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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宇:南国冬天响起的一声春雷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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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冬天响起的一声春雷


       谁都在说,当今的世道烂透了、乱透了。可曾想,就在这绝望的、寒冷的冬天,从南国一个小渔村传来了惊天动地的春雷!

这就是广东省陆丰市东海镇乌坎村1.3万村民奋起保卫自己的土地,赶跑了腐败的原村委会官员,民主选举出自己的“临时代表理事会”,运用自己的政权,和当今假共产党镇、市、省直至中央拼死相争了3个多月,终于以暂时的胜利而告终。

这声春雷预示着我国农民的新觉醒;预示着文革的星火在地下蕴积了30多年,终于点燃了;预示着我国人民反腐败、反卖国、反对资本主义复辟的社会主义大革命,有了可以效法的样板;预示着这场大革命由准备到行动的伟大开始。

这样一声春雷,当然震懵了我国修正主义当局的魂魄,他们在主流媒体上一个字也不敢透露。可是,境外和国外的媒体却争相报道。我们就是根据这些报道,编写这份内参,供同志们了解,研究,学习。                                  

“长命书记”是怎样被赶下台的?

薛昌,人称“长命书记”,是说他在乌坎村当了长达41年的党支部书记。40多年主要是改革开放年代,他是怎样从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共产党的支部书记变成了一个通天的、欺压百姓的村霸。

自1993年起,乌坎的土地就被变卖给外地投资者。一个出身广东的香港商人陈文清投资的陆丰县佳业开发有限公司,陈文清任董事长,副董事长就是村支书薛昌,村委会主任陈舜意则担任了公司总经理。在这样一个官商勾结把持下,经过十多年的私下变卖,直接毁坏的耕地达1500亩,因规划不当和水利失修引起的间接被毁耕地达2200亩,合计3700多亩耕地。薛昌曾说,村里的土地“我想给谁就给谁,想不给你就别想拿到”。

外出打工的乌坎人,每次回村都会发现,家园的领地在日渐缩小,直到自家的土地也被占用,建个大宅子也没有地方。有些原本靠种地维生的村民,现在衣食无着,“借钱吃饭过日子”。一位村民指着村外一大片被灰色围墙切出的方形区域说,村里的土地就是这样“像切豆腐一样,一块一块地切,卖出去了”。一些村民的父辈、祖辈曾参加过1927年的海陆丰起义,几十年前分得的土地,如今被占用,革命者的后代丧失耕地。在此生活了400多年的乌坎人,第一次感受到“故乡沦陷”的危机。

他们看到国家有关征地赔偿和农村集体所有制土地转让的法规法律,才知道卖地得来的钱,都让村干部贪污了。一方面,他们看到十几个村干部家里相继建起了被村民称为别墅的二层小楼房,他们的子女考上大学,进城做官;另一方面,听陆海市政府官员说,薛昌进市里开会市领导是要“握着双手迎接”的,因为他是市里官员的财神爷。市、镇很多买官的钱都是乌坎卖地后“上贡”的钱。一个小村的党支部和村委会,就这样绑架了东海镇、陆丰市(县级}与汕头市。薛昌牵一发而动全身。2006年,薛昌曾在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中被评为“走在时代前列的好村官”,乌坎村也曾被评为全国文明村。

庄烈宏,28岁,人称“唤醒乌坎人”的年轻人。他在外地打工,看到类似乌坎村土地出租的顺德村,年轻人每年土地分红收益近百万元,而乌坎人十多年来只分得550元。为夺回自己的土地,他的父亲早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就发起了村里最早的上访,是乌坎村上访第一人。“子承父业”,庄烈宏也踏上了上访路。上一代的辛酸没有留下文字或录像记录,到庄烈宏这里,一切都不再无迹可寻。

2009年,庄烈宏等5人,带着证据确凿的材料,怀着对政府的信任,从陆丰市一路上访到广东省政府。其后几年间,他们又经历了多次上访。尽管上访之路没有尽头,庄烈宏的脸上仍然带着笑容。上访之路走不通,他们终于觉悟到要走另一条路:这就是唤醒群众,走集体抗争的道路。

2009年4月3日,一张《我们不是亡村奴》的传单,一夜间洒满乌坎村的大街小巷,落款“爱国者一号”庄烈宏。这张传单充分表达了一个青年保卫家园的情怀,感染了全村的男女老少。于是几个年轻人建立了“乌坎热血青年团”的QQ群组,如今成员近千人。对于连任了41年的村支书和村长,20岁的张建兴说:“卡扎非也才做了40年啊!”不久那首用麦克·杰克逊《地球之歌》的曲调,而带有鲜明《国际歌》风格的《情系乌坎》,在QQ群组里流传,很多人都被感染了。“我的故乡,失去朝阳……闪动廉耻音符,奏和谐之歌,灰暗下的统治,瞎子的国度……不靠神仙皇帝,只靠我们自己……”

农历七月初七是当地信奉的道教仙人“真修仙翁”寿诞,也是乌坎人团聚的节日。善良的年轻人贴出告示,要大家聚集到某地商议,由于家人阻挠,那一次又失败了。青年团反思后发现,要克服大家害怕的心理,“只要召集四、五十个人,其他人就可以聚起来了。”这次他们选用电话秘密联络的方式,召集了家中贫困、一贯不满村委会官僚、与官员没有关系的人,事先有人宣布:要在9月21日自发召开村民大会,集体商讨土地纠纷。

9月21日那天一大早乌坎村400年的历史上,第一次因为“起事”而鸣锣,很快50人变成了近5,000人,青年团又临时决定,把村民大会改成游行到市政府。那天以后,乌坎村三层政府楼就空空如也,村支书薛昌和村委会主任陈舜基都失踪了;这些贪官走的时候连楼道电灯都来不及关。

9月23日,村民推选出13位代表与政府谈判。9月29日,在“真修仙翁”的戏台上进行了乌坎村村民自发选举。全村47个姓氏,每个姓氏按人口比例推举一至五人组成村民代表,最终选出117名有投票权的村民代表。在117人中再由每个姓氏挑出一人,组成38人理事会候选名单。最终由117人投票,在38人中选出13人,组成临时代表理事会。47岁的薛锦波获得63票以前四名的高票书当选为理事会的副会长,杨色茂则以78票的最高票数当选会长。这就结束了多日“无政府”状态,“乌坎热血青年团”与民选理事会代表以及村内德高望重的林祖栾老人,三方组成了乌坎村实际上的“指挥部”。林祖銮是从事粮油和服装生意致富的,他平时周济村民,有极高声望;他坚信村民选举符合国家农村政治规则和办法,又强调拥护中国共产党,“我不怕,已经这么大岁数了,我这么做,是向国家、党和死去的人负责。”这就是林祖銮老人的心愿。

                                  民选政权是怎样和统治者作斗争的?

“临时代表理事会”办公场所并没有进驻三层政府楼,而是在后宫戏台的一间门房,简陋,但无疑成为目前乌坎村的政治中心,它标志着新政权勤俭办村的方针,和贪腐彻底划清界限。门外贴着多张告示,请村民搜集9月22日当天警察殴打村民的证据、关于今年2月初村委会换届中违法选举的事实等。正对着门的办公桌一角,一块纸箱板做成的牌子上,红字黑字认真地写着“参加维安队登记处”字样;一绣文件压在纸箱标牌下,上面是17个红手印与村民签名,指证村委会违法换届。亚洲周刊记者到达当天,办公室门前正聚集着数十个村民,向过路乡亲发放传单,内容是两个本村学生指证市政府工作人员诱劝其在一份文件上签字的内容。秘书长张德家表示,现在村民的抗争诉求很明确:要求将未经村民同意卖出的土地收回,复耕;公布1978年至今卖出的6000多亩土地所得收益的资金流向与账目明细;要求彻查选举中的黑暗、腐败与造假行为。同时,10月中旬,乌坎村成立了“妇女代表联合会”,支援维权行动。会员陈素转说,平时冲在一线的都是男人,现在女人们也要站出来,做好援助工作。就在这样基础上,开展和反动统治的斗争。

组织和平上访,展示民众决心。9月份的上访后,陆丰市曾允诺成立调查组,尽快解决问题。眼看两个月就要过去,村民等不及了,新班子组织了11月21日的游行。这一天清晨,4000多名上访村民正整装待发。这是一支由妇女打头阵的队伍,她们手执几千名村民签名的请愿长幅,将其高举过肩,庄重的仪式感,如同天安门广场国旗护卫队迎接国旗的画面。走在后面的男人,扛着一面面竖条彩色标语旗,“反对独裁”、“还我人权”、“惩治腐败”、“村委腐败人民遭殃”,个个表现出决不妥协的坚定;还有不少16、17岁的中学生,他们说:“前两日学校发出警告,说学生参加要开除,但我们不怕,开除也要去!”有的村民出发时背着干粮、饮用水,夹着遮阳伞,做好了长期斗争的准备。

在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旁边,一些头戴红色太阳帽、臂缠红袖标的村民跑前跑后,协调队伍前进的节奏,这是村民的“维安队”。踏过连接乌坎村和陆丰市的“乌坎道”,穿过匆忙的陆丰市区大街,步行两小时后,这支上访队到达了此行的终点——陆丰市人民政府广场。

“维安队”挥舞着红绿旗导航,指挥村民秩序井然地席地而坐,“打倒贪官”、“惩治腐败”的口号此起彼伏,队伍嘈杂却保持着“大格局”:举着手写标语的村民坐在广场左侧,手持彩色标语旗的站在广场右侧,中间留给几千人签名的长幅。广场最前端,一条红底黄字的鲜亮条幅摆在市政府眼前:“响应中央政府号召,执行《村民委员会组织法》”。

乌坎村民的和平示威令严阵以待的市政府大院感到惊诧。开始当局将闸门关上,并派出数百名防暴警员戒备,双方对峙期间,气氛紧张。过了一段时间,缓和下来,许多市政府工作人员跑出办公大楼,守在紧闭的电子铁马门后看热闹,还不时用手机拍下这一壮观场景,就连政府保安、警察、全副武装的特警与防暴警察也放松了警惕,加入围观行列。上午11点左右,陆丰市代市长丘晋雄出面接收了村民递交的请愿信,并承诺尽快处理。之后,4000人队伍陆续回村。

这次游行和两个月前的抗争形成鲜明的对比。9月21日、22日同样是上访抗议,结果有部分村民在长期压抑的愤怒驱使下,砸掉村委会办公设施以及当地的几个企业,推翻了警车。从现场视频记录中可以看到,当一个少年举起双手向警察示意停止暴力时,五六名警察手执警棍继续猛烈殴打该少年。9月份的冲突造成几十名村民重伤。今年七、八月间,有村民发现,知名房地产开发商碧桂园悄然进村,有工人在乌坎的土地上勘探、挖沟,引发了村民多年来难保家园的深重忧虑,决心上访市政府,一问究竟。

这是一次事先张扬的游行,村民们自发地组织起“维安队”,一来防止上次的暴力冲突,二来防止其他村的村民加入防止局势失控。为这次上访出谋策划的林祖銮老人要求村民恪守和平抗争的原则。“万一警察打我们,我们要打不还手。”“要是他们派坦克来就让他们从我身上轧过去,反正在这里已经活得像行尸走肉了。”

当民不畏死,这场抗争就抹上了悲壮色彩。为筹集活动经费,村里举行村民自愿捐款,“有的小学生只捐一块钱,家里有钱的捐了几万块”。统一印制游行标语,为维安队成员准备统一标识。当村民三五成排、神情庄重地从乌坎出发时,他们并不知道前面等待他们的,会不会是与上次相同的警棍、消防车、流血乃至死亡……

善待境外记者,扩大抗争声势。这次和平上访,迅速传遍境内外,众多的记者跑到乌坎,探听虚实。乌坎人专门腾出一个房间,接待来访的记者。在一间摆放了三台电脑的卧室里,庄烈宏为亚洲周刊记者播放了一个自己剪辑的频视,全场一个多小时,里面记录的是乌坎村民自2009年以来的上方历程、境内外媒体对乌坎的报道,以及乌坎土地问题的来龙去脉。点击视频,一张五人合影渐渐放大,音乐响起,是歌曲《敢问路在何方》:“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场场酸甜苦辣。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庄烈宏说,这首歌最能表达乌坎人的上访心声。

坐在庄烈宏一旁的是九零后的张建兴,这段视频的配音之一。视频中的许多照片都是他提供的。这个稚气未脱的20岁青年热衷摄影,除了拍些生活照,主要兴趣都集中在村民维权记录上。11月26日,陆丰市委副书记林耀彩来到乌坎做工作,就是张建兴扛着照相机记录下来的。镜头里,乌坎一百多名村民聚在村委会门前,举起拳头向躲在村委会大楼里的林耀彩和东海镇党委书记黄雄高喊:“打倒贪官!”

庄烈宏与张建兴想象着,有一天可以将所有的资料作成纪录片。除了亲自拍摄留证外,他们还整整齐齐地保存着各家媒体对乌坎事件的报道,并且像评报人一样对媒体的报道进行评论。他们不知有“通稿”一说,认为南方网发布的一篇报道纯属替政府说话;认为财新网的报道“相对客观”。他们聪明地把南方网转载9月22日冲突中“没有造成群众伤亡”的报道剪辑在视频中,随后紧接的是香港TVB采访受伤村民的新闻报道。没有旁白,没有解说文字,用一个镜头还击另一个镜头。这是最简洁有力的电视手段,出自几个“票友”之手。

庄烈宏与张建兴或许从未想过,他们这种“玩票”已经可以算作公民记录。事实上,乌坎村的人也几乎从未了解“公民”与政府之间的关系。在乌坎村全体村民向“上级人大常委会”提交的上访与申诉的材料中,还保留着“恳求”、“感激不尽”、希望上级“恩准”等字眼。只有一位村民表示,要政府倾听“我们村民”的诉求。

乌坎很多村民的家里,都保存着完整的资料,里面有村党支部、村委会与各色商人达成交易的合同、协议复印件、历次上访的政府回函。每当媒体到达时,村民们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材料。在9月22日冲突后,香港TVB电视台记者到达乌坎村,几十名村民在镜头前齐刷刷下跪,请求记者报道真相。与政府相比,秉持公正的媒体更容易获得村民的信赖。陆丰市领导指责村民邀请境外媒体采访,有村民反唇相讥:“心里没有鬼,你怕境外媒体做什么?”

村民集体动员,搜集每一寸土地的资料,在他们的胶片、镜头与录音笔中,村党支部与村委会过去几十年与外来投资者的内部交易一一浮出水面。正是这样一个集体有准备地接待,使得有良知的记者都感动得为村民伸张正义。一时间,乌坎村成为全世界瞩目的地方,驻守的外国媒体众多,包括英国广播公司(BBC)、《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金融时报》、《每日电讯报》和法新社、NHK电视台,犹如“联合国”。

境外媒体的介入,引起统治集团的惶恐和咒骂,汕头市委书记郑雁雄就曾放出这样惊人的言论:“境外媒体信得过,母猪都会上树。”“你指望国外几个烂媒体、烂报纸、烂网站?”“有事找政府,不请外人说短长。”一位英国记者听了郑的言论,非常不满,说:“太过分!我们是客观报道,有职业道德,但他们没有!我们从大陆来,却被他们封锁。”

这些外媒报道,大长了乌坎人的志气。法国《世界报》报道的题目是:《勇敢的乌坎人愤怒了》,报道说:“乌坎的全体村民聚集在一起,有学生、老太太、老先生,他们都举起愤怒的拳头,打出‘血债要用血来还’的标语。”“有个网民在微博上写道:‘今日,我们跪着用笔说话;明天,我们站着让子弹发声!”《法新社》指出:“乌坎这个中国南部沿海小村庄,已经成了反抗地方当局腐败的象征。乌坎成了中共广东省委脚下的一根刺。海外有位网民把乌坎青年和“六四”学生青年相比较,说:“所以,我看到的是:中国在愚民教育22年后,年轻人找到了其他途径争取公民的权利,这是中国的希望所在。”德国《图片报》称乌坎是“中国最勇敢的村庄”。该报写道:“全中国都掌握在共产党手中吗?全中国吗?不,有个村庄没有停止对中共的抵制。出于对土地剥夺和一名战友死亡的愤怒,乌坎的村民驱逐了党的领导。”当然,这里的党毫无疑问是假共产党。

又打又拉制不服,被逼坐到谈判桌9月21日,村民游行,出于气愤,砸坏了村委会、派出所和六部警车。22日上午,百多名汕尾武警、特警进驻乌坎村,武力驱散正在聚会的村民包括妇女儿童,10多名村民受伤,其中有两个儿童被打重伤急救。随后矛盾激化,村民围攻派出所和市政府,投掷石块和推翻警车。警方施放水炮驱散,并以“涉嫌故意毁坏财物罪和妨碍公务罪”抓捕拘留村民代表庄烈宏、张建成、薛锦波、曾昭亮四人。他们在公安局受到严刑拷打。26岁的张建成回到村里回忆说:“虚脱,很睏,全身麻痹,也几乎令人发狂;曾想过一头撞死在墙上算了,可是想到自己并没有犯罪,不能就这样死去,终于忍了下来。”47岁的薛锦波,两天就被打死了,张建成看见薛“浑身都是黑的”。可是当局竟然说薛是死于心脏病。村民都说薛身体健壮,根本没病;家属说,薛被打得全身肿了,下巴都脱皮、出血,他们痛不欲生,哭都哭饱了!薛的母亲说,她的心好像都刮了一半!公安局那帮家伙“禽兽不如”。当局提出赔偿1000万元来了结,遭到家属的拒绝。全村7000人为他们的代表薛锦波召开了隆重的追悼会,齐声呼喊:“血债要用血来还!”“杀我兄弟血债血偿必招天谴!”强烈要求当局归还薛的遗体。村民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我们没有钱,没有地,是被政府逼上了死路。我们誓死捍卫权利,抗争到底!”追悼会变成了誓师会。

12月9日下午,汕尾市政府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公安部门抓捕的四人是“9。21”事件的打砸抢为首分子,并将继续追捕事件其余犯罪在逃人员,加紧推进取缔“乌坎村村民临时代表理事会”、“乌坎村妇女代表联合会”非法组织的工作。特别强调“有境外势力对今次事件推波助澜,致使本已平息的事件又趋严重,改变了事件的性质”。于是,11日凌晨5时,汕尾、陆丰二级公安机关组织出动公安、武警、边防、消防警力及指挥车、水炮车、消防车、救护车围困乌坎村。19日报道指出,解放军第41、第42集团军紧急向乌坎方向移动,预计将对乌坎村形成第二道和第三道武力镇压的包围防线。村民一时面对解放军的血腥镇压的风险。警方采取封村、断水、断电、断粮等方式围困村民,粮车不许进村,渔港也被封锁,网络被断,电话、手机均被监控。

5000军警偷袭,妄图大规模抓捕,数千村民持械放抗。为了防止政府人员潜入村中捉人,他们也在村口设置路障,砍倒几人抱不起的大树,封住路口,检查入村人员。年轻村民在夜间手持竹竿巡逻,更有人爬树站岗。理事会会长杨色茂在薛锦波的追悼会上,限定当局5天内交出薛的遗体,否则将到陆丰市政府游行示威;他当场号召100名年轻人成立维安队,另募集500人作预备队,负责游行秩序。维安队实际上就是一支保护村民、维权夺地的武装力量。村民表示:“我们都是自发来的,自发换班;我们不能再被抓,一有动情,就骑电单车敲铜锣发警告,大家就会出来抵抗。”

当地电视台连日不断插播公安厅声明,指斥林祖銮、杨色茂等“谋取私利,煽动、蛊惑村民闹事”,有的村民愤怒地将电视砸烂;遇到经济困难,理事会号召村民募捐,第一次7万元,给受伤的村民付医疗费;第二次19万元,是理事会活动经费。村民募捐十分踊跃,纷纷慷慨解囊。遇到断粮危机,村民们就互相周济。理事会设法通过小路绕过封锁,运回粮食救济困难村民。一位周姓的中学生看见理事会门前在发大米,想排队去领,他父亲说:“家里还可以维持几天,先让困难户领取。”他当时感动得想流泪,说:“我爸真伟大!”政府拉了辆车面包进村“救济”,但条件是必须签字出卖土地。村民表示,宁肯饿肚子也不接受政府的“恩惠”和诱惑。有邻近村的村官21人联合进村,充当政府说客,对村民失去土地表示同情,并说愿意支持粮食等,但夹带着威吓之词,理事会拒绝了。《明报》报道,部分餐厅东主及富户人家主动捐出鸡、鱼、菜给村民;地摊菜市场仍有交易,菜价没有涨价、鱼贩则自行减价,声称与乌坎共渡难关。看见处于危难中的村民空前的团结和互助,那些境外记者也竖起了大拇指。

12月9日,当局将村民理事会定性为“非法组织”,理事会连续召开村民大会,向境外媒体哭诉伸冤。同时,向政府提出明确要求:21日前归还薛锦波的遗体,否则,将在21日突破封锁线,到市政府游行示威。20日,先是传来汕尾市委书记郑雁雄“劝喻和平解决”的录像光盘。郑在当中发表惊人言论,称“做干部不容易,手段一天比一天少!”“你以为请武警不用钱吗!”“对着干没有好下场,怎么收场?”表面上求和,实际上有很多秋后算账的伏笔。杨色茂揭露说,郑雁雄虽称会赔偿土地,但又提及未来发展土地是“新的利益大部分体现在村民的利益”,暗示土地照样要卖掉,但村民的明确诉求是“取回土地所有权”。至于升级由到省政府协助处理事件,杨色茂说:“早就上访省政府多次,如果他们有诚意,早就解决了。”杨又批评,政府称“大多数人不予追究”,就是要拘捕少数维权领袖,瓦解乌坎的团结。杨说:“我们是要彻底的胜利,不考虑自己的安危,否则对不起国家和乡亲。”接着,官方不断采取各种软硬兼施的方式,派出各方“特使”及工作组前去“维稳”;连国内记者群里也“安排”下这样的“特使”。村民表示,若当局接受要求,他们会取消游行;否则村民不会妥协,要抗争到底,也做好了入狱准备。最后,中纪委委员、广东省委副书记朱明国带领的工作组进驻汕尾陆丰;晚上,当地防暴警察大部分已撤走,村民也把路障撤了一半。

21日上午,早前一直被当局通缉的村民代表林祖銮“单刀赴会”,与朱明国、郑雁雄等官员见面。广东省政府在两日内三度让步,这一天,终于与村民代表达成和解方案,同意村民三大要求,包括:一、承诺释放被捕村民;二、归还离奇死亡的村代表薛锦波遗体;三、副省委书记朱明国首次承认,一度被定性为非法组织的乌坎临时理事会是合法村组织。乌坎人视为精神领袖的林祖銮透露,朱明国、郑雁雄当面承认陆丰市、东海镇、乌坎的政府官员在处理今次事件上犯错,以及有贪污腐败问题,会责成工作组依法查办。就这样,剑拔弩张了3个多月的乌坎事件,以敢于坚持斗争的乌坎人的胜利结束了!村民派车将林祖銮接返回乌坎,大批村民兴奋地围着车辆,欢庆胜利。

                                     乌坎效应,大有燎原之势

乌坎村民保卫土地的斗争,人称“新农民运动”。这一运动首先在广东农村纷纷效仿起来,先后有汕头潮阳区海门镇3万人抗议再建发电厂;濠江区三寮村500人到汕头人民广场抗议卖地;澄海区溪南镇上岱美村数千村民抗议村官私卖土地;乌坎村旁的冷头村村民上街;陆丰甲东镇岱头村、龙光村抗议村官卖地贪腐等。毛主席引用古人的一句话:“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竟然成为抗议民众的共同语。

其中,海门镇的示威抗议活动声势浩大。那里原来山清水秀,居民以渔业为生。自从建立了发电厂以后,不仅山被乱刨,河水也被严重污染,村也变成癌症村。可是,政府还要建第二个发电厂,群众愤怒了!12月20日,有3万群众到镇政府游行,然后到深汕高速公路收费站附近抗议。当局派大批警力镇压,向群众施放催泪弹,用电棒打人,并打死了两名年轻人,一个24岁,一个只有17岁;打伤300多人;还抓捕了10多人.这一暴行激怒了群众,十万群众组织起来抗议。当地数百名中学生不满意校方的软禁,自动离开学校,手持玻璃瓶,又准备了大批转头与警方对峙;近百名少女挥舞着“先烈鲜血染红”的红领巾抗议,全场耀眼:“来吧,我们不怕你!”面对全副武装的警察,女学生勇往直前。警察施放催泪弹,一名少女十分不屑地说,警察原来这么软弱。第二天,她们每人提个水桶,警察扔来催泪弹,她们就拾起来放进桶里消解。更令人感动的是,白发老人妇女走在抗议队伍前面,要求政府书面承诺禁止第二个火电站的修建,无条件释放被捕的抗议民众和学生;如果政府不答应,我们海门人只有抗争到底,即使死再多的人也决不屈服。当局连续四天采取强硬手段镇压,正在扩大警力的时候,突然态度软滑下来——原来是刚处理完乌坎事件的朱明国等人来到汕头,要求当地首先平息事件。

乌坎的风也刮到祖国的东南和西南。12月27日下午,福建省晋江市溪边回族村上千村民,高喊:“向乌坎村学习!”“坚决讨回失地!”他们拉横幅、举标语上街游行,控诉村党支部书记四兄弟违法占地千亩,要求归还土地。由于官方打压村民一度不敢再有大的动作了。这次乌坎事件官方让步,令溪边村的村民觉得非常鼓舞又有了希望,因此他们就在网上仔细研究乌坎事件,包括横幅、诉求、抗议的方式,组织了这次游行。效果很好,村书记的其中一个兄弟拿出了200万,作为侵占利益的补偿,交给村委会。村民向记者介绍到这儿,高兴得笑了起来,说:“权益就是要靠自己去争取。”今年1月4日,东莞市横沥镇村头村书记卖地吞吃村民的福利,村民拦路抗争进入第九天。三年前村委卖地给“桃子园”开发商,被征地以1.2万元一亩补偿给群众,今天因为拦路气怒了开发商,才爆出当年他是以每亩26万元买断了“桃子园”的土地,这下子令村民更加要大造反了!同样,这一天成都钢钒厂万人罢工,他们说:“乌坎维权成功已经树立了一个风向标,怕事的攀成钢职工也终于站出来了!”约5,000人从产区游行至成绵高速公路路口,与上千警察对峙。警察使用了辣椒水喷射人群,强行驱散游行工人,打伤3人,抓捕5人。民群已自发捐款上万元并添置食物和帐篷,将继续罢工与厂方对抗到底。张女工说:“职工平均工资才1,200元左右,每个月都要面对各种费用,生活压力非常大。职工有的在厂外兼职当保安、蹬三轮拉客,有的女工甚至进夜总会等娱乐场所找钱,以补贴家用。而厂方腐败分子,喝一瓶五粮液就相当于一普通职工大半个月的薪水。”这样的吃喝差别,能叫工人活下去吗?

                                          几点小结

乌坎村的胜利,宣告了“特色神话”的破灭。在“改革开放”年代,乌坎走的确实是“特色道路”。上世纪八十年代乌坎村就把海面进行个人承包;九十年代又搞土地入股,又和港商办公司;进入新世纪,又建厂房出租给港商兴办工厂。乌坎人自己也办公司,外出务工经商,真可谓风风火火。但风风火火的背后,却孕育了大量的腐败;孕育了贪官污吏及资本家的富足与广大人民权益的被侵占;孕育着两极分化的不断加剧;也孕育着日益严重的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所谓港商陈文清,原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初乌坎村民兵队的队长。1962年左右,他带领一帮人偷渡到香港,通过走私,迅速发家。到“改革开放”后,陈文清回到陆丰进行投资,并成为广东省第七、第八届政协委员,上述碧桂园地块,正是由陈文清介绍给碧桂园的。就是说,乌坎事件就是由这个所谓港商一手制造的导火索。而阶级斗争却在教育着人们,薛昌和薛锦波是同宗同族,又有一层亲戚关系,但是阶级利益高于同族和亲戚关系。他们走了不同的道路,说明“特色道路”在中国是走不通的。“特色神话”一个个破灭,特色道路还走个什么劲儿呢?乌坎的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毛泽东主义指出的社会主义公有制道路。

乌坎村的胜利,充分反映了乌坎人民的智慧。他们很会运用无产阶级大民主这一有力的武器,通过现代化的网络工具,动员群众,组织群众,教育群众,锻炼队伍,并且选举自己的政权,运用这个政权,开展有理、有利、有节的斗争,直到取得阶段性的胜利。无产阶级大民主的思想基础,就是相信群众,依靠群众,尊重群众的首创精神。这个基础是由无产阶级世界观决定的。因此,是任何其它阶级都不可能效法的。有人想以“大众民主”取代无产阶级大民主,实质上是以资产阶级民主冒充“大众民主”。请问这种民主在乌坎能起什么作用?他们能那么相信群众吗?能那么依靠群众吗?能那么尊重群众的首创精神吗?只要这么一问,他们的画皮就被剥开了!这些资产阶级保皇派以为他们的歪理邪说就能蛊惑群众,但是,群众用自己的行动却在打破他们的歪理邪说。乌坎人民正是在这个坚实的基础上,利用了修正主义的村民选举法,争取到自己政权的合法性;同时也利用了西方资产阶级新闻自由为自己服务,善待境外记者,连芬兰、以色列这些小国的记者,也敢于冲破封锁,来到乌坎进行报道。难怪朱明国有段话:“当今网络时代,人人面前都有‘麦克风’,人人都是发言人,人人都有话语权,人人都是新闻记者,网络维权已经成为群众维权最便利、最有效的手段之一。正在处置的汕尾乌坎事件,最高峰时有近百家境外媒体在村里面,与境外通讯。”并以此为例,分析表达渠道多元化带来的困难说:“参与处理这个事件,我心里特别沉重,压力非常大。”这反证了外媒报道,对乌坎事件,高层周永康是坚决主张镇压的,所以调动了军队。汪洋犹豫不决,最后胡锦涛支持汪洋,退让和平解决的。

乌坎村的胜利,说明了马克思主义的一条道理——革命的根本问题是政权问题。正是民选政权——理事会,集中了全村最优秀的人选,他们不怕牺牲,勇挑重担,面临困境,能出办法,即使危局,也敢面对。他们在群众中,有崇高的威望,能把全村的男女老少动员起来,形成震撼世界的力量。难怪朱明国又发出一句名言:“群众已经被激怒起来了,你才知道什么叫力量。”反动统治者尽管认识到这一点,但从总体上是改变不了对群众的认识的。现在,当局已经从“非法”改变成合法的角度承认了民选政权,并且同意这个政权维持到村里违法土地的回归和贪腐问题的解决;宣布原村委会换届选举是违法的将重选。这个条件要充分利用,利用好了,就为重选创造了条件。乌坎人民有这个能力,让我们预祝他们获取更大的胜利!

冬天里的春雷已经炸响,人民的春天还会远吗?

编者补白:从去年11月开始收集有关乌坎的报道,在50多件报道中,整理出这份材料,本身就是一次学习。我多么盼望能到乌坎人民中去,洗涤自己唯心主义,呼吸人民斗争的新鲜空气!

TAG: 南国
最后编辑红星 最后编辑于 2012-01-21 10:4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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