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奈何天愈晚,日已落,于是就此隐入尘烟。
他说中国还有6亿人月收入不足1000。
他说他走后我们就是他。
我记得流水线上断掉的手指,记得尘肺病,记得被辞退的孕妇,记得徐州八孩母亲,记得996的福报,记得无法查看,记得正确的集体记忆,记得上海的四月之声,记得河南银行拉横幅,我也记得许立志林嘉文毛洪涛,记得那首被篡改过的诗。
国家是一个阶级压迫另一个阶级的机器,是迫使一切从属的阶级服从于一个阶级的机器。在这片国土,不谈政治。诚如赵紫阳薄熙来,也只能被钉死在这片耻辱柱上。像那首湮灭的歌词,在这颗行星所有的酒馆,青春自由似乎理所应得,面向涣散的未来,只唱情歌。
不谈所有值,不谈剩余价值,不谈阶级剥削,只能大谈民族主义,爱国主义,在这两个大旗下,一切矛盾都可以被掩盖了,这样的腔调早已见怪不怪。更有甚者嘴上说着爱国,但内心全然不顾无产阶级的利益,心里向着赵公元帅。当无产阶级弱势时,他跟着赵公元帅一起瞧不起甚至欺压无产阶级,当无产阶级进行革命运动时,他又会倒戈到无产阶级里,并期望革命胜利后做个赵公老爷。
在经历运动天灾人祸后,人性在这片教育环境中早已固定。所有的美丽成为利己的装饰,所有的资源成了剥削的剃刀,所有的思想言论都被统一。多数人无法获得自由和尊严,思想贫瘠,浑沌一生,剩下的却也不得不精明的吸血,卑鄙折节,吮痈舐痔,上下求索,都是一张冷血的脸。管你在菜市口砍的是戊戌六君子还是赵公元帅还是周树人,只要有人砍人就会有人欢呼。
个体内外交困,何以处之?何以处之?
盗跖庄屩流誉后,更陈王奋起挥黄钺。
歌未竟,东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