许多方面和许多阶段构成的过程，其中每一单个阶段都有相对的性质，但它同时也包含有绝对真理的种子。“人类思维按其本性是能够给我们提供并且正在提供由相对真理的总和所构成的绝对真理的。科学发展的每一阶段，都在给这个绝对真理的总和增添新的点滴，可是每一科学原理的真理的界限都是相对的，它随着知识的增加时而扩张、时而缩小。”⑥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我们的知觉和表象是物的映象，实践检验这些映象，区别它们的真伪。把实践标准作为认识论的基础，就必然得出唯物主义，而把经院哲学的无数臆说一脚踢开。

     马赫和阿芬那留斯都是在十九世纪七十年代出现于哲学舞台的，当时德国教授中间的时髦口号是：“回到康德那里去！” 经验批判主义的这两个创始人在哲学上的“发展”正是从康德那里出发的。马赫写道：“我应当万分感激地承认，正是他的（康德的）批判唯心主义作了我的全部批判思维的出发点。但是我没有能够始终忠实于它。我很快又回到贝克莱的观点上来了”，后来“又得出了和休谟的观点相近的观点”。马赫主义的信徒们波格丹诺夫之流远没有他们的老师坦率，他俩一方面坚决地脱离了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基础，一方面又颠倒是非，闪烁其词，硬说他们在哲学上“也”是马克思主义者，硬说他们和马克思“差不多”是一致的，只是稍微“补充了”马克思的学说。

     3. 自然科学的新发现，能否定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基础吗？

     马赫主义者吹嘘他们的哲学是“二十世纪的自然科学的哲学”。其实，他们不过是同自然科学中的一个落后的流派相联系。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自然科学特别是物理学取得了一系列的重大成就，这就动摇了传统物理学的一些陈旧观念。在这种情况下，一部分自然科学家不懂得辩证法，经过相对主义而陷入了唯心主义。由于电子的发现，他们就说什么“物质消失了”，存在着“没有物质的运动”，科学原理不过是一些“符号”和“记号”等等。马赫主义者同他们站在一起，利用这些荒谬的论断来否定哲学唯物主义。列宁指出，消失的是我们认识物质所达到的那个界限，而不是物质本身。传统物理学所认定的一些物质的“绝对”特性，现在被证明是相对的。但物质是在我们意识之外的客观实在，这是绝对的。无论是电子的发现或者其他什么新的发现，都不可能改变这一点。现代物理学的发展，必然走向唯一正确的自然科学的哲学——辩证唯物主义，但是，它所经历的道路是曲折的。列宁写道：“现代物理学是在临产中。它正在生产辩证唯物主义。分娩是苦痛的。除了生下一个活生生的、有生命力的生物，它必然会产出一些死东西，一些应当扔到垃圾堆里去的废物。整个物理学唯心主义、整个经验批判主义哲学以及经验符号论、经验一元论等等，都是这一类废物。”⑦

         4. 判断一个人、一个哲学派别，不能根据他们自己挂的招牌

     马赫主义企图超越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之上，妄想成为无党派的哲学。列宁说，“在一切马赫主义者的一切著作中，像一条红线那样贯穿着‘驾凌’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之上、超越它们之间‘陈旧的’对立的愚蠢愿望。而事实上这帮人每时每刻地都在陷入唯心主义，同唯物主义进行始终不渝的斗争。” ⑧ 不是彻底的唯物主义，就是唯心主义的谎言和糊涂观点，其他的路线是没有的。所谓哲学上的无党派性，只是可耻地掩饰着对唯心主义和信仰主义的奴颜脾膝而已。哲学是一门有党性的科学，资产阶级哲学教授们不过是神学家手下的有学问的帮办。在马赫主义的认识论的抽象议论后面，隐藏着阶级斗争和阶级思想。马赫主义者的客观作用，就是效劳于反动势力。列宁说：“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哲学上自始至终都是有党性的，他们善于发现一切‘最新’流派对唯物主义的背弃以及对唯心主义和信仰主义的纵容。”⑨ 哲学上的党派斗争，“归根到底表现着现代社会中敌对阶级的倾向和思想体系”(10)。

     形形色色的修正主义者都自命为马克思主义者。列宁指出：判断一个人，不是根据他自己的表白或者对自己的看法，而是根据他的行动。判断哲学家，不应当根据他们本人所挂的招牌，而应当根据他们实际上怎样解决基本的理论问题、他们同什么人携手并进、他们过去和现在用什么教导自己的学生和追随者。

     根据这个标准，列宁对经验批判主义作了概括的评价：第一，这种哲学用新的谬论、术语和诡计来掩饰唯心主义和不可知论的旧错误，它在全部认识论问题上是反动透顶的。第二，马赫和阿芬那留斯都是从康德开始，可是他们并没有走向唯物主义，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向休谟和贝克莱。他们的哲学只不过是无数资产阶级哲学中的一个流派，继承了主观唯心主义和不可知论的路线。第三，这种哲学与现代自然科学的一个学派即反动的物理学唯心主义相联系。第四，这种哲学也是有党性的，它的客观的，阶级的作用是替信仰主义者服役，帮助他们反对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

     5. 马克思主义同修正主义的斗争是无产阶级伟大革命斗争的序幕

     一九O八年四月，在纪念马克思逝世二十五周年的时候，列宁写的《马克思主义和修正主义》一文发表了。在这篇著名的论文中，列宁说明了修正主义产生的社会根源，系统地揭穿了修正主义思潮的内容和实质，指出了反对修正主义的斗争对于无产阶级争取解放斗争的意义。

     列宁指出，修正主义者敌视马克思主义，他们在哲学、政治经济学、阶级斗争学说等方面全面地篡改了马克思主义的革命理论。

     在哲学方面，修正主义者跟在资产阶级教授的屁股后面跑，胡说唯物主义早已被驳倒了，并用“素朴的”（而且是平静的）进化论去代替“狡猾的”（而且是革命的）辩证法。

     在政治经济学方面，修正主义者竭力用“经济发展中的新材料”，攻击马克思主义的价值理论、关于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理论和资本主义必然崩溃的理论，宣传阶级矛盾有缓和下去的趋势。列宁坚决驳斥了这种谬论，他说，修正主义者用片面的事实，代替普通的现象，而不把这些事实和整个资本主义制度联系起来。“只有在极短促的时尚内，只有最近视的人，才会在几年的工业高涨和繁荣的影响下，就想改造马克思学说的基础。危机的时代并没有过去，这是客观现实很快就向修正主义者表明了的事实；在繁荣之后，接着就来了危机。各个危机的形式、次序和情景是改变了，但是危机仍然是资本主义制度的不可避免的组成部分。卡特尔和托拉斯把生产统一起来了，但是大家都看到，它们同时又使生产的无政府状态变本加厉，使无产阶级的生活更加没有保障，资本的压迫更加严重，从而使阶级矛盾尖锐到空前的程度。最新的巨型托拉斯恰恰特别显著、特别广泛地表明资本主义正在走向崩溃”(11)。

     在政治方面，修正主义者企图修改马克思主义的基础，即阶级斗争学说。他们胡说在民主制度下，“大多数人的意志”起支配作用，因此不能把国家看作是阶级统治的机关。列宁认为，这种观点同资产阶级自由派是一致的。“十九世纪后半期的全部欧洲史和二十世纪初期的全部俄国革命史，都很清楚地表明这种观点是多么荒谬。在‘民主’资本主义的自由下，经济上的差别并没有缩小，而是日益扩大，日益加深。议会制度并没有消除最民主的资产阶级共和国作为阶级压迫机关的本质，而是暴露这种本质。”(12)

        列宁用这样一段话概括了修正主义政策的实质：“修正主义对社会主义运动的最终目的所抱的态度，是同它的经济倾向和政治倾向相辅相成的。‘最终目的是微不足道的，运动就是一切’，伯恩施坦的这句风行一时的话，要比许多长篇大论更能表明修正主义的实质。临时应付，迁就眼前的事变，迁就微小的政治变动，忘记无产阶级的根本利益，忘记整个资本主义制度、整个资本主义演变的基本特点，为谋取实际的或可以设想的一时的利益而牺牲无产阶级的根本利益，——这就是修正主义的政策。”(13)

        列宁极高地估计了马克思主义者和修正主义者所进行的理论斗争对于无产阶级革命实践的伟大意义。他说：我们同“修正”马克思理论的人们所进行的斗争，将来工人阶级还一定会在大得无可比拟的规模上再次经历到。“十九世纪末叶革命马克思主义对修正主义的思想斗争，只是不顾市侩们的种种动摇和懦弱而向着本阶级事业的完全胜利迈进的无产阶级所进行的伟大革命战斗的序幕。“(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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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立宪民主党人的胜利和工人政党的任务》。《列宁全集》第10卷，第189页。
②《政治评论》。《 列宁全集》第13 卷，第422 一423 页。
③《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列宁全集》第14 卷，第6 , 134页。
④《给阿·马·高尔基》。《列宁全集》第34卷，第395页。
⑤《我们的取消派》。《列宁全集》第17卷，第59页。
⑥《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列宁全集》第14卷，第6 , 134页。
⑦ 《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列宁全集》第14卷，第330、360– 361页。
⑧ ⑨ (10)《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列宁全集》第14卷，第330、360、361、379页。
(11)(12)(13)《马克思主义和修正主义》。《列宁全集》第15卷，第17,18、19、21页。
(14)《马克思主义和修正主义》。《列宁全集》第15卷，第17,18、19、21页。

六 反对取消派、召回派和托洛茨基的斗争

     在斯托雷平反动年代，俄国反动派对革命运动的迫害大大加强了，同时，在农村实行了一些有利于富农经济发展的改革。革命运动陷于低潮。但是，列宁指出，由于俄国革命的客观任务没有解决，一九O 五年革命所由产生的深刻原因并没有消失，它们会推动群众重新进行革命斗争，因而新的革命是必不可免的。列宁规定布尔什推克党的基本目标仍然是推翻沙皇制度，把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进行到底，过渡到社会主义革命。

     同时，列宁指出，在反动统治加强的条件下，不可能立即举行总政治罢工或武装起义，必须用迂回手段来进行反对沙皇制度的斗争。必须采用防守的策略，即更好地把秘密工作和合法工作结合起来，聚集力量，从而准备在革命高潮到来时以进攻的策略代替防守的策略。列宁指出，党必须“竭力有系统地、不断地、全面地和坚持不懈地利用所有一切合法机会，以便聚集无产阶级的力量，以便帮助无产阶级集合和团结起来，学习斗争的本领，伸展自己的手脚，——同时要不屈不挠地恢复秘密的支部，秘密的纯粹党的组织，首先和主要是纯粹无产阶级的组织，学会使它们适应新的条件，因为只有这样的组织才能指导合法组织中的一切工作，才能使这些工作具有革命的社会民主主义精种” ①。为了实行有秩序的退却，重新积蓄革命力量，以便迎接新的革命高潮，必须一方面反对崇拜资产阶级合法性、主张取消党的取消派，一方面反对拒绝利用合法机会的召回派。

     1. 取消派崇拜资产阶级的合法性

     孟什维克被反革命的暴力所吓倒，不相信革命重新高涨的可能，他们中间的许多人成了取消派，提出了建立“公开的工人党”或者“为公开党而斗争”的口号。他们企图取消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组织，而代之以一种不定形的团体，并且主张这种团体无论如何要在合法范围内活动，甚至不惜以放弃党的纲领、策略和传统为代价，来换取合法地位。列宁指出，取消主义与机会主义有思想上的联系，然而，取消主义不仅仅是机会主义。“机会主义者把党引上了资产阶级的错误的道路，引上了自由主义工人政策的道路，但是他们并不背弃自己的党，也不取消它。取消主义则是走到了背弃党的地步的那种机会主义。”② 取消派为了实现这种投降政策，采取了分裂党的行动，他们脱离党，退出党，在合法的报刊上，在合法的工人组织、工会，合作社和群众集会上反对党。列宁在《几个争论问题》一文中说，取消派的“公开的工人党这一口号，按其阶级根源说来，是反革命的自由派的口号。这里面除了改良主义以外，再没有别的东西”③。取消主义“不仅是要取消（即解散，毁坏）工人阶级的旧有政党，而且是要毁坏无产阶级的阶级独立性，用资产阶级思想来败坏无产阶级的意识”④。

     列宁指出，机会主义派成为取消派，在当时俄国的情况下是不可避免的。“在资产阶级革命时期，在危机、瓦解和崩溃的情况下，工人党中的机会主义派不可避免地不是完全成为取消派，便是作取消派的俘虏。在资产阶级革命时期，必然有一些小资产阶级同路人参加无产阶级政党，他们最不能领会无产阶级的理论和策略，最不能在崩溃的时期坚持下去，最倾向于把机会主义坚持到底。”⑤

       在对待合法活动的界限上，列宁划清了布尔什维克和取消派的界限。他说：“我们希望巩固能够利用一切合法机会和公开活动的机会的社会民主党，取消派则希望在斯托雷平的统治下把党的存在限定在合法的、公开的范围内。我们争取用革命的方法推翻斯托雷平的专制制度，为此而利用一切公开活动的机会，扩大这一活动的无产阶级基础。取消派则争取使工人运动……在斯托雷平统治下获得公开的存在。”⑥

        为了保卫无产阶级政党的纯洁和统一，一九一二年一月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拉格代表会议通过决议，把孟什维克、取消派开除出党。

      2. “来自左面的取消主义”和随风转舵的托洛茨基

     列宁在反对取消派的同时，还反对了以波格丹诺夫等人为代表的“左”倾空谈家——召回派。这些人是布尔什维克党内的小资产阶级同路人。

     一九O七年十一月召开的第三届杜马，是反动透顶的、黑帮一立宪民主党的杜马。召回派要求从杜马中召回社会民主党的代表，他们还拒绝在工会和其他合法团体中进行工作，认为党的活动中并不存在合法的机会，无论如何要进行秘密活动。

     列宁指出，由于处在革命低潮时期，因而不存在抵制杜马的客观条件，社会民主党应当参加第三届杜马，必须利用杜马讲坛同沙皇政府和立宪民主党人进行斗争，宣传社会主义。为了准备革命而利用议会讲坛，这是由整个历史环境的特点所产生的必要的策略。社会民主党参加杜马，“不是想同当权派勾勾搭搭，讨价还价，不是徒劳地想替农奴主一资产阶级的反革命独载制度修修补补，而是要用各种办法提高工人群众的阶级觉悟、社会主义思想、革命的决心和各方面的组织性。” 社会民主党杜马党团的每个活动“都应该服从这个根本目的。”⑦ 召回派拒绝利用合法机会进行革命活动，就会使党脱离工人阶级，在秘密组织里闭关自守，使秘密组织失去利用合法掩护的机会。他们事实上拒绝党去领导广大非党群众，妨碍党聚集力量去迎接新的革命高潮。列宁把召回派称为“来自左面的取消主义”，认为反对来自左面的取消主义，同反对来自右面的取消主义一样，也是必要的。一九O九年六月，召回派被开除出布尔什维克组织。

     列宁后来在论及反对召回派的斗争时说道：“在所有被击破的反对党和革命党中间，布尔什维克退却得最有秩序，他们的‘军队’损失得最少，他们的骨干保护得最多，党内的分裂最小（就其分裂的深度和难于挽救的程度来说），颓丧情绪最轻，他们最广泛最正确和最积极地去恢复工作的本领也最高。布尔什维克所以能够如此，只是因为他们无情地揭穿并且驱逐了专事空淡的革命家，这些人不愿了解到必须退却，必须善于退却，必须学会在最反动的议会、最反动的工会、合作社以及保险会等组织中进行合法的工作。”⑧

        当时，托洛茨基完全采取了取消主义的立场。他宣称：“我们革命以前的社会民主党，只有按其思想和目标来说，才是一个工人政党。实际上，它不过是引导觉醒的工人阶级的马克思主义知识分子的组织。”⑨ 列宁在《 论高喊统一而实则破坏统一的行为》 中指出，“这是大家早已知道的自由主义和取消主义的论调，事实上是一种否定党的导言。”(10) 托洛茨基在一九一二年间，组织了八月联盟，联合了取消派、召回派和其他反布尔什维克的团体和派别，来反对列宁。但他又标榜“非派别性”，说什么“所有的派别都在采用同样的斗争方法和建设方法”, 井且污蔑列宁“高喊我们工人运动中有自由主义的危险，就是用宗派主义的态度对现实进行粗暴的讽刺。”(11) 托洛茨基这种自欺欺人、装腔作势的叫喊，不过是公然替取消派辩护。列宁揭露了托洛茨基一贯随风转舵、左右摇摆的不光采的历史。托洛茨基忽而是个激烈的孟什维克，忽而又主张荒唐的“左”的“不断革命”，昨天同“经济派”合作，今天又同取消派结成联盟。他自命为超乎一切派别之上，其唯一根据就是“今天‘借用’这一派别的思想，明天又‘借用’另一派的思想”(12) ，实际上是一个“最坏的派别活动残余的最坏的代表者”(13) 。

      3. 同取消派是不能统一的

     第二国际一贯支持俄国社会民主党内的机会主义分子。列宁要反对俄国党内的取消主义，必须同支持取消主义的第二国际作斗争。

     一九一三年十二月，国际社会党执行局又一次讨论俄国党的统一问题。在会议上，曾经提出两个计划：一个是卢森堡提出的，她采取了调和态度，要求无原则地恢复所谓党的统一。列宁批评了卢森堡的错误。另一个计划是考茨基提出的，他主张“安排共同交换意见”。国际局就考茨墓的提案通过了决议。列宁对国际局的这个决议，表示可以接受，同时指出了考茨基在会上发言说俄国党“已经消失”的错误。列宁指出，“必须把已经成为国际局决议的考茨基的决议案和他的发言分开来看”，这是“好决议和坏发言”(14)。

     一九一四年七月，由国际局主持在布鲁塞尔召开了一个恢复俄国党的“统一”的会议。参加会议的除布尔什维克、孟什维克、取消派外，还有一些其他派别集团。会议本来只是为了交换意见，但是在考茨基的把持下，却通过了一个恢复“统一”的决议案。布尔什维克拒绝参加这一决议案的表决。列宁认为，同取消派没有任何妥协余地。“党如果不捍卫自己的生存，不坚决反对那些要取消它，消灭它，否认它，背弃它的人，那它就会不能生存。”(15) “只有同取消派完全决裂并彻底克服这种离开社会主义的资产阶级倾向，才能实现党内的真正统一”(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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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政论家的短评》。《列宁全集》第 18 卷，第 257一258 页。
② ③ ④《几个争论问题》。《列宁全集》第19卷，第137一138、148、142页。
⑤《取消取消主义》。《列宁全集》第15卷，第423页。
⑥《论目前思想混乱的某些根源》。《列宁全集》第16 卷，第 85 页。
⑦《<无产者报>扩大编辑部会议》。《列宁全集》第 15 卷，第 409 页。
⑧ 《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列宁全集》第31卷，第10 页。
⑨ 转引自《论高喊统一而实则破环统一的行为》。《列宁全集》第 20 卷，第 342、344 页。
(10)《论高喊统一而实则破环统一的行为》。《列宁全集》第 20卷，第342—343、346、326 页。
(11)转引自《论高喊统一而实则破环统一的行为》。《列宁全集》第 20 卷，第 342、344 页。
(12) (13)《论高喊统一而实则破环统一的行为》。《列宁全集》第 20 卷，第342—343、346、326 页。
(14)《好决议和坏发言》。《列宁全集》第19 卷，第530 、529 页。
(15)《几个争论问题》。《列宁全集》第19 卷，第137 页。
(16)《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六次（布拉格）全国代表会议》。《列宁全集》第17 卷，第453 页。

七. 哥本哈根大会和巴塞尔大会

     1. 反对合作社问题上的改良主义

      一九一O年八月，第二国际在哥本哈根召开了另一次代表大会，列宁出席了这次大会。在会上，他团结左派，争取通过了一些基本上有利于国际工人运动的决议。

     列宁亲自参加了关于合作社问题的委员会，在这个问题上，同机会主义展开了斗争。这个期间，资本主义国家的合作社有了较为广泛的发展，工人参加合作社已经比较普逼。在这个问题上，机会主义观点已经相当流行，它认为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可以通过合作社走向社会主义。因此，大会对于合作社问题的讨论，具有重要的意义。

     大会开幕以前，公布了三个关于合作社的决议草案。一个是比利时党提出的，一个是法国党少数派盖得提出的，一个是法国党多数派饶勒斯提出的。

     列宁分析了这三个草案，指出这里反映了两条主要路线：“一条是无产阶级阶级斗争的路线，承认合作社对这个斗争的意义，认为它是进行这个斗争的工具，是进行这种斗争的辅助手段之一，并且确定了在什么条件下合作社才真正能起这种作用而不会成为纯粹的商业企业。另一条是小资产阶级的路线。它模糊了合作社在无产阶级阶级斗争中的作用问题，脱离这个斗争来谈合作社的意义（即把无产阶级和业主对合作社的看法混为一谈），用笼统的词句规定合作社的目的，这些笼统的词句连资产阶级改良主义者即进步业主和小业主的思想家都是可以接受的。” ①

        饶勒斯就是代表后一条路线而反对无产阶级路线的。列宁坚决反对饶勒斯的主张，并且先后提出了自己的决议草案和对小组委员会起草的决议草案的修正案，但是都没有通过。为了避免局部性问题的争论，列宁在大会上赞同了小组委员会的草案。由于革命派的坚持，草案中包括了这样一段话：“合作运动虽然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使工人获得解放，但是它仍然是阶级斗争的一个有效武器，工人阶级通过阶级斗争达到自己的直接目的，即夺取政权和经济上的权利并实现所有生产资料和交换资料的公有化。” 这个草案成为大会一致通过的决议。

     哥本哈根大会还通过了反对军国主义和战争的决议，这是鉴于斯图加特大会以后的三年间，各国军备竞赛有增无已，战争危机日益加剧而作出的。决议包含了斯图加特大会关于军国主义问题的决议的基本论点，特别是经过列宁修改的那一部分。决议还指出，“只要资本主义制度存在一天，战争就不会彻底消除。”“各国有组织的社会主义无产阶级是世界和平的唯一可靠的保证。” 机会主义分子虽然在表面上也投票赞成达个决议，实际上，他们已经一天天走上公开的沙文主义的道路了。

      2. 在战争问题上机会主义者暴露了叛徒面目

     哥本哈根大会以后，国际形势更加紧张了。一九一一年，法国和德国为了争夺摩洛哥几乎发生了战争。同年，爆发了意大利和土耳其的战争。一九一二年，又爆发了巴尔干战争。这些事实表明，更大规模的战争正在酝酿着。

     这种局势，要求各国社会主义者对帝国主义的战争政策明确表示态度。机会主义者在这一重大问题上开始暴露了他们的嘴脸。他们支持资产阶级政府的扩军备战政策，向群众散布沙文主义和改良主义。

     英国社会民主党的代表会议，竟然通过了赞成政府扩充海军的决议。决议中写道：“代表会议现在认为最近的目的就是推持足够的海军来保卫自己的国家”。意大利社会党的右倾改良派比索拉蒂等，公然支持资产阶级政府同土耳共的战争。瑞士社会民主党内的机会主义分子爱利斯曼等人，投票赞助政府阻止工人罢工。德国社会民主党巴登议会党团，投票赞成资产阶级政府的预算。德国工会领袖列金访问了美国，十分羡慕美国的资产阶级民主，羡慕每个议员能够得到全套最新设备的专用房间并配备由国家发给薪水的秘书等等。他还向美国国会发表了讨好资产阶级的“祝贺演说”。

     列宁尖锐地批判了这些机会主义分子公然背叛工人阶级的行为。他指出，英国社会民主党的领袖们，竟然追随资产阶级政府的战争政策，主张增加奴役殖民地人民的海军，这就说明他们转到沙文主义方面去了。列宁非常赞同意大利社会党把比索拉蒂等开除出党，认为这样做完全正确。关于爱利斯曼等人，列宁写道，这些人“决不是通常投到敌人方面去的普通逃兵，他们不过是平庸的市民，是满脑子立宪民主幻想的、习惯于议会的‘鸡毛蒜皮’的机会主义者。阶级斗争的紧急关头到来了，……这些庸夫俗子就张皇失措，滚到泥潭里去了。”② 列宁在《德国工人运动中的哪些东西是不应该摹仿的》一文中写道：列金的活动表明，“美国资产阶级的手法是‘用温柔的方法杀害’不坚定的社会主义者，而德国机会主义的手法是用拒绝社会主义来讨好‘温柔’可爱的民主资产阶级。”“我们不应该用‘表面乐观的’词句来掩盖和混淆在这种现象中暴露出来的德国政党明显的病态，而应该在俄国工人面前把它揭示出来，以便从历史比较长的运动的经验中学习，学习有哪些东西是不应该摹仿的。” ③

         3. 反对帝国主义战争的著名文献― 巴塞尔宣言

     巴尔干战争爆发以后，劳动群众反战情绪更加高涨，欧洲许多国家都举行了群众大会和示威游行，反对巴尔干战争和迫在眉睫的世界大战的威胁。在这种形势下，国际社会党执行局于一九一二年十一月在巴塞尔召开了非常代表大会。这是第二国际的一次重要会议，会议历时两天，欧洲各社会党都有代表参加。会上只讨论了反对战争威胁的问题，几乎没有什么争论，一致通过了《国际局势和反对战争的统一行动》的宣言，即有名的巴塞尔宣言。

     宣言重申了斯图加特大会和哥本哈根大会有关决议中的基本原则，召号各国人民用一切手段来反对侵略战争，如果这种战争一旦爆发，就利用它加速资产阶级统治的崩溃。宣言指出：正在酝酿的战争，具有掠夺的、帝国主义的、反动的和奴役的性质，这种战争将造成经济的和政治的危机。工人将认为自己参加战争是为了资本家的利润和各国王朝的野心而互相厮杀的犯罪行为。宣言向各国资产阶级政府提出警告：“让各国政府永久记住，在目前的欧洲局势和工人的激愤情绪下，如果它们胆敢把战争恶魔纵放出来，它们本身也不是没有危险的。让它们想一想，普法战争引起了巴黎公社革命，日俄战争唤起了俄国人民的革命运动。”

     列宁很重视巴塞尔宣言，认为宣言“总结了各国许多反战的宣传鼓动文献，最确切而全面地、最庄严而正式地阐述了社会党人对战争的观点和策略”。巴塞尔宣言比起其他决议来，“恰恰是空话较少而具体内容较多”④。
     机会主义分子没有在会上公开反对达个宣言，主要是迫于群众高涨的反对帝国主义战争情绪的压力。

     巴塞尔大会以后，在工人群众反对帝国土义战争的斗争继续高涨的压力下，英国、法国、德国和其他国家社会党的代表大会，都分别通过了反对战争威胁的决议或者表示反对军备竞赛。一九一四年六月至七月，当奥地利和塞尔维亚发生冲突时，在德国、法国、英国、意大利、奥匈帝国，群众都举行了示威游行或者反对帝国主义战争的集会。

     但是，各国社会党的大多数领导人只是空喊和平，或者用和平主义的纲领来限制反对帝国主义战争的活动。德国社会民主党的领导人竭力给群众造成一种印象，似乎德国反动政府在为和平而奔走。达个党的机关报竟把德皇说成是人类和平的忠诚倡导者。他们又秘密地同政府勾结，保证一旦发生战争，将支持政府。他们并企图把引起一九一四年七月奥地利和寒尔维亚冲突的全部责任推给俄国。法国社会党和其他社会党的大部分领导人，包括俄国的孟什维克在内，也以同样的态度去反对德国。这样，第二国际各国党的大多数领导人，实际上背叛了巴塞尔宣言的基本原则，帮助了帝国主义战争挑拨者，使帝国主义得以更无顾忌地进行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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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哥本哈根国际社会党人代表大会关于合作社问题的讨论》。《列宁全集》第16 卷．第275 页。
②《在瑞士》。《列宁全集》 第18 卷，第300 页。
③《列宁全集》第 20 卷，第250、253 页。
④《第二国际的破产》。《列宁全集》
第 21 卷，第184、186 页。

八 反对社会沙文主义

     1. 社会沙文主义帮助反动派驱使各国工人互相厮杀

     酝酿已久的世界大战，终于在一九一四年七月底爆发了。

     这是两个帝国主义强盗集团（同盟国和协约国）为重新分割世界和争夺势力范围的战争。

     战争是帝国主义矛盾的总爆发，又使这些矛盾更加尖锐化。战争同时也揭破了第二国际机会主义的脓疮，撕去了隐藏在国际工人运动内部的叛徒的假面具。各交战国家社会民主党的机会主义领导集团，在战争一开始就背叛了斯图加特大会、哥本哈根大会的决议和巴塞尔宣言，公然投向资产阶级怀抱，在“保卫祖国”的幌子下，狂热地支持本国政府进行帝国主义战争。

     在德国，社会民主党的声明叫嚷“俄国人侵”，宣称“在危险时刻我们不会抛弃祖国”。党的右派领袖谢德曼说：“我们有责任保卫社会民主主义最发达的这个国家，使它免遭俄国的奴役。我们社会民主党人并不因为我们参加了社会党国际而不再成为德国人了。” 工会总委员会宜布“国内和平”，号召工人在战争中支持政府。议会党团领袖哈阿兹说，战争对德国来说是防御性的，因此每一个德国人都应该保卫祖国，同时，德国在这次战争中还要为俄罗斯人民“争取自由” 。社会民主党不但在议会中投票赞成军事预算，而且还派人到前线去“激励”士气。

     在奥地利，社会民主党也发表全力支持政府的声明，号召人民进行“解放战争”, “反对沙皇俄国和半野蛮的塞尔维亚”。

     在法国，社会党声明必须保卫法兰西，抗击德国人的侵略，并到处宣传法国进行的战争是防御性的、正义的。议会党团同样也投票赞成本国的军事预算。党的两个代表盖得和桑巴加入了帝国主义政府，以保证工人和资产阶级在战争中的“合作”。

     英国社会党右翼，俄国孟什维克，比利时社会党领袖（包括身为国际社会党执行局主席的王德威尔得），都支持本国政府对德国作战。

     有些社会党人不仅在国内散布沙文主义，而且在国外到处游说。德国社会党人谢德曼、列金等受政府委托，到瑞士、瑞典、丹麦等中立国家，劝说这些国家的社会党人和社会舆论赞助德国。英、法的社会党人跑到俄国，鼓动俄国工人为保护沙皇制度和它的盟国而战。

     第二国际的大多数领袖既然已经公开背叛了社会主义，堕落成为社会沙文主义者，这个国际就完全破产了。在分裂国际工人运动，促使第二国际破产上，德国社会民主党是罪魁。列宁说：“第二国际最有势力的最有威信的德国社会民主党，首先要负玷污社会主义的责任。”①

         2. 维护巴塞尔宣言，揭穿“保卫祖国”口号的反动实质

     在历史发展的这个紧要关头，在各国社会党陷于深刻危机、工人运动领袖纷纷叛变的情况下，列宁和他领导的布尔什维克党，毫不犹豫地高举反对帝国主义战争的旗帜，坚持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原则，团结革命的社会党人，领导劳动群众，坚定地沿着马克思主义的革命道路前进。

     战争爆发后，为了便于进行革命活动，列宁从奥地利移居到中立国瑞士。列宁一到达瑞士的伯尔尼，立即起草了一个关于战争的提纲，即《革命社会民主党在欧洲大战中的任务》。在这个提纲里，列宁回答了当时最迫切的基本问题，向全世界革命群众指明了斗争的道路。在得到俄国国内党组织的赞同以后，列宁把这个提纲改写成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委员会宣言，题为《战争和俄国社会民主党》。在整个大战期间，这个宣言是一个纲领性的文件，它彻底揭露了正在进行的战争的帝国主义性质，尖锐地谴责了欧洲各主要国家社会党领袖的叛变行为，并且规定了革命社会民主党应当遵循的唯一正确的斗争路线。宣言说：“强占土地和征服异族；打垮竞争的国家，掠夺它的财富，使劳动群众不去注意俄、德、英等国内部的政治危机；分裂并以民族主义愚弄工人，迫害他们的先锋队，以削弱无产阶级的革命运动——这就是现时战争的唯一真实内容和意义。”② 宣言号召使沙皇政府在战争中失败，并指出：“变现时的帝国主义战争为国内战争是唯一正确的无产阶级口号，这个口号由巴黎公社的经验所提示，由巴塞尔决议（一九一二年）所规定，并且是由高度发展的资产阶级国家之间的帝国主义战争的各种条件中产生出来的。”③

         一九一五年二月，英、法、比等协约国的社会党人在伦敦召开了代表会议，同年四月，德、奥等同盟国的社会党人在维也纳召开了代表会议。双方都假惺惺地呼吁各国政府建立和平，帮助资产阶级安抚群众，并为自己的沙文主义立场辩护。布尔什维克派李维诺夫出席了伦敦的会议，在会上宣读《战争和俄国社会民主党》这个宣言。会议主席采取卑劣的手段，几次打断李维诺夫的发言，李维诺夫就退出了会议。列宁说，“对于伦敦代表会议上反对社会沙文主义者的人来说，任务很清楚，就是退出这个会议以捍卫鲜明的反沙文主义的原则，同时不陷入亲德主义。”④ 因为亲德主义者也反对伦敦会议。

     列宁斥责了第二国际机会主义者对巴塞尔宜言的背叛，指出他们“不敢否认巴塞尔宣言，也不敢拿这个宣言提出的要求同各国社会党在战时的行为相对照”。“有人竟完全避开巴塞尔宣言或避开其中最重要的部分，而援引领袖们的言论或个别党的决议，这种伪善态度是极其令人愤慨的，因为第一、这些言论是在巴塞尔大会以前发表的；第二、这些决议并不是由世界各国党共同通过的决议；第三、这都是针对各种可能的战争，而不是针对当前这场战争说的。”⑤

        列宁说，巴塞尔宣言“既没有一个字谈到保卫祖国，也没有一个字谈到进攻战和防御战的区别，……宣言十分明确地认为这次战争具有掠夺的、帝国主义的、反动的和奴役的性质，达种性质使得保卫祖国的思想成了理论上毫无意思的、实践上荒谬怪诞的东西”⑥。列宁同时也指出，马克思主义并不一般地反对“保卫祖国”的口号，它承认在一定条件下“保卫祖国”或“防御”战争的合理性、进步性和正义性。他说：假如摩洛哥向法国宣战，印度向英国宣战等等，那末“不管谁先进攻，这些战争都是‘正义的’、‘防御的’战争，而一切社会党人都会同情被压迫的、附属的、主权不完整的国家，希望它们战胜压迫者、奴隶主和掠夺者的‘大’国”⑦。但是，社会沙文主义者主张“保卫租国”，决不是为反对异族压迫，而是为了捍卫这些或者那些“大”国掠夺殖民地或压迫异族人民的“权利”。

     3. 社会沙文主义是社会党内熟透了的资产阶级脓疮

     在《第二国际的破产》、《机会主义和第二国际的破产》等著作中，列宁对社会沙文主义作了透彻的分析，指出机会主义怎样在几十年间逐渐从各国社会民主党内成熟起来，并且转为社会沙文主义。
列宁写道：“所谓社会沙文主义，我们是指在当前帝国主义战争中承认保卫祖国的思想，为社会党人在这次战争中同‘本国’资产阶级和政府的联合辨护，拒绝宣传和支持无产阶级反对‘本国’资产阶级的革命行动等等。”⑧

        列宁指出： 社会沙文主义就是机会主义在帝国主义战争条件下的具体表现，它们有共同的政治思想内容，就是用阶级合作代替阶级斗争。“战争使这个思想发展到了顶点，并且把它的一系列特别的因素和刺激附加到一般的因素和刺激之中，用特殊的威胁和暴力迫使平庸的分散的群众同资产阶级实行合作；这种情况自然使拥护机会主义的人日益增多，这种情况也充分说明为什么许多昨天的激进派投入这个阵营。”⑨

       社会沙文主义和机会主义的经济基础也是一个，“那就是很小的特权工人阶层和小资产阶级的利益，这些人捍卫自己的特权地位，捍卫从‘他们的’民族资产阶级靠掠夺异族、靠大国优越地位等而攫取的利润中分一点油水的‘权利’”(10) 。

     因此，列宁得出结论说：“批会沙文主义就是熟透了的机会主义，熟到使这个资产阶级的脓疮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留在社会党的内部。”(11) “社会沙文主义是米勒兰主义、伯恩施坦主义、英国自由派工人政策的直接继续和完成，是它们的总和，它们的总结，它们的结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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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战争和俄国社会民主觉》。《列宁全集》 第21卷，人民出版社版，第12、10、16页。
② ③《战争和俄国社会民主觉》。《列宁全集》 第21卷，人民出版社版，第12、10、16页。
④《谈伦敦代麦会议》。《列宁全集》第21卷，第156 页。
⑤ ⑥ 《机会主义和第二国际的破产》 。《列宁全集》第22卷，第99、101、99一100 页。
⑦ 《社会主义与战争》。《列宁全集》第21卷，第280 一281 页。
⑧ 《第二国际的破产》。《列宁全集》第21卷，第218 一219、219、220 页
⑨ (11)《第二国际的破产》。《列宁全集》第21卷，第218 一219、219、220 页。
(10)《社会主义与战争》。《列宁全集》 第21卷，第289 页。
(12)《机会主义和第二国际的破产》。《列宁全集》第21卷，第 422 页。

九 揭露和批判考茨基主义

     在第二国际机会主义者中间，除了公开站到资产阶级方面去的社会沙文主义者之外，还有一个所谓“中派”，即隐蔽的社会沙文主义者。“中派”的主要代表考茨基是“彻底毁坏马克思主义、毫无气节、从一九一四年八月起就非常可鄙地动播和叛变的典型” ① 。但是，他在第二国际中负有很高声望；同时，他的伪善面目又有很大欺骗作用。因此，同考茨基作斗争的问题，就不是一个局部性的问题，而是当时一个关系全局的根本的问题。为了把各国革命的社会党人和广大群众团结在马克思主义的旗帜下面，用革命战争来反对帝国主义战争，列宁在大战期间，用很大的力量来揭露和批判考茨基。一九一四年十月列宁在一封信中写道：“对无产阶级的思想独立来说，目前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比考茨基的这种丑恶的自呜得意和卑劣的伪善态度更有害和更危险的了，他想蒙蔽一切和掩盖一切，想用诡辩和似乎是博学的废话来平息工人的已经觉醒了的心。”②

        在批判考茨基主义的时候，列宁深刻地论证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关于战争与和平的理论和无产阶级革命斗争的策略。

     1. 庸夫俗子不懂得“战争是政策的继续”

     列宁指出，“社会党人一向斥责各民族之间的战争，认为这是一种野蛮的和残酷的行为。但是我们对战争的态度，同资产阶级和平主义者（和平的拥护者和鼓吹者）和无政府主义者有原则的区别。我们跟资产阶级和平主义者不同，我们懂得战争和国内阶级斗争有必然的联系，懂得不消灭阶级和建立社会主义就不能消灭战争，完全承认国内战争即被压迫阶级反对压迫阶级的战争，奴隶反对奴隶主、农奴反对地主、雇佣工人反对资产阶级的战争的合理性、进步性和必要性。”③

       列宁引述了“战争是政策的另一种手段的继续”这句名言，指出要找出战争的真正实质，就应当研究战前的政策，研究正在导致和已经导致战争的政策。英、法、德、意、奥、俄等国的统治阶级，在战前实行了掠夺殖民地、压迫异族、镇压工人运动的政策，第一次世界大战正是这种帝国主义政策的继续，是帝国主义战争。“庸夫俗子不懂得战争是‘政策的继续’, 因此他们只会喊什么‘敌人侵犯’, ‘敌人侵入我国’，而不去分析战争是由于什么打起来的，是什么阶级为了什么政治目的进行的。”④

       在各国社会沙文主义者疯狂地叫嚣“保卫祖国”和互相责骂对方的时候，考茨基煞费苦心来掩盖他们的可耻叛变。他说：“大家都有权利和义务保卫自己的祖国；真正的国际主义就在于承认各国社会党人（其中包括同我国交战国家的社会党人）有这种权利” ⑤

        列宁愤怒地写道：“这种绝妙的议论是对社会主义的极端庸俗的嘲弄，回答这种嘲弄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定制一个奖章，一面有威廉二世和尼古拉二世的肖像，另一面有普列汉诺夫和考茨基的肖像。请看，真正的国际主义就是为这种行为作辩护；为了‘保卫祖国’而让法国工人向德国工人开枪，让德国工人向法国工人开枪！”⑥

        考茨基之流为了辩护他们的背叛行为， 还胡乱地援引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见解，说什么在一八五四年到一八五五年间，一八七O年到一八七一年间，一八七六年到一八七七年间，战争一旦爆发，马克思和恩格斯总是站在交战国的这方或者那方。列宁揭穿了这种诡辩手法，指出：“把同封建制度和专制制度进行斗争的‘政策的继续’，即把争取解放的资产阶级的‘政策的继续’和垂死的，即帝国主义的，即掠夺全世界的、反动的、联合封建主来镇压无产阶级的资产阶级的‘政策的继续’拿来对比，也就等于把尺度和重量拿来对比一样。” ⑦ 列宁说，考茨基所引证的以往的战争，有下面这些基本特点：“（一）以往的战争是解决资产阶级民主改革和推翻专制制度或异族压迫的问题；（二）当时社会主义革命的客观条件尚未成熟，在战前，没有哪一个社会主义者能够像斯图加特决议（一九O七年）和巴塞尔决议（一九一二年）那样，谈到利用战争‘来加速资本主义的崩溃’的问题；(三）当时在交战双方的国家内，都没有比较强大的、经过多次战斗考验的群众性的社会主义政党。”“简单地说来，在所有交战的国家里都谈不上无产阶级反政府反资产阶级的总运动的时候，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者只判断什么样的资产阶级的胜利对全世界的无产阶级害处较少（或者更有益处），这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呢？” ⑧

        考茨基还诡辩说，战争不是“纯粹”帝国主义性的，它还带有民族的性质，因为统治阶级虽然有帝国主义的趋势，而人民群众（也包括无产阶级）有“民族的”要求。列宁指出，在这次战争中，具有民族因素的只有塞尔维亚反对奥地利的战争，但是，这种民族因素对全欧的战争没有而且也不可能有任何重要意义。对于百分之九十九的参加者来说，战争是帝国主义性质的。“当帝国主义者分明用‘民族的’词句来掩盖赤裸裸的掠夺的目的，肆无忌惮地欺编‘人民群众’的时候，说战争不是‘纯粹’帝国主义性的人，那就是愚蠢透顶的学究或滑头和骗子。” ⑨

        考茨基附和普列汉诺夫之流说，“实际问题只有一个：是本国胜利还是本国失败。” (10) 列宁说：“是的，如果忘掉了社会主义和阶级斗争，这徉说是对的。但是，如果没有忘掉社会主义，这样说就不对了，因为还有另一个实际同题。是做一个盲从的懦弱的奴隶，在奴隶主之间的战争中死去呢，还是为了举行奴隶之间的‘联欢’以推翻奴隶制而死去呢？" “事实上这才是‘实际’问题。”(11)

       在整个战争期间，列宁都始终不渝地为使本国政府在战争中失败和变帝国主义战争为国内战争而斗争。他在《关于本国政府在帝国主义战争中的失败》 一文中指出，“战时的革命就是国内战争；一方面，政府在军事上失利（‘失败’) ，就容易使政府间的战争转变为国内战争，另一方面，竭力实现这种转变而又不促使政府失败，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12)

         2. 帝国主义是垄断的、腐朽的、垂死的资本主义

     考茨基认为帝国主义不是资本主义的一个阶段，而是财政资本“心甘情愿”所采取的一种政策，是“工业”国企图吞并“农业”国的一种趋向。列宁指出：“考茨基的这个定义在理论上完全是捏造出来的。帝国主义的特点恰恰不在于产业资本的统治，而在于财政资本的统治，恰恰不单是要吞并农业国，而且还要吞并一切国家。考茨基把帝国主义的政治和经济分开，把政治上的垄断制和经济上的垄断制分开，来为他的鄙陋的资产阶级改良主义，即‘废除武装’、‘超帝国主义’之类的谬论扫清道路。”(13)

        在批判考茨基关于帝国主义的“理论”时，列宁对帝国主义的情况进行了系统的研究，写了许多著作，其中包括《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这个巨著，总结了《资本论》 出版以后资本主义在半个世纪的发展， 揭示了资本主义发展的新阶段——帝国主义的本质、规律和矛盾。列宁指出：“帝国住义是发展到这样一个阶段的资本主义，在这个阶段上，垄断组织和财政资本的统治业已确立，资本输出具有特别重大的意义，国际托拉斯已开始分割世界，最大的资本主义国家已把全球领土瓜分完毕。”(14) “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特殊历史阶段。这个特点可分三方面来谈：
     一、帝国主义是垄断的资本主义；
     二、帝国主义是寄生的或腐朽的资本主义；
     三、帝国主义是垂死的资本主义。垄断代替自由竞争，是帝国主义的根本经济特征，是帝国主义的实质。”(15)

        列宁指出．帝国主义国家内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的矛盾更加尖锐了，革命爆发的条件日益成熟；殖民地、附属国人民同帝国主义的矛盾更加尖锐了，民族解放运动日益发展，帝国主义国家之间为了分割世界所进行的斗争更加尖锐了，斗争双方扼杀对手的愿望更加强烈。
     从对帝国主义的科学分析中，列宁得出了“帝国主义是无产阶级社会革命的前夜”(16) 的结论。

     列宁发现了资本主义经济和政治发展不平衡的规律，他指出：在帝国主义条件下，资本主义经济和政治发展的不平衡性更加突出。这种不平衡发展是跳跃式的，原来走在后面的国家跳到前面去了，而原来走在前面的国家落到后面去了。正是由于这种资本主义经济和政治发展的不平衡，帝国主义国家为了重新瓜分世界而进行的战争成为不可避免的了。也正是由于这种资本主义经济和政治发展的不平衡，无产阶级有可能在帝国主义战线最薄弱的地方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可能在一国或几国首先获得胜利。

     早在《论欧洲联邦口号》一文中，列宁就写道：“经济政治发展的不平衡是资本主义的绝对规律。由此就应得出结论：社会主义可能首先在少数或者甚至在单独一个资本主义国家内获得胜利。这个国家内获得胜利的无产阶级既然剥夺了资本家并在本国组织了社会主义生产，就会起来反对其余的资本主义的世界，把其他国家的被压迫阶级吸引到自己方面来”(17) 。在《无产阶级革命的军事纲领》一文中，列宁进一步指出：“资本主义的发展在各个国家是极不平衡的。而且在商品生产的条件下也只能是这样。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确定不移的结论．社会主义不能在所有国家内同时获得胜利。它将首先在一个或几个国家内获得胜利”(18)。

      3. “超帝国主义”论是为垄断资产阶级服务的机会主义“理论’

     列宁揭穿了考茨基所提出的“超帝国主义”论，认为这是最精密最巧妙地似科学性伪装起来的一种机会主义理论。

    考茨基说：“现在的帝国主义的政策难道不会被一种新的超帝国主义的政策所排除吗？这个新的超帝国主义的政策将以实行国际联合的财政资本共同剥削全世界来代替各国财政资本的相互斗争。”(19) 战争的结局“可能使超帝国主义的嫩芽茁壮起来。战争的教训可能加速在和平时期要等很久才能达到的那种发展。如果事情弄到各国之间达成协议、裁减军备和实现持久和平的地步，那末战前会使资本主义道德日益衰落的那些最坏的原因，既可能会消失”。这个“超帝国主义”的“新”阶段，“可能在资本主义领域中造成新希望和新期待的纪元”(20)。

    考茨基的“超帝国主义”论是要表明资本主义矛盾会大大和缓。列宁指出，在从前的“和平的”资本主义时代，资本能够畅行无阻地扩大殖民地和附属国，资本的积聚还很薄弱，垄断企业还没有产生，这时，自由贸易与和平竞争是可能的和必然的。在帝国主义时代，垄断代替了自由竞争，但是并没有消灭竞争，而是更加剧了竞争，迫使资产阶级从和平扩张转到用战争来重分殖民地和势力范围。

     列宁说：“资本家分割世界，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心肠特别毒辣，而是因为现在的集中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使他们不得不走上这条道路去获取利润，而且他们分割世界，是‘按资本’、‘按实力’来分割的，在商品生产和资本主义制度下也只有按这种标准来分割。实力是随经济政治的发展而变更的；要了解当前的事件，必须知道哪些问题的解决是取决于实力的变更，至于这些变更究竟是‘纯粹’经济上的变更，还是经济范围以外的（例如军事的）变更，却是次要的问题，丝毫也不能改变对于资本主义最新阶段的基本观点。”(21) “‘国际帝国主义的’或‘超帝国主义的’联盟，不管形式如何，不管是一个帝国主义联盟去反对另一个帝国主义联盟，还是一切帝国主义强国结成一个总同盟，都不可避免地只会是前后两次战争中间的‘暂时休战’。和平的同盟准备着战争，同时也是在战争中成长起来的，这两者互相制约，在同一个基础上，即帝国主义联系、世界经济和世界政治的相互关系的基础上产生着和平斗争形式与不和平斗争形式彼此交替的情形。”(22)

       考茨基的“超帝国主义”论的真正社会意义只有一个，“就是转移群众视线，使他们不去注意现代的尖锐矛盾和尖锐问题，而去注意将来所谓新的‘超帝国主义’的虚假的前途，用这种极为反动的办法来安慰群众，使他们抱着在资本主义下可能达到永久和平的幻想”。(23)

       考茨基还扮演着牧师的角色，说什么许多资本家真正关心世界和平和裁减军备，不倾心于帝国主义，因为他们从战争和增加军备中所得到的利益，并不比他们所遭受的损害大。他劝导资本家说，实现资本扩张的最好办法，“不是通过帝国主义强力，而是通过和平民主”(24)。列宁说：“当争夺强国特权的武装斗争已成为事实的时候，考茨基就来劝导资本家和小资产阶级说，战争是可怕的东西，载减军备才是好事。这样做和这样做的结果完全像基督教的牧师从讲台上劝导资本家说，博爱是上帝的教诲，是灵魂的所向，是文明的道德规范。考茨基称为导致‘超帝国主义’的经济趋势的那些东西，实际上正是小资产阶级希望金融资本家不要为非作歹的劝告。”(25)

       列宁指出，“考茨基主义”这个国际上的思潮，一方面是第二国际腐化解体的结果，另一方面是被资产阶级偏见所俘虏的小资产者思想的必然产物。“在全世界日益发展的整个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特别是共产主义运动，决不能不分析和揭露‘考茨基主义’的理论错误．必须这样做，尤其是因为和平主义和一股的‘民主主义’在世界上还十分流行，这些思潮虽然一点也不想冒充马克思主义，但是完全同考茨基之流一祥，也在掩饰帝国主义矛盾的深刻性和帝国主义产生革命危机的必然性。”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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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无产阶级在我国革命中的任务》。《列宁全集》第24卷，第54 页。
②《给亚·施略普尼柯夫》。《列宁全集》第35卷，第152 页。
③《社会主义与战争》。《列宁全集》第21卷，第279 页。
④《论对马克思主义的讽刺和“帝国主义经济主义”》。《列宁全集》 第23卷，第 24 页。
⑤ 转引自《第二国际的破产》。《列宁全集》 第21卷，第195 页。
⑥《第二国际的破产》。《列宁全集》第21卷，第 196 页。
⑦《第二国际的破产》 。《列宁全集》第21卷，第197、212 一 213 页。
⑧ 《社会沙文主义者的诡辩》。《列宁全集》第21卷，第162 一 163 页。
⑨ 《第二国际的破产》 。《列宁全集》第21卷，第197、212 一 213 页。
(10)转引自《一幅说明国内战争口号的插图》。《列宁全集》 第21卷，第159 页。
(11)《一幅说明国内战争口号的插图》。《列宁全集》 第21卷，第159 页。
(12)《列宁全集》 第21卷，第 254 页。
(13) (15)《帝国主义和社会主义运动中的分裂》。《列宁全集》第23卷，第105 、103 页。
(14) (16)《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列宁全集》第22卷，第259、185 页。
(17)《列宁全集》 第21卷，第 321 页。
(18)《列宁全集》第23卷，第 75 页。
(19) 转引自《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列宁全集》 第22卷，第286 一 287 页。
(20) 转引自《第二国际的破产》。《列宁全集》第21卷，第200 页。
(21) (22) (23) 《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列宁全集》 第22卷，第245 一246、289、287、184 页。
(24)  转引自《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列宁全集》第22卷，第 281 页。
(25)《第二国际的破产》。《列宁全集》 第21卷，第205 页。
(26) 《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列宁全集》 第22卷，第245 一246、289、287、184 页。

十 反对社会和平主义

     1. 宣传和平而不同时宣传革命，就是愚弄群众

     列宁坚决反对帝国主义战争，同时也坚决反对否认革命的社会和平主义。大战爆发后不久，列宁就批判了社会和平主义，他说：“和平主义和抽象地宣传和平，是愚弄工人阶级的形式之一。在资本主义下，特别是在其帝国主义阶段，战争是不可避免的。而另一方面，社会民主党人不能否认革命战争的积极意义，这种战争不是帝国主义战争，而是像一七八九年到一八七一年为了推翻民族压迫、为了把封建割据的国家建成资本主义的民族国家而进行的战争，” “在今天，宣传和平而不同时号召群众采取革命行动，这只能散布幻想，使无产阶级相信资产阶级的仁慈，使他们成为交战国秘密外交的玩具。在这方面，认为不经过一系列革命就能实现所谓民主和平的想法，是极其错误的。”①

         当大战打了将近一年的时候，有些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一再发表议论，表示希望和平，机会主义者也提出了所谓“民主和平”的口号。列宁指出，百万富翁之所以“同情”和平，是因为他们害怕革命；同时，他们也清醒地知道，只要资产阶级没有被剥夺，所谓“民主的”和平（不割地、限制军备等）不过是空想。而机会主义者、考茨基的拥护者和这一类悲叹和平的社会党人，却在鼓吹这种庸俗的空想。列宁把那些用社会主义的词句宣扬和平主义的人称做社会和平主义者。

     马克思主义者应当怎徉提出和平问题呢？列宁写道：“和平口号可以同一定的和平条件联系起来，也可以不带任何条件，即不为一定的和平而斗争，而是为一般的和平而斗争。显然，在后一种场合，我们看到的就不仅不是社会主义的口号，而根本是一个毫无内容毫无意义的口号。一般的和平无疑谁都赞成，甚至基特切涅尔、霞飞、兴登堡和暴君尼古拉也不例外，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希望结束战争，但是问题恰恰在于他们每个人都要提出对‘本’民族有利的帝国主义的（即掠夺性的、压迫其他民族的）和平条件。我们提出口号的目的，是要在宣传鼓动中向群众说明社会主义同资本主义（帝国主义）有着不可调和的区别，而不是要用一个把截然不同的东西‘统一起来’的字眼来调和两个敌对的阶级和两种敌对的政策。” ② 列宁着重指出，“我们的理想就是结束战争，实现国际和平，停止掠夺和暴行，但是只有资产阶级诡辩家才会用这种理想来迷惑群众，把它同立即直接鼓吹革命行动割裂开来。” ③

         2. 帝国主义和平是帝国主义战争政策的继续

     一九一六年下半年和一九一七年初，世界政治形势中开始出现由帝国主义战争向帝国主义和平转变的迹象。交战国双方都已疲倦不堪，后备枯竭；财政资本通过军事利润已经从人民身上剥了几层皮，再剥就很困难了；人民的不满和愤恨愈来愈强烈，革命情绪日益增长。于是，帝国主义资产阶级开始酝酿签订和约，以便“和平地”分赃，“和平地”解除千百万无产者的武装，用小小的让步来掩盖他们继续掠夺殖民地和扼杀弱小民族的勾当。和帝国主义政治的转变相适应，社会和平主义大大流行起来。

     列宁指出，社会沙文主义者和社会和平主义者原别上的一致性在于，他们客观上都是帝国主义的奴才，不过一部分人为帝国主义效劳是用“保卫祖国”这个概念来粉饰帝国主义战争，另一部分人为同一个帝国主义效劳，是用空谈“民主”和约，大谈“人道主义、博爱精神、非人间所能有的慈善心（和大智大慧）来粉饰未来的帝国主义和约” ④。

     列宁说，社会和平主义者不能理解马克思主义关于战争与和平问题的这个基本论点：帝国主义“战争就是通过暴力继续执行交战国的统治阶级早在战前就已经执行的那一政策。和约也是那一政策的继续，它记下军事行动所造成的敌对力量之间的一些变化。战争本身并不改变战前政策发展的方向，只是加速这一发展。” ⑤ 帝国主义所能实现的和平，只能是继续准备进行帝国主义战争的帝国主义和平。对帝国主义说来，“战争就是一个像造林业一样的‘工业部门’；要生长起相当高大的树木…… 即相当丰富的年轻力壮的‘炮灰’，需要几十年的功夫。” ⑥ 列宁科学地预言：“如果革命不能在当前这场战争中成长起来，人类还会经受（在最坏的情况下）第二次帝国主义战争。”⑦

        3. 阶级压迫还存在的时候，要求“废除武装”，就等于放弃一切革命

     在帝国主义战争灾难深重、群众普通厌战的气氛中，有些社会民主党人提出“废除武装”的口号，主张取消社会民主党的最低纲领中的“民警制”或“人民武装”的条文。他们的主要论据是：要求废除武装，就是最明显、最坚决、最彻底地表示反对任何军事化和任何战争。

     列宁在《无产阶级革命的军事纲领》、《 论“废除武装”的口号》等著作中彻底批判了这种幻想，他说：“社会主义者如果还想成为社会主义者，就不能反对一切战争。”⑧ 在帝国主义时代，有三种革命战争：第一、殖民地和附属国人民反对帝国主义的民族解放战争；第二、被压迫被剥削阶级反对压迫阶级、剥削阶级的国内战争，第三、在一个或者几个国家取得社会主义革命胜利的情况下，还会有社会主义国家反对资本帝国主义国家干涉的自卫战争。“社会主义者从来没有反对而且也不可能反对革命战争。”⑨
        列宁斩钉截铁地写道：
    “被压迫阶级如果不努力学会掌握武器，获得武器，那它只配被人当作奴隶使唤。我们如果不想作资产阶级和平主义者或机会主义者，就不能忘记，我们是生活在阶级社会里，除了迸行阶级斗争和推翻统治阶级的政权以外，我们没有而且也不可能有其他摆脱这个社会的出路”。
    “在任何一个阶级社会里，不管它建立在奴隶制、农奴制或现在的雇佣劳动制上，压迫阶级总是拥有武装的。不仅现在的常备军，而且现在的民警——甚至在最民主的资产阶级共和国，例如在瑞士——也是资产阶级反对无产阶级的武器。这个道理很简单，几乎用不着作特别的说明。这里只要指出所有资本主义国家毫无例外地使用军队（包括民主共和国的民警在内）镇压罢工者的现象就够了。资产阶级用武装镇压无产阶级，这是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一个最严重、最基本和最重要的事实。”(10)
        “无产阶级只有把资产阶级的武装解除以后，才能不背弃自己的世界历史任务，去销毁一切武器。无产阶级无疑会做到这一点，但是这只能在那个时候，决不能在那个时候以前。”(11)

       列宁一针见血地指山：在资本帝国主义存在的时候，提出“废除武装”的“要求”,“这就等于完全放弃阶级斗争的观点，放弃一切革命的思想”, “没有一点马克思主义的气味”，是“最庸俗的机会主义和资产阶级和平主义”(12) 。

    同机会主义者的口号相反，马克思主义者的口号是：“武装无产阶级，以便战胜和剥夺资产阶级，解除这个阶级的武装。这是革命阶级唯一可行的策略，是从资本主义军国主义的整个客观发展中产生并为这个发展所决定的策略。”(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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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国外支部代表会议》。《列宁全集》 第21卷，第 140 - 141 页。
②《和平问题》。《列宁全集》第21卷，第268 — 269 页。
③《和平问题》。《列宁全集》 第21卷，第271 页。
④ ⑥《世界政治的转变》。《列宁全集》 第23卷，第达272、275页。
⑤《论“和平纲领”》。《列宁全集》 第22卷，第157页。
⑦《无产阶级革命的军事纲领》。《列宁全集》第23卷，第81页。
⑧ ⑨ 《无产阶级革命的军事纲领》。《列宁全隽》第23卷，第73、74、77 页。
(10) (11) (12) 《论“废除武装”的口号》。《列宁全集》第23卷，第94、95、94—95，93、94页。
(13)《无产阶级革命的军事纲领》。《列宁全隽》第23卷，第73、74、77 页。

十一 反对民族问题和民族殖民地问题上的机会主义

     帝国主义意味着资本的发展大大超出了民族国家的范围，意味者民族压迫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扩大和加剧。帝国主义对殖民地、附属国的掠夺和压迫，激起了被压迫民族人民的反抗，民族解放运动在广大的地区发展起来。在资本主义上升时期，通常把民族问题看成是欧洲“文明”国家的内部问题。在帝国主义时代，民族问题越出了民族国家的范围，变成了影响全局的国际的问题，变成了附属国和殖民地被压迫民族摆脱帝国主义桎梏的世界性问题。只有正确地解决民族问题，才能加强各民族无产阶级的国际联合，保证国际无产阶级和被压迫民族反对帝国主义斗争的胜利。

     列宁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发展了马克思关于民族问题的学说，制定了布尔什维克党在民族问题和民族殖民地问题上的纲领和政策。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不久和大战期间所写的《关于民族问题的批评意见》、《论民族自决权》、《社会主义革命和民族自决权》、《关于自决问题的争论总结》、《论尤尼乌斯的小册子》、《论对马克思主义的讽刺和“帝国主义经济主义”》等著作中，对党在民族问题和民族殖民地问题上的纲领和政策作了全面的论证，对民族问题和民族殖民地问题上的机会主义观点进行了尖锐的批判。

     1. 民族分成压迫民族和被压迫民族，民族问题上的两个历史趋向

     机会主义者一方面抹杀各国内部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的对抗性矛盾，同时也抹杀国际上被压迫民族同帝国主义的对抗性矛盾。列宁指出：同那种认为在帝国主义时代可以建立各平等民族和平联盟的庸俗的机会主义的乌托邦相反，“社会民主党党纲应当提出帝国主义时代基本的、极其重要的和必然发生的问题，民族已经分成压迫民族和被压迫民族”①。“这种区分是由帝国主义的本质决定的，而社会沙文主义者和考茨基却虚伪地避而不谈。从资产阶级的和平主义或小市民的空想主义（即认为各独立民族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可议和平竞争〕的观点看来，这种区分是不重要的，但是从反对帝国主义的革命斗争的观点看来，它却是重要的。”② 列宁还说：“欧洲人常常忘记殖民地人民也是民族，谁容忍这种‘健忘精神’，谁就是容忍沙文主义。”③

        列宁论述了资本主义发展过程中民族问题上的两个历史趋向。他说：“第一个趋向是民族生活和民族运动的觉醒，反对一切民族压迫的斗争，民族国家的建立。第二个趋向是民族之间各种联系的发展和日益频繁，民族壁垒的破坏，资本、一般经济生活、政治、科学等等的国际统一的形成。” ④

        斯大林根据列宁的思想，在《论列宁主义基础》一书中指出：“对于帝国主义，这两个趋向是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因为帝国主义如果不剥削殖民地，如果不用暴力把殖民地束缚在‘统一的整体’范围内，就不能生存；因为帝国主义只有靠吞并和夺取殖民地才能使各民族互相接近，否则它根本就不成其为帝国主义即被压迫民族摆脱帝国主义压迫这一问题的两个方面， 因为共产主义知道，各民族在统一的世界经济中的联合，只有根据相互信任和自愿协定的原则才能实现；各民族的自愿联合，只有经过使殖民地从‘统一的’帝国主义‘整体’分离出来的道路，经过使殖民地变为独立国家的道路才能达到。” ⑤

         2. 殖民地、附属国民族解放运动的伟大意义

     列宁反复说明，马克思主义者的根本目的是使各民族的劳动人民联合起来，共同反对帝国主义，共同建设社会主义。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必须坚决反对民族压迫，坚持民族平等，主张殖民地、附属国被压迫民族享有自决权，全力支持反对帝国主义的民族解放运动。

     列宁对于被压迫民族解放斗争的意义给予很高的评价。他认为，被压迫民族的解放斗争，不能不加剧和扩大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危机，它是从帝国主义的后方打击帝国主义、动摇帝国主义统治基础的伟大力量，是无产阶级革命的伟大同盟军。列宁说：“作为反帝斗争中的一个独立因素的弱小民族，是帮助反帝的真正力量即社会主义无产阶级登上舞台的一种酵母、霉菌。” ⑥

        列宁非常关注殖民地、附属国的民族解放运动，热情歌颂殖民地、附属国人民奋起反抗帝国主义压迫的英勇斗争。他在《马克思学说的历史命运》一文中写道：“当机会主义者还在拼命赞美‘社会和平’，拼命鼓吹在‘民主制度’下可以避免风暴的时侯，极大的世界风暴的新泉源已在亚洲涌现出来了。继俄国革命之后，发生了土耳共、波斯和中国的革命。我们现在正处在这些风暴盛行及其‘反转来影响’欧洲的时代。”⑦ 列宁认为，中国的革命，表明“地球上四分之一的人口已经从酣睡中清醒，走向光明、运动和斗争了”⑧ 。他还在《落后的欧洲和先进的亚洲》一文中写道：“在亚洲，到处都有强大的民主运动在增长、扩大和加强。”“数万万人民正在觉醒起来，追求生活，追求光明和自由。” ⑨

         3. 支持被压迫民族的解放运动，反对反动的民族主义

     列宁指出：在帝国主义时代，民族殖民地问题是无产阶级革命总问题的一部分。帝国主义国家的无产阶级革命运动必须同殖民地、附属国民族解放运动结成反对帝国主义的统一战线，才能打败共同的敌人，取得最后的胜利。他说：当先进国家的无产阶级推翻资产阶级的时侯，被压迫民族决不会袖手等待，它们一定会利用达个时机来发动起义。他又说：为了取得民族解放战争的胜利，“或者需要被压迫国家的大多数居民……的共同努力，或者需要国际形势中的某些情况（例如，帝国主义列强由于力量的削弱、它们的战争、它们的对抗性矛盾等等，无力进行干涉）特别有利的配合，或者需要某一大国的无产阶级同时举行起义反对资产阶级（我们列举的这后一种情况，从无产阶级胜利所期望的和对之有利的观点来看，是最主要的）。”(10)“亚洲数亿劳动者，有各文明国家里的无产阶级做他们的可靠的同盟者。世界上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止无产阶级的胜利，他们一定能把欧洲各国人民和亚洲各国人民一同解放出来。” (11)

        列宁特别强调，帝国主义国家的无产阶级必须积极支持被压迫民族的解放运动。他在《社会主义革命和民族自决权》一文中指出，马克思鉴于无产阶级革命的利益高于一切，始终把“压迫其他民族的民族是不能自由的” 这个国际主义和社会主义的根本原则放在第一位。“社会主义者不但应当要求无条件地、无代价地立即解放殖民地，——这个要求在政治上的表现只能是承认自决权，社会主义者还应当最坚决地支持这些国家的资产阶级民主的民族解放运动中最革命的分子，帮助他们举行起义，如果情况许可，还应当帮助他们进行革命战争，反对压迫他们的帝国主义列强。”(12) 他在《 关于自决问题的争论总结》一文中又说：“如果我们不背叛社会主义，那就应当支持反对我们主要敌人即大国资产阶级的任何起义，只要这不是反动阶级的起义。如果我们拒绝支持被兼并地区的起义，那在客观上我们就是兼并者。正是在‘帝国主义时代’，在这个开始进行社会主义革命的时代，无产阶级今天才要竭力支持被兼并地区的起义，以便明天或者同时进攻被这种起义削弱的‘大’国资产阶级。” (13)

        列宁同时也强调，马克思主义者只支持民族运动中进步的东西。打倒一切封建压迫，打倒一切民族压迫，争取人民和民族的自主权利，这是进步的，是应当坚决支持的。如果超过这个界限去支持反动的民族主义，那就是背叛了无产阶级，站到资产阶级方面去了。机会主义者在民族问题上正是忘记了达个界限。

    列宁教导各国无产阶级要“把各民族无产者之间的联合看得高于一切，提得高于一切，而从工人的阶级斗争着眼来估计一切民族要求”(14)。他指出：资产阶级总是把自己的阶级要求冒充全民族的要求并把它提到第一位，他们最关心的是保证自己的利益，“因比就产生了同其他民族的资产阶级勾结起来损害无产阶级利益的永远不变的政策。而对无产阶级重要的是巩固本阶级来反对资产阶级，用彻底的民主主义和社会主义精神教育群众。”(15) “被压迫民族的资产阶级只是空谈民族起义，实际上却同压迫民族的资产阶级进行暗中的反对本国人民的反动勾结” (16) 。

     列宁认为：“被压迫民族的资产阶级只要同压迫民族进行斗争，我们无论如何总是要比任何人都更坚决地给予支持的，因为我们反对压迫最大胆最坚决。当被压迫民族的资产阶级拥护自己的资产阶级民族主义时，我们就要反对。我们反对压迫民族的特权和暴力，同时丝毫也不纵容被压追民族要求特权的趋向。”(17)

        4. 批判机会主义在民族问题上的谬论

     机会主义者大举攻击列宁所提出的解决民族问题的纲领。第二国际的机会主义者和俄国的取消派分子以及资产阶级民族主义分子，借口帝国主义时代民族联系的加强有进步作用而赞成帝国主义的兼并政策，极力反对实行民族自决，考茨基主义者则仅仅在口头上虚伪地宣称拥护民族自决，实际上完全附和前一类人，认为要求被压迫民族有分离的自由是“过分的”。托洛茨基站在折衷主义立场，对于到底应当怎样对待被压迫民族的实际问题避而不答，客观上支持了社会沙文主义。俄国的和第二国际的机会主义分子跟在资产阶级后面，还用“民族文化自治”这一类民族改良主义的口号来同列宁所提出的关于民族自决的革命纲领相对抗。

     列宁指出：“帝国主义时代把所有‘大’国变成了许多民族的压迫者，所以帝国主义的发展也必然会使各国社会民主党在民族自决问题上的思潮划分得更加清楚。”(18) 他斥责了机会主义者在民族问题上对马克思主义的背叛。他说：如果压迫民族中的社会民主党仅仅一般地鼓吹民族融合，而忘记了，哪怕是一分钟忘记了他们国家的统治者也主张和小民族融合（用兼并手段），那末，这样的社会民主党人就是帝国主义的帮凶。

     列宁揭露了“民族文化自治”这个口号的反动实质，指出这是资产阶级的骗人工具。每一个现代民族中，都有两种民族文化，即一些民主主义、社会主义的文化成分和占统治地位的地主、神甫、资产阶级的文化。机会主义者主张“民族文化自治”，散布“超阶级的民族文化”的信仰，是完全符合资产阶级的利益的，有利于地主、神甫、资产阶级利用自己在文化领域里的统治地位，去愚弄和欺骗劳动人民。

     列宁指出，所谓“民族文化自治”，实际上就是要使文化教育从经济斗争和政治斗争的领城中分割出来。他说：“在任何资本主义社会中，真正的阶级斗争都首先是在经济和政治领域内进行的。把学校部门从这领域分出来，第一、这是一种荒谬的空想，因为使学校（以及一般‘民族文化’）脱离经济和政治是不行的；第二、处处迫使打破荒谬的和陈腐的民族壁垒和偏见的，正是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和政治生活，而把学校等等事业分开恰恰是保存、加剧和加强‘纯粹的’教权主义和‘纯粹的’资产阶级沙文主义。”(19)

    有些左派社会党人，在民族问题上也曾经有过错误的观点，他们认为：在帝国主义时代，再也不会有民族战争，任何战争都具有帝国主义性质。列宁指出，这种观点不仅在理论上是显然错误的，而且在政治实践上也是极其有害的，“因为人们会从这得出‘解除武装’的荒谬宣传，因为除了反动战争以外，仿佛再也不会有任何战争。人们从这还可以得出对民族运动更荒谬的和简直是反动的漠视态度”。列宁肯定“反对帝国主义列强的民族战争不仅是可能的和可以设想的，而且是不可避免的、进步的、革命的”(20)。

     列宁说，反动的资产阶级的民族主义和无产阶级的国际主义，“这是两个不可调和的敌对的口号，它们同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两大阶级营垒相适应，代表着民族问题上的两种政策（也是两种世界观）。”(21)

        列宁坚决反对反动的资产阶级民族主义和民族问题上的种种机会主义思潮，表现了无比鲜明、无比坚定的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立场。列宁关于民族问题和民族殖民地问题的学说，是布尔什维克党和各国革命者处理民族问题和民族殖民地问题的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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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社会主义革命和民族自决权》。《列宁全集》 第22卷，第141页。
② 《革命的无产阶级和民族自决权》。《列宁全集》第21卷，第388 页。
③ 《论对马克思主义的讽刺和‘帝国主义经济主义’》。《列宁全集》第23卷，第58 页。
④ 《关于民族问题的批评意见》。《列宁全集》第20卷，第10 页。
⑤《斯大林全集》第6 卷，第128页。
⑥《关于自决问题的争论总结》。《列宁全集》 第四卷，第352 页
⑦ 《列宁全集》第18 卷：第583 页。
⑧ 《新生的中国》。《列宁全集》第18 卷，第395 页。
⑨ (11) 《落后的欧洲和先进的亚洲》。《列宁全集》第19卷，第82 — 83、83 页。
(10)《论尤尼乌斯的小册子》 。《列宁全集》第22卷，第305 — 306 页。
(12)《列宁全集》第22卷，第145 页。
(13)《列宁全集》第22卷，第327 页。
(14) (15) 《论民族自决权》。《列宁全集》第20卷，第 411、410、412 页。
(16)《论对马克思主义的讽刺和“帝国主戈经济主义”》。《列宁全集》第23卷，第 55 页。
(17)《论民族自决权》。《列宁全集》第20卷，第 411、410、412 页。
(18)《关于自决问题的争论总结》。《列宁全集》第22卷，第 354 页。
(19)(21) 《关于民族问题的批评意见》。《列宁全集》第20卷，第 19、9 页。
(20)《论尤尼乌斯的小册于》。《列宁全集》第22卷，第305 页。

十二 团结左派，高举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旗帜

     战争期间，工人运动在许多国家都形成了三个派别：一、右派，即社会沙文主义者；二、以考茨基为代表的“中派”，即隐蔽的社会沙文主义者；三、左派，真正的国际主义者。

     当时，各国党内的左派人数很少，在国际范围内还没有团结成有组织的力量。这种情况，给国际无产阶级的革命事业遭成严重的困难。因此，当时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团结这些马克思主义分子（尽管他们起初为数很少），用他们的名义向人们提示现在已被忘记的真正社会主义的言论，号召各国工人同沙文主义者决裂并站到原来的马克思主义旗帜下面来”① 。显然，能够担当这项任务的，只有列宁。

     列宁是在十分艰苦的条件下进行这项工作的。当时不仅通讯联络十分困难，就是活动的经费都常常没有着落，甚至连日常生活都不能维持。但是任何困难也难不倒列宁。他不但成功地领导了国内外的布尔什维克，而且通过各种途径和各国革命的左派建立了联系。列宁用极大的力量在瑞士组织了布尔什维克出版物的印刷和发行工作。大战爆发不久（一九一四年十一月一日），《社会民主党人报》就复刊了，列宁的关于战争的著名宣言即《战争和俄国社会民主党》 就刊登在这个报纸上面。通过这个报纸和其他出版物，列宁的思想冲破重重障碍和各国革命的社会民主党人以及广大群众见面了。在列宁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各国的左派逐渐发展起来，并且从一九一五年起，开始向新的国际团结迈出了最初的几步。

      1. 国际妇女会议和青年会议

      一九一五年三月，在伯尔尼召开了国际社会主义妇女代表会议。这次会议是由布尔什维克党所属的妇女组织倡议、在国际妇女运动活动家蔡特金主持下召开的。列宁直接领导了俄国代表团的工作，并为俄国代表团起草了提交会议讨论的决议草案。但是由于德国代表团的调和态度，布尔什维克提出的草案没有被通过。会议上通过的决议，虽然指出了战争的帝国主义性质，并指责了“保卫祖国”的口号，但只是号召无产阶级“为和平而斗争”，对机会主义者的背叛行为不置一词。列宁指出，布尔什维克的决议草案和会上通过的决议草案有原则的差别。他说：“大会上发生冲突的是两种宇宙观，两种对战争和第二国际任务的看法，两种无产阶级政党的策略。” 一种观点认为，第二国际并没有破产，机会主义这种强大的“内部敌人”并不存在，于是得出结论说：我们不要斥责任何人。另一种观点完全相反，认为“对于无产阶级的事业来说，再没有比继续与机会主义者和社会沙文主义者玩弄党内外交手腕更有害、更危脸的了” ②。

     在妇女代表会议以后不久，又在伯尔尼召开了国际社会主义青年代表会议。会上选出了社会主义青年国际局，创办了《青年国际》杂志。列宁曾经参加这个杂志的工作。

     列宁谈到这两次会议时说：这些会议具有良好的愿望，但是它们没有制定国际主义者的战斗路线，至多不过重复一下旧的决议，没有向工人指出，如果不进行反对社会沙文主义者的斗争，社会主义事业是没有希望的。

      2. 齐美尔瓦尔得会议——团结革命派的重大成就

     这个期间，列宁通过布尔什维克的代表，或者用通信的方式，和各国党中的左派革命家取得密切联系，准备召开左派国际社会党人代表会议。在会议举行之前，列宁写成了《社会主义与战争》一书，用俄、德、法等国文字出版，同时还制定了提交代表会议的决议草案，送给各国党内的左派讨论，帮助欧洲工人了解布尔什维克对战争的态度和国际无产阶级在这次战争中应当采取的革命策略。

     一九一五年九月，国际社会党人代表会议在齐美尔瓦尔得召开。出席会议的三十八名代表中，考茨基主义者和准考茨基主义者实际上占了多数，左派只有八名。列宁出席了会议，组织并领导左派同考茨基派展开了尖锐的斗争。由于真正的左派占少数，列宁提出的决议草案没有被接受。经过列宁的斗争，在会议通过的宣言中，体现了某些马克思主义的重要原则，宣布这次战争是帝国主义战争，谴责“保卫祖国”的口号，谴责机会主义者违背斯图加特大会和巴塞尔大会的决议。

     列宁在评论这次大会时指出．会议通过的宣言，在同机会主义和社会沙文主义划清界限方面迈进了一步。同时，宣言也表现了不坚决、不彻底和畏首畏尾，没有说出全部真理，没有直接说到第二国际各国党的叛变，没有指出第二国际的破产及其原因，也没有向工人阶级直接地、公开地、明确地说明革命斗争的手段。

     在表决宣言的时候，以列宁为首的左派发表了一项声明，指出了宣言的缺点，但是他们在宣言上签了字。列宁说：“我们中央委员会是否应当签署这个不彻底的和畏首畏尾的宣言呢？我们认为应当签署。至于我们的不同意见，即不仅是中央委员会的也是代表会议全体左翼国际革命马克思主义者的不同意见，无论在专门决议中，在专门宣言草案中，或在表决妥协性宣言时所作的专门声明中，都直率地提到了。我们毫不隐讳自己的观点、口号和策略。代表会议散发了德文版小册子《社会主义与战争》。我们过去传播，现在传播，将来也要传播我们的观点”。“我们如果拒绝同少数德国人、法国人、瑞典人、挪威人和瑞士人一道迈进这一步，我们就会犯宗派主义错误。”③

        列宁对出席齐美尔瓦尔得会议的左派以及他们在会上的活动给予很高的评价。他说：“在代表会议上，团结一致的国际主义者、革命马克思主义者同构成会议右翼的、摇摆不定的准考茨基主义者展开了思想斗争。革命马克思主义者的团结，是代表会议的一个最重要的事件，是代表会议的一个最大的成就。”④ 同时，列宁还指出：由于“齐美尔瓦尔得国际一开始就站在动摇的、‘考茨基派的’、‘中派的’立场上，这就使齐美尔瓦尔得左派不得不立刻划清界限，分离出来，发表自己的宣言” ⑤。

     3. 同考茨基派可以实行某种妥协，但是在思想上和政治上决不停止斗争

     在齐美尔瓦尔得会议以后，团结起来的左派，组织了自己的常务局，出版了自己的杂志《先驱》。列宁把反对考茨基派斗争的重心，移到齐美尔瓦尔得会议参加者内部，并为召开国际社会党人齐美尔瓦尔得派第二次代表会议开始进行工作。

     一九一六年二月，列宁参加了在伯尔尼召开的国际社会党委员会扩大会议。会议通过了他起草的给第二次代表会议的提案和《关于召开社会党人第二次代表会议的决议草案》中的许多条文。
第二次代表会议前夕，列宁指示国外各布尔什维克支部动员齐美尔瓦尔得左派的一切力量，选举左派参加会议。

     为了揭露和批判考茨基主义分子的“民主”和平纲领，给左派一个行动方针，列宁写了《论“和平纲领”》、《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委员会向社会党人第二次代表会议提出的提案》。列宁认为：“社会党人在争取持久和民主的和平的斗争中的主要和基本任务是：第一、应该向群众阐明群众革命斗争的必要性，

    经常地宣传这一思想和成立相应的组织；第二、必须揭露资产阶级和平主义者和社会党人、特别是考茨基主义者关于和平问题和关于第二国际在‘和平纲领’问题上‘意见一致’等等虚伪的和骗人的空洞词句。”⑥

        一九一六年四月，在昆塔尔召开了国际社会党人齐美尔瓦尔得派第二次代表会议，主要讨论了争取结束战争、无产阶级在和平问题上的立场等问题。在这次会议上，左派的力量有了发展。以列宁为首的左派联名提出了一个关于和平问题的决议草案。这个决议草案虽然遭到否决，但是，经过列宁的斗争，会议通过了谴责国际社会党执行局、反对社会和平主义的决议。决议斥责了国际社会党执行局的社会沙文主义立场，指出“在资本主义社会的基础上，不可能建立持久和平”, “争取持久和平的斗争，只能包括在争取实现社会主义的斗争之内” ⑦，并且警告工人不要相信和平主义的谎言，不管这些谎言披着什么样的社会主义外衣。

     但是，昆塔尔会议没有采纳布尔什维克关于变帝国主义战争为国内战争和使本国政府在战争中失败的基本原则。布尔什维克在投票支持宣言和决议的同时，采取了保留的态度。

    后来列宁指出：“在大战期间，我们同‘考茨基派’、左派孟什维克（马尔托夫）和一部分‘社会革命党人’（如切尔诺夫、纳坦松）作过某些妥协，同他们在齐美尔瓦尔得和昆塔尔一起开过会，发表过共同宣言，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在思想上和政治上停止或放松反对‘考茨基派’、反对马尔托夫辈和切尔诺夫辈……的斗争。”⑧

        4. 问题不在于数量，而在于正确反映革命无产阶级的思想和策略

     在同第二国际机会主义的斗争中，以列宁为首的国际革命派长期处于少数地位。但是，正如列宁所说的：“问题不在于数量，而在于正确反映真正革命无产阶级的思想和策略。”只有真正的国际主义者，“才是社会主义的整个将来” ⑨。

     列宁在一封信里写道：“真正革命的国际主义者在数量上当真很少吗？请你说说吧！我们不妨来看看一七八O 年法国和一九00 年俄国的例子。觉悟的和坚定的革命者在一七八O 年是那个时代的革命阶级——资产阶级的代表，而在一九OO年则是当代革命阶级——无产阶级的代表，他们当时在数量上是非常少的，只是少数人，顶多只占本阶级万分之一，甚至只占十万分之一。但是过了几年以后，这些看来似乎是微不足道的少数人，却使群众，使几百万几千万人跟着他们走了。为什么呢？因为这少数人真正代表这些群众的利益，他们相信即将到来的革命，他们准备全心全意为革命服务。”

     列宁问道：“人数很少吗？但是从什么时候起，革命者要根据他们的多少来提出自己的政策呢？” (10)

        事实证明，列宁这个期间的辛勤劳动没有落空。齐美尔瓦尔得派后来虽然被考茨基派破坏而陷于瓦解，但是团结在列宁周围的左派毕竞成长起来了。在战争和革命的年代，正是这些坚定的马克思主义战士成为各国革命群众的真正领袖，成为冲击资产阶级统治的先锋，成为无产阶级国际团结的骨干和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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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社会主义与战争》。《列宁全集》第21卷，第 307 页。
②《论反对社会沙文主义》。《列宁全集》第21卷，第 179 页。
③《进一步》。《列宁全集》第21卷，第 366 页。
④《1915年9月5日—8日国际社会党人代表会议上的革命马克思主义者》。《列宁全集》第21卷，第368页。
⑤《无产阶级在我国革命中的任务》。《列宁全集》第24卷，第 58 页。
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央委员会向ISK（伯尔尼）召开的社会党人第二次代表会议提出的提案》。《列宁全集》第36卷，第393 页。
⑦《国际社会党人齐美尔瓦尔得派第二次代表会议关于无产阶级对和平问题的态度的决议》。
⑧《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列宁全集》第31卷，第 54 页。
⑨《无产阶级在我国革命中的任务》。《列宁全集》第24卷，第 60、57 页。
(10)《给波利斯· 苏瓦林的一封公开信》。《列宁全集》第23卷，第 202 页。

十三 为实现伟大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而斗争

     1. 必须使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转变为社会主义革命

     帝国主义资产阶级的迫害和镇压，机会主义者的“国内和平”的说教，都阻止不了革命运动的发展。帝国主义战争引起的革命危机，首先在俄国爆发了。列宁亲手培育的布尔什维克党，在大战期间坚决抵制了社会沙文主义的腐蚀，从思想上、政治上和组织上早就按照列宁的路线作了充分准备，因而成功地实现了“变帝国主义战争为国内战争” 的口号。一九一七年三月（俄历二月），布尔什维克领导劳动群众举行武装起义，推翻了沙皇政府，建立了工兵苏维埃。但是，正当布尔什维克在街上领导群众对敌人进行战斗的时候，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却趁机涌进了苏维埃，在苏维埃中占了多数，同时又和资产阶级勾塔，建立了临时政府。达样，从革命一开始便形成了两个政权并存的局面，从根本性质来讲，一个是资产阶级专政的临时政府，一个是工农民主专政的工兵代表苏维埃。

     列宁知道了二月革命的消息以后，急如星火地准备回国，以便直接领导已经开始了的俄国革命。在没有动身的时候，他就连续写了很多信，指示布尔什维克和革命群众一定要把革命推向前进，并且一定要保持党的独立性，一定要按照革命的方式进行全部工作。列宁在三月十七日的一封信中写道：“当前的任务是开展工作、组织群众、唤醒新的落后的农村阶层以及仆役阶层，在军队中成立支部，以便对新政府进行系统的彻底的揭露，以便准备由工人代表苏维埃夺取政权。”“现在要消灭反动派，丝毫不信任不支持新政府（丝毫不信任克伦斯基、格沃兹迭夫、契恒凯里、齐赫泽之流），武装起来等待时机，武装起来为更高阶段准备更广泛的基础。”①

         一九一七年四月三日，列宁从瑞士回到俄国。在群众的欢迎会上，列宁用“社会主义革命万岁”的口号来作为他的演说的结束语。第二天，列宁提出了有名的《四月提纲》。这个提纲回答了俄国革命面临的重大问题，制定了向社会主义革命发展的路线。《提纲》 指出，二月革命后临时政府所进行的战争仍然是帝国主义战争，要摆脱战争，只有推翻资产阶级统治。临时政府是资产阶级的政权，所以不能给临时政府以任何支持，而是要使全部政权转归苏维埃。《提纲》明确地向布尔什维克和全国人民提出争取从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过渡到社会主义革命的任务。列宁写道：“目前俄国的特点是从革命的第一阶段过渡到革命的第二阶段，第一阶段由于无产阶级的觉悟不高和组织不够．政权落到了资产阶级手中，第二阶段则应当使政权转到无产阶级和贫苦农民手中。”②

        机会主义分子反对列宁的革命路线。普列汉诺夫发表文章说：“现在，我国某些人……号召俄国劳动群众夺取政权，但夺取政权只有在进行社会革命所必需的客观条件业已具备时才是有意义的。目前，这许多条件还不存在” ③。一直到十月革命前夕，机会主义分子都没有收起这种滥调：俄国“还没有成熟到实行社会主义的地步”④ ，无产阶级“不能开动国家机关”, “环境非常复杂”, “不能抵挡住各种敌对力量的总进攻” ⑤，等等。这些言论，无非是第二国际机会主义的理论在俄国的翻版，他们把马克思针对十九世纪情况提出的社会主义不能在一国单独胜利的个别原理，奉为教条。俄国的机会主义者像鹦鹉学舌一样，说什么在落后的俄国尤其不能单独举行社会主义革命。

     二月革命以后，列宁写了大量著作，系统地驳斥了机会主义者反对在俄国实行社会主义革命的陈腐理论。列宁说：如果俄国无产阶级现在夺到了政权，那末它就能保证获得胜利，因为支持我们的有无比广大的世界无产阶级力量。尽管整个资本家阶级一定会进行最顽强的反抗，但是这种反抗可以用组织全体居民参加苏维埃的方法来粉碎。至于无产阶级能否开动国家机器问题，列宁指出：只有在掌握了政权之后，无产阶级和广大劳动群众才有条件去学习管理国家的本领，他们也一定会通过实践学会管理国家。“现在最主要的是抛弃那种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偏见，仿佛只有那些按整个社会地位来说完全依附于资本的特殊官吏才能管理国家。”⑥ 列宁在驳斥“环境非常复杂”论时指出：“真正的、深刻的、‘人民的’（用马克思的话来说）革命就是旧东西死亡的无比复杂而痛苦的过程和新社会制度即千百万人生活方式的产生。”“如果没有非常复杂的环境，那末也就没有革命。你怕狠，就别到树林里去。”⑦

         2. 必须打碎旧的国家机器，建立新的国家机器

     列宁指出：“一切革命的根本问题是国家政权问题、不弄清这一点，便谈不上自觉地参加革命，更不用说领导革命。”⑧ 帝国主义战争大大加速了垄断资本主义变为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过程。国家同拥有无限权力的资本家集团日益密切地溶合在一起。各个帝国主义国家已经成为“囚禁工人的军事苦工监狱”。在国际无产阶级革命有了显著发展、机会主义者对马克思国家学说进行严重歪曲的时候，无产阶级应当怎样对待资产阶级国家机器，胜利了的无产阶级又需要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国家机器，就成为理论上和实践上最迫切的问题了。对这个问题，列宁早在侨居瑞士的时候，就进行了充分的理论上的研究，作了大量的笔记。回国后，列宁在极端困难和危险的情况下写成了《国家与革命》这个马克思主义巨著。这个著作透彻地回答了革命所面临的基本问题，保卫并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关于国家的学说，科学地阐明了无产阶级专政在从资本主义过渡到共产主义的整个时期中的历史作用，对机会主义者特别是考茨基作了无情的批判。

     考茨基认为：“关于无产阶级专政问题，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留待将来去解决。”“现在谈的不是获得胜利的社会民主党将斌予‘未来的国家’怎样的形式”，而是”应该怎样去改变现在的国家”。他说：“我们政治斗争的目的，和从前一样，仍然是以取得议会中多数的办法来夺取国家政权，并且使议会变成驾于政府之上的主宰。”⑨

        列宁根据马克思主义的文献，总结了十九世纪中叶以来无产阶级为夺取政权而斗争的实际经验，严密地论证了这个原理．无产阶级决不能利用现成的国家机器，革命的无产阶级必须打碎旧的国家机器，“革命不应当是新的阶级利用旧的国家机器来指挥，管理，而应当是新的阶级打碎这个机器，利用新的机器来指挥、管理，——这就是考茨基所抹杀或者是他所完全不了解的马克思主义的基本思想。”(10) 列宁认为，必须建立起巴黎公社式的国家，无产阶级才能实现自己的统治。由俄国一九O 五年革命和一九一七年二月革命所提供的苏维埃，就是巴黎公社式的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形式。他说：“马克思在国家和社会主义革命问题上运用的阶级斗争学说，必然会承认无产阶级的政治统治，承认无产阶级专政，即承认不与任何人分掌而直接依靠群众武装力量的政权。只有使无产阶级变为统治阶级，变为能够镇压资产阶级必然要进行的拼命反抗、能够组织一切被剥削劳动群众来建立新的经济制度的统治阶级，才能推翻资产阶级。”(11)

       列宁在这个著作里指出，国家是阶级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是阶级压迫的工具，是实行镇压的特别力最。他彻底揭穿了资产阶级国家和资产阶级民主的实质。他说：“资产阶级国家虽然形式非常复杂，但木质是一个，不管怎样，所有达些国家归根到底一定是资产阶级专政。”(12) 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也是资产阶级国家的一种形式。民主共和制度是资本主义所能采用的最好的政治外壳，所以资本一掌握这个最好的外壳，就能十分可靠十分巩固地确立白己的权力。“在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中，无益人具、机关或政党的任何更换，都不会使这个权动摇。” (13)

        列宁批判了考茨基“以取得议会中多数的办法来夺取国家政权”的论点。列宁说：“这就是最钝粹最卑鄙的机会主义，口头上承认革命，实际上却背弃了革命。”(14) 考茨基的这种观点，一点没有超出资产阶级议会制共和国的范围。资产阶级议会制的真正本质，就是“每隔几年决定一次究竞由统治阶级中的什么人在议会里压迫、镇压人民”(15) 。列宁后来指出：“只有坏蛋或者傻瓜才会认为，无产阶级应当首先利用资产阶级压迫下和雇佣奴隶制压迫下进行的投票方式取得多数，然后才去夺取政权。这是绝顶的愚蠢或绝顶的虚伪，这是用旧制度旧政权下的投票来代替阶级斗争和革命。”(16)

        列宁在《国家与革命》 中特别着重地发挥了马克思和恩格斯关于暴力革命不可避免的学说，因为机会主义者对这一点是“照例不谈、甚至照例不想的，在群众中进行的日常鼓动宣传中也不占任何地位” (17) 。列宁说：“资产阶级国家由无产阶级国家（无产阶级专政）代替是不能经过‘自行消亡’来实现的，根据一般规律，只能靠暴力革命来实现。恩格斯对暴力革命的颂扬同马克思的屡次声明完全符合〔我们可以回忆一下，马克思在《哲学的贫困》 和《共产党宣言》 这两部著作的结尾部分，曾自豪地公开声明暴力革命的必然性；我们还可以回忆一下，约在三十年以后，马克思在一八七五年写的《哥达纲领批判》中，曾无情地抨击了这个纲领表现的机会主义），这种颂扬决不是‘迷恋’，决不是夸张，也决不是论战伎俩。必顶不断教育群众，使他们这样来认识暴力革命，而且只能这样来认识暴力革命，这正是马克思和思格斯全部学说的基础。现在占统治地位的社会沙文主义和考茨基主义流派对马克思和恩格斯学说的背叛，最突出地表现在这两个流派都把这方面的宣传和鼓动忘记了。”(18)

        为了掩饰自己向资产阶级国家献媚的丑态和对暴力革命的恐惧，考茨基主义者在国家问题上只空淡反对无政府主义，避而不谈反对修正主义，并且恶意地混淆马克思主义的界限。批判了无政府主义的错误，同时也就粉碎了机会主义诬蔑马克思主义的无耻企图。

     列宁说：“ (1）马克思主义者的目的是完全消灭国家，但他们认为，只有在社会主义革命把阶级消灭之后，在导向国家消亡的社会主义建成之后，这个目的才能实现，无政府主义者则希望在一天之内完全消灭国家，他们不懂得实现这个目的的条件。（2）马克思主义者认为无产阶级在夺得政权之后，必须彻底破坏旧的国家机器，用新的由武装工人组织组成的公社式的国家机器来代替它；无政府主义者主张破坏国家机器，但是，他们完全没有弄清楚无产阶级应当用什么去代替它以及怎样运用革命政权；无政府主义者甚至否认革命无产阶级运用国家政权，否认无产阶级的革命专政。（3）马克思主义者主张利用现代国家准备无产阶级进行革命；无政府主义者则否认这一点。”(19)

        3. 但愿和平地取得政权，可是资产阶级不会自愿退出历史舞台

     二月革命后，俄国局势的特点是两个政权同时并存：除了资产阶级临时政府以外，实际上还有另一个政府——工兵苏维埃。这种局面是不能长久维持下去的，事变进程要求全部政权集中到某一方面：或者是集中到临时政府手中，或者是集中到工兵苏维埃手中。在这种形势下，列宁在《四月提纲》中提出了从民主革命过渡到社会主义革命的计划。对于临时政府，列宁提出的口号是：“不给临时政府以任何援助！”列宁指出，要经过布尔什维克的艰苦工作，使群众相信，苏维埃是革命政府唯一可能的形式，全部国家政权都应当转归苏维埃。因比，必须把支持临时政府的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从苏维埃中排挤出去，使布尔什维克在苏维埃中占多数，改变苏维埃的政策。这是方计到革命和平发展的方针，这个方针是在革命历史上非常罕见的情况下制定的。列宁说，那时候，“苏维埃是由自由的、即不受任何外力压制的、武装的工人和士兵群众的代表组成的。武器掌握在人民手中，没有外力压制人民，——这就是问题的实质。这就提供了并保证了整个革命有和平发展的可能。‘全部政权归苏维埃’的口号就是在这条和平发展的道路上最近要走的一步、直接能够实现的一步的口号。”(20)

        列宁很早就说过，工人阶级但愿和平地取得政权，“但是无论从理论上或从政治实践上来看，无产阶级放弃用革命的方法夺取政权，就是轻举妄动，就只能是对资产阶级和一切有产阶级的可耻让步。资产阶级不会对无产阶级实行和平的让步，一到决定关头，他们就会用暴力保卫自己的特权”(21) 。因比，列宁在预计革命和平发展的时候，并没有放弃用革命精神教育和组织群众，并没有放弃暴力革命的实际淮备。

     果然，有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参加的资产阶级临时政府，没有对无产阶级实行和平的让步，在七月四日用暴力镇压了举行和平示威的群众，并把全部政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实际上结束了两个政权并存的局面。

     被镇压了的七月三 — 四日的群众示威，尽管布尔什维克事先曾经阻止过，但是列宁绝不像机会主义者那样非难革命的群众。他写道：“如果我们党不支持七月三― 四日这次不顾我们的阻止而自发地掀起来的群众运动，那就是直接地完全地背叛无产阶级，因为群众已经行动起来了，……他们的愤慨是合理的，是正当的。”列宁还说：“我们党在七月三一 四日这两大所犯的具正错误，就在于党对全体人民的革命情绪估计不足，党认为政治改革还可以通过改变苏维埃的政策而和平发展，但事实上，当时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已经由于同资产阶级妥协而把自己弄得昏夫昏脑，资产阶级已经完全是反革命的了，因而，谈不上什么和平发展。“(22)

       七月事件表明，革命和平发展的可能没有了。列宁写道：使革命和平发展，“这对人民来说会是最容易、最有利的事情。这会是一条最无痛苦的道路，所以当时应当以最大的努力来争取这条道路。但是现在，这个争取政权及时转归苏维埃的斗争已经结束。和平发展的道路已经不可能了。”(23)。在列宁的指导下，布尔什维克党第六次代表大会确定了武装起义的方针。

    九月间，有几天又出现过革命和平发展的可能。当时，布尔什维克领导的群众武装击溃了科尔尼洛夫叛乱，苏维埃开始转到布尔什维克方面来，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发生了危机。列宁在《论妥协》一文中写道：在这种情说下，只要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组成完全而且仅仅对苏维埃负责的政府，只要布尔什维克真正有鼓动的完全自由，只要立即以新的民主精神改选苏维埃，布尔什维克就将通过苏维埃把全部政权掌握在自己手中，使革命和平发展。但是，这种可能转瞬间就消逝了。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同立宪民主党达成幕后协议，帮助了地主和资本家稳定自己的统治。列宁在写了《论妥协》一文后的第三天，又在该文末尾特别注明：“和平发展的道路偶然成为可能的那几天已经过去了”，这篇文章已经成为“过时的思想”了。(24)

       列宁说：“特别是帝国主义时代，银行资本时代，大资本主义垄断时代，垄断资本主义转变为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时代表明，无论在君主制的国家或最自由的共和制国家，由于要对无产阶级加强镇压，‘国家机器’就大大加强起来，它的官吏机关和军事机关也就空前地扩大了。”(25) 在这样的时代，无产阶级用暴力手段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摧毁资产阶级的国家机器，就更加成为必要的了。

     4. 谁在决战时刻拒绝武装起义，谁就是可耻的叛徒

     列宁指出，在进行最后决战以前，工人阶级的政党，决不放弃一切可能的合法活动，包括议会斗争，但是，“应当把百分之一的精力用在达个清谈馆上，而把百分之九十九的精力用在群众上。”(26) “一小时也不要放弃合法活动。但是也不要相信立宪的和‘和平的’幻想。”(27) 谁要是在决战的时刻拒绝武装起义，谁“就成了无产阶级事业的可耻的叛徒”(28) 。

     当武装起义不可避免地要成为俄国的政治现实的时候，机会主义者恶毒地诬蔑列宁和布尔什维克是“布朗基主义”。列宁粉碎了这种诽谤，指出：“起义要获得胜利，就不应当依靠阴谋，不应当依靠政党，而应当依靠先进的阶级。此其一。起义应当依靠人民的革命高潮。此其二。起义应当依靠革命发展进程上的转捩点，即人民先进队伍中的积极性表现得最高，敌人队伍中以及软弱的、三心二意的、不坚定的革命朋友队伍中的动摇表现得最厉害的时机。此其三。在这三个条件下提出起义问题，也就是马克思主义和布朗基主义不同的地方。”(29)

      关于起义的时机，列宁在《危机成熟了》一文中写道：“九月底是俄国革命史上的，而且大概也是世界革命史上的最伟大的转折点。”必须制止“反对立即夺取政权，反对立即起义的倾向和意见”, “否则，布尔什维克就会遗臭万年，毁灭自己的党。”(30) 由于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等人的阻挠，起义一再拖延。列宁为了争取及早实现武装起义，同他们进行了艰巨的斗争。从九月底〔俄历）到起义前夕，列宁一直不断号召立即起义，并且反复警告说，拖延起义“就是犯罪”, “就等于自取灭亡”,“就等于断送革命”。由于列宁坚持不懈的斗争，武装起义终于在十月二十五日〔公历十一月七日）取得了胜利。

     经过理论上和政治上的斗争，扫荡了弥漫在革命道路上的修正主义、机会主义乌烟瘴气，列宁主义的万丈光芒终于照亮了俄国和全世界无产阶级的斗争道路。俄国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在列宁和布尔什维克的领导下，举行武装起义，推翻资产阶级政权，实现了伟大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建立起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开辟了人类历史的新纪元。十月革命的道路，从根本上说来，是全人类发展的光明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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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给亚·米·柯伦泰》。《列宁全集》第35卷，人民出版社版，第 291 页。
②《论无产阶级在这大革命中的任务》。《列宁全集》第24卷，第 2 页。
③ 转引自《根本问题之一》。《列宁全集》第24卷，第 165 页。
④ 转引自《大难临头，出路何在？》。《列宁全集》第25卷，第346 页。
⑤ 转引自《布尔什维克能保特国家政权？》。《列宁全集》第26卷，第92、100、102 页。
⑥ ⑦ 《布尔什维克能保特国家政权？》。《列宁全集》第26卷，第96 、100 页。
⑧《论两个政权》。《列宁全集》第24卷，第 18 页。
⑨ 转引旧《国家与革命》。《列宁全集》第25卷，第 465、472、476 页。
(10) (11) (12) (13)《国家与革命》。《列宁全集》第25卷，第 473、391、400 、380一381 页。
(14) (15) (17)《国家与革命》。《列宁全集》第25卷，第476、409、386、387 一 388、47l页。
(16)《向意大利、法国和德国的共产党人致敬》。《列宁全集》第30卷，第40 页。
(18) (19) 《国家与革命》。《列宁全集》第25卷，第476、409、386、387 一 388、47l页。
(20)《论口号》。《列宁全集》第25卷，第 173 - 174 页。
(21)《俄国社会民毛党中的倒退倾向》。《列宁全集》第4卷，、第242 页。
(22)《关于目前政治形势的决议草案》。《列宁全集》第25卷，第307 页。
(23)《论口号》。《列宁全集》第25卷，第 174 - 175 页。
(24)《列宁全集》第25卷，第 305 页。
(25)《国家与革命》。《列宁全集》第25卷，第397 页。
(26)《论进行伪造的英雄和布尔什维克的错误》。《列宁全集》第26卷，第 32 页。
(27)《政治形势》。《列宁全集》第25卷，第168 页。
(28)《危机成熟了》。《列宁全集》第26卷，第 64 页。
(29)《马克思主义和起义》。《列宁全集》第26卷，第 4一5 页。
(30)《列宁全集》第26卷，第 57、65 页。

十四 经过斗争，争取实现和平与和平共处

     1. 取得暂息对间，巩固苏维埃政权

     十月革命胜利以后，布尔什维克党为巩固苏维埃政权进行了紧张而艰巨的斗争。对内，需要彻底粉碎旧的国家机器，废除地主和资本家的私有制，镇压剥制阶级的反抗；对外，需要立即结束战争，实现和平。

     革命胜利后的第二天，十一月八日，在列宁主持下，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第二次代表大会通过了《土地法令》，规定立即无偿地废除地主的土地私有制，全部土地归国家所有，交给劳动者使用。在这个会上还通过了《和平法令》，向一切交战国的人民和政府建议，立即就公正的民主的和约进行谈判，实现不割地、不赔款的和平。这个法令指出，苏维埃政府认为，“各富强国家为了如何瓜分它们所侵占的弱小民族而继续进行战争，是反人类的滔天罪行，并郑重声明，决心根据上述毫无例外地对一切民族都公正的条件，立即签订和约，终止这场战争。”① 这个法命，向各国无产阶级特别向英法德三国的觉悟工人呼吁，“了解他们现在所担负的使人类摆脱战祸及其恶果的任务”, “以多方面无比坚决果敢的行动，帮助我们把和平事业以及使被剥削劳动群众摆脱一切奴役和一切剥削的事业有成效地进行到底。”列宁在说明这个法令时指出，要帮助各国人民干预战争与和平的问题，坚信“工人运动定会占上风，定会铺平走向和平与社会主义的道路”② 。

     《和平法令》 公布以后，列宁指出：“现在争取和平的斗争已经展开了。这个斗争是困难的。谁以为和平可以轻易获致，谁以为只要一提和平，资产阶级就会用盘子把和平给我们端过来，谁就是一个十分天真的人。谁把这种观点妄加在布尔什维克身上，谁就是在骗人。资本家拼命厮杀，是为了分赃。很明显，粉碎战争，就是战胜资本，而苏维埃政权就是从这个意义上开始进行斗争的。”③ “我们从来也没有说过，把刺刀往地上一插，一下子就可以结束战争。”④

       苏维埃政府的和平建议遭到了英法美等国的拒绝，于是，它便单独同德国及共同盟国进行谈判。一九一七年十二月，谈判在布列斯特开始。德国政府在谈判中提出了奇刻的条件，要求割地、赔款。当时，俄国的旧军队已经瓦解，不能继续作战，而建立一支真正可靠和思想巩固的社会主义工农军队的工作还刚刚开始。粮食空前缺乏。人民已经精疲力竭，困苦不堪，渴望结束战争。其他国家还没有爆发革命。列宁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继续进行战争，那就便于帝国主义来摧毁年轻的苏维埃共和国，因而主张立即签订和约。俄国工人阶级和农民必须接受苛刻的谈和条件，必须在当时最危险的强盗德帝国主义面前实行退却，以便取得暂息时机，建立新的军队，即建立能够保卫苏维埃祖国、抵抗帝国主义侵略的红军。但是，布哈林、托洛茨基等人却反对列宁的方针，他们主张继续战争或所谓“不战不和”。当德国提出最后通牒时，担任苏维埃政府代表团首席代表的托洛茨基拒绝签订和约，同时又声明说：我们在复员军队，我们不进行战争。这样，德国军队就在一九一八年二月十八日开始全线进攻，占领了苏维埃国家的许多领土，并威胁彼得格勒。列宁发出了“社会上义祖国在危急中”的警号，号召人民起来保卫苏维埃祖国，加紧建立人民武装，抵抗德国军队的进攻。年轻的革命军队英勇地抗拒了全副武装的德国强盗的攻击。同时，列宁跟布哈林、托洛茨基等人进行斗争，说服了党中央委员会的多数，以人民委员会的名义通知德国政府，同意按在布列斯特提出的条件签订和约。德国政府则提出了更苛刻的条件，要求割让更多领土。苏维埃政府不得不接受这种屈辱的条件，于一九一八年三月三日签订了和约。

     列宁批判了“左派”的立刻进行革命战争的空谈，阐明了缔结和约对巩固苏维埃政权的现实意义。
列宁指出，布哈林、拉狄克等“左派共产主义者”的达种空谈很漂亮、很诱人，但是毫无根据。帝国主义武装反对苏维埃政权在今后也是不可避免的，但在当时阶级力量和物质因素的对比的情况下，继续迸行战争，就是拿苏维埃政权的命运作孤注一掷的冒险。英法帝国主义和俄国资产阶级正是希望苏维埃俄国继续进行战争，来搞垮苏维埃政权。如果继续进行战争，那就上了帝因主义的圈套，就会断送社会主义革命。
列宁指出：苏维埃政权缔结布列斯特和约，“就能在目前可能的最大程度上摆脱两个彼此敌对的帝国主义集闭，利用它们相互之间的敌视和战争，——这种敌视和战争阻碍它们勾结起来反对我们，——取得一定时期的行动自由，来继续进行和巩固社会主义革命。”⑤

        苏维埃政权缔结和约，“不是为了向帝国主义‘投降’，而是为了学习和准备同它进行严肃认真的战斗。”⑥ 列宁反复指出：我们绝对必须准备革命战争；必须建立严整的、全民的和强大的军队；要善于坚持不懈地养精蓄锐，准备东山再起；“要从事组织，组织和组织。不管有怎样的考验，未来一定是我们的。”⑦

        事实正是这样。在和约缔结以后，苏维埃国家就获得了暂息时机，赢得了组织红军的时间，开始在国民经济中建立起社会主义的秩序，为后来击败外国武装干涉和国内反革命叛乱准备了条件。

     布尔什维克签订布列斯特和约，是一种妥协，这是有利于革命的妥协，只是“交出了次要的利益而保存了根本的利益”⑧ ，这样做是完全正确的。

     为了不给机会主义者留下恶意歪曲的余地，列宁用许多比喻来说明两种妥协的原则区别。他说：“工人在罢工失败以后，同意不利于他们而有利于资本家的复工条件，这并不是背叛社会主义。只有那些为了追求部分工人的利益而使资本家有利的人，才是背叛社会主义，只有这种妥协在原则上才是不能允许的。”⑨ 他又说，应当区分这样的两种人：一种人，在遭到武装强盗拦截时，把钱和武器交给强盗，为的是要减少强盗所能加于的祸害，以便后来容易捕获和抢毙强盗，另一种人把钱和武器交给强盗，为的是要入伙分赃。列宁阐述了布尔什维克党一贯坚持革命路线的无可辩驳的历史事实，并指出：“只是在英法帝国主义者破坏了和议而布列什维克已经做了人力所能做到的一切来加快德国和其他国家的革命以后，它才被迫屈服于布列斯特强盗的暴力之下。”“这样的政党在这样的情况下实行这样的妥协是完完全全正确的。”(10) 列宁同时也揭露了第二国际机会主义领袖、俄国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一贯实行叛卖和变节的可耻历史，指出他们“同帝国主义强盗妥协，自始至终是在于使自己变成帝国主义强盗的同谋犯。”(11) 列宁教导说：马克思主义者应当善于区别有利于革命的妥协和叛卖性的妥协，懂得在什么情况下可以妥协，什么情况下不可以妥协。

     形形色色的机会主义者，拿布列斯特和约来为他们的叛卖性妥协的行为作辩护。他们说什么“既然布尔什维克可以作某种妥协，为什么我们不可以作任何妥协呢？”他们企图把列宁描述成在任何情况下都是主张妥协的。这种做法，是十分卑鄙的，也是徒劳的。

          2. 实现和平共处，我们这方面没有障碍

     苏维埃政权由于缔结布列斯特和约所获得的暂息时机，是极其短促的。从一九一八年上半年开始，外国武装干涉者就联合俄国内部的反革命势力，发动了反对苏维埃政权的战争。布尔什维克党领导人民，经过两年多的英勇战斗，到一九二O 年末，终于粉碎了外国武装干涉者和国内反革命的主要势力。这样，苏维埃国家就进入了和平建设的时期。实践证明，布尔什维克不但善于通过缔结布列斯特和约来争得暂息时机，而且敢于拿起武器，用革命战争来反对外国武装干涉。在同资本主义国家进行复杂的、曲折的斗争中，列宁阐明了社会主义国家怎样正确处理同资本主义国家关系的问题。

     列宁多次宣告，社会主义国家愿意同各国和平共处，把自己的力量用来进行国内建设。在外国武装干涉时期，苏维埃政府曾多次提出媾和的建议，申明自己始终不渝地执行争取和平的政策，但是外国武装干涉者一直阻碍着和平的实现。列宁在答美国记者问时说道：“让美国资本家不要触犯我们。我们是不会触犯他们的。” 实现和平共处，“我们这方面没有什么障碍。美国（以及其他国家）资本家方面的帝国主义才是障碍。”(12)

        社会主义国家愿意同资本主义国家建立正常的贸易关系。列宁在答英美记者问的时候，表示愿意同英美法等资本主义国家发展贸易。一九二二年四月，英法等国发起在热那亚召开国际经济会议，苏维埃政府也派了代表团参加。列宁指出：“我们到热那亚去的实际目的是：扩大贸易，为最广泛最顺利地发展贸易创造条件。”(13) 他在《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关于出席热那亚会议代表团的报告的决议草案》 中说：代表团正确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维护了苏维埃俄国主权的完整，同在俄国恢复奴役和私有制的企图进行了斗争。

     社会主义国家同资本主义国家之间达成某种和平协议，在一定时间和一定条件下是可能的，但是必须经过斗争。列宁说：“达是常有的事情，你打痛了敌人，他就会来讲和的。”(14)

        事情正是这样。在遭到了苏维埃人民的痛击以后，外国武装干涉者不得不暂时停止武装干涉。经过一段时间以后，它们也就一个一个地同苏维埃国家建立了贸易和外交关系。出现这种情况，还由于资本主义国家人民的革命运动和殖民地附属国民族解放运动的支持。列宁说：“在一切资本主义国家内，反对进攻苏维埃俄国的活动已大大增长，这就助长了无产阶级的革命运动，使小资产阶级民主派的极广大群众也转到运动中来。各帝国主义国家的利害冲突原已很尖锐，现在更日益加深。东方千百万被压迫人民的革命运动正在蓬勃发展。由于这一切情况，纵使国际帝国主义比苏维埃俄国要强大得多，但无力扼杀它，反而不得不暂时承认它或半承认它，不得不和它订立通商条约。”“这样就形成了这种虽然极不坚固、极不稳定，但总还是一种均势的状态，即社会主义共和国在资本主义包围下能够生存，当然不是长期的。”(15)

         3. 赢得世界持久和平的唯一道路

     列宁在争取实现和平共处的同时，从来不对帝国主义抱幻想。他一再告诫说：帝国主义的本性决定了它不能容忍同社会主义制度长期共存，社会主义国家必须时刻警惕帝国主义挑起冲突，破坏和平。在外国武装干涉开始以前，列宁就指出：“国际帝国主义拥有极雄厚的资本，拥有组织得极其完备而成为国际资本真正实力和真正堡垒的军事技术，无论如何，无论在什么条件下，无论按国际帝国主义的客观地位来说或按它所体现的那个资产阶级的经济利益来说，它都不能和苏维埃共和国和睦相处，----其所以不能，在于贸易关系，在于国际财政关系。在这里，冲突是不可避免的。”(16) 在外国武装干涉发生以后，列宁又说：“苏维埃共和国和帝国主义国家长期并存是不可思议的。其结局不是这个胜利就是那个胜利。在这个结局还没有到来的时候，苏维埃共和国和资产阶级国家间的一系列最可怕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17)

        正因为这样，列宁反复强调：“我们在采取各种促进和平的步骤的同时，也应当极力从事军事准备，绝对不能解除我们军队的武装。”(18) 要“像保护眼珠一样保护我国和我们红军的防御能力”(19) 。列宁教导说，不要轻信资产阶级的“和平”诺言。资本主义国家即使同社会主义国家达成某种协议，也会在它们认为需要的时候加以撕毁，“在激烈的国际冲突面前，条约和法律不过是一纸空文。”(20) “我们政策中的第一个训条，从我们政府一年来的活动中所得出的第一个教训，所有工人农民都应当记取的教训，就是要时刻戒备，要记住我们是被那些公开表示极端仇恨我们的人、阶级和政府包围着的。必须记住，我们随时都有遭受各种侵袭的危险。我们要竭尽全力来防止这种灾难发生。”(21)

       要赢得世界永久和平，就必须消灭资本帝国主义。列宁说：“除了用革命手段推翻资本主义之外，任何国际仲裁法庭、任何关于裁减军备的谈判、任何对于国际联盟的‘民主’改组，都不能使人类摆脱新的帝国主义战争。”(22) 唯一的道路是“用革命的办法摆脱资本主义桎梏，消灭资产阶级统治，赢得社会主义社会和持久和平”(23)。

     要消灭资本帝国主义，绝不能像胆小如鼠的机会主义者那样，害怕和屈服于资本帝国主义的暴力，，而要敢于斗争，敢于革命，敢于胜利。列宁就是这样做的。他在《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这部著作中，就作出了帝国主义是垄断的、腐朽的、垂死的资本主义的科学论断。他根据历史唯物主义的原理和俄国无产阶级革命斗争的经验，确信貌似强大的帝国主义是可以战胜的。列宁把帝国主义比喻为“泥足巨人”、“稻草人”、“衰老垂死、病入膏育的老头子”。他在《苏维埃政权成立两周年》的演说中说，两年以前，“当时人们以为，世界帝国主义是一种巨大的不可战胜的力量，一个落后国家的工人要起来反对这种力量，简直是发了狂。现在，我们回顾一下过去两年的情形就可以看到，连我们的敌人也愈来愈认为我们是正确的。我们看到：像一个制服不了的巨人似的帝国主义，在大家眼中已成为泥足巨人”。“所有这些似乎是强大的和不可战胜的国际帝国主义力量是不可靠的，是不可怕的，它们已在腐烂，它们使我们愈战愈强，使我们能够击退外来的侵略，取得彻底的胜利。”(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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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② 《全俄工兵代表苏维埃第二次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26卷，第228、229、231页。
③《在全俄海军第一次代麦大会上的演说》。《列宁全集》第26卷，第323 页。
④《在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和前线代表联席会议上的演说》。《列宁全集》第26卷，第 274 页。
⑤《谈谈不幸的和约问题的历史》。《列宁全集》第26卷，第421、417 页。
⑥《沉痛的但是必要的教训》。《列宁全集》第27卷，第 50 页。
⑦《不幸的和约》。《列宁全集》第27卷，第 38 页。
⑧《在俄共（布）莫斯科组织积极分子大会上的演说》。《列宁全集》第31卷，第401页。
⑨《谈谈不幸的和约问题的历史》。《列宁全集》第26卷，第421、417 页。
(10) (11)《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列宁全集》第31卷，第 20 页。
(12)《答美国（纽约晚报）记者问》。《列宁全集》第30卷，第333、333 - 334 页。
(13)《俄共（布）第十一次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33卷，第 231 页。
(14)《在全俄党的农村工作第一文会议上的讲话》。《列宁全集》第30卷，第123 – 124页。
(15)《共产国际第三大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32卷，第 441 — 442 页。
(16)《俄共（布）第七次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27卷，第79 — 80 页。
(17)《俄共（布）第八次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29卷，第 128 — 129 页。
(18)《俄共（布）第九次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30卷，第 414 页。
(19) (21)《全俄苏维埃第九次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33卷，第 124、121 页。
(20)《在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和莫斯科苏维埃联席会议上关于对外政策的报告》。《列宁全集》第27卷，第 342 页。
(22)《加入共产国际的条件》。《列宁全集》第31卷，第183 页。
(23)《为了面包与和平》。《列宁全集》第26卷，第 365 页。

十五. 坚持无产阶级专政和过渡时期的阶级斗争

     1. 划分马克思主义者和机会主义者的首要标志

     伟大的十月革命，在世界上第一次成功地建立了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它同时也促进了世界各国革命运动的高涨。在许多国家里，无产阶级革命已经提到日程上来。列宁指出，无产阶级革命的根本内容即无产阶级专政，成为整个无产阶级阶级斗争的最主要问题。对无产阶级专政的态度，成为划分革命的马克思主义者和机会主义者的首要标志。

     第二国际机会主义者纷纷攻击布尔什维克和苏维埃政权。“饱有学识” 的并且精通诡辩术的考茨基写了题为《无产阶级专政》 的小册子，竭力歪曲马克思的国家学说和无产阶级专政学说，把它变成资产阶级可以接受的庸俗的自由主义学说。他在给无产阶级专政下定义的时候，拼命隐瞒这个概念的基本标志，即革命暴力。他胡说什么无产阶级专政是从“一般民主”或“纯粹民主”中通过“和平”的、“民主选举”的方法产生出来的，并且责备布尔什维克采用了暴力手段，责备俄国的无产阶级专政“毫无理由’地“损害民主”、“消灭民主”。考茨基的这套谬论的实质，就是用资产阶级民主即资产阶级专政来反对无产阶级专政。列宁在《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芙基》以及《论“民主”和专政》、《共产国际第一次代表大会：关于资产阶级民主和无产阶级专政的提纲和报告》、《论国家》、《论无产阶级专政》、《无产阶级专政时代的经济和政治》、《立宪会议选举和无产阶级专政》、《关于专政问题的历史》等著作中，全面而严密地驳斥了考茨基以及第二国际的其他机会主义者在国家和无产阶级专政问题上的谬论，淋漓尽致地描绘了这些叛徒的可鄙的、丑恶的面貌。这些著作，是列宁继《国家与革命》之后，对马克思主义关于国家与无产阶级专政学说的重大发展，给全世界无产阶级贡献了极珍贵的理论财富。

      2. 考茨基歪曲无产阶级专政的概念，把革命暴力化为乌有

     考茨基胡说什么无产阶级专政只是马克思在一封信中偶尔用过的一个“词儿”。列宁痛斥了考茨基的这种荒谬绝伦的歪曲。他引了马克思在《哥达纲领批判》中的这段话：“在资本主义社会与共产主义社会之间，横着一个从前者进到后者的革命转变时期。同这个时期相适合的也有一个政治过渡时期，而这个时期的国家则只能是无产阶级的革命专政。”① 列宁指出，这是马克思总结他全部革命学说的著名论断。无产阶级专政的学说，是马克思主义的精华所在。

     列宁指出：革命的无产阶级专政是由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采用暴力手段来获得和维持的政权。无产阶级专政是破坏资产阶级民主和建立无产阶级民主。不用暴力摧毁资产阶级的国家机器，不用新机器代替它，无产阶级革命是不可能的。这个新机器，就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

     考茨基掩饰和抹杀资产阶级民主的阶级内容，可鄙地吹嘘“纯粹民主”和“一般民主”。他把马克思在十九世纪七十年代认为英美有可能和平过渡到社会主义的设想，搬到二十世纪的帝国主义时代，大谈其“和平地即用民主方法”的过渡。他并且捏造说，巴黎公社是由全民投票即用“民主方法”选举出来的。考茨基和其他修正主义者老爷们“教导”人们说：无产阶级应当首先利用普选权争取多数，然后根据这种多数投票表决取得国家政权，最后在“彻底”或“纯粹”民主制的基础上组织社会主义。

      列宁一针见血地揭露了资产阶级民主的实质。他说：“纯粹民主”是永远也不会有的，只要阶级存在，就只能是阶级的民主。资产阶级民主“始终是而且在资本主义制度下不能不是狭隘的、残缺不全的、虚伪的、骗人的民主，对富人是天堂，对穷人和被剥削者是陷阱和骗局。”② 尽管资产阶级的宪法有许多“自由”“平等” 一类的华丽词藻，它归根结蒂是保护资产阶级私有制的。列宁说：“任何一个读过马克思著作的人，甚至任何一个只要读过一本叙述马克思学说的通俗读物的人都会知道：马克思恰恰是把他的很大一部分时间、很大一部分著作和很大一部分科学研究用来嘲笑自由、平等、多数人的意志，嘲笑把这一切描绘得淋漓尽致的各种边沁分子，用来证明这些词句掩盖着被用来压迫劳动群众的商品所有者的自由、资本的自由。” ③“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即使是最民主的国家，在宪法上总有许多漏洞或限制，以保证资产阶级‘在有人破坏秩序时’，实际上就是在被剥削阶级‘破坏’自己的奴隶状态和试图不像奴隶那样俯首听命时，有可能调军队来镇压工人，实行军事戒严等等。”④ 至于“资产阶级的议会，甚至是最民主的共和国中的最民主的议会，只要国内还存在着资本家的所有制和资本家的政权，就总是一小撮剥削者镇压千百万劳动群众的机器。”⑤

         考茨基伪造巴黎公社历史的做法是十分笨拙可笑的。列宁指出，当时资产阶级的精华、大本营和上层分子都从巴黎逃到凡尔赛，集中全力来反对公社的巴黎，公社反对凡尔赛的斗争就是法国工人政府反对资产阶级政府的斗争。难道能把这种情况说成是“全民投票”和“纯粹民主”吗？考茨基援引马克思关于英美有可能和平过渡到社会主义的设想来为自己辩护，这是徒劳的。列宁说，在十九世纪七十年代，英美两国还没有军阀制度和官僚制度，马克思当时是把它们当作革命历史规律的例外情形来设想的。“垄断前的资本主义（它的全盛时期也正是在十九世纪七十年代），由于帝国主义，即在二十世纪才完全形成的垄断资本主义，由于它的根本的经济特点，则最不爱和平，最不爱自由，最主张到处发展军国主义。在谈论和平变革或暴力变革典型到什么程度或可能到什么程度时，竟‘不注意到’这一点，那就等于堕落为资产阶级最下流的奴仆了。”⑥

        无产阶级要取得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必须把人民中的绝大多数争取到自己方面来。但是，如果像考茨基们所主张的那样，把这种争取工作局限于或者受制于设法在资产阶级统治下获得大多数选票，那就是极端愚蠢或者欺骗工人。列宁说：“当我们的斗争还只在资产阶级制度范围以内进行时，社会主义者，为劳动者摆脱刹削而斗争的战士，就应该利用资产阶级议会，把它当作讲坛，当作一个进行宣传、鼓动和组织工作的基地。现在，世界历史已把摧毁这个制度、推翻并镇压剥削者以及从资本主义过渡到社会主义的问题提到了日程上来，如果再限于资产阶级议会和资产阶级民主，把这种民主粉饰为一般‘民主’，掩盖它的资产阶级本质，忘记了只要资本家所有制还存在，普遍选举权就始终是资产阶级国家的一种武器，那就是卑鄙地背叛了无产阶级，投奔到它的阶级敌人——资产阶级方面去，成为变节分子和叛徒。”⑦ 无产阶级为了把大多数人民争取到自己方面来，“第一、应当推翻资产阶级，把国家政权夺到自己手里；第二、应当粉碎旧的国家机关，建立苏维埃政权，这样一举而摧毁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妥协派在非无产阶级劳动群众中间的统治、威信和影响；第三、应当用革命手段、靠剥夺剥削者来满足非无产阶级劳动群众的经济需要，以彻底铲除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妥协派在大多数非无产阶级劳动群众中间的影响。”⑧

        同资产阶级民主相反，无产阶级民主只给劳动者以真正的民主，决不给剥削者以民主。苏维埃俄国把任何一个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都没有而且也不可能有的自由和民主给了俄国无产阶级和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全体劳动者，同时，对剥削者实行专政，无情地镇压他们的反抗。对于这种情况，考茨基很不喜欢。他做出书呆子或天真孩童的样子问道：既然剥削者占人口的极少数，劳动者占人口的绝大多数，“为什么无产阶级的统治要采取而且必须采取同民主不能相容的形式呢？"

       列宁回答说，剥削者占人口的极少数，这是无可争辩的真理。从这一真理出发，如果按马克思主义观点来推论，那就应该以被剥削者和剥削者的关系为基础，而不是抛掉国家的阶级性和民主的阶级性，来抽象地谈什么多数少数。无产阶级所以要专政，是为了“打破资产阶级的反抗”, “使反动派畏惧”, “维持武装人民的权威来反对资产阶级”, “使无产阶级能够用暴力镇压自己的敌人”。无产阶级专政的必要标志和必要条件，就是用暴力镇压剥削阶级。“若以为在比较深刻的、严重的革命中，可以简单地用多数和少数的关系来解决问题，那就是愚蠢到了极点，就是固守庸俗自由主义者的最愚蠢的偏见，就是欺骗群众，隐瞒明显的历史真理。这个历史真理就是，在任何深刻的革命中，剥削者照例要进行长期的、顽强的、拼命的反抗，多年内在事实上对被剥削者保有巨大的优势。剥削者在没有在最后的、拚命的战斗中、在多次战斗中试验自己的优势以前，决不会像甜蜜蜜的傻子考茨基所甜蜜蜜地幻想的那样，服从被剥削者多数的决议。”⑨

       列宁指出，考茨基这样那样地歪曲马克思的学说、进行诡辩，不过是要使革命暴力化为乌有，他”史无前例地歪曲了无产阶级专政的概念，把马克思变成了庸俗的自由主义者，就是说，考茨基本人已经堕落到自由主义者的地步，因为只有自由主义者才会可鄙地吹嘘‘纯粹民主’，掩饰和抹杀资产阶级民主的阶级内容，最害怕被压迫阶级使用革命暴力。既然考茨基对‘革命的无产阶级专政’这一概念的‘解释’，是把被压迫阶级对压迫阶级使用的革命暴力化为乌有，他也就是在用自由主义来曲解马克思这方面打破了世界记录。”(10)

         3. 不把阶级斗争进行到底，就有资产阶级复辟的危险

     俄国无产阶级用革命暴力摧毁旧的国家机器，建立起无产阶级专政的苏维埃政权，这是具有全世界历史意义的伟大胜利。无产阶级在建立了自己的政权以后，必须把阶级斗争继续进行到底。列宁说，“夺得了国家政权的无产阶级并不因此停止自己的阶级斗争，而是用另外一种形式、另外一种方法把斗争继续进行下去。无产阶级专政是无产阶级利用国家政权这个工具所进行的阶级斗争。”(11)

        在苏维埃政权成立的最初几年里，同剥削阶级进行的斗争，采取了最尖锐的国内战争的形式。被推翻的地主和资产阶级，在外国武装干涉者的支持下，进行武装叛乱。富农还窝藏粮食，企图用饥饿困死苏维埃政权。城乡投机活动十分猖獗。在苏维埃各个部门工作的许多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实行怠工，从内部进行破坏。同时，苏维埃政权还面临着逐步改造小农和巩固无产阶级队伍内部的纪律的严重任务。

    在革命以后的长时期内，剥削者必然在事实上保有很大优势：他们有金钱，有动产，有组织和管理的技能，有较高的文化程度，同那些过资产阶级生活、有资产阶级思想的高等技术人员有密切关系，有军事技能等等；一部分小生产者会跟着他们走；他们还有非常广泛的国际联系。列宁说：“从资本主义过渡到共产主义是一整个历史时代。只要这个时代没有结束，剥削者就必然存着复辟希望，并把这种希望变为复辟行动。被推翻的剥削者不会料到自己会被推翻，他们不相信这一点，不愿想到这一点，所以他们在遭到第一次严重失败以后，就以十倍的努力、疯狂的热情、百倍增长的仇恨来拼命斗争，想恢复他们被夺去的‘天堂’, 保护他们从前过着甜蜜生活、现在却被‘平凡的贱民’弄得贫困破产（或者从事‘平凡的’劳功… … ）的家庭。”(12) 正因为如此，无产阶级专政“必须采取严酷无情和迅速坚决的暴力手段来镇压剥削者、资本家、地主及其走狗的反抗。谁不了解这一点，谁就不是革命者，谁就没有资格当无产阶级的领袖或顾问”(13) 。

     列宁警告说，资产阶级复辟的危险，不仅在于帝国主义的武装干涉和国内反革命的武装叛乱，而且他们还力图使苏维埃政权“和平演变”、蜕化变质。列宁在俄共（布）第九次代表大会上指出，敌人“想把和平的经济建设变成和平地瓦解苏维埃政权”。(14) 在俄共（布）第十一次代表大会上，列宁又指出，敌人把苏维埃国家实行新经济政策诽谤为“内部的蜕变”。列宁说，“这的确是阶级敌人粗暴地公开说出的阶级真话”。他要大家警惕，敌人“所说的这种事情是可能的”(15)。他还曾多次指出，在经济上剥夺了剥削阶级以后，仍有可能产生新的剥削者。他说：“是的，我们推翻了地主和资产阶级，扫清了道路，但是我们还没有建成社会主义大厦。历史上，在清除了老的一代的土壤上，经常出现新的一代又一代，只要土壤能够生产，它就会生产出够多的资产者。有些人像小私有者一样看待对资本家的胜利，他们说：‘资本家已经捞了一把，现在该轮到我了。’可见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产生新的一代资产者的根源。”(16)

       无产阶级在夺取政权以后所面临的紧迫任务是：建立起能够管理产品的一切生产和分配的、巩固的和严整的组织，同混乱、捣乱、破坏等现象作无情的斗争。要实现这些任务，必须依靠专政。镇压剥削者的反抗，是专政的一个主要方向。另一个主要方向，是镇压各种坏分子。列宁说：旧社会中的各种坏分子，数量非常之多，这些人在大转变的时候，自然不能不“露头角”, “不能不使犯罪行为、流氓行为、贿赂、投机及各种坏事增多。要消除这种现象，就必须花费时间，必须有铁的手腕。”(17)

       列宁指出，从前历次革命的不幸，就在于群众镇压剥削者和坏分子的革命热忱未能长久支持下去。当时群众革命热忱之所以不能持久，其社会原因就是无产阶级本身还不强大，未能把大多数劳动者和被剥削者吸引过来，掌握政权，在一个足够长的时期内彻底镇压一切剥削者和一切坏分子。“历次革命中这个有历史意义的经验，这个有全世界历史意义的——经济的和政治的——教训，马克思把它总结了，给了一个简单、严格、准确、明显的公式：无产阶级专政。”(18) 列宁强调指出，专政不应当像浆糊，而应当像铁一般坚硬，“是有革命勇气的和果敢的政权，是无论对剥削者或流氓都实行无情镇压的政权”(19)。

     改造小商品生产者，这是掌握政权的无产阶级的另一个严重任务。列宁指出：广大的小商品生产者，一方面是劳动者，另一方面又是小私有者。小生产是经常地、每日每时地、自发地和大批地产生着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的。小生产者“用小资产阶级的自发势力从各方面来包围无产阶级，浸染无产阶级，腐蚀无产阶级，经常使小资产阶级的懦弱性、涣散性、个人主义以及由狂热转为灰心等旧病在无产阶级内部复发起来”。他们用这种“日常的、琐碎的、看不见摸不着的腐化活动制造着为资产阶级所需要的，使资产阶级得以复辟的恶果。” 消灭阶级不仅仅是剥夺地主和资本家，“还要消灭小商品生产者，可是对于这种人既不能驱逐，又不能镇压，必须同他们和睦相处；可以（而且必须）改造他们，重新教育他们，这只有通过长期的、缓慢的、谨慎的组织工作才能做到。”(20) 只要这样做，农民和其他小生产者是可以走上社会主义道路的。

     小资产阶级自发势力从苏维埃政权内部来进攻无产阶级，钻空子来收买、利用一切蜕化分子，助长无纪律、自由散漫和混乱现象。很多动摇的、软弱的人无力抵抗投机、贿赂和个人利益的诱惑，不惜牺牲集体利益来换取个人利益。这样就妨碍苏维埃政权战胜经济土的困难。列宁认为必须惩办严重破坏无产阶级队伍纪律的人。他愤怒地驳斥了那种认为实行劳动纪律就是倒退的荒唐论调，号召劳动群众加强组织性，自觉遵守劳动纪律。他指出：无产阶级专政决不只是推翻资产阶级和地主，“我们的无产阶级专政是劳动制度、劳动纪律、劳动生产率、统计和监督、空前巩固的无产阶级苏维埃政权的保证。”(21) 应当用共产主义精神培养和教育劳动群众，帮助他们克服旧制度遗留下来的旧习惯、旧风气，以及在群众中根深蒂固的私有者的习惯和风气。这方面的工作是会碰到很大困难的，有时还会遭到失败，但最后总是会胜利的。

    无产阶级专政既要镇压剥削者和坏分子，又要改造、教育小商品生产者和巩固无产阶级内部的劳动纪律，既要战胜资本家在军事上和政治上的反抗，又要战胜资本家在思想方面的最广泛、最强烈的反抗，斗争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列宁写道：“无产阶级专政是无产阶级为反对旧社会的势力和传统而进行的顽强斗争，即流血的与不流血的，强力的与和平的，军事的与经济的，教育的与行政的斗争。”(22)

      列宁指出，过渡时期的阶级斗争就是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这两条道路的斗争。“在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中间隔着一个相当的过渡时期，这在理论上是毫无疑义的。这个过渡时期不能不兼有这两种社会经济结构的特点或特征。这个过渡时期不能不是衰亡着的资本主义与生长着的共产主义彼此斗争的时期，换句话说，就是已被打败但还未被消灭的资本主义和已经诞生但还非常脆弱的共产主义彼此斗争的时期。”(23)

     《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一书发表以后不久，列宁在为《国家与革命》增写的一节里又指出：“机会主义恰巧在最主要的问题上不承认有阶级斗争，即不承认在资本主义向共产主义过渡的时期、在推翻资产阶级并彻底消灭资产阶级的时期有阶级斗争。”“一个阶级专政，不仅一般阶级社会需要，不仅推翻资产阶级的无产阶级需要，而且，从资本主义过渡到‘无阶级社会’、过渡到共产主义的整个历史时期都需要，只有了解这一点的人，才算领会了马克思国家学说的实质。”(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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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马克思恩裕斯文选》（两卷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61年版，第 31 页。
②《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列宁全集》 第28卷，第225 页。
③《全俄社会教育第一次代表大会》。《列宁全集》 第29卷，第315 页。
④《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列宁全集》第28卷，第226、221 页。
⑤ ⑦《给欧美工人的信》。《列宁全集》第28卷，第409一410、410 页。
⑥《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列宁全集》第28卷，第 226、221 页。
⑧《立宪会议选举和无产阶级专政》。《列宁全集》第30卷，第234 页。
⑨ (10)《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列宁全集》第28卷，第235 、223一224 页。
(11)《立宪会议选举和无产阶翻专政》。《列宁全集》第30卷，第 238 页。
(12)《资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列宁全集》第28卷，第 235 一 236 页。
(13)《向匈牙利工人致敬》。《列宁全集》 第29卷，第351 页。
(14)《俄共（布〕第九次代表大会》。《列宁全集》 第30 卷，第422 页
(15)《俄共（布）第十一次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33卷，第 253 页。
(16)《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会议》。《列宁全集》 第27卷，第 275页。
(17)《苏维埃政权的当助任务》。《列宁全集》第27卷，第 242、243 页。
(18)(19)《苏维埃政权的当助任务》。《列宁全集》第27卷，第242、243 页。
(20)《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列宁全集》第31卷，第26 页。
(21)《全俄中央执行委员全会议》。《列宁全集》第27卷，第 274 页。
(22)《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列宁全集》第31卷，第 26 页。
(23)《无产阶级专政时代的经济和政治》。《列宁全集》第30卷，第87 页。
(24)《列宁全集》第25卷，第 399、400 页。

十六. 在革命浪潮的基础上，建立和巩固第三国际

     1. 无产阶级英勇坚决的革命斗争和机会主义者卑鄙无耻的叛卖活动

     国际帝国主义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夺去了一千万人的生命，使几千万人变成了残疾，毁灭了几千亿美元的财富。各国无产阶级和劳动群众饥寒交迫，对统治阶级的愤恨已经不可遏止，革命情绪空前高涨。十月革命为他们树立了行动的榜样。在欧洲许多国家里，都出现了一触即发的革命形势。

     一九一八年一月，维也纳爆发了总罢工。接着，柏林五十万工人也举行了总罢工，德国的许多地区掀起了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一九一八年十月，捷克、匈牙利相继宣告独立，奥匈帝国土崩瓦解了。十一月，波兰也宣告独立。德国的工人和士兵，从十月底起，纷纷起义，成立苏维埃，在许多地区掌握了政权。十一月九日，柏林工人和士兵举行起义，德皇被迫退位。李卜克内西从皇宫的阳台上向武装工人和士兵的游行示威队伍发表演说，宣告自由的德意志社会主义共和国成立。一九一九年三月，以贝拉· 康恩为首的匈牙利共产党和社会民主党共同组织政府，宣布实行无产阶级专政。英、法、意等国也爆发了大规模的群众性罢工。列宁说：“在许多国家里已经显露出国际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的曙光。”①

        列宁热情地歌颂和支特德国、匈牙利无产阶级的革命发动，并且及时地向他们提出了一系列的忠告。一九一九年一月，列宁在《给欧美工人的信》中指出，“德国革命发展的整个进程，特别是无产阶级的真正的和唯一的代表‘斯巴达克派’反对卑鄙的叛徒谢德曼、休特古姆同资产阶级勾结的斗争，清楚地表明，历史是怎样对德国提出问题的：或者是‘苏维埃政权’, 或者打着各种招牌（像‘国民’会议或‘立宪’会议之类）的资产阶级议会。”② 匈牙利苏维埃共和国刚成立，列宁就提醒匈牙利共产党人，要他们注意社会民主党人是不是真正承认无产阶级专政。一九一九年五月，列宁在《向匈牙利工人致敬》一文中系统地介绍了俄国无产阶级巩固自己的专政的经验，指出无产阶级应当继续坚持阶级斗争，镇压资产阶级的反抗，反对小资产阶级的犹豫动摇。他强调说，如果昨夭加入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者中间有人表现动摇，就要同他们进行无情的斗争。

     在蓬勃发展的革命浪潮中，各国的革命左派领导群众斗争是英勇的、坚决的，但是，他们经验不足，力量还薄弱，对列宁的忠告没有很好地领会和贯彻执行，没有彻底揭露机会主义者并且及时同他们决裂，这就便利了机会主义者的叛卖活动。一贯不愿革命、害怕革命、敌视革命的机会主义者，这时公开地站到反革命资产阶级方面，成为“资产阶级的工人尉官”。他们和资产阶级一道，帮助资产阶级绞杀了群众的革命运动，在危急关头拯救了资产阶级。

     在德国，当一九一八年一月柏林工人大罢工的时候，机会主义者篡夺了罢工的领导权，帮助德国政府，镇压了罢工运动。谢德曼已经恬不知耻地、洋洋自得地说：“一月革命所以没有酿成灾祸，绝不能感谢当时的‘统治者’" , “我们预防了俄国的秩序”。一九一八年十一月革命后，德国社会民主党右派和“中派”的首领艾伯特、谢德曼、盖茨等人组成了临时政府。自称“我痛恨革命正如我痛恨罪恶一样”的艾伯特宜布，他将根据帝制国家的宪法来管理德国。谢德曼则声明要向共和制度过渡，即建立资产阶级共和国。十二月十六口，苏维埃第一次代表大会在柏林开幕，右派和“中派”在大会上占了多数。大会召开的时候，柏林二十五万工人举行示威游行，要求推翻艾伯特政府，全部政权归苏维埃，宣布德国为社会主义共和国。在机会主义者的把持下，大会拒绝了群众的要求，决定把全部政权交给艾伯特政府，赞成召开立宪会议。一九一九年一月，国防部长社会民主党人诺斯克下令镇压了柏林工人的武装起义。一月十五日，德国无产阶级的革命领袖李卜克内西和卢森堡，被艾伯特和盖斯克下令杀害了。机会主义者当了屠杀无产阶级领袖的刽子手、杀人犯。在血腥镇压了工人群众的革命发动之后，召开了立宪会议，通过了维护资产阶级统治的宪法。德国革命失败了。

     在匈牙利，社会民主党的右翼领袖，在革命群众的压力下，已经被迫接受共产党提出的建立无产阶级专政、实现社会主义革命的纲领。但是，在协约国帝国主义武装进攻匈牙利之后，社会民主党的领导就力图取消苏维埃政权，并且积极参加了反革命暴乱。在内外敌人的夹攻下，匈牙利苏维埃共和国于一九一九年八月一日复灭了。

     列宁无比愤怒地谴责了机会主义者叛卖革命的罪恶行为。他指出：机会主义者的叛卖，是德国、匈牙利革命所以失败、资产阶级统治所以能够继续维持或者复辟的一个根本原因。德国的无产阶级革命，是被谢德曼派和考茨基派出卖了的。匈牙利苏维埃共和国复灭的主要原因之一，是社会党人的叛变。列宁要任何一个共产主义者都记住匈牙利苏维埃共和国的沉痛教训：“匈牙利共产主义者同改良主义者的联合，使匈牙利无产阶级付出了昂贵的代价。”③

        1. 新型的、革命的国际和腐朽的、黄色的国际

     还在德国、匈牙利革命前夕，列宁就指出：“欧洲的最大的不幸和危险就是没有革命的政党”。“当然，强大的群众革命运动能够纠正这个缺点，但它现在还是一个大不幸和大危险。”④ 列宁的预见全部证实了。欧洲各国革命被无产阶级叛徒所葬送，这个大不幸教育了各国无产阶级。在革命浪潮的基础上，许多国家里相继组成了马克思主义的政党。到一九一九年初，就有了三十九个共产党和左派社会主义者的组织。

     从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以来，列宁就为团结各国的革命左派、建立第三国际、恢复和加强无产阶级的国际主义团结，进行了一系列的工作。列宁对第二国际机会主义的坚持不懈的斗争，十月革命的胜利，各国革命运动的发展和各国共产党的建立，为第三国际，即共产国际的诞生奠定了基础。

     一九一九年三月，共产国际第一次代表大会在莫斯科召开了。出席大会的有来自三十个国家的代表。列宁亲自领导了这次大会，在会上就主要议题——资产阶级民主和无产阶级专政问题作了报告。在报告中，列宁指出，第二国际机会主义者“借谈论‘一般民主’来拥护资产阶级民主，借斥查‘一般专政’来反对无产阶级专政，就是公然背叛社会主义，实际投降资产阶级，就是否认无产阶级有进行无产阶级革命的权利”。列宁论证了这样一个阶级斗争的根本规律：“从来没有一个被压迫阶级，不经过专政时期，即夺取政权并用暴力镇压剥削者的最猛烈、最疯狂、不惜采取一切罪恶手段的反抗，就取得了统治，就能够取得统治。”“无产阶级专政作为推翻剥削者并镇压其反抗的工具是完全合理的，而且是全体劳动群众所绝对必需的”⑤ 。列宁的思想为大会所接受，大会通过的《共产国际宣言》、《共产国际行动纲领》 ，号召各国无产阶级为实现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而奋斗。

     新型的国际无产阶级革命组织——第三国际的建立，具有伟大的历史意义。列宁在《第三国际及其在历史上的地位》一文中写道：“第一国际〔一八六四― 一八七二年）奠定了工人国际组织的基础，使工人做好向资本进行革命进攻的准备。第二国际（一八八九― 一九一四年）是无产阶级运动的国际组织，这个运动当时是向横的方面发展，因此，革命的水平不免暂时降低，机会主义不免暂时加强，而终于使第二国际遭到可耻的破产。”“第三国际承受了第二国际的工作成果，清除了它的机会主义的、社会沙文主义的、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的脏东西，并已开始实现无产阶级专政。”“第三国际即共产国际的世界历史意义在于，它已开始实现马克思的一个最伟大的口号，这个口号总结了社会主义和工人运动百年来的发展，表现这个口号的概念就是无产阶级专政。”⑥

         一面是革命者的联合，一面是叛卖者的纠集。一九一九年二月，社会沙文主义者、“中派”、社会和平主义者聚在伯尔尼举行他们的代表会议，企图恢复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业已破灭的第二国际。参加这次会议的有原第二国际的二十六个党派的代表。会豁通过了反对无产阶级专政、推护资产阶级民主的决议，通过了承认和支持帝国主义操纵的国际联盟的决议。会议的大多数参加者，都主张斥责布尔什维克党，只是由于害怕工人群众，才不敢做出正式的决议。

     在《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一书中，列宁写道：“保护强盗式的‘国际联盟’，为同本国资产阶级订立直接间接的联盟辩护而反对‘苏维埃政权’——所有这一切，都是那些不可容许的叛卖性妥协的最主要表现，这些妥协合在一起就成为危害革命无产阶级及其事业的机会主义。”⑦ 参加伯尔尼国际的就是这样的机会主义者。列宁说：伯尔尼国际是“黄色的、背叛的、变节的国际”，是一个“国际帝国主义代理人的组织”⑧。

     2. 只有同机会主义派别决裂，才能加入第三国际

     列宁领导的第三国际同第二国际进行了坚决的斗争。各国无产阶级的先进分子纷纷离开了第二国际，站到第三国际方面来。成立还不到一年的第三国际，在投机政客们的眼里，已经成为一种时髦的和诱人的东西。一九一九年到一九二O 年同，第二国际最有势力的政党，如法国社会党、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英国独立工党、美国社会党，尽管在实际上仍然坚持第二国际的立场，反对第三国际的原则，却虚伪地声明退出第二国际，要求加入第三国际。列宁说，这个事实说明，纠集了无产阶级叛徒的、机会主义的第二国际，已经毫无希望，已经被击溃；真正无产阶级的、真正共产主义的第三国际，已经取得了有决定意义的胜利。

     列宁同时强调指出，机会主义“是一种缠人的病症，要治好它，比乐观主义者所想像的要费时得多。机会主义是我们的主要敌人。工人运动中的上层分子的机会主义，不是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而是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事实证明：由工人运动内部的机会主义派别活动家来维护资产阶级，比资产者亲自出马还好。工人要不是由他们来领导，资产阶级的统治就无法维持了。”⑨ 列宁指出，第二国际的一些旧的政党和领袖所以要求加入第三国际，正是为了继续在工人运动内部充当资产阶级的代理人和帮凶，这“对无产阶级解放事业的胜利有着极大的直接危险”(10) 。

     为了克服这个主要危险，把反对机会主义的斗争进行到底，列宁起草了《加入共产国际的条件》这一著名文件。文件规定，加入第三国际的政党，必须很好地向群众说明无产阶级专政的必要性，不是在口头上而是在全部实际活动中承认无产阶级专政，必须无情地斥责各种各样的改良主义者、社会沙文主义者、社会和平主义者和“中派”分子，同它们彻底决裂，必须把公开工作和秘密工作结合起来，坚持不懈地在军队、工人群众和农民中进行宣传鼓动工作，必须支持殖民地人民的解放斗争；必须全力支持每一个苏维埃共和国同反革命势力进行的斗争；必须按照民主集中制的原则建党，党内应有铁的纪律。这个文件，为一九二O 年七月召开的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所通过。

     列宁制定的加入共产国际的条件，在社会党内引起了广泛的讨论。围绕着这个讨论，这些党内的左派同“中派”、右派之间展开了尖锐的斗争。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的左派，接受了加人共产国际的条件，在一九二O 年十二月和德国共产党合并。一九二O 年底和一丸二一年初，法国、瑞士、意大利社会党的左派也相继和“中派”、右派决裂，组成了共产党。

     “中派”分子不赞成加入共产国际的条件。一九二一年二月，英国独立工党、德国独立社会民主党等“中派”在维也纳召开了代表会议，成立了维也纳国际。这个 “国际”口头上批评第二国际，实际上遵循着和第二国际一样的机会主义路线，因而被称为第二半国际。一九二三年五月，第二半国际就并入了伯尔尼第二国际。

     第三国际的诞生以及它同第二国际、第二半国际的斗争所取得的胜利，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对于修正主义、机会主义的胜利。列宁缔造了第三国际，捍卫了第三国际的纯洁，保障了各国共产党在马克思列宁主义基础上的真正的国际团结。在列宁的领导下，第三国际高举革命的红旗，团结了各国无产阶级中的一切优秀分子，成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领导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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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在马克思恩格斯纪念碑揭幕典礼上的讲话》。《列宁全集》 第28卷，第147一148 页。
②《列宁全集》第28卷，第 409 页 。
③《加入共产国际的条件》。《列宁全集》第31卷，第 182 页。
④《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列宁全集》第28卷，第 96 页。
⑤《共产国际第一次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28卷，第 436、435、440 页。
⑥《列宁全集》第29卷，第 274 、275 页。
⑦《列宁全集》第31 卷，第 51 页。
⑧《说第三国际的任务》。《列宁全集》第29卷，第457、459 页。
⑨ 《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31卷，第 203 页。
(10)《关于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的基本任务的纲领》。《列宁全集》第31卷，第 161 页。

十七. 批判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

     1. 工人运动内部的两种错误思潮

     为了把各国无产阶级革命引向胜利的道路，要求各国共产党像布尔什维克那样，既要有原则的坚定性，又要有策略的灵活性，既不陷入第二国际右倾机会主义、投降主义的泥坑，又不犯“左”倾教条主义、冒险主义的错误。适应这种需要，列宁于一九二O年四月，写成了《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

     在这部著作中，列宁总结了俄国的和国际的工人运动的经验，指出布尔什维主义是在同工人运动的内部敌人进行斗争中成长、壮大起来并得到锻炼的。他说：右倾机会主义“是工人运动内部布尔什维主义的主要敌人，现在它在国际范围内也仍然是主要敌人。无论过去和现在布尔什维主义都对这个敌人给予最大的注意。”工人运动内部布尔什维主义的另一个敌人，是“左”倾思潮，小资产阶级的革命狂热，“它在任何重大问题上，都离开无产阶级进行坚韧的阶级斗争的条件和要求”① 。列宁认为，“在一切国家中，工人运动都必然（而且已经开始）经历一种斗争，首先而且主要是正在成长、巩固和走向胜利的共产主义反对本国的〔每个国家的〕‘孟什维主义’，即反对机会主义和社会沙文主义的斗争，其次是反对共产主义‘左派’的斗争（这可说是一种补充的斗争）。”②

        对于当时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实际存在的“左”倾错误，列宁是这样估计的：“目前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倾教条主义错误与右倾教条主义（即社会沙文主义和考茨基主义）错误比较起来，其危害性与严重性不及后者的千分之一，然而这不过是由于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只是一种刚刚产生的还很年轻的思潮。” ③

        这些犯“左”倾错误的同志抱有共产主义的革命热情。“这是一种异常可喜、可贵的情绪，应当善于重视和支持这种情绪，因为没有这种情绪，英国或任何一个国家的无产阶级革命是没有获胜的希望的。对于那些善于表达群众这种情绪，善于激发群众这种〔往往是蒙胧的，不自觉的、未唤醒的）情绪的人，应该爱护，应该竭力帮助。”列宁又接着说：“应孩直言不讳地告拆他们：在伟大的革命斗争中，单凭情绪来领导群众是不够的；即使是对革命事业无限忠诚的人所要犯的或正在犯的某些错误，也会给革命事业带来危害。”④
        无论是右倾思潮或者是“左”倾思潮，在本质上都是非无产阶级的，都是反对马克思主义的，在一定条件下，它们可能彼此补充、互相转化。列宁一再强调，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必须继续以主要力量来反对右倾机会主义，同时，也要反对一些国家的共产党内已经产生的“左”倾错误。

     在《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 这部著作中，列宁痛斥了第二国际机会主义者的叛卖行为，详尽地批判了“左”倾思潮，总结了俄国三次革命和苏维埃国家成立初期的经验，总结了德国和匈牙利革命失败的教训，进一步发展了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阐明了马克思主义的战略和策略，反复教导共产党人学会掌握无产阶级革命的科学理论和斗争艺术，竭尽全力来引导千百万群众前进，以争取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在全世界的胜利。

      2. 普遍规律和民族特点相结合

     列宁叙述了俄国的革命者寻找真理的痛苦过程和布尔什维克经历的多种斗争形式。他说：“俄国在半个世纪期间真正经历了闻所未闻的痛苦和牺牲，以空前未有的革命的英勇气魄、难于置信的努力和舍身忘我的精神，从事寻求、学习和实验，它经过失望，检查成败原因，参照欧洲经验，终于得到了马克思主义这个唯一正确的革命理论。”⑤

        在这个理论基础上产生的布尔什维主义，又经历了十五年（一九O三至一九一七年）的斗争实践。在“合法的与非法的，和平的与激烈的，秘密的与公开的，小组的与群众的，议会方式的与恐饰主义的”复杂的斗争中，布尔什维克熟练地掌握了能进能退、善攻善守的革命策略，从而获得了无比丰富的经验。列宁指出：“在无产阶级革命某些非常重要的问题上，一切国家都必然要做俄国已经做过的事情。” 俄国革命的某些基本特点，“具有在国际范围内重演的历史必然性”⑥。 从这个意义上来理解，布尔什维主义的理论基础和策略基础具有国际的意义，十月革命的道路反映了各国无产阶级革命的共同规律。“可是第二国际的‘革命’领袖们，如德国的考茨基、奥国的奥托· 鲍威尔和弗里德里希· 阿德勒之流，却不懂得这一点，因比他们就成了反动分子，成了最糟糕的机会主义和背叛社会主义的辩护人。”⑦

        毫无疑问，各国共产党人，在运用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和十月革命所反映的无产阶级革命的普遍规律的时候，必须结合本国的经济、政治、文化等具体特点，不这样做就会犯教条主义的错误。列宁说：“要使各国共产党人十分自觉地既考虑到同机会主义以及‘左倾’教条主义进行斗争这个基本的原则性的任务，又考虑到这种斗争由于各国经济、政治、文化、民族成分（例如爱尔兰等）、所属殖民地以及宗教派别种种特征而具有而且必然具有的一些具体特点。”⑧ 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在策略上的统一，不是要求消除多样性，取消民族差别，而是要求“把共产主义的基本原则（苏维埃政权和无产阶级专政〕运用到各民族、各民族国家的不同情况时，在细节上把这些原则正确地加以改变，使之正确地适应和应用于这种情况。当每个国家采取具体的途径来解决统一的国际任务，战胜工人运动内部的机会主义与左倾教条主义，推翻资产阶级，建立苏维埃共和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时候，都必须考察、研究、探索、揣测和把握民族的特点和特性，这是一切先进国家（而且不仅是先进国家）在目前历史阶段上的主要任务。”⑨

         3. 领袖、政党、阶级、群众和党的纪律

     在这部著作中，列宁论述了领袖、政党、阶级、群众间的相互关系以及党的纪律问题，批判了“左派”共产党人在这些问题上的糊涂观点。

     在帝国主义战争末期和战后时期，在一切国家里，“领袖”和群众之间对立的现象表现得特别明显。机会主义领袖叛变无产阶级革命事业，引起了普通党员和劳动群众对这些“领袖”的愤恨。在这种情况下，有些“左派”共产党人，由于缺乏历史唯物主义观点，不懂得领袖、政党、阶级、群众间的相互关系，提出了什么“是党专政还是阶级专政？是领袖专政（领袖的党）还是群众专政（群众的党）?”的问题。列宁指出，无产阶级及其政党要进行革命活动，没有领袖是不可设想的，问题在于选择什么样的领袖。列宁说：“把群众专政和领袖专政根本地对立起来，实在是荒唐和愚蠢得可笑。尤其可笑的是人们在‘打倒领袖’这一口号掩饰下，实际上竟把一些胡说八道、满口谬论的新领袖拉出来代替那些对普通事物还能持常人见解的旧领袖。”“谁都知道，群众是划分为阶级的。把群众和阶级拿来对比，只有把一般并不按照社会生产地位区分的大多数人同那些在社会生产中占有特殊地位的集团对比才可以”。“专政是由组织在苏维埃中的无产阶级来实现的，而无产阶级是由布尔什维克共产党领导的”。“阶级通常是由政党来领导的，政党通常是由比较稳固的集团来主持的，而这个集团是由最有威信、最有影响、最有组织、被选出担任最重要职务而称为领袖的人们组成的。”(10) 无产阶级政党必须学会把领袖和阶级、领袖和群众结合成一个不可分离的整体，不然它便不配拥有这种称号。

    “左派”共产党人在领袖、政党、阶级、群众间相互关系上的糊涂观点，实际上就是否认党性，否认党的纪律。列宁说，这就等于为资产阶级效劳而完全解除无产阶级的武装。这就等于放纵小资产阶级的散漫、动摇、不能坚持、不能团结、不能统一行动等劣根性，而纵容这些劣根性，就必然使无产阶级的任何革命运动都遭到失败。

     列宁总结了布尔什维克的历史经验，认为无产阶级实行无条件的集中制和极严格的纪律，是它战胜资产阶级的基本条件之一，是布尔什维克成功的基本条件之一。“无产阶级专政是必要的，不进行持久的、顽强的、殊死的战斗，即不进行需要有坚定性、需要有纪律、需要有坚韧不拔的精神和意志统一的战斗，便不能战胜资产阶级。”(11) 这种纪律依靠什么来维持呢？依靠什么来检验和加强呢？“第一、是依靠无产阶级先锋队的觉悟，它对革命的忠诚，它的坚韧性，它的自我牺牲精神，它的英勇精神；第二、是依靠它善于与广大劳动群众，首先是与无产者劳动群众，但同样也与非无产者劳动群众密切联系、接近，甚至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同他们打成一片，第三、是依靠这个先锋队的政治领导正确，它的政治战略与策略正确，而且要使广大群众根据切身经验也确信其正确。” 列宁特别强调指出：“没有这些条件，革命政党的纪律，真正能够领导先进阶级推翻资产阶级并且改造整个社会的这个政党的纪律，就不可能建立起来。没有这些条件而企图建立纪律，这种企图只能变成空谈和矫揉造作。”(12)

        4. 必须善于掌握一切斗争形式

     列宁分析了当时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情况，认为提到各国共产党的日程上来的任务，是要布置百万大军，配置社会的一切阶级力量，促使决战时机完全成熟。这就要求：
     (一)使一切敌视我们的阶级力量完全陷于混乱，彼此冲突，互相厮杀，由于进行力不胜任的斗争而筋疲力尽；
     (二)使一切动摇的、不可靠的、不坚定的妥协分子，在人民面前充分暴露自己；
     (三)使无产阶级中间主张采取最坚决、最勇敢的革命行动来反对资产阶级的那种群众情绪产生出来，并且大大高涨起来。到那时候，革命时机就成熟了。如果共产党人能够正确地选定时机，革命的胜利就有了保证。

     要做到这些，共产党人必须把对共产主义的无限忠诚同善于在实践中进行一切必要的妥协、机动、通融、迂迥、退却等才干结合起来，最大限度地利用敌人营垒的矛盾，加速他们的分裂和崩溃；必须善于毫不遗漏地掌握社会活动的一切形式或方面，最充分地发动群众，并且时刻准备着最迅速和最突然地用一种形式来代替另一种形式。列宁说：“一支军队不想掌握敌人已经拥有或可能拥有的一切武器、一切斗争手段和方法，谁都会认为这种做法是愚蠢的甚至是犯罪的。这一点，对于政治比对于军事更为重要。”“倘若我们不掌握一切斗争手段，当其他阶级的状况发生了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变化，把我们特别没有把握的一种活动形式提到日程上来的时候，我们就会遭到极大的失败，有时甚至会遭到决定性的失败。”(13)

        列宁教导各国共产党人要在还没有条件进行直接的、公开的真正群众性的、真正革命的斗争的时候，善于在非革命的、有时简直是反动的机关中，在不能立刻了解必须采用革命的方法来行动的群众中，捍卫革命的利益，引导群众去作真正的、坚决的、最后的伟大革命斗争。

    “左派”认为，共产党人不应该在反动的工会里工作，应该退出工会，另外创立一种崭新的、清一色的共产党人的“工人联合会”。列宁说，这是“可笑的幼稚的废话”，最清楚地说明了“左派” 共产党人在对待影响群众的问题上所采取的态度是多么轻浮。列宁指出，拒绝在反动工会里工作，就是把那些不十分开展的或落后的工人群众委弃在反动领袖、资产阶级的走狗、工人贵族或“资产阶级化了的工人”的影响之下。要想帮助群众，博得群众的同情、爱戴和支持，“就必须不怕因难，不怕那些‘领袖’对我们进行挑剔、捣乱、侮辱和迫害（这些机会主义者和社会沙文主义者多半都直接间接地同资产阶级和警察勾结），哪里有群众，就一定到哪里去工作。正是要在有无产阶级群众和半无产阶级群众的机关、社团和协会里进行宣传和鼓动工作，哪怕那些机构是最反动的，也要不顾一切牺牲，克服重大障碍以便系统地、不屈不挠地、坚韧不拔地、耐心地在那里进行工作。”(14)

        当然，在反动的工会里工作的共产党人，必须同机会主义者进行斗争。列宁说：机会主义者、工人贵族盘踞西欧各国的工会，他们具有帝国主义的情绪，被帝国主义收买。必须同他们斗争到底，使一切不可救药的机会主义领袖们颜面扫地，并且把他们从工会中驱逐出去。不把这种斗争进行到一定的程度，就不能夺取政权。

     “左派”说，“凡是回头再去采用历史上和政治上已经过时了的议会斗争形式，都应当坚决拒绝。”(15) 列宁回答说：“不能把对于我们已经过时的东西，当作对于阶级也已经过时的东西，当作对于群众也已经过时的东西。” 从这里可以看到，“左派”不善于作为阶级的政党、作为群众的政党来判断事理，处理事情。“革命无产阶级的政党必须参加议会选举，参加议会讲坛上的斗争，其目的正是在于教育本阶级的落后阶层，正是在于唤醒和教育不开通的、闭塞的和愚昧无知的农村群众。”(16) “最尖锐、最无情和最坚决的批砰，不应该是对准议会制度或议会活动，而应该是对准那些不善于尤其是不愿意以革命精神、以共产主义精神来利用笔议会选举、利用议会讲坛的领袖。”(17) 拒绝参加议会是幼稚的，因为用这种简单、轻便、似乎是革命的方法，是不能解决工人运动内部对资产阶级民主影响作斗争这一困难任务的，这样做，实际上是逃避困难。

     列宁教导共产主义者“必须学会创造一种新的、异乎寻常的、非机会主义的、不贪图地位的议会活动方式，使共产党能够提出自己的口号，使真正的无产者能在没有组织的，备受欺凌的贫民的帮助下散发传单，走遍工人住所，走遍农村无产者和穷乡僻壤（好在欧洲的穷乡僻壤比俄国要少得多，英国就更少）农民的茅舍，深入最普通的平民酒馆，进入最普通的平民会社、团体以及他们的临时集会，不用学者口吻〔也不要太像在议会中说话那样）跟民众说话，丝毫也不追求议会的‘肥缺’，而要到处启发思想，发动群众，抓住资产阶级说过的话，利用资产阶级设立的机关和它规定的选举以及它向全体人民发出的号召，向群众宣传布尔什维主义”(18) 。

      5. 革命者的妥协和叛徒的妥协

     “左派”还提出了“不作任何妥协”的口号。他们说，凡是同其他政党妥协，凡是实行机动的政策，都是不正确的和异常危险的，都应当坚决拒绝。列宁批判了这种所谓“原则上”反对妥协的有害的说法，认为这简直是难于当真看待的孩子气。在布尔维主义全部历史中，有不少实行妥协的事例：还在布尔什维克产生以前，一九O 一年至一九O 二年间，列宁参加的老《火星报》 编辑部，就同资产阶级自由派司徒卢威成立过政治联盟；一九O七年，在杜马选举中，布尔什维克同社会革命党人成立过短期的政治同盟；一九O 三年至一九一二年，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形式上同处在一个统一的社会民主党内；第一次批界大战期间，布尔什维克同考茨基派等，在齐美尔瓦尔得和昆塔尔一起开过会，发表过共同宣言；十月革命的时候，布尔什维克全盘接受了未作任何修改的社会革命党的土地纲领。所有这些都是妥协。布尔什维克通过这种妥协，在一定时期内和一定条件下，联合他们反对共同的敌人。但是，布尔什维克在思想上和政治上，从来没有受这些政治派别的约束，一直对它们的错误进行无情的揭露和斗争。列宁指出，作为无产阶级先锋队的共产党，在革命活动中，特别是在推翻国际资本的斗争中，就像攀登一座崎岖险阻、未经勘察、人迹未到的高山一样，绝对不可能走一条笔直又笔直的大道，一定要通过许多迂回、曲折和中间站，才能达到最终目的，也就是一定要采取许多机动、通融和妥协的策略。应当善于运用这个策略，来提高无产阶级的觉悟性、革命精神、斗争能力和致胜能力的一般水平，而不是降低这种水平；应当运用这个策略，来巩固和加强无产阶级，削弱和瓦解无产阶级的敌人。

     “左派” 反对布尔什维克实行革命的妥协，而机会主义者则歪曲地援引布尔什维克所作的妥协，来为自己的叛卖行为辩护。为了教育革命者，同时也是为了回击机会主义者，列宁反复地论述了两种不同性质的妥协。他说，“每个无产者由于处在群众斗争和阶级矛盾极端尖锐的环境里，都看到了下列两种妥协之间的差别：一种是为客观条件(罢工者钱用完了，没有外方援助，陷于极端的饥饿和苦难)所迫而作的妥协，这种妥协丝毫不会使接受这种妥协的工人削弱对革命的忠诚和继续斗争的决心；另一种是叛徒的妥协，他们把一切推在客观原因上，而实际上却是贪图私利(工贼也实行“妥协”！)，怯懦畏缩，甘愿向资本家讨好，屈服于资本家的威胁，有时是被资本家说服，有时是被他们的小恩小惠引诱，有时是被他们的甜言蜜语迷惑住了”(19) 。前一种妥协，是局部的、非根本问题上的、暂时的妥协，是为了等待有利的条件，重新组织力量，准备对敌人进行英勇无畏的进攻，后一种妥协是放弃无产阶级根本利益的叛卖性的妥协。列宁又举布尔什维克签订布列斯特和约的例子，说明这是革命的妥协，是做得完全正确的，不容机会主义者任意歪曲，而机会主义者同资本帝国主义强盗实行妥协，则是使自己成为资产阶级强盗的同谋犯，是叛卖无产阶级根本利益的妥协。妄图把这种妥协同革命的妥协混为一谈，是拙劣的、可卑的。列宁说．“愿意作一个有利于革命无产阶级的政治家，就应当善于辨别在哪种具体情况下，妥协是机会主义和叛卖的表现，因而是不能容许的，并且对这种具体的妥协全力展开批评，最无情地加以揭露，毫不调和地同它作战，决不许那班老于世故的‘求实主义’的社会党人以及议会掮客，拿‘一般妥协’的空谈来支吾搪塞，脱身卸责。”(20)

        6. 既要具有革命热情，又要保持冷静头脑

     俄国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和它在国际范围内影响的不断扩大，使俄国和国际资产阶级几乎气得神经错乱。他们一方面用暴力镇压革命，一方面发动了反对布尔什维主义的围攻。他们建立了各种腔调痛骂布尔什维克。资产阶级及其帮凶们总以为用真枪真剑或唇枪舌剑可以窒息真理，但是，事情却和他们的愿望相反，正是由于他们的围攻，促使了更多的群众去探真理。对于他们所干的蠢事，列宁已经这样写道：“我们应该对这些资本家先进鞠躬致谢。他们在为我们效劳。他们帮助我们使群众对布尔什维主义的实质和意义问题发生兴趣。他们也不可能有别的办法，因为要‘抹杀’和窒息布尔什维主义已经办不到了。”(21)

        在敌人的疯狂进攻面前，“左派” 却表现了小资产阶级的革命狂热。他们单凭情绪来制定革命策略，单凭情绪来领导群众．他们把自己的主观愿望，当作客观现实。列宁在分析这种思潮的社会根源的时候指出，小资产者“由于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经常受到压迫，生活往往陡然下降，以至于破产，所以容易激发一种极端的革命狂热而缺乏坚韧性、组织性、纪律性和坚定精神。被资本主义摧残得‘发狂’的小资产者，也和无政府主义一样，都是一切资本主义国家所特有的一种社会现象。这种革命狂热动摇不定，华而不实，有一种很快就转为俯首听命、消沉颓丧、耽于幻想，甚至转为‘疯狂地’醉心于这种或那种资产阶级的‘时髦’思潮的特性”(22) 。

     列宁认为，“左派”的情绪，在某些方面表达了被压迫被剥削群众对资产阶级的憎恨，这是可贵的。但是，制定革命策略决不能只根据革命热情，而必须清醒地极为客观地考虑本国的和世界范围内的一切阶级力量，并且要参照许多革命运动的经验。他说：“政治乃是一种科学，乃是一种艺术，这种艺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是白白可以得到的；无产阶级要想战胜资产阶级，就必须造就自己的，即无产阶级的‘阶级政治家’”(23)。

     无产阶级的政治家要善子利用敌人的矛盾，争取尽可能多的同盟者。列宁说：“要想战胜更强大的敌人，只有尽最大的努力，同时必须极精细、极留心、极谨慎、极巧妙地一方面利用敌人之间的一切‘裂痕’，哪怕是最小的‘裂痕’，并且利用各国资产阶级之间以及本国资产阶级各集团或各派别之间的一切利害冲突，另一方面要利用～切机会，哪伯是极小的机会，来获得大量的同盟者，尽管这些同盟者是暂时的、动摇的、不稳定的、靠不住的、有条件的。谁不懂得这一点，谁就是丝毫不懂得马克思主义，根本不懂得现代的科学社会主义。”(24)

        在政治上教育千百万群众，只有宣传和鼓动是不够的，必须要有群众自身的政治经验。列宁说：在领导群众对敌人进行决战的时候，“我们不仅要问自己，我们是不是已经把革命阶级的先锋队说服了，而且要问，社会一切阶级（必须是一切阶级，一无例外）起历史作用的力量是不是已经布置就绪了”(25)。“当整个阶级，当广大群众还没有采取直接支持先锋队的立场，或者至少还没有对先锋队采取善意的中立态度并且表示完全不支持先锋队的故人时，单叫先锋队去进行决战，那就不仅是愚蠢，而且是犯罪。．但是要使真正整个阶级，使被资本压迫的真正广大的劳动群众都站到这种立场上来，仅靠宜传和鼓动是不够的。要做到这一点，还需要这些群众本身的政治经验。这是一切大革命的基本规律”(26)。

     无产阶级的政治家，既要对共产主义事业具有坚强信心和无比热情，又要在实际斗争中保持清醒的、冷静的头脑，并且善于把两者结合起来。列宁说：“生活总是会给自己开辟道路的。就让资产阶极豕突狼奔，暴怒若狂，肆意横行，做出许多蠢事来吧！让它向布尔什维克预先报复，竭力屠杀（在印度、匈牙利、德国等国）几百个、几千个以至几十万个明夭或昨天的布尔什维克吧！资产阶级这样做，正和历史上一切注定要灭亡的阶级的垂死挣扎一样。”(27)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在所有的国家里，共产主义运动都在经受锻炼和日益发展着；它已经如此根深蒂固，摧残和迫害削弱不了它，困顿不了它，反而加强了它。各国共产主义者应当坚信，未来无论如何是属于我们的。在伟大的革命斗争中，我们必须充分估计到资产阶极的疯狂挣扎，应当把最大的热情和最冷静最清醒的估计结合起来，把对共产主义事业无限忠诚的高度原则性和策略上的最大灵活性结合起来，更有信心地、更坚定地向胜利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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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② ③《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列宁全集》第31卷，第13、14、72、84、61页。
④《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列宁全集》第31卷，第13、14、72、84、61页。
⑤ ⑥⑦ ⑧ ⑨《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列宁全集》第31卷，第7 - 8、12、1、2、73、74 页。
(10) (11) (12)《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列宁全集》第31卷，第23、24、28、6、7 页。
(13)《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列宁全集》第31卷，第77, 34 – 35 页。
(14)《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列宁全集》第31卷，第77, 34 – 35 页。
(15) 转引自《共产主义运动巾的“左派”幼稚病》。《列宁全集》 第31卷，第 37 页。
(16) (17) (18)《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推病》。《列宁全集》 第31卷．第40、47、80 页．
(19)《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列宁全集》第31卷，第49、19 页。
(20)《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列宁全集》第31卷，第49、19 页。
(21)《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列宁全集》第31卷，第82、14、61—62、52、75 页。
(22) (23) (24)《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列宁全集》第31卷，第82、14、61—62、52、75 页。
(25)《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列宁全集》第31卷，第82、14、61—62、52、75 页。
(26) (27)《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列宁全集》第31卷，第74、82—83 页。

十八 过渡到新经济政策时期，反对托洛茨基和布哈林等机会主义派别的斗争

     1. 国民经济恢复时期的形势和任务

     十月革命后不久，列宁就把组织社会主义经济的伟大工程提到日程上来。他在《苏排埃政权的当前任务》一文中写道：“我们已经夺取了俄国― 从富人手中夺过来交给穷人，从剥削者手中夺过来交给劳动者。现在我们应当管理俄国。”“我们必须不愧为完成社会主义革命的这个最困难的（也是最崇高的）任务的人。应孩考虑到：要有成效地进行管理，除了善于说服人民，除了善于在国内战争中取得胜利以外，还必须善于实际地进行组织工作。这是一个最困难的任务，因为这是要用新的方式去建立千百万人生活上最深刻的经济的基础。并且这也是一个最崇高的任务，因为只有在解决这个任务以后(在主要的和基本的方面解决以后), 才可以说，俄国不仅成了苏维埃共和国，而且成了社会主义共和国。” ①

       但是，由于外国武装干涉和国内战争，经济建设工作被迫中断。一直到一九二一年，党才重新把工作转移到恢复国民经济和社会主义建设的轨道上来。

     当时经济情况非常困难。经过四年帝国主义战争和三年的国内战争，生产遭到严重破坏，粮食和燃料极端缺乏。国内战争时期所实行的军事共产主义政策已经处于同农民利益相抵触的地位，工人当中也有了不满情绪。显然，必须针对新的情况制定新的方针。

     列宁指出，当时的任务是要在恢复农业的基础上恢复工业，给工农联盟建立新的经济基础。要恢复农业就必须用粮食税代替军事共产主义时期的余粮收集制，就必须扩展全国商品流转，允许私人贸易的一定自由。这样，农民的经营兴趣就会提高，农业就可以迅速恢复。在农业生产恢复的基础上，工业就可以恢复并发展起来，反过来又会给改造个体农民提供物质条件。

     列宁早在一九一八年写的《 论“左派”幼稚性和小资产阶级性》中，就分析了过渡时期俄国的经济结构，指出俄国存在着五种经济成分，即宗法式的自然挫经济，个体农民的小商品生产，私人资本主义，国家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后来列宁又把它们分成三种基本的经济成分，即资本主义、小商品生产和社会主义。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农民）、无产阶级就是代表这三种经济的社会力量。在过渡时期，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进行着“谁战胜谁”的斗争，无产阶级只有在战胜了资本主义，把全部小商品生产纳人社会主义大经济的轨道，社会主义才能取得胜利。以实行粮食税开始的新经济政策，就是保证建成社会主义经济基础的政策。俄共（布）第十次代表大会根据列宁的倡议，决定实行新经济政策。列宁在《论粮食税》中，全面地论证了这个政策。正如斯大林所表述的，新经济政策是“无产阶级国家所采取的一种特殊政策，它预计到在经济命脉掌握在无产阶级国家手中的条件下容许资本主义存在，预计到资本主义成分同社会主义成分的斗争，预计到社会主义成分的作用日益增长而资本主义成分的作用日益削弱，预计到社会主义成分战胜资本主义成分，预计到消灭阶级和建立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②

        在党的政策这个重大转变的时节，不少人思想上是混乱的，政治上是动摇的，而托洛茨基则利用这种时机向党发动了进攻，他恶毒地挑起了一场大争论。接着以布哈林为首的“左派共产主义者”和“工人反对派”、“民主集中派”等形形色色的机会主义派别集团都起来反对列宁。

     2. 关于职工会问题的争论

     这场争论是从职工会问题开始的，其实，职工会本身在当时并不是党的政策中的主要问题，事实上争论也远远越出了这个范围。一九二五年一月俄共（布）中央全会的决议指出，当时所争论的实际上是“关于应如何对待那些反对战时共产士义政策的农民，关于应如何对待非党工人群众，以及一般关于党在国内战争已归于结束的那个时期中对待群众的方法问题”③。

     为了恢复国民经济，必须吸引广大的工人群众更紧密地团拮在党和苏维埃政府周围，积极地恢复和发展工业生产。采用说服方法，党和职工会毫无疑义是能做到这一点的。但是托洛茨基却提出了“整刷”工会的口号，他把工会看作国家机关，要在工会当中采取强制的军事命令手段。这种政策的目的是要挑拨工人群众起来反对党，分裂工人阶级。列宁说：“假如党与工会发生分裂，党是有罪过的，其结果一定会使苏维埃政权灭亡。因为除了千百万无产者以外，我们没有别的支柱”④。

     列宁在批判托洛茨基时，论证了工会的性质和作用，论证了工会和国家以及党和无产阶级的关系。列宁说：工会“是学习管理的学校，是学习主持经济的学校，是共产主义的学校。”⑤ 它是党与工人阶级之间的联系的桥梁。“无产阶级的专政不能直接由包括整个这个阶级的组织来实现。只有把阶级的革命力量集中起来的先锋队，才能实现这种专政。”⑥ 布哈林在这场争论中纠集起一个所谓“缓冲”集团，其实他完全是帮助托洛茨基反对列宁的。列宁说：布哈林所做的，正是往火上倒煤油，但名之曰“缓冲煤油”。

     托洛茨基在争论中攻击列宁说：列宁是“从政治上” 看问题，而他们自己则是“从经济上”看问题的，是“关心生产”的。布哈林站在折衷主义立场，说什么“从经济上”看问题和“从政治上”看问题有同等价值，列宁和托洛茨基都偏重了一个方面。列宁批驳了这些错误观点，他在《再论工会、目前局势及托洛茨基和布哈林的错误》这个著作中，深刻地论证了政治和经济的辩证关系。列宁写道；“我在自己的发言里曾经重复说过，政治是经济的集中表现，因为我在以前就听到过这种对我‘从政治上’看问题的非难，听到过这种非常荒谬的、完全不应当由一个马克思主义者讲出来的话。政治同经济相北不能不占首位。不肯定这一点，就是忘记了马克思主义的最起码的常识。”“全部问题就在于（从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来看，也只能在于）. 一个阶级如果不从政治上正确地处理问题，就不能它的统治，因而也就不能解决它的生产任务。”⑦

         3. 对无政府工团主义倾向的批判

     跟在托洛茨基后面反对列宁的“工人反对派”，是一个无政府工团主义的派别集团。他们和托洛茨基从两个极端走到一起。托洛茨基企图通过“工会国家化”走到瓦解党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地步，“工人反对派” 则打算通过把全部国民经济管理事业交给“全俄生产者代表大会”的途径，来取消党的领导和无产阶级专政。

     列宁说：工团主义把各工业部门的管理交给按生产部门分割开来的非党群众，“这就抹杀了觉的存在的必耍性，就不会进行长期的工作来培养群众，来把全部国民经济的管理真正集中在他们手中。” ⑧ “要管理，就需要有一支久经锻炼的共产主义革命者的大军，这样的大军是有的，这就是党。一切工团主义的荒谬言论，生产者的指定人选，----所有这些都应当扔到废纸篓里去。”⑨。在党的第十次代表大会上，列宁又进一步批判了这种错误倾向。列宁说，他们的主张是完全违背马克思主义的。因为第一、“‘生产者’这个概念既包括无产者，也包括半无产者以及小商品生产者，因而完全离开了阶级斗争的基本概念，违反了明确地划分阶级这个基本要求。” 第二，他们那种“专门指靠非党群众或者迎合非党群众的思想，也是根本违反马克思主义的。”(10)

        “工人反对派”为了掩饰他们的无政府工团主义立场，举出恩格斯关于把生产者联合起来的观点来为自己辩护。列宁指出，“工人反对派”利用恩格斯的论断来为他们的论点辩护，无论如何是不行的，“因为很明显，只要把原著切实查对一下就可以肯定，恩格斯讲的是没有阶级的共产主义社会。这对我们大家来说都是毫无疑问的。一个社会已经没有阶级，当然就没有工人和农民，而只有生产者(工作者)了。我们从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所有著作中清楚地知道，他们是把还有阶级的时期和已经没有阶级的时期非常严格地区别开来的。马克思和恩格斯曾经毫不客气地讥笑那些妄说在共产主义以前阶级就可以消灭的各种思想、言论和假想”(11)。

     列宁分析了无政府工团主义倾向的产生，“部分是由于以前的孟什维克以及尚未完全树立共产主义世界观的工人和农民加入党的队伍，而主要地是由于小资产阶级自发势力对无产阶级和俄国共产党的影响。”(12)

        列宁同托洛茨某、布哈林、“工人反对派”的争论，以这些机会主义派别集团的失败告终了，党组织在争论中紧紧地团结在列宁的周围。一九二一年三月党的第十次代表大会作了工会问题争论的总结，并通过了由列宁起草的《关于党的统一的决议》、《关于我们党内的工团主义和无政府主义倾向的决议》。

      4. 合作化---农民过渡到社会主义的道路

     无产阶级取得政权以后，必须通过集体化，引导农民群众走上社会主义的道路。这是列宁的一贯思想。在俄共(布)第十次代表大会以后，列宁进一步地具体地研究这个问题，并且提出了吸收农民参加社会主义建役事业的合作社计划。

     在这个问题上，右倾机会主义者和“左”倾机会主义者的主张，是同列宁的思想根本对立的。右倾机会主义者认为无产阶级应该等到资本主义使干百万小农破产，把他们变成雇农，并使农业中的生产资料集中起来以后，才可以提出夺取政权和把一切生产资料公有化的问题；“左”倾机会主义者认为无产阶级在夺取政权以后，应当用剥夺小农的办法使他们的生产资料公有化。

     列宁在《论粮食税》以及他最后写的《论合作制》、《论我国革命》、《宁肯少些，但要好些》等论著中，回击了达些机会主义者的谬论。

     斯大林把列宁的论点概括如下：
     (甲) 不要放过夺取政权的有利条件，无产阶级应该夺取政权，不要等待到资本主义使千百万中小个体生产者居民破产的时候；
     (乙) 剥夺工业中的生产资料，并把它们转归全民所有；
     (丙) 至于中小个体生产者，那就要逐渐地把他们联合到生产合作社中，即联合到大规模的农业企业、集体农庄中；
     (丁) 以一切办法发展工业，为集体农庄建立大规模生产的现代技术基础，并且不要剥夺集体农庄，相反地，要加紧供给它们头等拖拉机与其他机器；
     (戊) 为了城市和乡村、工业和农业的经济结合，要在一定时期内保持商品生产〔通过买卖的交换）这个为农民唯一可以接受的与城市进行经济联系的形式，并且要以全力展开苏维埃贸易，即国营贸易和合作社― 集体农庄贸易，把所有一切资本家从商品流通中排挤出去。”(13)

        列宁的合作社计划，是使农民群众在工人阶级的领导下，走上社会主义道路、同工人阶级一起建设社会主义的伟大纲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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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列宁全集》 第27卷，第221一222 页。
②《俄共（布）第十四次代表大会》。《斯大林全集》第七卷，第302—303页。
③ 转引自《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人民出版社1954年版，第334页
④《全俄矿工第二次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32卷，第42页
⑤ ⑥《论工会、目前局势及托洛茨基的错误》，《列宁全集》第32卷，第2、3页
⑦《列宁全集》 第27卷，第71一72 页。
⑧《党内危机》，《列宁全集》 第32 卷，第34 页。
⑨《全俄矿工第二次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32卷，第47页
(10) (11) (12)《俄共（布）第十四次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32卷，第232、233、237页
(13)《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 ，人民出版社1958年版，第9一10 页

十九 坚决支持全世界无产阶级革命和民族解放运动

       1. 社会主义国家必须支援世界革命

    十月革命大大促进了国际无产阶级革命，也促进了殖民地附属国民族解放运劝。正如斯大林所说．十月革命“在社会主义的西方和被奴役的东方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建成了一条从西方无产者经过俄国革命到东方被压迫民族的新的反对世界帝国主义的革命战线”① 。十月革命开辟了一个新时代，即“各帝国主义国家中无产阶级革命的时代”, “在世界各被压迫国家中、在和无产阶级结成联盟并在无产阶级领导下进行的殖民地革命的时代”②。

     十月革命后，列宁多次指出，捍卫苏维埃共和国，建设社会主义，对于推动各国被压迫人民和被压迫民族革命斗争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但是，列宁并没有说苏维埃国家的建设可以代替世界各国人民争取自身解放的斗争。

     在国内战争激烈进行的日子里，列宁说道：“我们的任务是维护、捍卫和保持住这个社会主义力量，这个社会主义火炬，这个积极影响全世界的社会主义的泉源；在当前情况下，这个任务就是军事任务。”③ 当国内战争临近结束时，他说：取得胜利的无产阶级能够建立共产主义制度，“这项任务具有全世界的意义”④，“会成为未来的社会主义的欧洲和亚洲的榜样”⑤。当苏维埃国家开始过渡到和平建设轨道的时候，列宁就把国内的社会主义经济建役作为苏维埃国家的主要任务。列宁说：“现在，我们主要是用我们的经济政策去影响国际革命。”⑥

        无产阶级革命已经取得胜利的国家建设起比资本主义制度无比优越的社会主义制度会促进世界革命，同时，也只有世界革命才能保证社会主义在这些国家里取得最终胜利。列宁一再强调说：“我们的事业是国际的事业，因此，在一切国家（包括最富有和最文明的国家）的革命还没有完成以前，我们的胜利只是一半，也许一半还不到。”⑦。“按事情本质来说，要想在一个国家内彻底战胜资本是不可能的。资本是一种国际力量，要想彻底战胜它，就需要国际范围内的工人共同行动起来。”⑧ “在一个国家内取得社会主义的最终胜利是不可能的。”⑨ “只有把已在俄国取得胜利的社会主义革命转变为国际工人革命，才是这个革命能够巩固的最可靠的保证。”(10)

        第二国际机会主义者以及某些自称为共产主义政党的党的领导人，用民族利己主义和和平主义来代替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列宁痛斥了这种叛徒行为，他说：“我看问题，不应该从‘本’国的观点出发（因为这是民族主义市侩这类可怜的笨蛋的议论，他不知道他是帝国主义资产阶级手中的玩具），而应该从我要准备、宣传和推进世界无产阶级革命的观点出发。”“这才是国际主义，这才是国际主义者、革命工人、真正社会主义者的任务。这也就是叛徒考茨基‘忘记了’的常识。”(11) 布尔什维克的策略，不是建筑在害怕世界革命的怯懦心理、“不相信”世界革命的市侩心理上面，而是建筑在对世界革命形势的正确估计上面。列宁提出了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两个根本原则: “第一、要求一个国家的无产阶级斗争的利益服从全世界范围的无产阶级斗争的利益；第二、要求正在战胜资产阶级的民族，有能力和决心去为推翻国际资本而承担最大的民族牺牲。”(12)

       列宁同时也深恶痛绝地反对社会主义国家的大国沙文主义倾向。他说：“我们应该特别坚决地反对‘俄罗斯’共产党人的大俄罗斯帝国主义思想和沙文主义思想的（有时是不自觉的）残余”(13)。“我宣布同大俄罗斯沙文主义进行决死战。我那颗对厌的蛙牙一治好，我就要用满口的好牙吃掉它。”(14)

       革命不能输出，各国人民的解放是各国人民自己的事情，这是从马克思以来一切真正共产党人的坚定不移的主张。同时社会主义国家必须同情和支持一切国家人民的解放事业。列宁模范地履行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义务，制定了布尔什维克和苏维埃政府的国际政策。他在为俄共（布）第七次代表大会起草的党纲草案草稿中，规定苏维埃国家必须“支持先进国家的社会主义无产阶级的革命运动”和“支持一切国家待别是殖民地和附属国的民主运动和革命运动”(15) 。在为大会起草的决蒸中，列宁写道：“俄国社会主义无产阶粗将用自己的全部人力和物力来支持各国无产阶极兄弟的革命运动。”(16)

        2. 全世界无产者和被压迫民族联合起来，反对共同的敌人

     第二国际机会主义者割裂被压迫民族的民族解放斗争和资本帝国主义国家内无产阶级革命运动之间的联系，认为前者对于后者是无足轻重的东西。和第二国际机会主义者相反，列宁认为，“社会主义革命不会仅仅是或主要是每一个国家的革命无产者反对本国资产阶极的斗争，不会的，这个革命将是受帝国主义压迫的一切殖民地、一切国家和一切附属国反对国际帝国主义的斗争。”(17) 一方面，资本主义国家的无产阶级“没有各被压迫殖民地民族劳动群众的援助，首先是东方各民族劳动群众的援助，他们是不能取得胜利的”(18) 。另一方面，被压迫民族的解放斗争只有同国际无产阶级反对帝国主义的革命斗争联系起来，才能顺利地发展。列宁在《民族和殖民地问题提纲初稿》中写道：“俄罗斯苏维埃共和国必然要一方面团结各国先进工人的苏维埃运动，另一方面团结殖民地和被压迫民族的一切民族解放运动。”“共产国际在民族和殖民地问题上的全部政策，主要应该是使各民族和各国的无产者和劳动群众彼此接近起来，共同进行革命斗争去打倒地主和资产阶级。因为只有这种接近，才能保证战胜资本主义，如果浚有这一胜利，便不能消灭民族压迫和不平等的现象。”(19) 列宁认为，共产国际提出的”全世界无产者和被压迫民族联合起来”的口号是完全正确的。

    第二国际的机会主义者只是在口头上谴责帝国主义，空喊国际主义，而实际上却不支持殖民地和半殖民地的革命斗争。列宁尖锐地揭露了第二国际各国党的假仁假义的行为。他说：第二国际“英、法、荷、比等国的党，都是在口头上仇视帝国主义，实际上却不在‘本国殖民地内进行革命斗争来推翻‘本国’资产阶级，不经常援助殖民地内已经普遍开始的革命工作，不把殖民地革命政党所需要的武器和书报送到殖民地去。这些党是恶棍和叛徒们的党。(20)

        列宁提出．“凡是愿意加入第三国际的党，都必须无情地揭露‘本国的’帝国主义者在殖民地所干的勾当，不是在口头上而是在行动上支持殖民地的一切解放运动，要求把本国的帝国主义者从这些殖民地赶出去，教育本国工人真心实意地以兄弟般的态度来对待殖民地和被压迫民族的劳动人民，不断地鼓动本国军队反对对殖民地人民的任何压迫。”(21)

        3. 无产阶级要领导民族民主革命

    列宁科学地分析了殖民地落后国家的社会经济和阶级状况，认为在这些国家的民族民主革命运动中，无产阶级必须领导农民，也要联合资产阶级，但是应当保持自己的独立性。这些国家的无产阶级政党，必须密切地结合本国的具体情况，创造性地运用马克思主义的普遍原理，正确地解决革命过程中发生的各种问题。

     列宁指出，在殖民地落后国家中，封建关系占优势，农民是主要的群众。在这些国家里，除了反对帝国主义外，还要反对封建主义。无产阶级“必项特别援助落后国家中反对地主、反对大士地占有制、反对各种封建主义现象或封建主义残余的农民运动，竭力使农民运动具有最大的革命性”(22) 。无产阶级政党“如果不同农民运动发生一定的关系，不在实际上支持农民运动，而要在达些落后国家里实行共产主义的策略和共产主义的政策，那就是空想”(23)。

     列宁精辟地分析了殖民地国家资产阶级的两面性，指出：“剥削国家和殖民地国家的资产阶级已经有相当亲密的关系，所以被压迫国家的资产阶级往往甚至可以说在大多数的场合下，虽然也支持民族运动，但同时又同帝国主义资产阶级妥协，也就是同他们一起来反对一切革命运动和革命阶级。”(24)

       无产阶级在同支持民族解放运动的资产阶级联合的时候，必须反对资产阶级的妥协性。列宁说：“共产国际应当同殖民地和落后国家的资产阶级民主派结成临时联盟，但是不要同他们溶合，甚至当无产阶级运动还处在萌芽状态时，也绝对要保持这一运动的独立性”(25)。他又说：“只有在殖民地国家的资产阶级解放运动真正具有革命性的时候，在这种运动的代表人物不阻碍我们用革命精种去教育、组织农民和广大被剥削群众的时候，我们共产党人才应当支持并且一定支持这种运动。如果没有这些条件，共产党人在这些国家里就应该反对与第二国际的英雄同类的改良主义资产阶级。”(26)

        列宁分析了十月革命后殖民地落后国家争取解放斗争的新的历史条件，指出，如果革命胜利了的无产阶级对它们进行系统的宣传，各国苏维埃政府尽自已的能力给它们帮助，在这样的条件下，只要无产阶级及其政党紧紧地掌握民族民主革命的领导权，把民族民主革命引向彻底的胜利，那末，落后国家就可以不经过资本主义发展阶段而过渡到苏维埃制度，然后经过一定的发展阶段过渡到共产主义。

     4. 世界的命运，决定于人口的大多数

     第二国际和俄国的机会主义者喋喋不休地说什么“俄国生产力还没有发展到足以实现社会主义的水平”，否认在经济落后的俄国可以实现社会主义。他们认为，只有达到了西欧的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水平和文化水平，才能够实现社会主义。

     列宁嘲笑了第二国际的“英雄”们和他们的俄国同道，说“他们都自命为马克思主义者，但是对马克思主义的了解却迁腐到了极点。马克思主义中有决定意义的东西，即马克思主义的革命辩证法，他们是一窍不通的。”(27) 经济落后的俄国，利用第一次帝国主义大战所造成的革命形势，比经济发达的西欧国家先进行了社会主义革命，这是俄国革命的特色。列宁这样回答第二国际机会主义者：“你们说，为了建设社会主义就需要文明。好极了。那末，我们为什么不能首先在我国创造这种文明的前提如驱逐地主，驱逐俄国资本家，然后开始走向社会主义呢？”(28)

       俄国是这样，在比俄国更加落后的东方，也会是这样。列宁说：“我们的欧洲庸人们作梦也没有想到，在东方那些人口无比众多、社会情况无比复杂的国家里，今后的革命无疑会比俄国的革命带来更多的特色。”(29)

       列宁就是这样满怀信心地来评价东方的革命。他确信殖民地附属国人民一定会奋起反抗帝国主义的压迫，争得自己的解放，成为世界革命运动的一支重要力量。他说，在帝国主义制度下，反对帝国主义的民族解放战争是不可避免的。“尽管这些民族非常弱小，尽管欧洲压迫者在斗争中运用了最优良的武器和战术，似乎拥有不可战胜的力量，但是被压迫民族所进行的革命战争一旦把千百万劳动者和被剥削者真正唤醒，就会有极大的本领，就能创造奇迹。”(30)

       在《论战斗唯物主义的意义》一文中，列宁说道：“东方（日本，印度、中国）的新兴阶级，即占世界人口大多数但因历来毫无作为和沉睡不醒而至今仍使欧洲许多先进国家停滞和腐败的数亿人民日益奋起斗争的事实，新民族和新阶级日益奋起斗争的事实，越来越鲜明地证明马克思主义的正确性。”(31)

        世界的命运，决定于人口的大多数。列宁说：“一旦各国被剥削被压迫工人的革命进攻击败了市侩分子的抵抗，肃清了一小撮工人贵族上层分子的影响，同迄今还站在厉史外面、只被看作历史客体的亿万人民的革命进攻联合起来，世界帝国主义就一定会灭亡。”(32) 在《宁肯少些，但要好些》一文中，列宁又指出：“斗争的结局归根到底取决于这一点：俄国、印度、中国等等构成世界人口的绝大多数。正是这大多数的人口，最近几年来也非常迅速地卷人争取自身解放的斗争中，所以在这个意义上讲来，世界斗争的最终解决将会如何，是不能有丝毫怀疑的。在这个意义上讲来，社会主义的最后胜利是完全和绝对有保证的。(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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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十月革命和民族问题》。《斯大林全集》 第4卷，第149页。
②《十月革命的国际性质》。《斯大林全集》第10卷，第204 、206页。
③《在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联席会议上的演说》。《列宁全集》第28卷．第13页。
④《我国国内外形势和党的任务》。《列宁全集》第31卷，第379 页，
⑤《全俄苏维埃第八次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31卷，第470 页，
⑥《俄共(布)第十次全国代表会议》《列宁全集》第32卷，第427 页，
⑦《在莫斯科十月革命三周年庆祝大会上的演说》。《列宁全集》第31卷，第360页，
⑧《在全俄缝纫工业工人第四次代类大会上的演说》。《列宁全集》第32卷，第103页，
⑨《全俄工兵农代表苏维埃第三次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26卷，第442页，
(10)《俄共(布)第七次代姜大会》。《列宁全集》第27卷，第107页，
(11)《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列宁全集》第28卷，第268页，
(12)《民族和殖民地问题提纲初稿》。《列宁全集》第31卷，第128页，
(13)《立宪会议选举和无产阶级专政》《列宁全集》第30卷，第239页，
(14)《关于反对大国沙文主义给政治局的便笺》。《列宁全集》第33卷，第334页。
(15) (16)《俄共(布)第七次代姜大会》。《列宁全集》第27卷，第107、144页，
(17)(18)《在东部各民族共产党组织第二次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列宁全集》第30卷，第137--139页，
(19)《列宁全集》第31卷，第126页，
(20)《论第三国际的任务》。《列宁全集》第29卷，第462页，
(21)《加入共产国际的条件》。《列宁全集》第31卷，第184页，
(22)《民族和殖民地问题提纲初稿》。《列宁全集》第31卷，第129页，
(23)《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31卷，第211、212页，
(24) (26)《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31卷，第211、212页，
(25)《民族和殖民地问题提纲初稿》。《列宁全集》第31卷，第129页，
(27) (28) (29)《论我国革命》。《列宁全集》第33卷，第431、435页，
(30)《在全俄东部各民族共产党第二次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列宁全集》第30卷，第131页，
(31)《列宁全集》第33卷，第204页，
(32)《共产国际第二次代表大会》。《列宁全集》第31卷，第204页，
(33)《列宁全集》第33卷，第453--454页，

二十. 结 束 语

     毛泽东同志说：“马克思主义必须在斗争中才能发展，不但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也必然还是这样。”①

       伟大的列宁的一生是在同形形色色的修正主义、机会主义思潮进行坚决的尖锐的斗争中渡过的。列宁自己这样写道：“这就是我的命运。连续不断的战斗---反对政治上的各种愚蠢思想和庸俗见解，反对机会主义等等。”“这是从一八九三年开始的。庸人们的仇视就是由此而来的。但是，我无论如何不会抛弃这个命运去同庸人们讲‘和平’”② 。正是在同修正主义、机会主义以及其他各种资产阶级思潮的斗争中，列宁保卫了马克思主义，并把马克思主义推进到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即列宁主义阶段。

     斯大林曾经说：“列宁主义是在对各色机会主义，其中包括对西方的中派主义（考茨基）以及对我国的中派主义（托洛茨基等等）进行无情的斗争中产生、成长和巩固起来的。”③“列宁的方法的原理，在马克巴的学说中基本上已经有了。这个学说，照马克思的话说来，‘在本质上是批判的和革命的’。列宁的方法正是从头到尾都贯串了这种批判的和革命的精神的。可是，如果以为列宁的方法仅仅是马克思的方法的恢复，那是不正确的。事实上列宁的方法不仅是马克思的批判的和革命的方法的恢复，不仅是马克思的唯物主义辩证法的恢复，而且是这个方法的具体化和进一步发展。”④ 他又说：“列宁始终是马克思和恩格斯最忠实最彻底的学生，他是完完全全以马克思主义的原则为依据的。”“但是列宁不仅仅是马克思恩格斯学说的实行者，同时还是马克思思格斯学说的继承者。”“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就是，他适应发展的新条件，适应资本主义的新阶段，适应帝国主义时代，向前发展了马克思恩格斯的学说。这就是说，列宁在阶级斗争的新条件下向前发展了马克思的学说，他给马克思主义总宝库加进了某种比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提供的、比帝国主义以前的资本主义时期内所能提供的更新的东西，而且列宁对马克思主义宝库的这种新贡献是完完全全以马克思和恩格斯所提供的原则为基础的。”“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列宁主义是帝国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时代的马克思主义。”⑤

      马克思列宁主义同修正主义、机会主义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同修正主义、机会主义的斗争，是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革命斗争中的一个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是全世界人民反对帝国主义奴役的解放斗争的一个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不同修正主义、机会主义进行长期的、坚决的、顽强的斗争，就根本谈不上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就根本谈不上反对资本帝国主义，就根本不可能取得无产阶级革命的胜利，就根本不可能建立起无产阶级专政，就根本不可能建成社会主义并过渡到共产主义。

     修正主义、机会主义的派别，决不会自行消失，决不会自己改邪归正。列宁说：“一八七一---一九一四年这个时期的相对‘和平的’性质给机会主义提供了养料，它起初只是一种情绪，后来成了一种流派，最后竟成了工人官僚和小资产阶级同路人的一个集团或阶层。”⑥“在今天的社会沙文主义领袖中间可能有个别人会回到无产阶级方面来。但是社会沙文主义或（这完全是一回事）机会主义的派别却不会消失，也不会‘回到’革命无产阶级方面来。”⑦

        第二国际修正主义、机会主义发展和破产的厉史证明，随着阶级斗争的尖锐化，随着无产阶级和劳动群众革命运动的发展，作为资产阶级代理人的修正主义、机会主义派别，只会在敌视马克思列宁主义、敌视革命的道路上愈跑愈远。

     修正主义派别是马克思主义的死敌，但是，他们又拿马克思的名字来赌咒发誓。列宁说：“要禁止他们这样做是不可能的，正如不能禁止一个商号使用任何一种商标、招牌和广告一样。”⑧ “马克思的学说在今天的遭遇，正如历史上各被压迫阶级解放斗争中的革命思想家和领袖的学说的遭遇一样。当伟大的革命家在世时，压迫阶级总是不断迫害他们，以最恶毒的敌意、最疯狂的仇恨、最放肆的诽谤对待他们的学说。在他们逝世以后，便企图把他们变为无害的神像，即所谓把他们偶像化，赋予他们的名字某种荣誉，以便‘安慰’和愚弄被压迫阶级，同时却阉割革命学说的内容，磨灭它的革命锋芒，把它庸裕化。现在资产阶级和工人运动中的机会主义者对马克思主义作的这种‘修改’是一致的。他们遗忘、抹杀和歪曲这个学说的革命方面和革命精神，把资产阶级可以接受或者似乎可以接受的东西放在第一位来加以颂扬。” ⑨ 马克思主义者应当善于识破修正主义者、机会主义者的这种鬼蜮伎俩，应当像列宁那样无情地撕下他们的假面具，使他们在广大群众面前丢丑，使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没有藏身之所。

     列宁指出，同修正主义、机会主义斗争的关键在于争取群众。他说：“我们如果愿意仍然成为社会主义者，就应该到更下层和更低层中间即到真正群众中间去，反机会主义斗争的全部意义和全部内容就在于此。”(10) “反对社会主义的叛徒，反对改良主义和机会主义，---这条政治路线在一切斗争领域中都可以推行而且应当推行。这样做了，我们就能争取到工人群众。而无产阶级先锋队即集中的马克思主义的政党，就能同工人群众一起，稳稳地把人民引向战无不胜的无产阶级专政，引向无产阶级民主以代替资产阶级民主，引向苏维埃共和国，引向社会主义制度。”(11)

       马克思主义同修正主义、机会主义的斗争，是长期的、曲折的。列宁说：这种斗争，“有时炽烈起来，火焰腾腾；有时又静息下去，在动人的‘休战决议’的灰烬下面隐燃着。”(12) 即使老的修正主义者、机会主义者破产了，只要资产阶级还存在，只要帝国主义还存在，它们总是会在共产主义运动中培养新的修正主义者、机会主义者作为自己的代理人。列宁在一九一七年初曾经预言：“我们相信几十年以后，在‘统一的’国际社会民主主义运动中一定会成长起来新的普列汉诺夫、谢德曼和新的和善的调和派考茨基之流”(13)。这就告诉我们，要时刻注视任何形式的修正主义、机会主义的出现，并同他们进行坚持不懈的斗争。

    共产主义运动的发展历史雄辩地证明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是战无不胜的。马克思列宁主义之所以万能，就是因为它正确。马克思列宁主义帮助无产阶级认清自己的斗争目标，了解事变的全部规律性，坚定地沿着既定的方向前进，可靠地取得胜利和巩固胜利。尽管修正主义者、机会主义者可以喧嚷一时，但是在整个共产主义运动中，它毕竟是一股逆流，终究要被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革命洪流所淹没。无论过去、现在和将来，没有任何一种力量能够阻挡马克思列宁主义胜利前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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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 ，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27页
②《给印涅隆· 阿尔曼德》《列宁全集》第35卷，第248页，
③《论布尔什维主义历史中的几个问题》。《斯大林全集》第13卷，第77页，
④《论列宁主义基础》。《斯大林全集》第6卷，第78页，
⑤《和第一个美国工人代表团的谈话》。《斯大林全集》第10卷，第85、86页，
⑥《机会主义和第二国际的破严》。《列宁全集》第22卷，第102页，
⑦ ⑧《帝国上义和社会主义运动中的分裂》。《列宁全集》第23卷，第116、117页
⑨《国家和革命》《列宁全集》第25卷，第373页，
(10)《帝国上义和社会主义运动中的分裂》。《列宁全集》第23卷，第118页，
(11)《向意大利、法国和德国的共产党人致敬》。《列宁全集》第30卷，第43页，
(12)《怎么办?》《列宁全集》第5卷，第318--319页，
(13)《世界政治的转变》《列宁全集》第23卷，第275页，

读后感

无产阶级要成为真正的成熟的自为阶级，必须使马列毛主义在工农兵中得到广泛的传播，加速劳动者的阶级文化即无产阶级的文化——马列毛主义, 使工农兵在理论方面成熟起来，成为真正的自为阶级。

现代修正主义机会主义，就是 1、在社会主义存在的时代，披着马列毛主义的外衣，歪曲和否定马列毛主义的基本原理，宣传资本主义理论和腐朽思想，推行为少数人谋利益的理论，并运用于社会实践，形成落后的制度、法律，把社会主义公有制引向资本主义私有制的人。2、而在资本主义或资本主义复辟后的国家里, 则“渴望建立一个通过改良、通过阶级合作而走和平道路的统一的民主的大党。”(列宁：《革命青年的任务》《列宁全集》第7卷第39页)

实践证明，现代修正主义机会主义对中国、苏联的危害，比德国法西斯入侵造成的损失不知要大多少倍。在现代如果有“知识经济”、如果有“科教兴国”，那么，最大的“知识经济”就是马列毛主义，最根本的科学是马列毛主义，最根本的教育是马列毛主义的教育，危害最大的敌人是现代修正主义。无产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有了马列毛主义，没有国家可以有国兴国，没有政治经济地位可以有政治经济地位，国家可以由弱到强；丢掉了它，国家就分裂，由强到弱被动挨打，劳动人民的政治经济地位就丧失！

社会主义的前途取决于搞马列毛主义还是搞修正主义的问题。

工农兵大众如果一旦掌握了马列毛主义不被欺骗时，这些政治骗子就存在不下去了！有人讲“科学终将战胜愚昧，正义终将战胜邪恶”，“马列毛主义终将战胜现代修正主义”，其实不学习运用马列毛主义，愚昧邪恶的现代修正主义是绝不会自动退出历史舞台的，重要的不是“终将”而是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学习马列毛主义，批判现代修正主义机会主义-----三中全会派及其徒子徒孙，扫清思想上的毒瘤与障碍, 打倒官僚买办资产阶级, 重建无产阶级专政, 你才能过上平等的人的生活， 否则官僚买办资产阶级、现代修正主义不仅要管你，而且还要让你作“饥寒交迫的奴隶” ！

在当代中国, 形形色色的修正主义、机会主义侨装打扮成革命者, 正在大肆破坏与叛卖无产阶级革命。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不谈阶级与阶级斗争，宣扬和平共处，反对无产阶级革命暴力，只反贪官不反皇帝，甚至连一些有错误观点的老干部也不能批评，否则就会被某些人斥之为“极左”“反革命”而进行无耻的围剿与叛卖, 这些形形色色的修正主义、机会主义者称兄道弟, 他们在邓上台时为虎作伥、助纣为孽, 后又鼓吹什么“补课论”、“补天论”、“补台论”、“左转论”、“合法斗争论”、“维权论”等等, 当所有这些论点都破产后，他们又虚伪地假惺惺称要“重建共产党”,以此来抵挡人们的批判, 继续蒙骗年轻人, ......。

他们难道不就是当年列宁所批判且驳斥之的伯恩施坦、普列汉诺夫、考茨基之流吗!

不错, 他们就是当代中国的伯恩施坦、普列汉诺夫、考茨基!!!!

好文章！谢谢，楼主辛苦了！
楼主是否能给大家贴一下《政治经济学基础知识》（75版）的这本书。

粗粗看了一遍
感觉自己很无知
收藏了
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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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故而知新。
学习一点马虎都要不得。

如获至宝！

毛主席为什么发动文革？我党真懂马列毛的人太少了。邓党复辟为什么轻而易举成功了？我党真懂马列毛的太少了。目前为什么思想如此混乱不堪？还是懂的人太少了。学习，只有学习不断学习,学习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政治经济学，科学社会主义才能够具备分辨真假美猴王的能力只有用正确的理论去指导实践无产阶级革命才能够取得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