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文化大革命被结束
第二章 召开十一大
第一节 邓小平复出
本节资料
一九七六年十月十日，邓小平给党中央的信
东兴同志转呈
国锋同志并中央：
我衷心地拥护中央关于由华国锋同志担任党中央主席和军委主席的决定，我欢呼这个极其重要的决定对党和社会主义事业的伟大意义。不仅在政治上思想上，国锋同志是最适合的毛主席的接班人，就年龄来说，可以使无产阶级领导的稳定性，至少可以保证十五年或二十年之久，这对全党全军全国人民来说是何等重要啊！怎不令人欢欣鼓舞呢？
最近这场反对野心家、阴谋家篡党夺权的斗争，是在伟大领袖毛主席逝世后这样一个关键时刻紧接着发生的，以国锋同志为首的党中央战胜了这批坏蛋，取得了伟大的胜利，这是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的胜利，这是社会主义道路战胜资本主义道路的胜利，这是巩固无产阶级专政。防止资本主义复辟的胜利，这是巩固党的伟大事业的胜利，这是毛泽东思想和毛泽东革命路线的胜利。我同全国人民一样，对这个伟大斗争的胜利，由衷地感到万分的喜悦，情不自禁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我用这封短信表达我的内心的真诚的感情。
党和社会主义事业的伟大胜利万岁！
邓小平一九七六年十月十日
来源：中央文件的翻印件；1977.05.03《中共中央转发邓小平致华国锋的两封信》，中发 [1977] 15号。
一九七六年十月二十日，华国锋和叶剑英去李先念住处谈话纪要
华主席：李老，这八亿人口的大国家，根据主席生前按排，叫我当主席，现在兼着总理，又兼着公安部部长，湖南省委第一书记，我是力莫能及呀！我想是你当总理吧！
李先念：我是解放以来一直任副总理，但一直是搞经济方面的工作，对于经济方面工作，我还是可干几下，对于国际斗争、国防、内务可以说是门外汉，是不能胜任的，这一切叶帅是了解的。
华：那如何解决此问题呢？
李：有现成德才兼备的，还是把邓老搬出来吧，这个人我和叶帅是了解的，心直口快，有心机，没有野心，忠心有余，完全可以胜任的，四人帮整得他够呛，明明是人民内部矛盾，他们偏说是大野心家，阴谋家，什么最大的走资派，直到现在他恐怕还有气，总理死后，差点气死他呢！
叶：他和我，先念差不多，气可大呢？
华：邓是很能干的老同志，差不多都对我讲此事，邓颖超同志有次对我说：还准备批邓吗？我看这个人靠得住，可以用。
一九七六年十月二十六日，华国锋去医院看望刘伯承时的谈话
华主席去看刘伯承时，邓小平也去看刘伯承，华一进屋，邓对刘老说：“华主席看你来了。”
刘老说：“谁呀？”
工作人员又告诉刘老说：“是华主席看望你来了！”
刘立即伸出双手说：“欢迎，华主席这样忙，还来看我啊？我这双目失明的人，也看不见，请坐吧！”
华主席坐下后，邓说：“华主席，我该走了！”
华主席说：“邓老，你不要着急嘛，咱们和刘老在一起谈谈嘛！我还能赶你吗？”
刘老说：“对，对，对！现在四人帮的时代消失了，我们还要团结起来打仗嘛！我82岁的人了，这几年来，我还没有象今天这样痛快，要是陈老帅、朱老帅、贺老帅今天也在，那也会高兴得扭秧歌呢！”
华主席、邓、刘三人都大笑了。
华主席：“很好吗？”
刘老说：“当然啦，有华主席来看我，我能不高兴吗？”
华主席：“邓老是九死一生呀！”又说：“刘老，我年纪轻，社会经验也不丰富，对这八亿人口的国家，我真有点力莫能及呀！”
刘老说：“华主席，毛主席选你当接班人，这是正确的，我们一万个拥护，坚决支持，毛主席对你办了放心，我们也一万个放心。”
邓小平说：“就连我这个老走资派也是欢迎的，高兴的，支持的”。
华主席笑着说：“邓老话差点，走资派是四人帮搞的，我和毛主席事后才知道，有缺点错误，但是人民内部矛盾，四人帮以中央办公厅名义纂改毛主席指示，想搞他们那一套，把你搞成这个样子，连总理也让他们气死了，还在邓颖超身上下功夫，逼着她要周总理的材料，邓也差点被他们气死了，邓拉着我的手，告诉我说：“这样下去要气死好多人，我告诉她要顶住，坚强的活下去，我就不信，这股风还能把地球刮毁，人民也不会让他们安宁的。”
华主席又说：“刘老、邓老，你们还有经验的，你们对今后有什么看法？”
刘老说：“要在关心人民身上下功夫。”
邓老说：“首先抓农，轻为重点，重工业也要抓的，要关心人民群众生活，我还是在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上说的那几话，农民吃不饱肚子，粮食是生产不出来的，实现农业机械化也是空的，只有这样，才能站住脚，才能巩固政权。”
刘老又说：“要会用有用的人，不用人言，花花艳语是不行的，听了要坏事的。”
华主席点了点头“刘老还有什么要求吗？”
刘老又说：“有一条要求，我今年是82岁的人，身体又不佳，早晚是要死的人了，我死后，要邓小平主持我的追悼会，我什么也不要，我和邓小平共事快50年了，我是了解他的，他这个人有真心，没有坏心，有忠心，无野心，如果不是小平主持这个会，那我也不用八宝山，叫孩子们把我拉到野地随便丢掉就行了。”
华主席看看邓小平笑了笑。
邓说：“刘老不要这么说，华主席那么忙，不要再添麻烦了，我是犯了错误的人，今后还要批邓嘛！”
华主席笑着说：“邓老气还没有消净呢。”又说：“这个要求叫政治局讨论。”
一九七六年十月三十一日，王震在国务院政治研究室的讲话
周荣鑫同志死掉了，他有心脏病，又天天斗。我反对这样搞法，我的子子孙孙也不要象“四人帮”这样做。要建设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要学文化，怎么能不学文化？毛主席：“不学文化，不能建设社会主义。”
我们拥护华主席，他是我们英明的领袖，我很同意叶付主席对他的评价。华主席是英明的，叶付主席也是英明的。华主席有丰富的经验。“台阶论”是邓小平的提法，我赞成“台阶论”，你们赞成吗？
我们党内十九世纪的没有几个了，叶帅是一个，刘帅是一个，但刘已经不省人事了，有人说还有几个老帅，邓小平如果不在地方工作，也是一位老帅。数下来66岁的到75岁，56岁的到65岁，这些同志经历了很多大事变，有宝贵的经验。还有46岁到55岁的也有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的经验。
乔木同志我跟你在十三陵水库工地，在拖拉机旁边照过相，你忘了？你的检讨我看了，我不满意，过了火，过了头嘛！不是你的错误你就不要写，我在文化大革命中是写了500字的检讨，还有几句过了点头，总理给我划去了。
我不懂铁路，我赞成万里同志。
现在我管工业，根据马克思主义，应该把工业和农业结合起来，这就是要发展社办工业，最远我请教陈永贵同志，搞社办工业用记工分的办法行不行，陈永贵同志说，社办工业就是记工分。你们下去调查一下，社办工业行不行，你们要下去看看。
一九七六年十二月二日，李先念陈云谭震林在四届人大常委会第三次会议上的讲话
李先念副总理说：
经华主席、党中央批准，这次会议任命黄华为外交部长，免去乔冠华的外交部长职务。现在讲讲为什么免去乔的外交部长。
王张江姚反党集团为了控制外交部，早就看中乔。乔错误地估计了形势，自觉卖身投靠“四人帮”，反对毛主席，反对周总理，反对华主席，参与了“四人帮”篡党夺权的阴谋活动。他们明知道主席对“四人帮”有严厉的批评，但他却在外交部当谣言来追查，说这是“政治谣言，分裂中央”。他对毛主席指定华国锋同志担任总理，极为不满。他早就知道毛主席给华国锋写的“你办事，我放心”，却反对刁难。在批邓中，毛主席认为外交部的运动有问题，让他请示华国锋同志，他不去，他找江青，有意把外交部运动搞乱，要把知道“四人帮”底细的王海蓉、唐闻生同志打成“反革命”，为“四人帮”篡党夺权扫除障碍。毛主席批评乔“借刀杀人”，“借中央之刀杀王、唐”。乔同他的夫人章含之反对周总理，把康老揭露张、江的叛徒问题向江青告密，态度恶劣，至今不能取得群众谅解。鉴于外交部工作的重要性，（决定免去）乔的外交部长职务，任命黄华为外交部长。
对黄华的情况简单说几句：黄华同志做过三任大使，现任驻联合国代表。黄华长期从事外交工作，执行毛主席革命外交路线，有丰富的经验，作风正派，能够担任外交部长。所以提请这次会议审议批准。
陈云副委员长（12月2日在小组会上发言）说：
讲三点意见：一、以华国锋同志为首的党中央采取果断措施，一举粉碎了“四人帮”。这在我们党的历史上是一件大事。它关系到我们党和国家的命运。这件事的意义重大，只有创立井岗山根据地和遵义会议确立毛主席在全党的地位这两件事可以相比。二、要彻底揭发批判“四人帮”，还要做很多工作，做长期工作。这是因为我国有八亿人口，要使人人明白是不容易的事。有些人思想上不明白，江青是主席的夫人，她怎么会反对主席呢？因此要很好地揭发，很好地宣传。三、人大常委会有不少年轻同志。刚才许多同志都讲自己受了“四人帮”的影响，犯了错误，作了自我批评。这样做很好，我们在工作中犯错误，甚至犯路线错误是很难避免的。犯错误不要紧，这要给同志们鼓励。问题是要善于从错误中学习。我自己在历史上犯过很多错误，瞿秋白、李立三、王明的错误路线，我是有分的。犯错误不要紧，认识错误，改了就是了。
谭震林副委员长（12月2日在小组会上发言）说：
我补充一点意见：就是我们要充分认识华国锋同志当我党的领袖是当之无愧的。他的确是我党的英明领袖。我以前不认识华国锋同志，我是从他主持中央工作以来，特别是解决“四人帮”的实践中确认了这一点。毛主席很早就认识了华国锋同志，从实际工作中对他进行了考查。1959年毛主席回韶山时就认识了他，他当时担任湘潭地委书记，主席评价了他的领导工作。接着毛主席亲自提议华国锋同志任湖南省委第一书记，仍兼任地委书记工作，毛主席对华国锋同志作为党的领袖和接班人有全面评价，我就不多讲了。
刚才陈云同志讲，有些同志可能想不通：为什么主席夫人会反对主席呢？其实，主席早就和她决裂，同她分开了，毛主席看了江青同威克特夫人的谈话以后，就写了分道扬镳的指示。当时总理主持中央政治局工作，也患了重病，没有实行。开始，邓小平是批了“四人帮”的。所以，江青说她在政治局挨了斗。但是碰到了困难，“四人帮”不承认错误，邓小平就没有坚持斗争，说“算了吧”！主席批评邓小平没有以阶级斗争为纲，就是指他没有坚持同“四人帮”斗争。在这种情况下，主席就决定了让华国锋同志作接班人。要粉碎“四人帮”可不是容易的事。“四人帮”很傲慢，谁都不在眼里。主席说过：“他们不听我的。”要粉碎他们，不但要下大决心；有很大的魄力，而且要很机敏，当机立断。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十月六日解决了“四人帮”。告诉同志们，如果迟一下也不行。他们已计划好十月七日在长沙举行百万人大会批判所谓的修正主义，华国锋同志，接着就在上海响应，然后“四人帮”在北京夺权。然而华国锋同志机敏地，果断地采取措施，不费一枪一炮，粉碎了他们篡党夺阴谋。当时的情况真是千钧一发呀，事实充分证明了华国锋同志确实是我党的英明领袖。
一九七六年十二月五日，中共中央关于重新处理纯属反对“四人帮”案件的通知(概要)
1976.12.05；中发 [1976]23号
在中央揭露王张江姚反党集团以后，有些省提出对过去纯属反对王张江姚“四人帮”的案件应予重新处理的问题。中央认为，凡纯属反对“四人帮”的人，已拘捕的，应予释放；已立案的，应予销案；正在审查的，解除审查；已判刑的，取消刑期予以释放；给予党籍团籍处分的，应予撤销。要认真做好这部分同志的政治思想工作，鼓励他们积极参加反对王张江姚反党集团的斗争。
(原载《干审工作政策文件选编》，北京：党建读物出版社，1993年)
一九七六年十二月十七日，王震对科学院吴有训郁之等人的谈话
你们科学院现在应该搞科研了，你们老同志要出来说话，过去一段时间，你们科学院天天吵架，吵得一塌糊涂，科研工作不好好作，连毛主席指示“老九不能走”也当作谣言来追，当作谣言来批，我看有的老九就得让他走，柳忠阳是不是老九啊？（答：不是）有的大概是老九，象这样的老九，就得让他走，为什么要把知识分子称作臭老九呢？什么地、富、反、坏、右，叛、特、走资派，然后把知识分子排作老九，对这种提法就是要狠狠批，提出这种说法的人左起来左得要命，郭老最近身体怎样？他也是受迫害的，我看你们科学院就是要好好搞科学研究，谁不好好工作不给饭吃。
胡耀邦同志去年九月十六日汇报时，我没有来得及讲话，以后我跟他说，你念过那么多马列的书，毛主席的书，起来辩论嘛，你要硬起来，不要胡说。”
对于林彪，四人帮的干扰破坏，我们就要狠狠地批，金主席访华时，是毛主席让小平同志接待的，小平同志和他举行了会谈，又陪金主席访问了南京，金主席对此很感谢，张春桥访朝时，金主席为此几次提到小平同志，让他回来向小平同志问候，可是张对此拒不答礼。
一九七七年三月日，汪东兴在中央工作会议上的一次讲话
现在，有人提出“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搞错了，要把邓小平请出来，还要让他当总理，说他如何如何能干。邓小平这个人我是熟悉的，讲能力他是有一点，但错误更多。
1975年，毛主席是想让他当总理，可试了试，不行，他那两下子比我们华主席差远了，所以，最后毛主席才选定华国锋同志作接班人……
一九七七年三月十四日，华国锋在中央工作会议上的一次讲话摘要
要高高举起和坚决维护毛主席的伟大旗帜，中央对于解决邓小平的问题和平反天安门事件问题，是坚决地站在维护毛主席的伟大旗帜这个根本立足点上的。如果不这样做，就会发生有损我们旗帜的问题。文化大革命是七分成绩三分错误，如不这样看，就会有损我们的旗帜。
“现已查获，有那么一小撮反革命分子，他们的反革命策略是，先打着让邓小平同志出来工作的旗号，迫使中央表态，然后攻击我们违背毛主席的遗志，从而煽动推翻党中央，’保王洪文上台’，为四人帮翻案。”
（大意）凡是毛主席作出的决策，都必须拥护，凡是损害毛主席形象的言行，都必须制止。
达到天下大治的八个方面（大意）：
揭批“四人帮”，统一思想，把巩固无产阶级专政的任务落实到每一个基层；
把党从思想上、组织上、作风上整顿好，把各级党组织建设成领导群众对阶级敌人进行战斗的先锋队；
按照毛主席提出的接班人的五项条件和老中青三结合的原则建设好各级领导班子；
把国民经济纳入有计划、按比例、高速度发展的轨道，普及大寨县和大庆式企业；
继续开展教育革命、文艺革命、卫生革命和科技战线的革命；
强化国家机器；
发扬民主，健全民主集中制；
在党的集中统一领导下加强全国各民族人民的大团结，发展革命统一战线。
来源：《中国共产党执政四十年》（北京：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9）第417页。
一九七七年三月十七日，陈云在中央工作会议上的书面发言
粉碎“四人帮”反革命集团，这是我们党的一个伟大胜利，对中国革命具有伟大的历史意义。
我对天安门事件的看法：
（一）当时绝大多数群众是为了悼念周总理。
（二）尤其关心周恩来同志逝世后党的接班人是谁。
（三）至于混在群众中的坏人是极少数。
（四）需要查一查“四人帮”是否插手，是否有诡计。
因为天安门事件是群众关心的事，而且当时在全国也有类似事件。
邓小平同志与天安门事件是无关的。为了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的需要，听说中央有些同志提出让邓小平同志重新参加党中央的领导工作，是完全正确、完全必要的，我完全拥护。
一九七七年四月十日，邓小平给华国锋叶剑英的信
华主席、叶副主席并党中央：
我完全拥护华主席最近在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完全拥护华主席抓纲治国的方针和对当前各种问题和工作的部署。
我在七五年的工作，虽然也作了一些有益的事情，但在工作中确有缺点和错误，我对伟大领袖和导师毛主席对我的批评和教导，再一次表示诚恳的接受。
我感谢党中央弄清了我和天安门事件没有关系这件事，我特别高兴，在华主席的讲话中肯定了广大人民群众去年清明节在天安门的活动是合乎情理的。
至于我个人的工作问题，做什么，什么时候开始工作为宜，完全听从中央的考虑和安排。
在伟大领袖毛主席逝世的时候，我曾向中央用书面表达我内心的悲痛和深切的悼念。我们必须世世代代地高举和捍卫这面伟大的旗帜，我们必须世世代代地用准确的完整的毛泽东思想指导我们全党、全军和全国人民，把党和社会主义的事业，把国际共产主义的事业，胜利地推向前进。
在党中央决定由华国锋同志担任党中央主席和军委会主席的时候，在知道以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以最英明果敢、最正确的方式， 取得了战胜四人帮的伟大胜利的时候，我在七六年十月十日，曾向国锋同志和中央用书面表达我的真诚拥护和欢欣鼓舞的感情。
如果中央认为恰当，我建议把我这封信连同去年十月十日的信印发党内。究应如何处理，完全听从中央的考虑和决定。
顺致
诚挚的敬礼！
邓小平一九七七年四月十日
来源：中央文件的翻印件；1977.05.03《中共中央转发邓小平致华国锋的两封信》，中发 [1977] 15号。
一九七七年五月三日，中共中央关于转发邓小平同志给党中央的信的通知
1977.05.03；中发 [1977] 15号
各省市、市、自治区党委、各大军区、省军区、野战军党委，中央和国家机关各部委党委、领导小组或党的核心小组，军委各总部、各军兵种党委：
华主席、党中央决定，将邓小平同志一九七七年四月十日给华主席、叶副主席并党中央的信和一九七六年十月十日给华主席并中央的信印发给你们。中央认为，邓小平同志的态度是好的，同志们看了这两封信会高兴的。中央希望，全党高举毛主席的伟大旗帜，紧密地团结在以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周围，深入揭批“四人帮”，争取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新胜利。
中共中央一九七七年五月三日
一九七七年五月十二日，邓小平与方毅李昌的谈话
要抓科学技术，中小学现在接不上茬，十年没有好好上课，数理也不行，外文也不懂，中学教师我冒叫一声：各校水平也不够。
前年设想，军队办一所科技大学，招高中生。
开个名单解决几万人的衣食住用困难，先解决一两千人的，出成果的就是几百人。还有些工人，也很重要。二机部、七机部要有直属工厂，你们也有吗？我的儿子和他的同学，学得好的分散在各处，没有发挥作用，安排不得当的找回来学年把外文，还能起作用。我的小儿子在北京大学学了四年，还能学得一些东西。
万吨轮，自己吹，1920年我到法国就坐了五万吨邮轮，万吨轮有什么了不起？中国人聪明，真正干起来是快的。聂总搞十年规划是有成绩的，苏联在斯大林时代就吹，什么都是世界第一，但使用不及美国。浪费很多。我们有的专家，现在美国的大学教材都不懂，关键是人，方针正确，组织路线要跟上，否则如何开动？邓楠在半导体所，那里还是没有好多事做。后劲跟不上，现在还没有放下心工作。
领导要抓重点，弄清哪些是重点，哪些研究室是重点，全国十五万科技人员，不适合搞科研工作了，是否科研调整当教员？提高他们的政治地位，当教员是光荣的，当科技人员也是光荣的，当教员的分配到重点中学，有的到大学当教师，要抓重点小学，重点中学，要不然就跟不上。
普及高中，没有解决水平问题，不考试怎么行？要重新审查大、中、小学的教材，要加强教师的配备。大学包括专科大学，有二十来个办好就不错。
聂总的孙女，一学期英文只上几节课。要抓大、中、小学费劲，要十年才接上茬。关键在中学，中学可以小学为基础，抓科研要抓教学。
国务院要把教育部和科学院一起抓。
日本明治维新后打胜仗，国家发展起来了，他们总结说是办好小学的成果，当然他们是搞军国主义，我们不用，我们要加强基础知识。
小学要办好，教材要编好，学制五年，搞点劳动。
张孝骞给我看病，也写了篇批我的文章，他有点不安。他们是被迫做了违心的事吆。
方毅到科学院，听说一开始不那么受欢迎，贴大字报欢迎胡耀邦同志，方毅到科学院后说：科学院群众到天安门广场送花圈，觉悟很高，群众就欢迎了。是这样吗？
要抓重点所、重点项目、重点人。
先抓两千人，解决两千人的困难问题，连工人也要弄回来，家庭困难也要解决，物质待遇要提高，科学院一家不要改动工资制度，用补贴也可以，一个人补40元就很解决问题。不能普遍解决，先解决重点，告诉群众，大多数是会赞成的。
科学院经费有些可以放到各行各业要占他们生产收入一定比例，国务院要规定科学院经费在财政中占有一定比例，资料仪器要进口一些，急用的先进口，××说的科研要走在生产建设前面，它是先行官。工业交通、煤炭要先行；整个国家赶超世界先进水平，科研是先行官。
有的地方，地下铁矿蕴藏量很大，占位达到50～60％，如何开出来？
要搞规划，要搞业务，重点在学，劳动可以到工厂摸摸仪器，有的到农村去劳动。知识面广些，理论联系实际。
教育部和科学院联系起来。
科学院要抓重点、重点项目。
学校也要抓重点，现在能教书的，有水平的人不够。……好的放到学校去，年纪大些搞科研不行的，可去办好一个中学，提高他们的政治待遇和物质待遇，加上一些钱，待遇高一些，心情舒畅些，五十多岁，六十多岁的人，可带一批人出来。各部的补充科技队伍也就有来源了。我是闲人，意见要发表的，同意不同意不知道。加强党的领导，选好科技人员，选好后勤人员，很重要。
现在各部门，国际、国内资料都不交流，搞什么保密，自己封锁自己，赶很费劲，从六十年代末期起，科研就不大搞了。我自己小儿子北大才毕业，在市里一个激光所。这个所大学毕业生才有两人。科学院不应以这类项目为重点，我们要努力赶，你不赶差距就更大了，人家总是一日千里，还要搞规划，《汇报提纲》有什么错？只是不够。当时是按勉强接受的水平写的，真正要解决问题就不够了。“四人帮”恶毒诬蔑说是“三株大毒草”之一，邓力群那篇文章写得不错，是个鲜花。
美国农业部的资金95％放在科研上，七亿多美金几乎都化在科研上，项目分得很细，还依靠各个州的农业大学解决问题。日本的工厂科研费占着高地位，科研人员我们要搞一百几十万也不算多。把科研搞好了，产品质量就大不相同。外贸部门包装要搞好，也是科研项目。后勤也要搞科研。一个战士背上60～70斤还能打什么仗？美国士兵是鸭绒被，但化钱多。现在用化学代用品，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衣服如何减轻重量？武器如何减轻重量？搞工业的，铁锹如何减轻重量？都要科研解决，要有明确的指导思想。
世界发达国家都要注意每日的科研新成果。据说，政府的头头每天办公桌上都放一张《每日科研新闻》。不光是总统关心，除此之外，还有一批人也关心《每日科研新闻》。中国在清朝时期搞“闭关自守”，“四人帮”也闭关自守。
我国的针麻人家注意，防震搞群众路线，人家要学，也要吸收这个成果。国外学院研究的先进成果为什么不接受？有什么可耻的？科学院情报问题，世界上最新的东西也不知道，要不惜代价把资料买到手。
你们说《中国科学》美国翻译出版，人家并不是要我们了不起的东西，而是为了搞我们的实力。杨壑、张广源这样的人要收罗起来。
有些人没有组织能力，单干也好，他对国家有贡献，他在这点上好。陈景润有百把个，有什么损害？他为五个阶级做好事！“四人帮”就是抢成果。
有些人有些怪脾气，政治上要帮助他们，热情帮助他们，家庭有困难帮助解决，房子问题帮助解决。
（当方毅讲到关仲华的成果，中国未用，外国用了时）成果要使用，要管。要创造条件，提出建议，在哪个方面用，在什么地方用，要不然外国人用了，自己没有用。现在科研机构中，不得用的人占了不少位置。真正得用的，物质条件没有保证。行政人员太多，科研机构的规章制度要建立起来，有些人并不是科研需要的，要调出或作编外处理。
真正选人，要注意老、中、青，有的人钻在科学技术里去了。失散的科技人材，过去大学毕业分配使用不当的，真正学得好的，要弄回来。科学系统要有上万人去办重点中学，有的到大学教书，有的两面兼都可以。有的人科研不行，当教员还是好的。
一个时期，科技人员连发明权都没有。有些发明，明明是科技人员搞的，也不说是他们搞的。如果是科技人员搞的，要承认这个事实吆。钢铁分离这个问题，稀土，中国多得很，弄得好是财富。现在是问题成堆。
讲空话不行，要有具体措施，统一认识。总之，要“三老四严”，实事求是是毛主席讲的，是马列主义的态度，不行就是不行。懂得这一点就有希望。同江青吵架是从“风庆轮”吵起来的。吵得很厉害。
想抓科学院，不抓教育就没有前途。
现在有些国家，从海里取东西，解决人的吃用问题。百废俱兴也不行，要抓重点，从问题堆里找长远的、根本解决问题的东西。为什么要抓理论研究就是如此。
科研是不是劳动？说是“臭老九”，是不是劳动者？三大革命运动有科学实验，搞点体力劳动是需要的，科技人员本身是脑力劳动者自动化是以脑力劳动为主。
核聚变美国快点火了。法国研究出不能用于原子弹的低浓度铀。黄昆写那篇文章的包袱可以解除了。他适宜搞半导体，如果他现在是改行搞别的，还是搞半导体好，不能发挥他的专长，就可以调半导体所当所长，配个党委书记。他那时不批我不行吆。自己都要批吆。有的人批我性质就不同了。
托你给他带个口信，不要背包袱。
一九七七年五月二十四日，邓小平与中央两位领导人谈科学教育
我们要实现现代化，关键是科学技术要能上去。发展科学技术，不抓教育不行。靠空讲不能实现现代化，必须有知识，有人才。没有知识，没有人才，怎么上得去？科学技术这么落后怎么行？要承认落后，承认落后就有希望了。现在看来，同发达国家相比，我们的科学技术和教育整整落后了二十年。科研人员美国有一百二十万，苏联九十万，我们只有二十多万，还包括老弱病残，真正顶用的不很多。日本人从明治维新就开始注意科技，注意教育，花了很大力量。明治维新是新兴资产阶级干的现代化，我们是无产阶级，应该也可能干得比他们好。
抓科技必须同时抓教育。从小学抓起，一直到中学、大学。我希望从现在开始做起，五年小见成效，十年中见成效，十五年二十年大见成效。办教育要两条腿走路，既注意普及，又注意提高。要办重点小学、重点中学、重点大学。要经过严格考试，把最优秀的人集中在重点中学和大学。
要从科技系统中挑选出几千名尖子人才。这些人挑选出来之后，就为他们创造条件，让他们专心致志地做研究工作。生活有困难的，可以给津贴补助。现在有的人家里有老人孩子，一个月工资几十元，很多时间用于料理生活，晚上找个安静地方读书都办不到，这怎么行呢？对这些人的政治要求要适当。他们在政治上要爱国，爱社会主义，接受党的领导。他们做好研究工作，做了成果。就对政治有利，对中华人民共和国有好处。
一定要在党内造成一种空气：尊重知识，尊重人才。要反对不尊重知识分子的错误思想。不论脑力劳动，体力劳动，都是劳动。从事脑力劳动的人也是劳动者。
一九七七年五月二十七日，邓小平接见邓力群王震时的讲话
〖王震同志回忆整理〗
邓力群：胡乔木要我代表他向小平承认错误。
邓小平：没有什么，（并未介意）不要有负担、包袱，（去年）三月向主席呈信揭发我看了，没有什么，只有一句不符合事实，“大发雷霆”。没有么！不批不行啊！大家都在批，不批不是和主席唱对台戏吗？揭发的话没有什么，我过去那样，现在还是那样。如：台阶论，我那里讲是青年干部积累经验，只有这样办，不然是害青年干部。
胡乔木是我们党内第一支笔杆子，写过很多的文章，主席对他有评价，一向是重视他的。有的人反对他，主席没有办法，只好不用。（陈伯达、陆定一、××）有人反映说《论十大关系》是××整理的，我可以作证，是胡乔木用了很多精力，搞了几遍，文字上作了很多整理，才成为现在的文章。是一篇理论文章，一篇哲学文章。
总之，胡乔木还是要用的，怎么用，要和有关同志商量。胡也有缺点，软弱、固执，性质属于书生气十足，与那些看风转舵的人不同。批我厉害的人有的是，说我五毒俱全。黄昆、张孝骞写的两篇文章，说我是挑拨知识分子与党的关系。我与方毅，李昌谈论时说：他们思想包袱很重，要他们解除负担。是我替他们惹了祸，说了“学非所用”。在“四人帮”压力下，不得不写，说了些违心的话，事情过去了，还是要好好工作。张孝骞也写了文章，大家对他不满意，也要他解除包袱。毛主席的12条（4号文件）我曾问过究竟哪些是主席讲的？据说有两处肯定篡改了。究竟是什么情况下，看了什么材料，根据谁的报告说的？据说确实有些问题。最近有两个同志来看我（汪东兴、李鑫），我讲两个“凡是”不行，按两个“凡是”就说不通，如何为我翻案，也说不通。天安门广场群众的活动是合乎情理等问题，主席在这个地点、这个条件下讲的，移到另外的问题，另外的时间，另外的条件下不行么。
毛主席自己就说过，他有些话讲错了。一个只要自己工作，没有不犯错误的。马克思都犯错误，不然草稿怎么乱七八糟的？这证明原来的不那么准确。这就证明马克思自己也犯过错误，不是都对。一个人说的话，做的事都绝对正确，没有那么回事，主席对我说：“你这个人是三七开，一个人一辈子能三七开就不错了。”又说自己“死了以后，后人能做三七开的结论就很满意了。”这个问题是个重要问题，是一个是否坚持唯物主义的问题。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就应该象毛主席那样说。马恩列斯都没有说过。我对那两个同志说：我提出的准确的完整的毛泽东思想，就是这样提出的。毛泽东思想是一个思想体系，过去说高举毛泽东思想就是要学习、运用这个思想体系。
七五年我曾对罗瑞卿说：过去林彪抓“老三篇”，要批评他，那是对毛泽东思想庸俗论，那是没有作为一个思想体系来看。
工作问题，我出来工作是定了，总之，继续当大官。至于分什么工作？军队是要管的，有人要我继续管外事，我不想干了，太累。当然重要外事活动来访还要参加一下会谈。现在我有兴趣抓一下科技教育。四个现代化空讲不行，要有组织，有人材，不然怎么上得去呢？现在科技这样落后，要承认落后，承认落后就有希望了。苏联曾经有一个时期，什么都是世界第一，都是他发明的。现在看来，整整落后了二十年。美日技术人员120万，苏联90万，我们只有15万，真顶事的不多。有些尖子外国文章看不懂。
日本人明治维新就注意教育，科技（50－57年用了150亿美元），明治维新就是资本主义搞现代化。我们国家可能比他们干的好些。问题是抓科研，同时抓教育，从小学抓起，从小学学外语。俄语也要学，打起仗来也有用，两条腿走路，要普及也要提高，现在重点是提高，办重点小学，重点中学，重点大学。北京应有二、三十个重点中学，天津二、三十个，上海也要有四、五十个。学大庆就应该办重点小学、中学，让那些优秀子弟上学，经严格考试进大学。一定要考试，一步步上来。科技学校，数理化教育很差，要采取办法，使人材与现代化、技术水平衔接起来，我们的尖子看不懂外国的东西，值得我们注意，现在科技人员，有些做研究不行了，如把这样的人抽出来，当中学教员还是可以的。我要方毅第一步选出一千个尖子，第二步选出五千个，专心搞研究，可以津贴（指工资低）。目前这个状况怎么行？对他们政治上要有要求，要求他们爱国爱社会主义，接受党的领导就行了么！
陈景润思想落后，数学上有成就，对中华人民共和国有好处。一定要把“臭老九”称号去掉，一定要在党内造成空气，尊重知识，尊重人材。学校还是要照毛主席开门办学，（科技开门办所），但要和本行结合起来，不能光做粗活，笨重体力劳动。不论脑力劳动体力劳动都是劳动者，到了共产主义二者就分不开了。那时主要时间搞脑力劳动。现在一些资本主义国家，人是要看仪表按电钮要聚精会神，也是很辛苦的体力劳动。总之，要重视知识，尊重从事脑力劳动的人。
军队也要一把抓，不会现代化战争的知识，不会计算怎么行？要办各级军事学校，一级一级的办起。五六十岁的当军人，打起仗来不行了。
科技教育，各行各业都有科研，企业也要有科研机构人员，美国农业投资中有很大部分用于科研，每个部门都要有科研，一个战士背60－70斤，如打仗就是重大科研课题。包装问题也有一个科研问题。军工要抓点，其它单位会跟着学。规章制度一定要从严，有的上得去，有的上不去，就是因为另件有的不合格，关于科技教育，希望从小学就抓紧抓好，五年小见成效，十年中见成效，十五年，二十年大见成效。把六五、六六年毕业生重加了考试，赞成这个意见，要提出任务，大家想办法。
我一个残废儿子每天忙得不得了，听收音机，比学校学得好得多，要把学习好的人收集起来。
理论队伍中有蛮横作风。要特别允许不同意见发表，不要轻易用领导人名义发表文章，不要说得太死，是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辩证法有辩才有证。
学风问题，文风问题就是党风问题，作风问题。总之，是党风问题。就是毛主席培养起来的延安作风，延安传统要恢复，马克思限于条件，列宁有了发展，同毛主席在延安认识比较起来还不够。……
大庆创造出一套完整的经验，鞍钢宪法在鞍钢未得发展。王震同志有贡献，一批干部形成了大庆完整的经验。
我这个人有话就说，在毛主席面前也说，从不隐瞒自己的观点。身上也长了几根刺，因此得罪了一些人，以后还要说，不管听不听。
（王震同志反映：“广大干部热切希望你出来工作，但也可公开声明不投你的票。”）一百个人中有六、七十个投票也就很好了。
（关于顾问团要有顾也有问，能到处跑提出意见）我也想当顾问，也就是有顾也有问。
《论总纲》我确未看过，我看很尖锐，不是毒草，是香花。
（《提纲》）科学院的，不是过头了，而是不够，现在看来有些东西要写进去。《二十条》我过去未看过。三篇东西都有缺点，但香花不是无缺点的。
2010年10月15日初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