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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工人阶级状况》摘录1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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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读恩格斯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现摘录部分内容,()红色部分是我的点评。

可见工人不仅在身体方面和智力方面,而且在道德方面,都遭到统治阶级的摈弃和忽视。而资产阶级为工人准备的唯一的东西就是法律,当工人把它逼得太紧的时候,它就用法律来对付他们;就像工人是无理性的动物一样,对他们的教育工具只有一种:皮鞭——粗暴的、不能服人而只能吓唬人的力量。所以,这些被当做牲口看待的工人,不是真的逐渐变得像牲口一样,就是只有靠着对当权的资产阶级的烈火般的憎恨,靠着不可熄灭的内心激愤才能保持住人类应有的意识和感情,那是毫不足怪的。只要他们还对统治阶级感到愤怒,他们就仍然是人;但如果他们乖乖地让人把挽轭套在脖子上,只想把挽轭下的生活弄得比较过得去一些,而不想摆脱这个挽轭,那他们就真的变成牲口了。(真实地描绘了资产阶级专政和无产阶级的反抗)

这就是资产阶级为工人阶级的教育所做的一切。如果我们考虑到工人阶级在其他方面的生活条件,我们就无论如何也不能责备他们对统治阶级所抱的那种仇恨了。工人在学校里受不到的道德教育,也不会在其他的生活条件下受到,——至少受不到那种在资产阶级心目中还有某种意义的道德教育。工人的整个状况、他们周围的整个环境都促使他们道德堕落。他们穷,生活对于他们没有任何乐趣,他们几乎一点享受都得不到,法律的惩罚对他们也再没有什么可怕的。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克制自己的欲望,为什么一定要让富人去享受他们的财富,而自己不从里面拿一份呢?无产者凭什么理由不去偷呢?当人们谈论“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时候,一切都讲得很冠冕堂皇,资产阶级听起来也很入耳。但是对没有任何财产的人来说,私有财产的神圣性也就自然不存在了。金钱是人间的上帝。资产者从无产者那里把钱抢走,从而真的把他们变成了无神论者。如果无产者成了无神论者,不再尊重这个人间上帝的神圣和威力,那又有什么奇怪的呢!当无产者穷到完全不能满足最迫切的生活需要,穷到要饭和饿肚子的时候,蔑视一切社会秩序的倾向也就愈来愈增长了。这一点资产阶级自己大半也是知道的。昔蒙兹指出[注:“手工业和手工业者”。——恩格斯原注],贫穷对精神所起的毁灭性的影响,正如酗酒之于身体一样。艾利生郡长也很详尽地告诉有产阶级,社会压迫对工人会引起压迫对工人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注:“人口原理”第2卷第196、197页。——恩格斯原注]。穷困让工人在几条道路中进行选择:慢慢地饿死,立刻自杀,或者随便在什么地方见到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只要可能就拿走,干脆说,就是偷。如果大多数的人宁愿偷东西而不愿饿死或自杀,那我们是不应该奇怪的。当然,工人中间也有许多人很讲道德,即使弄得山穷水尽也不愿去偷,而这些也就是饿死或自杀的人。不久以前自杀还是上等阶级的值得羡慕的特权,现在在英国的无产者中间也时髦起来了,许多穷人都以自杀来摆脱贫困,因为他们找不到别的出路。(小资产阶级处于自己阶级地位考虑,整天唧唧哼哼宣传“和谐”,宣传“懂礼守法”。就是向工人宣传,你们只有一种死法-----自杀。


但是生活的毫无保障、挣一天吃一天的日子,一句话,就是把英国工人造成无产者的那种东西,对他们的道德所起的破坏作用比贫穷还要厉害得多。在德国,我们的小农多半也穷,也常常缺这缺那,但是他们受偶然事件支配的程度却比较小,他们至少还有些固定的东西。但是无产者除了自己的两只手就什么也没有,昨天挣的今天就吃掉,受各种各样的偶然事件的支配,没有任何保证使自己能够获得最必要的生活必需品,——任何危机,主人的任何逞性都能使他失业,——这个无产者已经被置于人们所能想像的最令人愤怒的非人的地位了。奴隶的生存至少会因为他主人的私利而得到保证,农奴也还有一块用来养活他的土地,二者都至少还有不致于饿死的保障;而无产者却只有指靠自己,同时,人们又不许他把自己的力量变为完全可以指靠的力量。无产者为了改善自己的状况所能做的一切,在那些支配着他而他丝毫不能控制的偶然事件的长河中,不过是一滴而已。他是一个处在各种各样错综复杂的情况下的没有自由意志的物件,只要能够在若干时期内勉强活下去,就算幸运了。不言而喻,他的性格和生活方式就是由这些偶然情况决定的。他必须尽力设法不陷到这个漩涡底下去,设法挽救自己的人类的尊严(他要做到这一点,只有起来反抗[注:我们以后将看到,在英国,由于有了结社的自由,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的反抗就成为合法的了。——恩格斯原注]资产阶级,反抗那个如此无情地剥削他、然后又听凭命运去摆布他并想使他永远处于这种非人地位的阶级),否则他就只好承认自己无法摆脱自己所处的境遇,于是也就不再做这种打算,而只是力图尽可能地利用有利时机去占些便宜就算了。储蓄对他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因为他能够储蓄起来的,最多也只能维持他几个星期的生活,而他一失业,就不会仅仅是几个星期的事。他不能长久地保有财产,假使他可能这样做,他就不再是工人了,另外会有人来补他的缺。这样,在他得到较多的工资的时候,他不好好地生活一下,又要做什么呢?在工资高的时候,工人的生活就“阔绰”起来,这是使英国资产者莫名其妙而且极为恼怒的。要知道,如果储蓄对人们并没有什么好处,而最后还是要成为蠹鱼和铁锈的牺牲品,也就是被资产阶级所吞没,那末,他们在可能享受一下的时候就享受,而不去储蓄,这不仅是十分自然的,甚至也是合理的。但是这种生活方式比别的任何生活都更使人堕落。(恩格斯在160多年就说明现在的“月光族”,“卡奴”存在的社会基础了)


在事实方面,卡莱尔讲的完全对,只是在责备工人对上等阶级的炽烈的憎恨的时候,他就错了。这种憎恨、这种愤怒宁可说是一种证明,它证明工人感觉到他们是处在一种怎样非人的状况里,证明他们不愿意被当做牲口来看待,证明他们总有一天要把自己从资产阶级的羁绊下解放出来。这一点我们可以从那些没有这种愤怒的工人身上来加以判断:一些人温驯地屈服于自己的命运,老老实实,随波逐流,不关心世界上发生的事情,帮助资产阶级把束缚工人阶级的锁链锻得更结实,而精神上还是处于工业时代以时代以前的那种停滞状态;另一些人成了命运的玩物,就像已经失去外表的稳定性一样,正在丧失着内心的稳定性,过一天算一天,酗酒,追女人。——在这两种情形下,他们都是牲口。后一种人主要是促进了“恶习的迅速传播”,而多愁善感的资产阶级,在他们自己创造了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以后,却对这种现象愤慨起来。
(今天,这些“多愁善感”的资产阶级多是为资产阶级服务的文痞或“慈善家”)

使工人道德沦丧的另一个根源就是他们的劳动的强制性。如果说自愿的生产活动是我们所知道的最高的享受,那末强制劳动就是一种最残酷最带侮辱性的痛苦。还有什么能比必须从早到晚整天地做那种自己讨厌的事情更可怕呢!工人愈是感到自己是人,他就愈是痛恨自己的工作,因为他感觉到这种工作是被迫的,对他自己说来是没有目的的。他为什么工作呢?是由于喜欢创造吗?是由于本能吗?决不是这样!他是为了钱,为了和工作本身毫无关系的东西而工作。他工作,因为他不得不工作,而且他要一连工作多少个钟头,单调得令人厌烦;如果他还保有些微人的感情的话,仅仅这一点就足以在最初几个星期内使他感到工作是一种痛苦。分工更把强制劳动所具有的使人动物化的这种作用增强了好多倍。在大多数的劳动部门里,工人的活动都被局限在琐碎的纯机械性的操作上,一分钟又一分钟固定不变地重复着,年年都是如此[注:是否在这里也需要引用一下资产阶级权威人士的证明呢?我只举一个例子,这个例子每一个人都可以很容易地在亚当斯密的“原富”(前引用版)第3卷第5编第1章第297页上找到。——恩格斯原注]。如果一个人从童年起就每天有十二小时或十二小时以上从事于制针头或锉齿轮,再加上像英国无产者这样的生活条件,那末,当他活到三十岁的时候,也就很难保留下多少人的感情和能力了。这种情形在使用机器和蒸气动力以后也没有改变。工人的劳动减轻了,肌肉不需要紧张了,工作本身成了一些琐碎的事情,但同时也单调到了极点。这种工作不让工人有精神活动的余地,并且要他付出这样大的注意力,使他除了把工作做好,别的什么东西也不能想。这种强制劳动剥夺了工人除吃饭和睡觉所最必需的时间以外的一切时间,使他没有一点空闲去呼吸些新鲜空气或欣赏一下大自然的美,更不用说什么精神活动了,这种工作怎么能不使人沦为牲口呢?这样,工人还是必须在两条道路中选择一条:或者屈服于命运,做一个“好工人”,“忠实地”维护资产者的利益(如果这样做,他就势必要变成牲口),或者起来反抗,尽一切力量捍卫自己的人类尊严,而这只有在反抗资产阶级的斗争中才能做到。
(现在一些小资整天喊,你们为什么不能阳光点呢?如同当年晋惠帝说“何不吃肉糜”一样无耻!)


工人的仁慈也表现在其他各个方面,而且其表现形式也是令人愉快的。他们自己就是命途多舛的,所以他们能同情境况不好的人。在他们看来,每一个人都是人,而在资产者的眼光中,工人却不完全是人。所以工人是比较和气比较可亲的,虽然他们比有产阶级更迫切地需要钱,但他们并不那样贪财;对他们来说,金钱的价值只在于能用它来买东西,可是对资产者来说,金钱却具有一种为它本身所固有的特殊的价值,即偶像的价值,这样,它就使资产者变成了卑鄙龌龊的“财迷”。完全没有这种金钱崇拜感的工人,并不像资产者那样贪婪,资产者为了多赚钱不惜采取任何手段,认为生活的目的就是装满自己的钱袋。所以工人比资产者偏见少得多,看问题清楚得多,不戴上自私的眼镜来看一切。因为缺少教育;所以他没有宗教偏见。他不懂得这些事情,也不为这些事情伤脑筋,在他身上看不到支配着资产阶级的那种狂热。如果说他也有点宗教信仰的话,那也只是名义上的,甚至连理论上的都谈不到。实际上他只是为今生而活着,并力求在今生生活得更好一些。所有的资产阶级作家都异口同声地说,工人不信教,也不上教堂。恐怕只有爱尔兰人、一些老年人和半资产者——监工、工头等类的人才是例外。在群众中几乎到处都是完全漠视宗教的,最多也只能看到一些自然神论的迹象,而且非常不明确,以致只表现在一些口头禅或对infidel(不信教的人)和无神论者这类名词的本能的恐惧上。一切教派的牧师都很不受工人欢迎,虽然他们在工人中的影响只是在最近才失去的;现在,只要大叫一声《he is a par-son!》(“他是个牧师!”),就常常能够把一个牧师从公共集会的讲坛上赶下来。和生活条件本身一样,缺少宗教教育及其他教育,也使得工人比资产者客观,比资产者容易摆脱传统的陈腐的原则和先人之见的束缚。资产者被自己的阶级偏见,被那些从小就灌输给他的原则一直淹没到耳朵,这种人是无可救药的。他即使在形式上是自由主义的,但实质上还是保守的;他的利益和现存的制度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他在任何前进的运动中都是一具僵尸。他不再站在历史发展的前头,工人将要起而代之,——最初只是理应如此,以后就会在实际上做到这一点。
(工人代表着未来世界,他们离真理更近!)

除酗酒外,许多英国工人的另一个大毛病就是纵欲。这个阶级既然处于无人照管的情况下,又没有正当地享受他们的自由所必需的手段,那末,这种毛病的产生,就是无可避免的,就是铁的规律。资产阶级只留给他们这两种享乐,同时却把大量的沉重的劳动和苦痛加到他们身上。结果是,工人为了还想从生活中得到点什么,就把全部热情集中在这两种享乐上,过度地极端放纵地沉溺在里面。如果人们被置于只适合于牲口的状况里,那末他们除了起来反抗或者真的沦为牲口,是没有其他道路可走的。更何况资产阶级自己,甚至他们中的一些正派人物都直接助长了卖淫呢?每天晚上充塞于伦敦街头的4万个妓女[注:艾利生郡长“人口原理”第2卷。——恩格斯原注]中有多少是靠道德高尚的资产阶级为生呵!为了不得不向每一个过路人出卖自己的肉体以免饿死,她们当中有多少人应当感谢她们的第一个引诱者——资产者呵!最没有权利责备工人淫荡的就是资产阶级,这难道还不明显吗?
(现在的一些无产者,发到工资三件事,还债、赌博和找鸡,由于工资有限,纵欲就只有刚发工资的那几天了)

  加在工人头上的全部罪名就是放纵地追求享乐、没有远见以及不遵守现存的社会秩序,就是不能为了较长远的利益而牺牲眼前的享乐。但是这有什么奇怪的呢?一个付出了艰辛的劳动却只能得到极少的报酬和肉体的享乐的阶级,难道能够不盲目而贪婪地投入这些享乐中去吗?既然谁也不关心这个阶级的教育,既然他们的命运要受各式各样的偶然事件的支配,既然他们的生活朝不保夕,那末他们又有什么理由,又有什么兴趣使自己成为有远见的人,过“踏踏实实的”生活,并为了将来的享乐而牺牲眼前的享乐呢?而这种将来的享乐对于他们这些总是处在动荡不定的、毫无保障的状况中的人来说还是很不可靠的。对于一个忍受了现存社会秩序的一切害处却享受不到它的些微好处的阶级,对于一个只能受到现存社会制度敌视的阶级,难道还能要求他们尊重这个社会秩序吗?这未免太过分了!但是只要这个社会秩序存在一天,工人阶级就一天不能避开它,而如果个别的工人要起来反对这个社会秩序,那末最大的灾祸就会落到他的身上。这样,社会秩序就使得工人几乎不可能有家庭生活。在一间零乱肮脏、连做夜店都不够格、家具很坏、往往一下雨就漏水、不生火、空气不流通而且又挤满了人的房子里,是不可能有家庭乐趣的。丈夫整天出去工作,妻子和大一点的孩子也常常是这样,大家都在不同的地方,只有早晨和晚上才能碰到,另外,他们还经常受到烧酒的诱惑,——在这种情况下,家庭生活会成什么样子呢?但是工人还是离不开家庭,他必须在家里生活,这就引起了无休止的家庭纠纷和口角,不仅对夫妇两人,而且特别是对他们的孩子起着极其不良的影响。忽视一切家庭义务,特别是忽视对孩子的义务,在英国工人中是太平常了,而这主要是现代社会制度促成的。对于在这种伤风败俗的环境中——他们的父母往往就是这环境的一部分——像野草一样成长起来的孩子,还能希望他们以后成为道德高尚的人!踌躇满志的资产者对工人的要求真是太天真了!
(有句老话说得在理:“贫贱夫妻百事哀”,这一切都是资产阶级强加给整个无产阶级的)


蔑视社会秩序的最明显最极端的表现就是犯罪。只要那些使工人道德堕落的原因起了比平常更强烈更集中的影响,工人就必然会成为罪犯,正像水在列氏80°时由液态变为气态一样。在资产阶级的粗暴野蛮、摧残人性的待遇的影响之下,工人逐渐变成了像水一样缺乏自己意志的东西,而且也同样必然地受自然规律的支配——到了某一点他的一切行动就会不由自主。因此,随着无产阶级人数的增长,英国的犯罪的数字也增加了,不列颠民族已成为世界上罪犯最多的民族。
(看到这里,我想起资产阶级民主灯塔--美国,它是高犯罪国家,由此可断,灯塔国的无产阶级与我国无产阶级没啥两样。无产阶级不专政,万古如长夜。)
最后编辑学生工 最后编辑于 2017-01-21 22:4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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