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的批判与批判的无知
在驳斥《卑污的犹太人活动的表现形式》,不遗余力地鼓吹“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命题”时,博学家林一章先生不仅考证出当年炮制《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作者胡福明是“讲师”,而且还考证出最先“炮制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哲学家是辩证唯物论者艾思奇。这虽然没有出乎我们的意料,但作为林一章先生论证“
凭你们那点墨水”,就“
想‘指导’别人,围剿异己”,那实在是“
做梦”的论据,毕竟还是非常有力的。在博学家林一章先生看来,我们批判为邓小平、胡耀邦争夺走资本主义道路的领导权服务的御用哲学教授胡福明,但是没有批判早在1961年就“炮制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辩证唯物论者艾思奇,就是“地球人都知道”的“
无知”。毫不讳言,我们在许多领域里还是无知的,这不能不使我们深感惭愧!不过,让我们最遗憾的是,
这种无知的性质居然与博学家林一章先生完全一样!比如,林一章先生虽然知道《史记》的作者是司马迁,但是,恐怕林一章先生也不一定知道司马迁著述《史记》遵奉的是黄老朴素的唯物主义吧!
通过历史考证论证论敌的无知是思想理论斗争中最常用的辩论方法,列宁在《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中就运用了这种方法。
当年俄国社会民主党内的巴扎罗夫、波格丹诺夫、尤什凯维奇、瓦连廷诺夫、切尔诺夫、卢那察尔斯基和别尔曼等人,既想让人们称他们为马克思主义者,又指责辩证唯物论者恩格斯对哲学历史无知、许多个别观点“陈旧”,辩证法充满“神秘主义”。列宁通过哲学史上党派斗争的考证,揭露了波格丹诺夫、瓦连廷诺夫等人不仅对马克思主义无知,而且也对哲学史上的党派斗争无知。这种无知的表现就在于,巴扎罗夫所谓“
神圣的物质”、波格丹诺夫提出的“
物理经验的要素”、尤什凯维奇关于“
经验符号论”、卢那察尔斯基的“
人类最高潜在力的神化”和“
宗教的无神论”等观点,在认识论上不仅与当时著名的资产阶级反动教授、“最新实证论者”马赫和阿芬那留斯以及不可知论者康德、休谟直到1710年的贝克莱主教完全一致,而且也与马赫和阿芬那留斯及其众多门徒以及唯心主义哲学家科内利乌斯、毕尔升、华德、卡鲁斯、舒佩、舒伯特-索尔登、彼得楚尔德、勒克列尔以及实用主义和唯灵论者都有着亲密的血缘关系。至于他们与资产阶级反动教授马赫和阿芬那留斯之间的区别,只不过是提法、名称或概念等形式上的区别,是次要的和微不足道的。
那么现在,博学多识的林一章先生考证出我们对哲学历史上党派斗争的无知,企图告诉人们什么呢?我们不是博学家林一章先生那种凭感觉批判别人的先验论者,因为人们的思维来源于客观世界、来源于社会实践。一句话,社会存在决定了我们的思维。所以,我们这些在博学家林一章看来没有多少“墨水”的人要指出林一章先生并不博学,那就必须以博学家林一章先生公开发表出来的文字为依据。
博学家林一章先生在驳斥《卑污的犹太人活动的表现形式》时,对“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一哲学命题的提出者作了一番专门的考证:
邓小平之流确实是复辟资本主义的罪魁祸首,完全应该彻底揭露、批判,当年光明日报的特约评论员文章《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无疑起了十分反动的政治作用,也完全应该彻底揭露、批判,但那个写这篇文章的胡福明,是否就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一哲学命题的炮制者呢?恐怕不是,因为在他之前,至少17年前,就有人“炮制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了。此人是谁?就是著名哲学家艾思奇!(林一章《胡福明乎,抑或艾思奇乎——谁是真正的“炮制者”?》)
林一章先生通过考证发现,最先“炮制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哲学家居然是辩证唯物论者艾思奇!这样以来,林一章先生就不能不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那样惊喜若狂,接着就厉声谴责道:“
这么看来,《卑污的犹太人活动的表现形式》把批判的矛头集中在胡福明‘教授’(实际上1978年时他还是讲师)身上,很可惜是找错了对象。”并且还像仗义执言的侠客,替遭到《卑污的犹太人活动》彻底批判的胡福明打报不平,
“……总不能让一个当时还名不见经传、还只是哲学系讲师的胡福明,替艾思奇顶起这天大的罪名吧?!”
头衔、等级、地位、资格、标签、脸面和荣誉等等,这一切对学识渊博的林一章先生实在太重要了,以致于到现在还在为“
当时没有资格参与《五评》的起草和定稿”而愤愤不平,甚至因为《卑污的犹太人活动的表现形式》称胡福明为“御用哲学教授”,博学多识的林一章先生也耿耿于怀。不然的话,林一章先生何至于像阿Q听到小D说“光”和“亮”那样恼羞成怒呢?“
胡福明算什么东西?写那篇文章时还是一个讲师,到你们口中,却一声一个‘教授’!你们应该把他奉为‘总设计师的指导者’而顶礼膜拜、三跪九叩才对啊!”
我们暂且搁置对博学家林一章先生这些话的分析和评论,先看看列宁如何考证俄国那些想让人们称他们为“马克思主义者”的马赫主义者,怎样从辩证唯物论者约•狄慈根的哲学著作中寻找与自己一致的东西攻击辩证唯物主义的吧。
在《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第四章第八节,列宁专门论述了“约•狄慈根为什么会为反动哲学家喜欢”的问题。列宁引证了马克思对狄慈根著作的评价:“
很久以前,狄慈根寄给我一部分关于《思维能力》的手稿,这一部分手稿中虽然有些混乱的概念和过多的重复,但包含着许多卓越的思想,而且作为一个工人的独立思考的产物来说是令人惊叹的思想。”想当马克思主义者的马赫主义者瓦连廷诺夫在《关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论丛》中也引用了马克思对狄慈根这个评语,但是他却没有考察和研究狄慈根在什么地方出现混乱就如是说:“
狄慈根的世界观的基本点可以归结为如下论点:’……(9)我们加给物的因果依存关系实际上并不包含在物本身中’。”列宁指出了“
狄慈根的混乱只能在于他离开了对辩证法的彻底应用,离开了彻底的唯物主义,离开了《反杜林论》。”(《列宁选集》1972年版第二卷第252页)但是,“
我们的深思熟虑的马赫主义者们回避研究狄慈根的每一个个别的唯物主义认识论的论点,而抓着他离开唯物主义认识论的地方,抓着他的模糊,混乱的地方。狄慈根会为反动哲学家们所喜欢,是因为他有某些混乱的地方。哪里有混乱,哪里就有马赫主义者,这已经是不言而喻的了。”(引文同上)
真是无独有偶,哲学史上的党派斗争居然有如此惊人的相似!俄国那些想当马克思主义者而本质上是马赫主义者的一帮人,紧紧抓住不彻底的辩证唯物论者狄慈根“
离开唯物主义认识论的地方,抓着他的模糊,混乱的地方”,刻意“
回避”狄慈根“
对客观真理的承认和对恩格斯的唯物主义定义的重复”(引文同上,第250页),目的就是企图用狄慈根这些“模糊”和“混乱”的思想证明恩格斯的无知和《反杜林论》阐述的辩证法是“神秘主义”。中国的博学家并以马克思主义捍卫者面目出现的林一章先生,也紧紧抓住不彻底的辩证唯物论者艾思奇与唯心主义和不可知论者胡福明“一致”的地方,回避艾思奇与胡福明之流在认识论上的根本对立。这决不是博学家并精通考据术的林一章先生的“无知”,更不是他与当年俄国那些想当马克思主义者的马赫主义者一次偶然的巧合!他的目的和企图与俄国那些马赫主义者一样,除了把本来就非常混乱的思想弄得更加混乱之外,那就是继续用“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一唯心主义实用哲学的胡说代替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论。
就算辩证唯物论者艾思奇最先“炮制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那么在哲学的党派斗争史上,艾思奇依然与炮制《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唯心主义者胡福明之流属于敌对的哲学派别。这难道还需要我们详加证明吗?另一个不需要证明的事实是:博学家林一章在辩论中如是说:“‘
社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话,退一万步讲,即使不是毛主席加上的,毛主席也不会没有看到!而那时候,还不存在‘资产阶级当局复辟’,他们总不至于当时就在为后来的所谓‘真理标准大讨论’做准备了吧?”那么在1961年“炮制出‘实践是检验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