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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文革”与美术家的成长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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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光图片
[编者按:这篇文章作者没有完全站在无产阶级立场看问题。但他对文革时期艺术环境是认可的。
文艺必须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这是中国文艺迈向世界艺术巅峰的必由之径,文艺为工农兵服务,这是艺术之根,艺术之源,按照这条路线走,文艺就出大成果,艺术家就群星璀璨。
我曾经与一位同志探讨文革期间,为什么会出艺术成就很高的作品,他回答说,在资本主义社会,一个艺术家只要比别人高一点就可功成名就,而在文革时代,我们艺术家最求的是艺术的极限。中国的艺术创作者群,早已放下名利,只有普罗大众的真善美,只有与大众生活血肉相连,不出高水平的作品是不可能的。
改革开放,执行修正主义路线后,艺术变成了名利场的猎物,艺术变成了欲望与金钱结合的怪胎。真气无,邪气生,天地变污浊。百年魔怪翩迁。
我们需要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文艺路线,那将是“一唱雄鸡天下白”]


浅谈“文革”与美术家的成长
鲁子/2010-03-08

  
  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
  纵酒放歌患感冒,没狗的日子啥都好!

  浅谈“文革”与美术家的成长
  
  “文革”时期是中国美术大普及大发展的时期,主要原因,第一当然是毛泽东“人民群众掌握艺术”的社会理想;再就是,美术做为意识形态和政治宣传的工具,具有极大的教育性、鼓动性和煽动性,得到自上而下各级政治人物的高度重视。
  
  美术、艺术依附于政治,显然并不是一件好事,特别是在创作题材和创作手法上限制很多,对现实也多有粉饰之嫌,但客观上,这种政治上的重视极大地推动了群众性美术活动的开展,出产了一批在中国美术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绘画精品,培养造就了一批技艺高超的画家,如陈逸飞、陈丹青、沈嘉蔚、陈宜明、李斌、林墉、陈衍宁、杨力舟等等;还有部分画家,如许江、罗中立、冯远、高小华、韦尔申、何多苓、张晓刚等,在“文革”前既有良好的美术基础,“文革”中在工厂、部队和农村参与社会实践,积累了丰富的社会经验,恢复高考后进入高等学府深造,马上显示出过人的学识水平和创造能力,在校期间便佳作不断。这些人,目前仍是中国画坛的王者。而改革开放以后,政治环境宽松了,物质条件优越了,创作自由加大了,但在艺术成就上能够超越这一批画家的,实在是凤毛麟角。
  
在这里,请大家先看几幅作品:



上面这幅《为我们伟大祖国站岗》,是旅澳著名画家沈嘉蔚的成名作。1969年3月,中苏在珍宝岛发生武装冲突,本着文艺为政治服务的方针,身为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知青宣传员的沈嘉蔚,被派到中苏边境的乌苏里江边饶河哨所体验生活,收集创作素材,结果先是被我军当特务抓起来,后又因为连日在高架的哨所爬上爬下,引起对面苏军的注意,经常有好几个苏军官兵举着望远镜观察他,决想不到他只是一个画家。在这幅画中,警戒的军人形象从他们哨位的阴影中粗旷地呈现,与画面下部安稳地蛰伏在光亮的白色烟雾中的城镇相互呼应,哨所的坚实与哨所周围空间无实质性所形成的反差,效果奇特,令人眩目而回味无穷。再看其“准确的透视关系、扎实的素描功底、一丝不苟的细节刻划、钢铁、木材、军服、枪械、皮枪套等的质感逼真,堪称上佳之作!(荷戈使者评语)”。1974年,这幅画参加全国美展,受到江青的表扬而一炮打响(江青是懂点艺术的),在全国大量印发。二十年后,又作为《中华艺术五千年大展》的参展作品,在美国纽约和古根海姆艺术馆展出,从而确立了其在新中国油画史上的重要地位。


这就是沈嘉蔚体验生活的那个哨所,照片上的人是知名画家沈曙



上面这一幅是刘柏荣的作品《坚持不懈》。刘柏荣是"文革"知青画家中最早出名的,后来参军入伍成为美术创作员。他在1969年创作的《胸怀朝阳何所惧,敢将青春献人民》,被广泛地印成宣传画,并参加了1972年的全国美展,当时他只有17岁,并且没有经过美术学院的专门训练。这幅后来创作的《坚持不懈》,表现出了画家高超的人物造型能力,画面上的6个人物,形象刻画得栩栩如生,非常生动,非常符合对象的身份。画面的布局和虚实处理不落俗套,笔墨也显得十分帅气,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地方。这幅画参加了1973年的全国美展,受到高度评价,其中的四个头像,被选入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编印的《工农兵形象选》第二册,成为科班教材,翌年还被人民美术出版社印成大型的独幅画页。现在人们对这幅画的评价是,“即使是当时的科班出身的那些画家,也未必有这样的水平”;而陈丹青更是评价这幅作品“直追黄胄”。



何多苓的作品《青春》,是四川美院“伤痕美术”的代表作之一。莽莽山坡之上,鹰翼低垂,铁犁横卧,穿着发黄军装的少女,面容忧伤,命运将这么纯美的女孩抛向贫困的,中国社会最底层的农村,让青春年华在无可奈何中消逝,使人看得那样伤感和揪心。你可能觉得何多苓思想有问题,但这幕情景,确实是何多苓70年代在川西偏远农村下乡时亲身经历的再现。何多苓的技法是写实的,但所表现出来的画面,却非常接近中国画对于“写意”的追求(栗宪庭评语),在画家看来,那正是一种“殊途同归”。题材上,何多苓笔下流露出对于女性的偏爱,他说自己“喜欢表现女性的细腻、敏感、多变、微妙”。画面上充满忧郁的色调,画家把人物的细腻情感,甚至恍惚的神情,表现得轻虚自然又淋漓尽致,令人过目难忘。这幅作品是“文革”后创作的,但画家是“文革”中成长的。



面这一幅,不用我多说了,陈丹青的《西藏组画》,中国写实主义油画的巅峰。
  
  对于“文革”时期,人们一般称之为“文化沙漠”,但在这沙漠之中,却产生了如此之多的优秀画家,除了因政治宣传所需而获得的重视,以及画家自身的努力之外,还有其他原因吗?我感觉,有三个因素值得今天我们思考。
  
  第一、大规模的群众性美术教育工作
  
  我小时候最爱看的一部纪录片,叫《户县农民画》,反映陕西省户县农民绘画创作的事,是“文革”时期群众性美术活动的一个缩影。“文革”时期强调文艺为工农兵服务、教育为工农兵服务,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就有了专门培训工农兵美术人材的培训班,当时中央美院和全国各大美院的许多教师,都被下放到“五七”干校和边远农村,并在当地普及美术教育,培养美术人才。在培养工农兵美术学员方面,浙江美院搞得最好,从1970年开始,开办工农兵美术培训班,每期15天到一个月不等,管吃管住还发生活补助;同期上海美术出版社联合上海多家文化单位,开办了工农兵美术创作班。之后各省市县文化馆文化宫的工农兵美术培训班如雨后春笋,画家进工厂、进农村、进部队、进学校蔚然成风。比如我们山东老画家于希宁,虽然被打成右派经常关押,但出来后就去工人文化宫指导工人画画。户县农民画水平之所以提高很快,下放的“美术辅导员”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从1974年开始,中央美院和其他一些美术院校开始招收工农兵美术学员,不用考试,只要有美术基础,组织推荐,政审合格就能上,当然名额也是有限的。从1972年开始,许多省市都举办工人画展,最有名气的是上海、大连和旅顺,都是老工业城市。同期户县农民画也在中国美术馆进行了展览,产生了十分轰动的效果,一些外宾甚至偷偷跑到户县去买画,但几乎都被当成特务请回。这段时期虽然不长,却非常有效,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花费这么多的时间、人力、物力和精力去培养画家(其实不光是美术,还有音乐、舞蹈和戏曲),政治需要是一方面,其本质上,应当是毛泽东理想社会的一个重要组织部分,即让人民群众掌握艺术。
  
  第二、“阎王被打倒,小鬼得解放”
  
  咱们先来看看陈丹青对“文革”美术机制是怎么说的:“当时的体制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今天你们年轻人死路一条,你们要进入全国美展,太难太难了,上面密密麻麻几层人压着你们,你们要头破血流才能进入全国美展,但我们那时候什么学院都没上过,什么学历都没有,忽然就进了全国美展”。如果您还是不太明白此话含义,那陈丹青还有一段更直白更精彩的话:“文革时期,所有专业权威都打倒了,不然不可能大批启用小混蛋,当时顶多二十几岁,所以今天的青年很可怜,有我们这些老混蛋把持着美术届,小年轻的机会永远不如我们那时多”。陈丹青的这两段话,道出了文革时期青年画家快速成长的关键所在--打倒权威,获得机会。用当今流行的话说,叫作“打倒精英,取得话语权”。
  
  “文革”重要内容之一,就是所谓“打倒反动学术权威”,当然被打倒者不一定都反动,但绝对都是权威。在中国这个非常讲究资历和辈分的地方,权威人士对年轻人来讲,很大程度上是一种桎梏,是一种等级,是一种秩序。首先这些权威本身都在搞创作,你一小屁孩想同人家同台竞技,你算老几?再者,你要创作吗?你要参展吗?有导师给你把关,有权威给你定义,一层层的评审,一遍遍的过滤。说得严重点儿,在许多权威眼里,年轻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到头来不搞你个头破血流,至少也得气喘吁吁。当年徐悲鸿最反感美术创作的所谓“章法”与“来历”,可惜他死得太早。“文革”一开始,权威打倒了,秩序推翻了,业余作者成了文艺的主力军,1972年的全国美展,业余作者的比例占到了65%。不管你是偏远山区的知青,还是部队放电影的,都能按自己而不是专家的理念搞创作,都有机会参加美展,而且能与骨灰级的大师一拚高下,就象我们前边提到的刘柏荣一样,17岁,没学历,照样参加全国美展。这对于艺术人才的成长,无疑具有极大的促进作用。套用毛泽东的一句话,这叫“打倒阎王,解放小鬼”。
  
  第三、良好的学习和创作氛围
  
  “文革”时期的美术创作都是有组织的,如培训班、创作班、出版社、文化馆等,都是集体创作,又受到严格的集体主义教育,“名”的问题不存在,作品没有任何报酬,不是商品,人人都按级别领工资,“利”的问题也不存在,所以画家们都是一心一意互相学习,取长补短,专心致志。
  
  在这一点上,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美术培训班最有代表性。著名画家刘孔喜回忆:“每年的冬春季节,我们都带上自己创作的草图集中在佳木斯市兵团总部完成作品。那真是一个团结、友好、快乐的大家庭,无论你是来自上海、杭州、宁波、北京、天津、哈尔滨,齐齐哈尔,怀着对绘画对生活的真诚与热爱,我们汇聚在一起,互相促进、交流、帮助、影响,相处的如亲兄弟一般。在学习班里,我的绘画能力得到很大的提高,学到了很多关于美术创作的知识与方法,也体会到了美术创作过程的艰辛与欢愉”。现任《人民日报》政治部主任的曹焕荣也描述到:“每当兵团办美术创作班,与我办公室对面的美术组便成了"美术家俱乐部",各师团的画家们与老颜、家斌一起神聊,一起评画,有时还互为模特。我不会画画,有时也去凑热闹,居然也正在这个"沙龙"中谈套色木刻的异同和传承,谈俄罗斯油画的影响,谈北大荒几代画家的特点。现在大家都知道沈嘉蔚的《为我们伟大祖国站岗》,但很少有人知道,我曾将左脚踏在一张横倒的凳子上,将右手伸进后裤袋,为他这幅作品当过模特”。
  
  陈逸飞在回忆当年的情景时,也非常怀念那种良好的氛围,他讲那时大家都很年轻,谁也不知道画画能卖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画好画。大家经常在一起交流,争论,互相当模特;谁搞到一本外国名画册,立即和大家一起传看;听说谁画了新作,招呼上一帮人,骑上自行车就去人家那里看画,评论。
  
  这种无功利的、真诚的、专致的学习和创作氛围,确实是“文革”画家成长的良田沃土。
  
  三个因素分析完了,以陈逸飞的这张照片做结束语,陈逸飞居中,一边是第二任娇妻宋美英,一边是美国油画经纪人,金钱美女全有了,但他却死了。
最后编辑孙大圣 最后编辑于 2011-08-01 14: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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