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华的五个干将被辞职
壹、本节概述
一九八0年一月十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为谭震林同志平反的通知》
一九八0年一月二十九日，中共中央决定成立党史委员会
由华国锋、叶剑英、邓小平、李先念、陈云、聂荣臻、邓颖超、胡耀邦组成。
一九八0年二月，陈云谈免除汪东兴纪登奎陈锡联吴德四人职务
〖地点：人民大会堂。陈云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的讲话摘要〗
当前，思想僵化，林彪、“四人帮”的极左倾向依然在我们一些同志的思想中作怪。反对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的路线、方针和政策，甚至背后串通，两面三刀，制造混乱，比如汪东兴、纪登奎、陈锡联、吴德四位同志，就是这样的人，党内外群众和干部检举、控诉他们问题的信件，雪片似地寄到中纪委……
这四位同志继续留在中央政治局，对党的形象极为不利。我们还是建议政治局会议能够免去汪东兴党的副主席、政治局常委、政治局委员、军委常委、中央党校第一副校长职务；免去纪登奎、陈锡联二人的政治局委员职务，免去吴德的政治局委员、全国人大常委会中共党组副书记职务；同时遵照宪法规定的程序，提请全国人大或全国人大常委会予以免除纪登奎、陈锡联担任的国务院副总理职务，吴德担任的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职务。
一九八0年二月二十三日至二十九日，召开中共中央十一届五次全会
一九八0年二月二十四日，叶剑英在中共中央五届五中全会上，讨论成立中央书记处问题的发言：
一九八○年二月二十五日，中共中央关于为“习仲勋反党集团”平反的通知
一九八○年二月二十九日，中共中央十一届五中全会通过各项决议
通过了召开十二大的决议。
会议讨论和通过了《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
会议讨论了《中国共产党章程》（修改草案）。
会议决定向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建议修改宪法第四十五条，取消公民“有运用大鸣、大放、大辩论、大字报的权利”的规定。
全会决定批准汪东兴、纪登奎、吴德、陈锡联的辞职请求。免除他们所担负的党和国家的领导职务。
全会增选胡耀邦、赵紫阳为政治局常委。
会议决定成立中央书记处，选举胡耀邦为中央委员会总书记，万里、王任重、方毅、谷牧、宋任穷、余秋里、杨得志、胡乔木、胡耀邦、姚依林、彭冲十一人为中央书记处书记。
会议决定为刘少奇平反昭雪。
一九八○年二月二十九日，中国共产党第十一届中央委员会第五次全体会议关于批准汪东兴、纪登奎、吴德、陈锡联四位同志请求辞职的决定
一九八○年二月二十九日，中国共产党第十一届中央委员会第五次全体会议通过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
一九八零年三月十九日，邓小平与胡耀邦、胡乔木、邓力群谈起草《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
一九八0年四月，五届人大十四次会议通过决议：同意中共中央建议，取消原宪法第四十五条中“有运用‘大鸣、大放、大辩论、大字报’的权利”的规定；
免去纪登奎、陈锡联的国务院副总理职务。
任命赵紫阳、万里为国务院副总理。
一九八0年八月三十日至九月十日，五届人大第三次次会议。
决定华国锋不再兼任国务院总理。
决定王任重不再兼副总理
接受陈永贵要求解除他副总理职务的请求。
一九八0年九月八日，中共中央提请人大会议审议 华国锋不再兼任总理 赵紫阳为国务院总理
邓小平 李先念 陈云 徐向前 王震 王任重 不再兼任副总理 陈永贵请求解除他的副总理职务
新华社北京９月７日电 国务院总理华国锋今天在五届人大第三次会议上宣布，他已向中共中央提出并经中共中央决定，不再兼任国务院总理。中共中央提议赵紫阳为国务院总理。这两项建议都提请五届人大第三次会议审议。
华国锋说，中共中央同时决定，现任国务院副总理的党内的五位老同志——邓小平、李先念、陈云、徐向前、王震，都不再兼任副总理；王任重已担任党内重要职务，也不再兼任副总理，现在一并提请大会审议。还有，陈永贵请求解除他的副总理职务，已经中共中央同意，也请大会予以审议。
他说，这次国务院领导成员的调整，是改革我国的政府领导制度的一个良好开端。
华国锋受中共中央委托，对这次国务院领导成员的调整作了说明。
他说，不久前举行的中共十一届五中全会，为了加强和改善党的领导，以适应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需要，提出了若干重大的措施，如努力吸收坚定地执行党的路线、具有独立工作能力而又年富力强的同志参加各级领导工作，加强集体领导，废止实际上存在的干部领导职务终身制等。这些基本精神，同样适用于加强和改善政府的领导工作。
他说，为了吸取历史教训，避免权力过分集中和兼职过多，为了把党的工作和政府的工作切实地明确地分开，中共中央决定，党委第一把手一般不宜兼任省长、自治区主席、自治州州长、县（市）长，以便这些同志能够集中时间和精力处理党的重大问题，使国务院以下各级政府能够建立起从上到下的完善有效的工作系统。
华国锋说，根据以上的原则，我向中共中央提出不再兼任国务院总理。中共中央经过慎重考虑，提议赵紫阳为国务院总理。中共中央认为，赵紫阳同志担任国务院总理是适当的，是可以信赖的。
他说，我们相信，通过这次调整，必将有助于加强和改善政府的领导，提高政府的工作质量和工作效率，促进现代化建设的发展。
关于接受陈永贵解除副总理职务的请求的决议
（１９８０年９月１０日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通过）
(1980.09.11)
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决定：
接受陈永贵解除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副总理职务的请求。
贰、 本节简论
新贵派的命运在他们参与发动十月政变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决定了。他们自以为打倒了左派领导人，自己就坐上了统治地位的顶层；实际上，他们是为自己掘好了政治上的墓穴。
一九七八年十二月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新贵派还只是丧失了政治上的优势地位。只过了一年多，一九八0年上半年的五中全会上，新贵派的四员干将被“辞职”，胡耀邦、赵紫阳当选择为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成立“书记处”，华国锋就成了一个光杆司令，名存实亡的傀儡“主席”。
关于纪登奎等人“辞职”的情况，纪登奎的儿子在一篇文章中记述了当时的情形：
“１９７９年夏天，他和吴德商量，他准备向中央提出辞去党和国家领导职务的请求。吴德不同意，对他说：“辞职的事，你自己不要提。”三中全会以后，小平同志曾对来访的匈利牙卡达尔的一个高级顾问说过中央的人事“只进不出”的意见，在党内传达了。吴德可能是考虑到这个情况吧，他说：“工作和职务的事，听中央安排吧，要顾全大局。”父亲认为吴德考虑问题比较周到，说吴德是个“超级稳健派”。父亲没有向中央提出他的辞职请求。
又过了八九个月，到１９８０年党的十一届五中全会时，父亲和汪东兴、陈锡联、吴德四人正式提出辞去党和国家领导人的职务，中央全会批准了他们的辞职。
实际上，关于他们四人辞职的事，也是事前的中央决定。父亲辞职，是十一届五中全会前，宋任穷、王鹤寿两同志受中央委派同他谈话时通知他的。 我问他：这次谈话是不是批评你了。 父亲说：没有。他们对我说：“你是很有能力的干部。文革前，我们就听毛主席表扬过你；来中央以后，我们听说百分之七八十的中央文件都是你主持起草的。”等等，说了不少好话。最后，他们两个一提到辞职的事，我立即表示：服从中央安排，同意主动辞职。父亲说：这些事情，都是中央决定了的事，他们两位只是奉命办事。我痛快一点，他俩的差使也好办点，何必叫人家为难呢。”
五中全会没有提到陈永贵辞职的问题，因为他的问题涉及到“农业学大寨”。如果要陈永贵“辞职”，人们就会问：是不是要否定“农业学大寨”。
陈永贵回忆了当时的情况：
华国锋也不行。我几次看到他在中央的会议上，气得手在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比如，给刘少奇平反的前几天，我到他家，他当着我的面，给毛主席的画像鞠躬说：主席，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吧！他处于紧张为难的状态。
华国锋幻想在他让步以后，邓小平会让他继续当任党的主席，我给他打几次电话，他都不接。他害怕人家说他在搞小动作，有意和我们拉开距离。
吴德就对我说：坏了！我们都让英明领袖给出卖了，这个人可是个极端自私的人。我还不相信，说：“你应该相信华主席是有办法对待和处理这个事情的。”吴德说：“屁，他有什么经验。这两年尽是胡耀邦、邓小平牵着他的鼻子走。他在左右开弓地自打嘴巴，把人都丢尽了，他还要再说什么？”
我当时也问过汪东兴，他说：“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华主席应该心中有数。”但是，没几天汪东兴也沉不住气了。他也对我说：“看来华国锋这个人靠不住，他把我们都甩出去，他自己也是保不住的呀！”
一天，华国锋对我说：你去问问邓小平，看他还要不要执行毛主席的革命路线？究竟还要不要高举毛泽东思想的伟大红旗？毛主席的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的理论还算不算数？
有一次，在国务院开会完毕后，我要求和邓小平谈话，就在人民大会堂他的临时办公室里，我问了他那几个问题，邓小平听了笑了笑，我看他笑得非常可怕，他对我说：你以为还是四人帮在台上的时候吗？提的问题这样可笑，简直像三岁小孩那样幼稚。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上，我是最有资格讲这种话的人。什么是毛泽东思想？我最有发言权。你才加入共产党多久呢？永贵同志，我希望你还是按照一个共产党员的标准，首先检查一下自己吧。一听这话我就头发胀了！我对他说：你不要忘记你站出来时你的检查，你不要对党中央耍两面派，你应该考虑一下，现在你应该走什么路线的问题。邓小平不等我说完这些，就提上他的皮包走了。事情到这个地步，我简直是没有办法了。
到了一九八0年九月，陈永贵也被“辞职”了。
2010年10月29日初稿
2012年3月18日修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