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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读史----风庆轮事件(上)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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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阶级斗争是生动而具体的,阶级斗争是惊心动魄的。赞同作者唯物主义的分析。
怎样读史----风庆轮事件(上)
来源: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ae93340101sm70.html
作者:心在左边跳

上一篇《怎样读史》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ae93340101p4qo.html,有了这么一个判断:
70年代初重建工青妇,是文革无产阶级力量被削弱的标志。随着这些被打烂的机构陆续重建,大批旧世界的力量也就进驻里面,分庭抗礼,阶级对抗更趋激烈。


毛泽东语录: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已经8年,现在,要以安定团结为好,全党全军要团结。这条指示,全社会各阶级都是无法执行滴,任你是天王老子还是伟大领袖。

毛泽东是神?毛泽东是魔?任左逼右逼小资逼民族逼或褒或贬,都无法改变阶级斗争的规律。老毛“独裁”?老毛“独力维持无产专政”?这难道不是一个意思么?这是扯鸡巴蛋的意思。

团结,是不可能的。都这样了,只能是自己人跟自己人更加团结。要说这叫帮派主义,那就帮派主义吧。随你大小便。

双方都明白,如果处于僵持,那必须想方设法摆脱僵持。两个对立的阶级,摩拳擦掌。一个经受了重创但逐步扳回战局。一个正在且战且退并意欲反攻。

这就是1972年重建工青妇以后总的形势。

在这背景下,无产阶级造反派们抓住了一次绝好的战机,利用“风庆轮”发动逆袭,趁着邓小平复出立足未稳且踌躇满志之时,打了周恩来邓小平集团一个措手不及,初期让他们陷于慌乱之中。

早在上一篇《怎样读史》,就已经表明,我们没有且不打算提供任何“高密级”材料,这些材料应该找【右而左】老湿和【艾跃进】大湿索取。我们完全接纳已有的官方材料,我们完全认为这些材料是“客观中立理性”的足以能分析问题并重现历史的。

河蟹关于风庆轮事件的论著多如牛毛,他们早已达成一致。审核这些材料是最轻松的事儿,不需要筛选,左逼右逼叽叽喳喳,遣词造句各显神通,最后说的都是同一件事儿。“风庆轮事件”的“真相”压根不需要挖掘,而直接就裸露于地表。还有比这更棒的史料么?

民族逼都为十年浩劫“咱中华民族”(艾大屎语)窝里斗痛心不已。只是在风庆轮事件这个特定场合,民族逼分化成左逼和右逼。有些人觉得四人帮们要“国船国造”挺有嗨点。于是,左逼讴歌“国船国造”,右逼讴歌“小平同志的理性爱国主义”。反正,又扯了一大通,还是一样。左左右右。去尼玛的。

既然这样,我们就摘取其中一份屎料来品一品。不在于这份屎料有神马高密级材料,只在于作者能稍微连贯的,语法通顺的把风庆轮事件说了个遍。

下面,咱就走一个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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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发展我国的远洋航运事业,就必须向国外购买船只,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利国利民”是正确的废话。自打出现国家机器以来,人类干的任何一件事,必须利国利民。没有利益,就不会干。生辰纲也是利国利民的,问问从高俅到手下督工的马仔就知道了,没有老高整生辰纲,穷帮工拿啥吃饭呢?对吧。

河蟹暴力强拆,难道祸国殃民?不见得吧。比如今年广州的地铁规划,偏就某个穷逼密集的城中村没有安排站点。有左逼为民请命。他也不想想,城中村那么多“淳朴”的农民小业主,看着地铁拆迁跟狼见到肉,猪见到糠一样,立马就把“腐朽无能”的“官僚资本”全给吓跑了。因为“官僚资本”现在不玩“暴力强拆”啦,想讹老子,没门儿。

同一件事儿,对某些人是祸国殃民,对某些人是利国利民。总之,Y愣是不谈阶级,俺就一定认为,人类干的所有事儿,都是利国利民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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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尽快发展中国的远洋运输业,早在1964 年,周恩来就作出造船和买船并举的决定,得到毛泽东的同意。
---------------“XX和XX并举”这种句型也是正确的废话。把话说全说满,是件很容易的事儿。自己造船,能满足所有需求么?全部外购,有那么多钱么?可见,“并举”,这是猪都能出的主意。这里亮出老毛的朵号,说老毛“同意”。怎么个同意法?老大一天到晚都会“同意”很多事儿,一天到晚要签署很多文件。小秘捧着文件过来,CEO看都不看就署上大名这潇洒劲。因为这必定是些不重要的事儿。Y跟我“请示”,“发展远洋业务赚大钱,好不好呀”,我当然得说“好”,Y再跟我“请示”,“边造边买,好不好呀”,我当然也得说“好”。为啥不好呢?这是正确的废话。老大能容忍正确的废话,不在于老大是傻逼,而在于,老大关心的不是要不要做,而是Y怎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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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70年代初,石油能源危机影响到世界各国,使运输业萧条,远洋运输也不景气,一条万吨级的轮船花原价的20%就能买来。于是,周恩来提出要买一批船,以加强我们自己的运输力量。经周恩来批准,外贸部门便动用贷款买了一批外轮。 “四人帮”对此大为不满。
----------------一艘万吨巨轮要100万,而我们的八八大发号只需要9万9千8,九万九千八人民币!只有最后10艘了耶。面对低价,四人帮不为所动,显得很没品。反过来,拿着电视购物当耍猴看的观众们也挺没品的。

作者恶心四人帮,无非在表明,他爱玩电视购物。这里面有三件事是真的。第一,作者喜欢电视购物。第二,四人帮不喜欢电视购物。第三,船价确实降到2成,就跟电视购物一样,价格确实是998。为嘛我那么确定呢?因为观众付的帐就是998嘛。所以前面早说了,我们不质疑屎料的“真实性”。998就是998,我信了。

但,屎料只提了这是“价格”的2成,至于是不是“价值”的2成,不好意思,俺只能依据自己的生活经验发挥了。市场经济越是成熟,那么凡是提及“原价打折”就越是扯淡。跟左逼们意淫老板们遵循价值规律完全不同,越是竞争充分,老板们对“价格”采取的就越是一种轻佻的态度。难道当今商场不是满目的“9.9元”,“99元”,“199元”么?这不过是营销把戏而已,实际上,这套把戏最早正是从市场经济最发达的老美那传过来的。在美国,真的很难发现不带9字的标价。

所以,我们质疑的不是“原价的20%”,而是“原价”,到底是神马。运输业不景气,并不一定需要贱卖资产。河蟹去年远洋航运同样不景气,但中国远洋集团等大型企业提出的要求,竟是扩大提前报废船只的补贴范围,他们指出“原来很多海运船舶的报废期是33年,现在18年甚至15年船龄的船,就可以提前报废拆解,这样做虽然有点浪费,但航运业需要‘去产能,再平衡’。”面临危机的船业老板,“贱卖”不见得比“报废”更能回笼资金。前者还必须支付一系列的交易成本。除了交易税赋外,为了让二手船卖相更好,还得加上一笔起码的翻修费,并且不得不养着一批企图捞回水的销售员。

其实在08年经济危机中,民族逼大嚷抄底,事后又抄了多少底呢?洋老板们要么封存资产静候翻盘时机,要么就砸烂资产,还犯得着跟Y啰啰嗦嗦讨价还价变卖资产么?

更重要的是,既然周恩来集团精明到利用资本主义价格杠杆牟利,那么航运市场不景气也必然导致货运价格下跌。此时,还真是“买不如租”嘛。为嘛一直租船的周恩来集团,这时候反而不坚定的走下去呢?Y在扯神马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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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购买外国船只的同时,我国也大力发展自己的造船业,风庆轮便是上海江南造船厂1973 年建造成的一艘万吨巨轮。
---------------站在消费者的角度,拒绝购买贱卖商品貌似是件很没智商的事儿。但大多数人也不买“电视购物”的帐。因为大多数人都觉得“原价”是件不靠谱的事儿。那么,站在生产者的角度,反对购买贱卖商品,就更容易理解了。既然中国也在大力发展造船业,既然上海江南造船厂全体工人卯足了劲瞄准远洋船舶这个目标,那么“经周恩来批准,外贸部门动用贷款买了一批”老外的二手货,四人帮对此大为不满,就不仅仅是四人帮的情绪了,而是全体工人的情绪了;不仅仅是四人帮的利益,而是全体工人的利益了。

可见,阶级斗争从来不是无缘无故蹦出来的,也从来不是少数几个英雄人物在单打独斗,更加不是为了神马崇高目标和神圣道德展开的。河蟹史书越要渲染四人帮螳臂挡车,就越跟四人帮搅屎的巨大能量相左,就越清晰的暴露出当年激烈的阶级对抗。周恩来集团有他的群众基础,四人帮造反派也有自己的群众基础。于是,他们之间的对决,不可能是左逼【右而左】之流渲染的那种阴谋家和阴谋家的单打独斗,而是两大阵营,两个阶级为了各自生存而展开的大规模搏杀。最后,自然的,也是必须的,跟左逼【右而左】之流满怀深情的渲染“淫民群众无法理解毛主席的良苦用心”完全不搭界。实际上,只要被卷入斗争,那么“毛主席的良苦用心”,各阶级都很容易理解。SO WHAT?!理解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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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部所属的中国远洋运输公司上海分公司买下风庆轮后认为:该轮的主机性能不适于远洋航行。规定其只能在近海航行。但在“批林批孔中,”船厂工人和该轮海员贴出大字报,要求风庆轮远航。
-----------------有两个营销信条: “顾客是上帝”和“8成销售额来自2成顾客”。一眼就看出,这明明是两条对立的信条,这明明是足以让老板们灵魂和肉体分裂的信条。前者是幌子,后者是行动。后者直接导致,不是每个顾客都是上帝,不是所有顾客都“自由平等”滴,最核心的是,面对“大顾客”,所有“生产者”与之都不是平等的。于是,仅仅两条营销信条,就让市场经济的自由平等博爱,自个爆了自个的菊花。

回头看“风庆轮事件”。中国远洋运输公司(就是上文提到的要求大批报废船只的精明能干的资本主义国企的前身)是江南造船厂的大客户。中远是甲方,江南造船是乙方。甲方吃乙方,市场经济每天都在上演的戏目。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为嘛是“浩劫”?在这里可见一斑。灰头土脸的“乙方”,居然贴大字报,艹“甲方”。更为“浩劫”的是,原本应该跟着“甲方”狐假虎威的甲方工人-----风庆轮海员,也跟着贴大字报艹自己东家。(几十年后中远集团出了本《党委大事记》承认,当年中远海员为了支持国产船舶,也“强烈要求”风庆轮远航。对甲方老板来说,甲方工人联合乙方造反是件稀罕事儿,以至于在“大屎记”也得提一下,就跟古人记录哈雷彗星一样。。。)

资本主义不是这样玩的。有以下几种情况。
1.       甲方老板拽,甲方手下的奴才更拽,不学鲸鱼(鼻子出气)及吊睛白额虎(翻白眼)不能显摆自己给甲方打工。
2.       甲方老板拽,甲方手下奴才收了钱,态度多云转晴,有降低验收标准的,有及时通报验收状态让乙方尽快整改的。
3.       甲方老板急需乙方产品,指示手下工人与乙方共同实施工程,特事特办,甚至可以抛开甲方既有的流程。
4.       甲方老板拽,手下工人不买账,耐心细致跟乙方工屁共同实施工程。遇到问题,及时反馈给乙方工人,而不是马上捅给上头。

第4种,很少。大多数是1,2。也有部分是3。很正常。如果4居多,那市场经济就无法维稳了。只有十年“浩劫”,才能让4成为主流,那无非就是全国无产者联合起来。

风庆轮的船员,作为甲方职工,按照资的洗脑,他们应该骄傲自豪荣耀的以“消费者”的面目出现,他们有权利要求这艘船上的雷达是最好的,气缸套是最耐腐蚀的,轮机质量是最可靠的(下面读者会看到,这些部件统统出现故障)。总之,整艘船最好是365天走着也不带一个故障的。

对不觉悟的工人来说,最好是自己活少干,或者快点干完,搁家里一躺,爽!问题是,越幻想这样,就越无法实现。活儿真要是能“快点干完”,老板自然认为工资给高了,活儿给少了;轮船质量高度可靠,船员也该精简了,而且对船员的要求也降低了,工资当然也降低了。总之,只要幻想利用市场来“维权”,就越是遭到市场的报复。因为市场经济就应该让工人成为穷逼。

文化大革命,不是左逼热衷的“文艺大革命”,“戏曲大革命”。更加不是道德逼理解的神马“毛主席的良苦用心”发动的全民道德提升运动。要这样,还不如玩“五讲四美三热爱”更实际些。起码小朋友们都学会不随地吐痰。而陈永贵在务农时,肯定是随地吐痰滴。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指的明明是工人们完全彻底的摒弃整个私有制世代所带来的文化枷锁,这就是,一个穷逼要玩单打独斗,是绝对玩不转的。在新的“文化”体系下,穷逼在社会事务上积极进取,睚眦必报,分毫必争。

于是,醒悟过来的甲方工人,只能选择跟乙方工人站在一起。在资时代,中远集团和江南造船集团是买卖关系,或者是合伙关系。在社时代,这是全体劳工在一块做世界创伟业。这是咱们共同的事儿。让甲方乙方见鬼去吧,让“生产方”和“接船方”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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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4月,在大字报和大批判的重重压力下,交通部分析了风庆轮建造以及轻载、重载两次试航的情况的技术状况,批准了远洋运输公司的申请,决定让风庆轮运送一万多吨粮食到罗马尼亚,5月启航。
这下倒是出乎了“四人帮”之流的意料。起初,他们曾大叫大嚷要求风庆轮远航,那是他们以为交通部不会批准,他们就可以随意诬蔑交通部。现在他们的提议批准了,又有点进退两难。因为他们对远航心里没底,说白了,先前的叫嚷只是政治手段而已。一旦真的要远航,上海亲信们赶紧变了口风。上海市革委会主任马天水声称:“有人故意下令远航,是要整我们,想要我们好看。”当时的市委常委、叫喊远航最凶的黄涛等人也一改以前的说辞,表示“风庆轮远航不该一下就跑这么远,风险太大,该先跑几趟近洋。” 倒是老谋深算的张春桥看法比他们的党羽更高明些,他阴阴地冷笑一声说: “ 风庆轮即使沉了,也是个胜利。 ”
---------------作者在欣赏完电视购物后,换了个台,直播了张春桥“阴阴的冷笑一声”,于是作者也“阴阴的冷笑一声”,把这VCR录了下来。“阴阴”对“阴阴”,“冷笑”对“冷笑”,Y以为自个儿是西门吹雪。左逼也好右逼也好,不管神马逼,他们的历史观不过如此,充满鸟阴谋。

然而,全是阳谋。光在密室中策划的“阴谋”不大白于天下,那是没有意义滴。阴谋的共同目标就是变成阳谋。

有这么一群人,当咱们要钢铁工业大跃进时,他们说那就弄小高炉大炼钢铁
有这么一群人,当咱们要农业大跃进时,他们说那就一块玩密植吧,还亲自站草垛上代言。
有这么一群人,当咱们要减轻贫下中农家庭负担兴办农村食堂时,他们说食堂随便吃。
有这么一群人,当咱们要重新调整集体和私人的关系时,他们说把集体分光吧。
有这么一群人,当咱们要清洗走资当权派时,他们说就按会计事务所的玩法清农村账目吧,从卫生纸到草稿纸,查了个底儿掉。
有这么一群人,当咱们要嗨起来艹翻走资派时,他们说那就按出身艹历史反革命,专打死老虎吧。
有这么一群人,当咱们紧跟毛主席战天斗地时,他们说必须以雕塑像章和舞蹈来表忠心,谁不服就弄死Y。
有这么一群人,当咱们限制资产阶级法权引导贫农走社会主义道路时,他们说割资本主义尾巴,没收全部自留地,杀掉私人养殖的一切动物,耗子除外。

于是,顺理成章的,同样是这样一群人,长期阻挠国产船舶实施远洋作业后,突然在1974年4月决定,让这艘万吨货轮满载一万余吨粮食执行远洋作业,启航日期是1974年5月4日。

也就是说,这艘自打1973年完工,一直被交通部用几条指标拒之门外不拿正眼瞅的轮船,突然被要求,执行满额负载极限航程的任务,准备时间只有不到一个月。

今时今日,这群人装出一副无辜样,说自己无非在公事公办,顺应民意,群众既然强烈要嗨,那就嗨吧。还能指责老子神马呢?

这屎搅的当然无可挑剔。这水平确实值得所有穷逼学习。至于谈到“指责”,也的确无可指责。公事公办嘛。

风庆轮的远航作业,是甲乙方工人联手斗争获得的,得偿所愿,接下来就得争分夺秒的展开下一步的工作-----远航准备!

于是,就有了文中几位造反先锋队的对话。这些对话,必须是真的,包括“阴阴的冷笑一声”。因为这些都是几年后的四人帮审讯材料而已。
关键是,这又如何?上海市革委会这场内部谈话,难道不是一场求真务实的谈话么?

1.       难道马天水说的不是事实么?难道这不是走资派的挑衅么?作者你敢说这不叫挑衅么?Y在挑战咱们浪迹社会这几十年的智商么?造反派从来不否认“夺取远航权”是对走资派的挑衅,那就麻烦老爷们也坦诚一点,勇敢一点,承认自己也在挑衅嘛。各阶级的生存斗争本来就谈不上干净,何苦偏就把Y嫖娼就说成玩爱情呢?

2.       难道黄涛说的不是事实么?如果这是一个无产阶级的“交通部”,纵使他们平时犯鸟官僚主义的错误,忽视,贬低甚至阻挠国产装备的应用,那么在面对群众批判时,他们最应该做的就是用一份实事求是的,稳打稳扎的,逐步推广国产装备的规划表来回应群众,以此表明他们洗心革面,跟群众携手奋斗的决心。于是,“远航不该一下就跑这么远,风险太大,该先跑几趟近洋”,这难道不是一个实事求是的规划么?交通部有么?尸位素餐,不该滚蛋么?

3.       难道张春桥的最后决断不符合事实么?简直让我们拍手称快。这才像个先锋队的样子嘛。先锋队就应该有这种一锤定音的勇气。船沉了,也是个胜利!这就意味着,风庆轮,无论如何,都要争取胜利了。还有别的含义么?还有啥想不通的么?还有啥好犹豫的么?还有啥好患得患失的么?没有了。接下来,那就是争分夺秒的准备准备再准备了。

只是,我们得指出造反派们此时本应该可以做的更好一点。

咱们完全可以同样“公事公办”的指出,既然交通部老爷们过去一系列严谨的科学的坚持真理的不怕权贵的实验都表明,国产轮船无法远航,那他们短时间内推翻过去的结论,这就表明,过去的实验极有可能是不严谨的不科学的不坚持真理的迫于权贵压力的。

在咱们忙于为风庆轮航行做准备的时候,希望周恩来先生对上面问题查一查,这问题很严重啊。咱们很忙,先不代劳了,但咱们会一直关注调查进展滴。咱知道老周身体不大好啊,但革命不等人,要保持调查进度哟,不行就委托别人搞嘛,咱知道老周下面人才济济。

若是这么一搅,在那不到一个月里,压力就不是光落到工人身上鸟。阶级斗争,可不就得有难同当共度时艰么?咱们很忙,Y也不能闲着嘛。造反派还是经验不足,人太实诚了。下面就会看到,这个失误,马上就被周恩来集团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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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国产设备的万吨轮“风庆”号,第一次航行就远赴欧洲,这是前无古人的业绩。一些人胡说,这是要出“风头”,有些人则是忧心忡忡。同这些人的精神状态截然相反,“风庆”轮全船上下,一片欢腾,象迎接盛大的节日。他们认为,“风庆”轮远航是大长中国无产阶级和中国人民的志气。
在出航前的时间里,船员们一边批林批孔,一边紧张而认真地进行准备工作,进一步熟悉船上各类设备。二副带领一个小组负责维护导航仪器,他们一丝不苟地学习技术。船上各类电器线路,交织如网。电机员朱恒福带领三名新手,从上到下,从船头到船尾,看着图纸,把每条线路的来龙去脉摸得清清楚楚。江南造船厂和各配件厂的工人也纷纷上船,帮助船员熟悉各种设备的性能。船员和工人对于我国自己建造的万吨轮,千抚摸,万端详,热爱船上每一个螺丝,每一根管道和阀门,每一个部件。这种感情,鲜明地表现了我国工人阶级的民族自信心和民族自豪感。他们决心让“风庆”轮漂漂亮亮地跨入世界远洋船队的行列,成为中国人民和世界各国人民间一座友谊的桥梁。
----------------屎料里没有这段。关于1974年4-5月,这篇屎料没有吐出更多的货。很简单,工人很忙,老板很闲,他们一面被迫靠边站,一面也乐于靠边站。装无辜,扮逍遥,这是他们的必杀技。于是,确实也没啥好写的。没办法,我只能把文革新闻稿搬出来。既然老板留了空白,我们就得填上。

社会化大生产,多工种协作很平常。不但是生产力发展所必须的,而且有助于形成穷逼的阶级意识。再孤僻的人,在项目压力下,在集体压力下,他也不得不融进这种气氛中,沉默的人慢慢话多了,木讷的人慢慢风趣了,共同的话题慢慢多起来了,情绪也慢慢高涨起来了。

所以当代工人对这篇新闻稿提到的场面非常亲切。比如“帮助船员熟悉设备性能”,在企业里一个部门向另一个部门提供配件时,就经常发生。技术人员谁都不愿意自己设计的东西交给同事使用时出乱子,在交接时会不厌其烦的反复交代。
这表明,我们跟文革时期的工人并不存在很大“代沟”。他们那种团结一致相互帮助的行为哪怕在资时代也是存在的。

但左逼【右而左】之流不这样看。他们认为“历史处于漆黑之中”,他们认为伟大领袖“被抹黑”了,他们认为很多人“对文革存在误解”,于是他们要“还历史一个清白”。

为此,他们要把文革渲染成一个特别不可思议的东西。首先,不可思议的老毛不可思议的发动了革命;然后,穷逼的“道德”被提升到了不可思议的水平;最后,穷逼的能量不可思议的爆发出来。但即便如此,穷逼们依然无法接近老毛那不可思议的高度,于是就败了。

左逼右逼分别给当代工人呈现两个文革:浩劫和创世纪。呈现两个毛泽东:魔和神

完全是一回事。左逼右逼出于资产阶级的本性,哪怕吵得面红耳赤,但在一个核心问题上暴露了共同的立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不是一场具有深刻现实基础的运动,这场运动是彗星,灾星或者福星突然带到地球的。

如此一来,文革就剩下了被鸿儒高士把玩的价值。因为它只不过是“神迹”而已,跟玛雅文明一样高深莫测:一个魔领着一群人肆虐人间或者一个神把智慧赐予臣民。

如此一来,文革就跟现实割裂了。毛泽东也好,文革的对立双方也好,统统跟现实不搭界,就跟河蟹史书指出的那样:一个特殊年代。

如此一来,文革就成了维稳工具。它只不过是“新中国”处于“神话时代”的产物,既然当代都是凡夫俗子,那么文革的一切斗争也就再无法出现鸟,文革中的一切人和物也就再无法出现鸟。

我们坚决摒弃这种腐臭的历史观。针锋相对的,我们要做的正好是找出过去和现实的关联。我们发现,文革的对立双方在现实中广泛存在。文革并没有无中生有创造出任何东西,相反,工人阶级一块做世界,在资时代是可以找到物质基础的。只是,资产阶级把工人分割在不同的公司而已。这种分割,在文革照样存在,比如周恩来禁止工人参加串联,要求工人造反派按照行业和工厂组建。比如李富春要求工人只能在8小时以外“闹革命”。

资时代的工人依照老板的私有产权而分割成相互撕斗的集团并被灌输一堆“爱厂”的洗脑,而周恩来集团控制下的工人也被分割为“造船方”和“接船方”,分割为生产者和消费者。二者并无异处。

阶级斗争就沿着这条缝隙猛烈爆破了。文革并没有无中生有的让穷逼突然嗨起来,恰恰相反,是穷逼利用文革嗨起来。文革的伟大成就在于它在一个时段内让工人的力量超过或者跟老板们打成平手,从而让当时的工人们比我们70后80后90后更加自信更加强悍。除此之外,参与文革的对立双方都不过是从属各阶级的普通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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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部派中国远洋运输总公司的两名干部——组织处副处长李国堂和宣传干事顾文广随船工作,加强远航领导,并且任命李国堂担任风庆轮副政委,顾文广担任实习三副。“四人帮”的党羽认为,交通部来者不善,不怀好意,他们也在船上安插了他们的人,其中包括上海远洋分公司党委委员、风庆轮政委朱栋
----------------造反派的失误,周恩来集团也同样观察到,并马上娴熟的运用“掺沙子”的伎俩扩大战果。阶级斗争就是这样残酷!在上一篇《读史》,我们同样看到,只要无产阶级稍一动摇,工青妇马上就重建了,只要无产阶级稍一动摇,一堆吴桂贤般的“劳模”就进了政治局。

当工人们得知自己生产的装备终于可以派上用场,那种激情无需多言;当工人们得知装备很快就要面临严峻的考验,那种压力也无需多言。工人们热情的投入到战前准备,是完全合理的。

但这只是斗争的一条线,这条线落在了基层,由于之前的坚决斗争,老板们已经从基层退却,龟缩到上层。基层完全是觉悟无产者的天下,是先锋队最坚固的根据地,此时此刻,基层的斗争早就获得了完全的胜利,剩下的“战前准备”,从技术角度看工作量很大,但从政治角度,大局已定,基层工人完全可以搞定,是可以被完全信赖的。

深谋远虑的先锋队,必须把精力集中起来,牢牢盯住另一条线,即上层政治斗争。必须继续保持进攻的态势。可实际上,进攻被削弱了。

最明显的例证,当风庆轮启航时,码头上连个像样的欢送仪式都没有,报刊杂志也没有热烈的报道。这是严重的失误。是在这个月内一系列政治斗争处于下风的必然结果。

前面说过,风庆轮首次执行任务就是满负荷+极限航程。胜败难料。从儒家腐朽传统来看,所谓“谦受益,满招损”,宣传上不宜太过。周恩来集团抓住这点,企图从各方面施加压力,诱使无产者犯错。这是很一般的“疑兵之计”。在基层工作最紧张的时候,唱着“四面楚歌”,让基层工作者精神紧绷,让意志软弱者倒下去。

撑开保护伞,掩护基层群众,这是先锋队应尽的义务。尽管风庆轮还没启航,尽管面临很大风险,但我们手中依然有多张好牌,足以在一个月内乃至整个航行期间形成周恩来集团被动挨打的局面,至少也是一个对攻的局面。

1.       接船方的验收标准问题。完全可以把这议题炒热炒火,并且该议题的影响力早就超越了造船业,变成甲方乙方的问题,变成甲乙方工人大联合的问题。再不是消费者和生产者的对立,用户和厂家的对立,这是周恩来集团所希望看到的。在产业链中,这个链条的用户,只不过是下一个链条的厂家。工人大联合,就是大伙一块把整个产业做好。这分明是波及全国产业的大议题,涉及到几千万的工人干部的利益,把他们卷进来,越乱越好。

2.       工业规划问题。在整个风庆轮事件中,工人们从不否认国产装备比进口装备在整体技术水平上是有差距的。相反,文革新闻稿中,说的最多的正是工人组织生产时面临的困境,以及“接船方”的诸多刁难。因此,先锋队根本不需要因为装备技术水平的不足而自我矮化。越是这样,周恩来集团就越是揪着不放。我们完全不需要讳言存在的问题,恰恰相反,先锋队务必启发群众,务必大鸣大放存在的问题。在下面我们还会看到“缆绳制造”和“船用柴油机制造”的例子。在毛主席1957年提出组建我国强大的远洋船队后,十多年过去了,船用配套工业之落后,这难道不是周恩来集团的责任么?难道十多年里把持造船工业规划乃至其余一切工业规划的不正是周恩来集团么?难道十多年里把持造船工业管理乃至其余一切工业管理的不正是周恩来集团么?

只要先锋队放弃了进攻,敌人就必定反攻。于是,我们看到,周恩来集团从容的部署了几条好狗来“加强远航领导”。资产先锋副政委李国堂VS无产先锋政委朱栋。真是针尖对麦芒。好样的。

在左逼【右而左】的文革评书里,历史如死寂一般,一边是已入涅槃无所不能的毛主席,一边是亿万屎壳郎般乱拱的屁民。而通过工人的眼睛,看到的分明是血海深仇,剑拔弩张,战鼓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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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航途中,朱栋组织船员批所谓的“买船问题”,说买船就是“崇洋媚外”。李国堂、顾文广认为,这是把矛头指向国务院领导同志,对此表示坚决反对。他们据理反驳说:在目前国内造船还远远不能满足国家需要的情况下,买一些外国船建立自己的远洋船队,用以摆脱长期租用外轮受制于人,使大量外汇流失的局面,是完全正确的,这是周总理决定并得到毛主席同意的,怎么能说成是崇洋媚外?
-------------------周恩来集团如愿以偿的通过安插马仔,让远航的风庆轮剑拔弩张。掺沙子,不需要多,几颗就足以让你不爽。我想起了自己的经历。有段时间,我司和另外两家一块联合调试,三家工人关系都处的不错。有天,其中一家派来一个中层干部,这家伙特别积极,一边催促自家的进度,一边也狗咬耗子催促我们的进度。当我们休息时聊些怪话,他还不乐意,说这会拖慢进度,还说搞明白我们进度延误的原因了,就是因为有些老油条在说怪话。我立马把领导的电话号码给他,让他告状。他拿了号码却犹豫不决,我们一块起哄,弄得他恼羞成怒,愤然离去。老板们只需要派出这样一个人,就足以让我们几天都不爽了。

风庆轮航行期间到底辩论了什么?屎料没有多提。大概就是“买船”是不是“崇洋媚外”。“你是汉奸”,“我不是”,“你就是”,“我就不是”。要这样吵,那不叫辩论,而是复读机。大鸣大放大辩论显然不是这样玩滴。

组建远洋船队,是否需要进口,不同的情况有不同的答案。

一个车间的活儿忙不过来,就得要其余车间支援。一条产线满足不了需求,就得开新的产线支援。如果这样理解“进口”,显然没问题。没有工人会拒绝这种援助,不会管这叫“崇洋媚外”。

一个车间很受领导重视,其余车间靠边站,领导说,你们干不干都一个鸟样,散伙了最好。我有一个车间就够了。没有工人会喜欢这样的“进口”。这意味着,不但自己干的活儿毫无意义,而且自己的生存都成问题了。工人骂娘,“崇洋媚外”,这不过是口号,关键不在于“汉奸卖国”,而在于,除了那个车间以外,咱们都被废了。

屎料认为:国产船不能满足“需求”,而买船组建船队,以后不用花外汇租船了

这逻辑跟老板认为某个业务由于研发生产成本太高不玩了改外购是一样的。这是市场经济的逻辑。周恩来集团打着“革命”的旗号却要玩这个把戏,就太装逼了。

引用周恩来经济秘书供述的材料就更能说明问题了:周总理是坚决主张买船的。七十年代初,石油能源危机影响到世界各国,使运输业萧条,船队运输也不景气,八成新的船用原价百分之五十就可以买到手,于是,周总理提出要买一批船,以加强我们的运输力量,搞上几年就会连本带利都赚回来。

很明显,周恩来集团把“远洋运输”看成一桩“连本带利赚回来”的买卖。

再来一份屎料,问题就越发清楚:
1973年,美国把美元和黄金脱钩,引发世界货币体系的大震荡,李强就给周恩来打报告,提出要利用时机,扩大外贸范围,为国家多赚取外汇。然后李强搞起倒买倒卖黄金和商品期货,整个外贸的局面为之活跃。1973-75年间,为国家赚取了不少外汇。

单独看,挺不错的。但只要跟造船工业规划问题,跟把远洋运输做成大买卖的发展规划问题,汇总分析,周恩来集团已经在文革悄然形成了一条完整的经济路线。这是他们在文革搅屎的经济后盾。

与之相关的最后一则屎料,真相大白:
李先念表扬金融工作者:“你们干得不错,赚了30多亿美元。” 30多亿美元比1972年的出口额还多,当时一年的进出口总额也就7,80亿美元。陈云坐镇,李先念给钱,外贸部办事,中联部打听。

任何意识形态的激烈交锋,背后总是经济屁股的对抗。很明显,围剿文化大革命,绝非周恩来邓小平集团无法理解“毛主席的良苦用心”,而是在其背后,早就围绕另一条经济路线,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利益集团。这个集团,集财政,外贸,情报,内政于一体,里面聚拢了周恩来集团最精英的人物,相比之下,重建的“工青妇”,只是在积蓄后备军而已。

河蟹1978开始“改革”,左王(左逼之王)【邓力群】在1979年初即发表讲话鼓吹生产资料商品化,即在1年不到的时间内已经在理论上抛弃了斯大林《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关于生产资料的核心定论,其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在1979年中,组建中国信托投资公司,1981年即在日本发行债券。其现实中的资本化进程快如闪电(弱弱问一下左逼们,河蟹还叫“修”么?修修Y的腿毛吧)。

这一切高速的发展,不可能仅在1978年才起步。今天我们已经明白,刘少奇,周恩来,邓小平集团前赴后继的构筑了这样的资产阶级集团,其政治面目,从刘少奇模糊的右倾,到周恩来老谋深算的修正主义,再到邓小平彻底的资本主义,不断清晰,愈加鲜明。这一切,完全是在与中国无产阶级的激烈对抗中锤炼出来的。

在1974年,面对这样一个逐步恢复元气的敌人,无产阶级先锋队及群众,依然用“崇洋媚外”来认识他们,已显得苍白无力。这是他们犯下的第二个重大失误,也是最为致命的一个。下文还会给予重点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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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庆轮航行到罗马尼亚后,大家对出国以来的航程工作进行了总结。李国堂、顾文广认为,要实事求是地总结经验和不足,为胜利返航做准备。朱栋认为,风庆轮之所以能够远航,是批判“崇洋媚外”的结果,而李国堂、顾文广代表了一条修正主义路线
----------------从中国到罗马利亚万余海里,屎料惜字如金,恍如司马迁再世。周恩来集团派的好狗李国堂一句“实事求是总结经验和不足”,官腔十足,臭不可闻。朱栋同志说的好,风庆轮能远航,这是斗争的结果!否则,以下的事迹全部是空中楼阁,只剩下周恩来集团为“连本带利赚回来”而开怀大笑,请看吧:





“开争气船,做争气人”,这是“风庆”轮船员在远航中提出的响亮的口号。他们怀着崇高的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精神,兢兢业业,艰苦工作,维护和保养好每一项设备,每一个部件,每一件货物。“风庆”轮装载着一万一千多吨大米,运往罗马尼亚。大米是很难运的一种货物,它在货舱里堆藏有两个月,由于船舶航行地区的纬度不同,经历春夏秋冬四个季节气候的变化。在各种险恶的环境里,大副周钧庭带领护粮小组的全体同志,坚持每天三次到五个货舱去逐个检查,根据不同的气温、舱温、米温,适当调节温度。他们在货舱里爬来爬去,累得满头大汗。两次经过赤道时,大舱气温高达四十度,护粮小组的同志日夜注意通风,由于船的水密性能良好,空气调节设备先进,米温始终没有超过三十度。一万一千多吨大米保质保量运到交了货。
在黑海之滨的一个港口,引水员上船时面露愁容。原来,“风庆”轮要去靠泊的码头,挤满了船只,航道狭窄。引水员十分担心主机和舵机的性能是否良好。事实给了他最好的回答。“风庆”轮在船员熟练的操纵下,左右、进退,每一个动作从发出口令到机器运转,都在几秒钟内就准确地完成了。当“风庆”轮安全靠上码头,引水员露出满意的微笑,连声说:“船好,船员技术也好!”
好望角航程,是对万匹主机的一次严峻考验。那时,主机连续不停地运转了十八天半,在绕过好望角时,又遇到了八级大风巨浪。好望角天气变化大,从来就有“好望不好过”的说法。这天,大风在整个洋面掀起万顷狂涛。浪乘风势,风助浪威,雷电交加,雨雾茫茫,整个洋面激烈地动荡,船只一会儿被托上高高的波峰,一会儿又钻进深深的浪谷。然而,“争气机”照样锵锵有声地飞快转动,“风庆”轮劈风斩浪,高速前进。银色的飞鱼随着浪尖抛上甲板。船员们风趣地说:“海龙王见了新船新主人,送来的礼物我们收下了。”
曾经有人定出这样的清规戒律:“国产船不装备进口的雷达,不得航行远洋。”有人说:“国产雷达只能显出三浬内的影像,没有用。”事实给了他们最好的回答:在波涛起伏的太平洋之滨,一天傍晚,根据推算,五十浬外有几个岛屿。国产雷达的荧光屏上清晰地显现出几个光点,在四十八浬外正是某岛。船长又移动荧光屏上的扫描中心点,五十浬外的目标也显现出来。在五个月的使用中,国产雷达性能始终良好,完全符合远洋航海的要求。
电罗经是指示航行方向的重要仪器。有人也曾经断定,国产电罗经经不起赤道高温的考验,不适应远航。然而,上海航海仪器厂工人想方设法提高了这种产品的质量,使电罗经的工作温度从摄氏四十五度提升到五十五度,这次航程中工作一百二十天,始终保持了良好的技术状况。
不是有人担心国产的收发报机灵敏度差吗?事实是:国产的收发报机频率始终稳定,灵敏度高,选择性好。
----------------我们永远铭记这些工人前辈!

1974年8月,在风庆轮航行到罗马尼亚后,《人民日报》发了消息。张春桥准备发难,他严厉责问《人民日报》为什么把这个消息刊登在报缝里,并下令在风庆轮回来后要刊登头版头条,要搞连续报道,要进行大宣传,因为这是“路线问题”。上海市委书记马天水、上海市革委会写作组负责人朱永嘉要求上海宣传部门要大批“洋奴哲学”。《解放日报》请风庆轮组织几篇文章批判“洋奴哲学”。在“四人帮”的指示传到风庆轮上后,朱栋的气焰更加嚣张,肆无忌惮地对李国堂、顾文广进行迫害。
---------------这表明,从风庆轮进入战前准备至到达目的地的5个月里,无产阶级先锋队的宣传机器一直保持沉默。也许他们沿用“引而不发,后发制人”的战术,但面对咄咄逼人,经济实力不断壮大的周恩来集团来说,已经远远不够了。

从军事角度,大战前的静默是为了迷惑敌人,在出其不意的方向突然发起猛攻撕碎防线。但风庆轮的远航,明明已经经历了长达大半年的激战。双方都已经准确无误把对方视为敌人。双方也准确无误的清楚日后必定再兴波澜。那么在之后长达半年先锋队保持沉默,是毫无必要的,这只能给周恩来邓小平集团以喘息的机会。事实上,接下来就会看到,敌人已经摸清了四人帮的套路。

毛泽东认为,文革应该缓一缓了。实际上,文革却只是刚开了头。如前所述,风庆轮事件所暴露的是深刻的阶级矛盾。

它所揭露的明明是在文革进行到第8个年头,工人仍然没能实现大联合,而被行业壁垒所束缚。周恩来集团盘踞的工业管理层,顽强的阻击着工人联合的趋势;

它所揭露的明明是在文革进行到第8个年头,在建国第25个年头,无产阶级在全国依然处于少数。周恩来集团盘踞的工业规划决策层,顽强的阻击着工人扩大的趋势。

有工人才有利润。但老板们清醒意识到,在文革的背景下,工人力量的增长对自己是灭顶之灾。周恩来集团必须全力延缓中国工业战线的进展,全力分化工人和贫农的联盟,同时企图在“贸易管理”,“期货管理”,“外汇管理”,“工业管理”上聚拢自己的班子,维持自己的力量。

建国前17年,阶级矛盾暗流涌动,并以党内斗争表现出来;

在文革前期,把阶级矛盾赤裸裸暴露在全社会之中,引起了社会集团的公开对立和分裂,这段时期“要文斗不要武斗”,“大鸣大放大辩论”,不是为了克服分裂,而是为了进一步暴露和加速分裂,要成长,必须先分裂!

那么到了1974年,这种分裂已经到了剑拔弩张山雨欲来的地步。此时,“安定团结”,“不要武斗”,只能是作茧自缚,并成为无产阶级先锋队的重大失误,最终沦为可怜的幻想。

从材料可以看出,即便四人帮指示要做好批判的准备,但他们一面声称这是“路线问题”,一面却落在“洋奴哲学”上。流于道德层面的批判,对周恩来邓小平集团来说,用处已经不大了,8年的交锋,敌人已经摸清了先锋队的套路,步步紧逼;先锋队在声势上虽然还占上风,实质已在步步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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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庆”轮在毛里求斯停泊,正是当地春季初临的时候。华侨们把“风庆”轮抵港比作“春燕第一只”,扶老携幼地一批又一批登轮参观,在五星红旗下摄影留念。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华侨听说“风庆”轮上没有一件外国设备,激动得热泪纵横。他说:“踏上‘风庆’轮的甲板,就象踏在祖国的土地上,倍觉亲切。感谢毛主席领导得好啊!”当地的华侨报纸用显著地位和醒目标题,刊登“风庆”轮远航的消息和文章。“风庆”轮将要离港时,侨胞们还不断赶来,他们连摸一摸国产轮船也感到高兴。他们含着热泪高声喊道:“祖国的船,要经常来啊!”
-------------屎料没有介绍风庆轮在海外受到华侨的欢迎。这里引用文革新闻稿,填补空白。

由此也可看到,当年对风庆轮宣传存在的偏差,也是无产阶级先锋队在斗争方向上的偏差,用“民族自豪感”掩盖了周恩来集团的巨大威胁。

其实什么老华侨,什么扶老携幼,这种褒奖,有,固然是好事,但对崛起中的中国无产阶级意义不大。“感谢毛主席领导的好啊”,那你就回来嘛。很多当地华侨不过是小业主而已,衣食无忧,但又没钱没胆回老家,看到中国的船,买也好,租也好,造也好,只要挂上五星红旗,他们都觉得老家来人了,这种嗨点极低的夸奖,也就是餐后水果,当不得米饭滴。

对当代工人来说,神马“祖国的船要经常来”,这类煽情,还是省省吧。任何斗争,如果不是牢牢落在阶级利益之上,那是不能持久的,也必定被敌人利用并瓦解的。当然,我保证,左逼民族逼看到这段必定很嗨。不妨请读者自我测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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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9月9日,风庆轮在印度洋航行时主机增压器出现故障,不得不停下来修理47小时。美军飞机3 次在风庆轮上空盘旋,情况十分严峻。鉴于情况严重,政委李国堂建议向公司发电报,而随船远航的“四人帮”爪牙朱栋不准,反诬李国堂“胆小怕死”,指使人在黑板报上辱骂李国堂是“假洋鬼子”。顾文广看不惯他们的行为,就提出这样做违反了不许在远洋船上搞“四大”(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的规定,朱栋却在第二天亲自在黑板报上写出:“你们这些假洋鬼子,跳海去吧!”
---------------装备出问题是稀松平常的事儿。有问题不要紧,能修就行。经常出差的都知道,现场遇到的问题绝大部分都是可修复的,关键是有备件。在风庆轮出航前一个月,工人们已经储备了足够的备件。

前面早说过了,工人们特别是工人的先锋队们,本来就不需要为质量问题自我矮化。工人为人实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直到今天,我们还经常发现,明明工人加班加点干活,明明受着惨重的剥削,结果出了点质量问题,工人还弄得挺不好意思,貌似干了什么很丢人的事儿。工人越是这样,老板越揪着不放,显得理直气壮。
比如河蟹的《上海远洋航运志》就不厌其烦的记录了这些小事:

5月下旬,“风庆”轮航行印度洋上,发现主机有三个高压油柱活塞开裂,两个油头裂纹,一台分油机弹子盘严重损坏。经过抢修,更换零部件,恢复了正常航行。
6月17日在塞内加尔的达喀尔港再次加油补水,进行机械检修和精心保养后又踏上航程。
6月28日到达罗马尼亚康斯坦萨港。借助装卸货的机会,对船舶设备进行全面检查,更换备件,加以修理。

也就是说,在前半段航行期间,突发事故1次,常规维护2次。这到底有神马值得自惭形秽的呢?再加上1973年试航期间发生的“汽缸套磨损较大”,这到底是些什么让老板们趾高气昂的问题呢?分油机,汽缸套的故障,跟柴油质量是直接相关的。杂质多,腐蚀大,损耗当然就大。这反过来也可以拿来批判周恩来集团的工业规划问题------啥时候能让柴油工业大发展呢?

所以,不管是过去的工人还是当代的,一定要学会在技术问题上搅屎。其实老板们揪着技术,压根就不在于他们对技术有多严谨------问问雷军小米手机刚开始返修率有多少就知道啦,技术问题都可以随着量产逐步解决滴------而在于他们要压工钱,压奖金。老板们那才叫以阶级斗争为纲,工人们心里总想着活儿要干的完美无缺才能“理直气壮”,那就活该受罪吧。

在返航途中,出的最大事故就数“增压器故障”了。增压器的工况比分油机更加恶劣,后者只负责分离重油的杂质,增压器还得压缩空气,而海面空气还带盐雾,腐蚀更加严重。以上发生故障的船用设备,直到今天依然是故障率最高的。特别是增压器故障,至今也不得不在海上漂流检修。

47小时,不到2天,搞定重大故障,可喜可贺。周恩来集团的狗,果然忠心耿耿,立马就狂跳乱吠起来。工人最腻烦的就是那些一有问题就马上给领导打报告的家伙。我就遇到过一个小工贼,明知道设备没调好,就强行测试然后把问题汇报给领导。还有一次,这位小工贼看到我们忙着解决问题,他不断想从我们嘴里了解出什么问题。我们没功夫搭理,他就打电话给领导说我们不配合工作。

可以想象,当时对周恩来集团派出的李国堂副政委最腻烦的,还不是政委朱栋同志,而是一直参与保养维护柴油机的工人们。要给老总发电报?Y有病吧。这故障修不了么?罕见么?都不是嘛。有备件就行了,剩下就是投入人力去干,慌个屁。
美国灰机在上头侦察?那就更不应该慌嘛。Y发电报到底为了神马?让祖国派辽宁号航母营救?还是索马里海盗营救?还是要派老爷们驾朵祥云过来?Y扯神马蛋呢?

冷战时期,美帝苏修一直在监控全球海洋。风庆轮这种大家伙一个都逃不了。利用货轮掩护军事行动,大国们一直都在做。比如苏联就曾经让潜艇躲自家货轮正下方掩护着闯过了北约反潜网。

风庆轮为嘛在海上飘着呢?老美显然是吃不准,不然就不会灰过来查三遍。“形势严峻”?这是指李国堂先生的菊花吧。Y一发电报,不但远水救不了近火,还明摆着撅腚挨爆。

好狗李国堂先生要发报,显然不是为了“救”。正如我遇到的那位小工贼,给领导打小报告,也显然不是为了拉外援。这种伎俩稍微有点阅历的人都能瞅出来。

假设电报发出去,用本棍多年阅读文革史的经验,都能想象出来周恩来邓小平集团拿着这份电报会怎样搅屎,更别提那些亲手与之交锋的造反派们。

咱不妨玩玩推理:
1.       外交抗议。周恩来集团盘踞的外交部立马跟打鸡血一样,大义凛然的向美方提出抗议。玩抗议,这个优良传统,从清朝到国民党到21世纪,一直保持着。50年代,老美灰机经常犯境,犯一次就抗议一次。最后整的老毛都烦了,老毛说,尼玛能否凑够十几次再抗议一次呢?周恩来一听,主席英明啊,原来抗议也可以玩打包啊。。。。。。这次抗议什么呢?抗议美帝灰机骚扰中国轮船,本船执行和平运输任务,因故停航检修,美帝已经威胁到了检修进行。强烈要求美帝停止一切让事态恶化的行径,回到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上来。骂完后,风庆轮故障的消息也就传遍全世界,想必那位“感谢毛主席领导的好”的老华侨得改口跟孙子讲国货不行吧。

2.       学雷锋见行动。就跟周恩来50年代“帮助”高岗一样,外交部抗议后,周恩来打拼在最前面,成鸟“帮助”风庆轮的雷锋一号。高岗在周恩来的启发教育下,深刻意识到自己真的好无耻给党添乱鸟,就自裁了事。同样,交通部老爷们也深刻意识到,由着群众自嗨也给总理添乱了。第二天下派工作组,调取风庆轮试航数据,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国产轮船不适合远洋。这是严重质量安全事故。尼玛谁在破坏制度呢?还有木有王法?谁?谁?谁?都他妈给老子关学习班。

3.       举一反三。风庆轮事件教训深刻。全国各行业务必整顿验收程序,从严把关。Y没有2年以上质保都别想发货。当前全球资本主义危机,大批发达国家的好设备滞销,咱们的股神李强斩获颇丰,有的是钱引进,再干几年就翻本啦。
是不是真的呀?没法验证了。一切都让政委朱栋给毁了。屎料怒斥朱栋“反诬李国堂胆小怕死”。这还用诬么?把老美放一边,单说“朱栋不准”,李国堂就不敢发,Y就是个怂蛋。Y要真觉得必须得发电报,为嘛不来硬的呢?怕被扔太平洋当水鬼,对吧。周恩来集团的叭儿狗们明显清楚自己会犯众怒,这点他们倒不傻。

不过75年邓小平大整顿,第2,3点终成现实。只是政委朱栋把这计划推迟1年,真是小人物创造大历史。不知左逼【右而左】有何感想?

屎料还自曝了更有趣的一幕,周恩来集团的另一条好狗宣传委员顾文广先生看不惯极左分子的倒行逆施,就提出这样做违反了不许在远洋船上搞“四大”(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的规定。

哟西!原来远洋船不允许大鸣大放大辩论啊!在1966年,李富春先生就号召全国劳模,在8小时内不得搞文革,下班了才搞,当然下班之前还会宣布加班滴。而在1974年,在文革进入到了第8个年头,周恩来集团依然实行这个政策。文革可以缓一缓么?文革可以“安定团结”么?完全不行呀,很多问题都没有解决,很多盖子都没有掀起呀。革命是停不下来滴,谁的指示都不管用,矛盾只能越发激烈,不可调和,文斗只能变武斗。

一下子就让咱们明白了好些事儿。要知道,周恩来集团制定的远洋船队方略中,起初是“买不如租”,后来八八大发号打两折,改为“造不如买”。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远洋公司的职工们不得不给船东打工,Y要跟这几万苦逼讲,咱们搞的是社会主义,那是鬼都不信的。因为这几万苦逼一年到头跑国外,在洋船给洋老板打工,外加周恩来指示,要注意国际影响,少谈政治,全心全意干活。日本AV有个“时间停止”系列(本棍最爱),里面女优挨艹还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所以这帮苦逼真苦啊,比女优还惨啊。眼瞅着国内文革如火如荼,苦逼们穷则思变,也得琢磨事儿,于是才有了前面提到的,远洋海员(甲方)跟造船工人(乙方)一块艹走资派的大好局面。

既然压制四大民主,猪都能想象宣传委员顾文广先生也就是小学黑板报的水平。无非就是在上面画小红旗儿,画小人儿,写小抄儿,比如红领巾小张今天要冲太平洋吐痰,小队长小周发现了,赶忙制止,我们都是祖国的花骨朵,讲文明讲礼貌,要让美国人看到了就损害祖国声誉啦。中队长小邓还说,这样就会被评为最不受欢迎游客啦。

极左分子从来不买账,远洋几万里,就批它个几万里。极左分子政委朱栋在黑板上写着“你们这些假洋鬼子,跳海去吧!”真是掷地有声,让叭儿狗好没面子。



顺带指出,远洋轮船用黑板写大字报,这也是个创举。本棍发现,好多老工人家里用小黑板记账。俺大伯去世后,家里黑板有段文字:冰棍五分。本棍从小看到大。大伯真迹,以前没擦,以后也不擦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文革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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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10月到11月间,在上海,围绕“风庆轮事件”,各种参观会、报告会绵延不绝。 “四人帮”在上海的干将组织风庆轮政委朱栋等人四处作报告达上百个场次,组织20多万人上风庆轮参观,借机批判所谓“崇洋媚外”的“卖国主义”,他们还组织《歌唱风庆轮》的专场歌咏大会,在国内外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风庆轮于1974年9月底回到上海。无产阶级掀起了宣传高潮。形势自然一片大好。但越是这样,先锋队就越得注意,敌人到底在何处。先锋队在4-10月沉默太久了,已给敌人留出太多时间了。繁荣未必强大。火力这么猛,打的却是“崇洋媚外”,“卖国主义”,这就打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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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庆轮返回上海港后,江青等人利用此事指责国务院,说国产万吨巨轮早就该远航,就因为修正主义路线造成的阻力,致使万吨级巨轮没有及早远航。由于“四人帮”掌握了舆论大权,自此以后,京沪报刊上有关“风庆轮事件”大批“卖国主义”的通讯、评论、诗歌、小说、故事、说唱,连篇累牍,连绵数月。
-------------------因为挡着周恩来集团要发财的去路,一批国产远洋巨轮被迫近海航行。江青准确的指出这点。屎料说四人帮“掌握了舆论大权”,这未必是实情,上文就提到,张春桥对人民日报只在夹缝刊登风庆轮抵达目的地很恼火,可见一斑。但四人帮在舆论上的实力,绝对是周恩来集团的心腹大患。没有他们反复搅屎,工人们就难以充分动员起来,搅出了足足大半年的好局,让老爷们退出基层,让工人局部的掌握了工业管理。

但接下来,先锋队却转去攻击“卖国主义”。理论上的偏差,直接导致实践上的巨大错误。从此,先锋队和基层脱节了。再强的“舆论”,只要不紧密结合阶级利益,都只能成为空话。周恩来集团要赚大钱,要当股神,要当大船东,这跟“卖国”还是“爱国”,八竿子打不着。这只不过是,他们要当老板。老板是没有神马“祖国”的,工人也木有“祖国”。在70年代,从国际到国内,阶级对抗已经远远超过“民族解放”运动的框架。沿用旧的理论体系,不足以指导工人运动了。先锋队和基层工人的脱节,给敌人留出了一个巨大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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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庆轮结束远航回到上海港的时候,正是第四届全国人大会议筹备工作正进入最后确定国务院领导人选的阶段。党中央和毛泽东主张安定团结,并为此酝酿新的人事安排, “四人帮”不甘心。他们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反对邓小平出任第一副总理。而所谓的 “风庆轮事件”,便成为他们认为已经导演成熟的一出好戏。 “四人帮”抡起“洋奴哲学”、 “卖国主义”、 “假洋鬼子”的大棍子,叫嚷要揪“风庆轮事件”的“大后台”。
-----------------把风庆轮跟人大筹备联系一起,无非想说四人帮在争权夺利。这对左逼很有杀伤力。想测试对方是否左逼,有个很快捷的方法,那就是骂他,Y想当官,Y是既得利益集团。左逼马上就会跳起来:我不想当官,我也没有利益。言下之意,挺老毛的都是一帮没有任何利益的也不打算斗争在最前线的“老百姓”。

比如左逼【右而左】,曾有人调侃他是穷酸书生(对灯发誓不是我,哈哈),他就火冒三丈,说他80年代就给村里发钱,走共富道路,90年代就在北京买大房子。还在美国呆了很长时间,混的不错。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在市场经济如鱼得水。总之,要不是跟毛大师有缘,他绝不会当左逼。

比如左逼【邋遢道人】,当过市长和房地产商,油画不错,弹得一手好钢琴。平时喜欢周游列国。这也是个财务自由思想自由人格独立的主儿。总之,要不是跟毛大师有缘,他也不会当左逼。

至于左逼【卢麒元】,就更别提了。自个明明给外资当金融高管,屡屡写文章为金融卖国痛心疾首。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呗,废那么多话。还是赵匡胤狠啊,后主一句“一江春水向东流”都得掉脑袋。卢麒元叨逼叨那么多汉奸卖国,肿么还没被杀头呢

“没利益”的也不全是左逼,比如吴敬琏,篇篇文章一上来就艹“既得利益集团”,俨然以无产者自居,文革时这孙子就觉得“越穷越革命”,至今还这德行,妥妥的文革余孽。

不过卢麒元可贵在于喊出了左逼心声,他直截了当指出:泛左翼要谋求在野,并甘于在野。在这个问题上,左逼大师中再无比卢麒元更坦白的了。最近还看到一个小左逼的微博:真正的无产阶级应该是主动放弃对物的占有的觉悟的群体。这位爷更狠,明摆着要穷逼跳楼自杀。

在野,于左逼大师,就是名媛圈,名流圈,捧鸟笼听评书圈的意思。于搅屎棍,就是蹲野猪林杀人的意思。

四人帮是不是打算“篡党夺权”?显然嘛。玩儿那么大,还不“篡党夺权”,不如回家打网游。

四人帮应不应该利用风庆轮来搅四届人大的屎?显然嘛。几十万工人都嗨起来了,还不一鼓作气抢位置?

左逼为啥鼓吹“甘于在野”。因为朝堂都是他们自己人,也就乐得浮生半日闲。工人不行,建国搞了25年,人口都8亿了,工人还不到8千万,中央的人数就更少了。工人在上层建筑得有人。

无产阶级先锋队,就得夺权。

经过8年激烈交锋,四人帮和周恩来邓小平集团都相互明白对方是敌人。这点江青比老毛看的更清楚。“安定团结”是扯不上的了,光一个风庆轮,就能引起这么大的对抗,而且才刚开头,怎么能团结呢?跟谁团结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团结是以分裂为前提的。要团结,不妨让老周撕掉他的组阁名单,他干不?他不干,凭啥我干?

所谓“中华民族利益”,早就在四人帮和周恩来集团的残酷斗争中荡然无存。这是中国乃至世界全面转入资本主义的时代,是资无激烈对抗的时代,民族的统一战线早已消失。

因此,无产阶级先锋队的错误,不在于“篡党夺权”,而在于他们的理论武器相当贫乏:洋奴哲学,卖国主义,假洋鬼子。拿着这种理论指导实践,无疑拿着匕首长矛冲击重机枪阵地。

这样的理论,在先锋队和基层工人之间撕开了大口子。工人嗨了半天,突然发现,咱们到底得到了神马?难道我们冒这么大的风险干革命,得到的只是揪出一两个“卖国贼”么?无产阶级的大联合在哪儿?无产阶级的大扩编在哪儿?难道我们加班加点劳作,只是为了出口气,为了让老华侨赞一个“毛主席领导的好”么?为了让老外称赞国产设备好么?为了让“中华民族”跻身民族之林,不如一块搓麻将吧,费那么大劲儿干嘛?

已经导演成熟的一出好戏”-------屎料讲的不错!周恩来集团已经进化到了“股神”的阶段,从这个高度,回看无产阶级先锋队的贫乏理论,回看四人帮的斗争套路,那真的就是“导演成熟”了,再无新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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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堂、顾文广受到了批斗。王洪文下令扣留在上海,接受批斗。在此后1个月内,他们接受了大小批斗25次,被戴上了“假洋鬼子”、 “洋奴”、 “汉奸”、 “孔老二的徒子徒孙”、 “交通部派来的特务”、 “风庆轮上的错误路线代表”、 “攻击中央首长”等“帽子”和“罪行”。11月李国堂、顾文广被押解回到北京,翌日,迫于压力,中国远洋运输总公司宣布:李国堂停职审查、交待问题、接受批判;顾文广回宣传处交待问题、暂不工作、接受批判。回京后,他们接受大小批判5次。
-------------------只有“孔老二的徒子徒孙”、“风庆轮上的错误路线代表”两颗子弹打中目标,其余都是乱放枪。无产阶级先锋队的理论贫乏,直接导致基层的混乱,看这种杂乱无章的攻击就知道了。有经验的战士,一听枪响就知道对方训练程度如何了。像周邓这样的人,想必都在开怀大笑,早就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批判”对这种人已经没用了。周恩来跟一个老龟命亲口讲,“坚持下去”。多贴心啊。神马“停职审查、交待问题”,都是扯淡,神马“接受批斗”多少次,也是扯淡。

那“批判”能否起到教育围观者的作用呢?也不行。核心依然是指导思想的时空错乱。很多人想不明白,靠远洋航运赚钱,肿么就是卖国了呢?搞个商品期货,大赚一笔,肿么是汉奸呢?

搅屎棍们成年累月对马恩列斯毛展开热烈紧张的探讨,有一点是越发清楚了:任何理论都必须落实到阶级利益上。经济就是政治,政治就是经济。我们根本不屑于谈道德,民族,国家之类的玩意,节约子弹,专打要害。

为嘛Y是错误路线代表?因为Y不让我们吃饱饭,吃好饭!我们造的设备,你们掐着不用,不用Y还让我们搞神马搞?搞出来不用,经费不落实,工资不涨,粮票不加,Y想玩什么?我们不爽,你们爽,如果这叫正确路线那就见鬼了。

为嘛Y是孔老二的徒子徒孙?Y要玩天地君亲师,Y让我们好好干活,不让我们玩四大民主,Y安的是神马心?孔老二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孔老二就是世界剥削阶级的总代表。你们爱玩管卡压,压经费,压编制,小马拉火车,一边拉一边还埋怨落后,你们全是吃人不吐血的剥削者。

围着经济屁股紧追不舍,工人才能嗨下去!否则只能累了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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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局会议上,江青一伙借“风庆轮事件”逼迫中央政治局成员当场表态。江青煞有介事地提出风庆轮和交通部“崇洋媚外”的问题,逼着邓小平表态。邓小平绵里藏针地说:“我已圈阅了,对这个材料我看还是要调查一下哩!”江青逼问道:“你对批判洋奴哲学是什么态度,是赞成还是反对?”邓小平正色予以反驳:“政治局讨论问题要平等,不能用这样的态度待人。这样政治局还能合作?强加于人嘛!一定要写成赞成你的意见吗?”张春桥、姚文元一起跳起来指责邓小平。江青更是对邓小平大肆攻击和漫骂。邓小平忍无可忍,连说“我要调查”后,愤然离开会场。张春桥阴阳怪气地说:“早就知道你要跳出来,果然跳出来了!”
----------------上一篇《怎样读史》中提到,对于政治局里面的斗争,吴桂贤已经司空见惯了。她说看不懂。但终归看出江青跟邓小平是敌对的。江青立场很鲜明,可惜对敌人杀伤不大。

在这场关于“洋奴哲学”的辩论中,邓小平根本不屑于正面回复,他把话题扯到了“平等”与“合作”。这种自信根本不像是一个靠写检讨书蒙混过关重新复出的政客。四人帮对他的批判,已经毫无力度。

在封建时代,华夷之辩是个大问题。但在社资激烈对抗的时代,“崇洋媚外”顶多是个道德问题,作风问题。自力更生看上去是个根本路线的问题,但现实中又被瓦解成一个个具体工作问题,比如这个设备进口还是国产之类的问题。总之,“崇洋媚外”只是一个软弱无力的指控。尽管它被四人帮披上了“马克思主义和修正主义路线斗争”的外衣。

要让老毛相信邓小平是汉奸,比他相信邓小平是阶级敌人,难得多。事实上也是如此。

在四人帮可以从理论上回答“自力更生为了什么”这个问题之前,在四人帮在理论上搞清楚“风庆轮事件的关键不在于国产和进口”之前,周恩来邓小平集团是不会受到致命威胁的。

另外,在敌我阵线分明之际,强迫敌人对某个问题表态,并非一个有效的办法。顶多获得辩论胜利,比如邓小平不断说“我要调查”并离场抗议,这显得四人帮在辩论中获胜了。但意义不大,特别对基层工人毫无意义。

看上去江青等人对周恩来集团是没有幻想的,但其斗争,总显得还是把敌人当作犯“右倾错误”的“同志”。这令我们很困惑。

老毛和老蒋谈判,斯大林和希特勒谈判,斯大林和罗斯福丘吉尔谈判,从来不会“逼问”对方表态。这没有意义。双方的态度和立场,早就了解。自行分析得出结论跟他们亲口承认,没有太大分别。阶级之间的谈判,必须压服对方形成新的决议,新的决议要带来阶级关系的新的变动,从而引起下一次的斗争,直至阶级关系彻底破裂,文斗转入武斗。总之,阶级之间的口头辩论到底有何用?驳斥的对方“哑口无言”,“愤然离场”到底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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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生气地说:“风庆轮的问题本来是一件小事,而且先念等同志已经在解决,但是江青还这么闹。
----------------老毛的立场,从重建工青妇上就已经在动摇。论述毛泽东作为无产阶级领袖在文革的失误乃至错误,并非本文的任务。但仅就“江青还这么闹”这句来说,老毛说的没错。如前所述,“逼着表态”,把政治局当“辩论会”,当“议会”,就是小孩玩过家家。关键是,你跟你的敌人坐在一间屋子,到底要怎么玩?阶级之间的谈判。如破裂,就有破裂的玩法,如不破裂,那就得达成新的决议。就我们的经验而言,在同一个阶级同志之间可以吵翻天,吵得面红耳赤,“愤然离场”都没问题,但跟敌人谈判,气氛反而应该淡定的多。

而老毛认为“风庆轮问题本是小事”,这个判断是完全错误的。但这不但是老毛的错误,还是四人帮的重大失误。正是先锋队自己,把大事弄成了小事,把阶级立场弄成了道德问题,把最激烈的阶级对抗弄成了最陈旧也是最无关紧要的“崇洋媚外”的问题。

反观李先念是怎么“解决”的呢?各位记住,在“股神李强”的那段中,李先念是“给钱”的角色,在周恩来集团的财神爷。李财神针对风庆轮做了如下指示:

1.       “ 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方针,必须坚决贯彻执行,决不能有丝毫动摇。应当充分发动群众,依靠群众、尊重群众的首创精神,努力加快我国造船工业的发展
---------------第一段尼玛的官腔。周恩来集团笑眯眯的顺坡下驴的把风庆轮说成是否要“自力更生”的问题,四人帮是理解跑偏,而敌人是故意而为。当今河蟹早就说了,“集成创新”也是自主创新之一,也就是哪怕买了部件自己装配,也属于自力更生。可见“自力更生”这玩意,是很容易搅屎的。

2.       主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发展我国的造船工业,这是根本的。但并不排除在有利条件下从国外适当购买一些船只。因为我们现在的船舶太不够了,每年花掉租费就要三亿美元,数目太大。为了加强我国海上运输的能力,适当购买一些船只还是必要的。特别是对东欧一些国家,生意还可以多做些。
--------------这一段没有新意。周恩来集团一讲到生意,从上到下都没新意。表明他们最在意的正是“生意还可以多做些”。明明可以用“工业规划”,“工人联合”,“编制扩大”来对抗,但先锋队没有这样做,而是“洋奴哲学”。

3.       广东、上海以油为原料的大化肥厂,一旦建成就需要有较大的油船,如五万吨的或更大一些的,建议早点筹办。否则,只靠火车运油,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另外,我们也在进口矿石,装运矿石万吨船不行,吨位要大,也要考虑解决。
--------------总之一聊到生意经,周恩来集团来来去去也就这几样。需求旺盛呀,供不应求呀。先锋队以不变应对不变就够了,关键在于发动群众,而且群众确实已经发动了。但先锋队没法提炼出基层群众的需求,转化为理论。

从李财神的指示,足以看出周恩来集团已经形成独立的经济路线,有独立的经济屁股。另一面,工人的实践早就蕴含了正确的理论萌芽,而先锋队却无法提炼系统的理论,那无产阶级就无法从根子上识别敌人,也就无法从根本上认清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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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 年1 月5 日,中共中央发出1 号文件,任命邓小平为中共中央军委副主席兼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1月8日,周恩来亲自主持中共十届二中全会。这次会议选举邓小平为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央政治局常委。1975年1 月13日至17 日,第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在北京召开。本次会议产生了由周恩来、邓小平为核心的国务院领导机构,更多的有经验有工作能力的老干部进入了国务院的工作班子,为以后进行全面整顿准备了好的工作基础,彻底粉碎了 “四人帮”围绕“风庆轮事件”所进行的篡权阴谋。
-------------------由于毛泽东对敌斗争犹豫动摇,由于四人帮为首的无产阶级先锋队指导思想的偏差,激战一年的风庆轮事件尘埃落定,无产者组阁失败。在转折性的1974年,无产者和老板们展开了大规模角逐,当年经济增长率为1.4%,是文革十年继1967,1968年之外最低的。每一次资无决战,都带来经济增长率的猛烈下跌。这是必然的,也是战斗激烈程度的指标。不同的是在67,68年,无产者获得了阶段性的大捷,而在1974年,无产者先胜后败。

此后,周恩来集团开始了为期10月的大整顿,大江南北无数忠于先锋队的基层群众被清洗。以无产者血肉所构筑起来的,正是被敌人称之为“拨乱反正”,“大有希望”的时期,1975年经济增长率达到11.9%。

周恩来集团在这个时期巩固了对工业的控制,变得更有自信,他们的胜利促使他们坚定了信念:当代资本的剥削效率是最高的,巩固资本主义是大有可为的事业。他们的目光更加远大,斗志更加昂扬。引起了毛泽东的严重不安并于1975年底撤除了邓小平职务。

但无产阶级的力量已经遭到了严重削弱。更重要的是,周恩来集团已经进入到了邓小平时期,这是最终蛹化成完全的资本主义的时期。新兴的经受了残酷斗争磨练的中国垄断资产阶级最终走上历史舞台。



最后编辑锤子 最后编辑于 2014-02-13 16:4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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