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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内战》学习心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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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内战》学习心得

马克思恩格斯于1847年在《共产党宣言》中,就无产阶级革命如何掌握政权,无产阶级的政权是什么样等问题,没有做出明确地说明,马克思恩格斯把这些问题交给了无产阶级的革命实践,这个政权将由具体历史条件下已经取得了政治压倒优势的无产阶级,自为地开展阶级斗争的成效来塑造。25年后巴黎工人革命首创的巴黎公社,给出了答案。巴黎公社的诞生,为马克思确立并完善无产阶级“专政”理论提供了十分有力的实践基础。马克思说:公社政权是工人阶级的政府,是生产者阶级同占有者阶级斗争的结果,是终于发现的、可以使劳动在经济上获得解放的政治形式。至此之后,无产阶级“专政”的政治形式就基本确立了,无产阶级革命建立的政权只能是公社性质的政权,并在此基础上完善提高。。

《法兰西内战》我之前学过几次,之前学习我写了《公社,还是国家?》(http://www.weunity.linkpc.net/showtopic-15380.aspx),以及《无产阶级的政权形式只能是公社》(http://www.weunity.linkpc.net/showtopic-15381.aspx)两篇文章。这次学习,是与几个网友共同学习的,学习过程中有有网友提出了很多真知灼见的看法,使我的认识又有进一步的提高,现综合网友的意见,做出如下总结。。


一、    从《法兰西内战》谈无产阶级“专政”的翻译问题

无产阶级“专政”这个概念来自“The dictartorship of Proletariat”,硬译就是:源自无产者们的(社会)航船塔台运作命令。” 我们阅读了《法兰西内战》后,就会发现公社这种政治形式与硬译所表达的思想一致。公社这种无产阶级的政权,是国家的对立物,是对国家的否定,也是对阶级社会中统治阶级政治统治的否定。公社是把国家政权重新收回,把它从统治社会、压制社会的力量变成社会本身的生命力。即把少数统治阶级依靠等级制统治社会、压制社会的力量收回,用广大无产者联合起来平等地组织成的力量所代替,因此,公社是无产阶级解放的政治形式。公社把政治权利和经济权利交给了广大的无产者,无产者就能通过公社去改变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代之以共产主义的生产方式。从而消灭一切阶级及阶级差异,消灭一切阶级统治。因此,dictartorship采用音译比较好,译为“狄克推多”,更能表达马克思主义的原意。另外,我们还需注意的是,Proletariat不是指无产阶级,而是指无产者们,无产阶级这个词是Proletarian。马克思为什么不用Proletarian而用Proletariat?这是因为,Proletarian是抽象的人,而Proletariat是具体的人,主要是指雇佣工人,兼有其他雇佣劳动者。公社是靠社会中的每个劳动者自觉的组织起来的政治形式,它是一种具体的组织形式,采用无产者们更为准确。这样,“The dictartorship of Proletariat”就可翻译为“无产者们的狄克推多”。以后我将使用“无产者们的狄克推多”这种表达,去代替无产阶级“专政”的表达。并在文章第一次出现“无产者们的狄克推多”的时候加上注解,即:“由无产者们联合起来组成的社会去对社会发展的航船下达指令。”

掌握着物质资料生产的那个阶级,同时也掌握着精神资料的生产。资产阶级统治的社会也同样如此,反动的资产阶级统治当局极尽一切去污名化共产主义运动,对广大无产阶级进行洗脑宣传,以便维持资产阶级的长期统治,他们掌控下的文化,对 “dictartorship”的翻译,也使用了这个手段,牛津剑桥中文词典中,把它翻译为“独裁统治”或“独裁政权”,为了加深对“dictartorship”的理解,翻译中找出了几个独裁政权作为注释,把印尼的苏加诺独裁政权,西班牙弗朗哥独裁政权与苏联斯大林独裁政权放到一起,以便偷运概念,把共产主义运动所建立的无产阶级政权统统定义为独裁统治,共产主义就是个人独裁统治的代名词。我们进一步分析一下“dictartorship”的词源,dic就是dictionary,字典,典籍,典章的意思,作前缀,就是号令,发令,规范的意思,tartor就是塔台、指挥中心。Ship就是航船的意思。dictatorship本意就是命令航船塔台中心的意思,可见有个高于这个中心的主体,那个主体就是联合起来的无产者们。无产者们的狄克推多可有任何个人独裁统治的意思?反动的资产阶级统治者们的险恶用心昭然若揭!现代修正主义者则从理论和实践上歪曲马克思主义,把无产者们的狄克推多歪曲为无产阶级的国家,并充当无产阶级救世主的身份建立了所谓的“无产阶级国家”,由于等级制的官僚体系是国家的必备因素,因此,革命时期就建立起等级制的“救世主”们自然也就成为了新建立国家的各级官员,这些官员们就打着“社会主义”、“无产阶级专政”(或“人民民主专政”)的旗号,在经济上大搞国家资本主义,在政治上建立起官僚者阶级对广大劳动人民的政治统治。马克思恩格斯所推崇的无产者们的狄克推多的典范---巴黎公社,则让当今反动的资产阶级及现代修正主义者们永远深埋于地下,让公社永世不见阳光。他们就是极力阻挠无产阶级的解放事业,让每个无产者建立这样的认识:无产阶级的彻底解放永远只是一个幻想,而不是切实可行的实践。而事实却是:无产者可以联合起来通过革命可以建立的无产者们的狄克推多---公社,并在公社下实行共产主义生产,直至全人类实现共产主义。

二、关于公社的性质

关于公社的性质,社会上引述最多的是这句话:“工人阶级不能简单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并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在对这句话的理解上,老牌修正主义者和现代修正主义者可谓做足文章。在老牌修正主义者伯恩施坦看来,马克思说这句话是告诫工人阶级不要在夺取政权时采取过激的革命手段。在考茨基看来,工人阶级不能简单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但一般说来它是能够掌握这个机器的。老牌修正主义者的这些言论,已经臭不可闻,已不值得我们对他们进行批判了。而现代修正主义的论调,至今还在左翼圈子里大行其道。他们对马克思这句话的理解为:无产阶级不能“简单地”抄袭现成的国家机器来达到无产阶级的目的,而是要对旧的国家机器加以改造,建立一种新型的国家,如建立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共和国,让它为无产阶级解放服务。也就是说,无产阶级通过革命建立的政权依然是一种国家,是对旧国家“扬弃”后的新国家。马克思是这样的表达吗?
我们来看看《内战》英文原文是怎么说的:“the working class cannot simply lay hold of the ready-made state machinery, and wield it for its own purposes. ”
这句话直译是:工人阶级不能简单地占有现有的国家机器,并为自己的目的使用它。德文为:die Arbeiterklasse kann nicht die fertige
Staatsmaschinerie einfach in Besitz nehmen und diese für
ihre eignen Zwecke in Bewegung setze。同样直译为:工人阶级不能简单得占有现成的国家机器,并为自己目的启用它。马克思是怎么说明这句话的呢?

马克思在《内战》二稿中对这句话做了进一步的解释:“奴役他们的政治工具不能当成解放他们的政治工具来使用”。由此可见,在无产阶级要建立什么样的政权上,马克思主张无产阶级要坚决地抛弃国家这种政权形式,无产阶级不能把奴役自己的政治工具,当成解放无产阶级自己的政治工具来使用。无产阶级只有建立与国家对立的公社,才能实现无产阶级的彻底解放。

马克思在《内战》初稿中对这句话的解释更为详实。公社不仅是国家的对立物,同时是集中化行政权力的对立物,公社是一切国家形式的绝对否定。马克思说:“公社才是帝国本身的真正对立物,也就是国家政权、集中化行政权力的对立物,第二帝国只不过是这种权力的最完备的表现形式。事实上,这个国家政权是资产阶级创造的,最初作为破坏封建制度的手段,后来作为压制生产者、工人阶级的解放要求的手段。历次的反动和革命所起的作用都只是把这一组织起来的权力——组织起来奴役劳动的强力——从这一手中转到另一手中,从统治阶级的这一集团转到另一集团。它一直是统治阶级进行奴役和牟利的手段。它在每一次新变动中都吸吮了新的力量。它充当了镇压每一次人民起义的工具;在工人阶级进行了战斗,并被利用来把国家政权从他们的压迫者的这一集团转交给另一集团之后,它又被用去压制工人阶级。因此,这次革命不是一次反对哪一种国家政权形式—— 正统的、立宪的、共和的或帝制的国家政权形式的革命。它是反对国家本身、这个社会的超自然的怪胎的革命,是人民为着自己的利益重新掌握自己的社会生活。它不是为了把国家政权从统治阶级这一集团转给另一集团而进行的革命,它是为了粉碎这个阶级统治的凶恶机器本身而进行的革命。它不是阶级统治的行政权形式和议会形式之间所进行的无聊斗争,而是同时对这两种形式进行的反抗,这两种形式是互为补充的,议会形式只是行政权用以骗人的附属物而已。第二帝国是这种国家篡夺的最后形式。公社是它的绝对否定,因此,公社也是十九世纪社会革命的开端。因此,无论公社在巴黎的命运怎样,它必然将遍立于全世界。

公社是国家的对立物,也是集中化行政权力的对立物,在《内战》第三章有具体的说明,我这里简单总结如下

(1)公社“废除了常备军而用武装的人民来代替它”
社会生产者自觉组织起来的武装与国家的常备军是两种完全对立的武装形式,它们之间的对立,是公社与国家的对立的重要体现。

(2) 消灭国家官僚机器,代之以广大无产者们普选产生的公社委员会
“公社是由巴黎各区通过普选选出的城市代表组成的。这些代表对选民负责,随时可以撤换。其中大多数自然都是工人,或者是公认的工人阶级代表。公社不应当是议会式的,而应当是同时兼管行政和立法的工作机关。” 公社委员对各区的选民负责,选民不满意可随时撤换公社委员。公社不是议会式的,而是兼管行政和立法的工作机关,公社委员受群众委托,广泛收集群众意见建议,完成公社的立法工作。立法完成后公社委员兼管行政工作,如果群众对公社委员不满意,可随时撤换他。公社委员的产生及撤换办法,保证了公社委员只能是肩负人民群众重托的公仆,绝不可能成为凌驾于人民群众之上的主人。公社是让广大生产者由自己掌握社会生活的政权形式,是对国家政权的否定。

(3)、“从公社委员起,自上至下一切公职人员,都只应领取相当于工人工资的薪金。国家高级官吏所享有的一切特权以及支付给他们的办公费,都随着这些官吏的消失而消失了”。
公社委员只领取与工人相同的工资,杜绝了投机分子和冒险家们窃取利益的企图。这样,工人们选出的委员必然是那些有责任心的身负工人重托的工人代表。将来我们无产阶级掌握政权后,对这一条还可以进一步完善,公社委员除了行使委员职责外,还必须与普通生产者一样,需要参加社会义务劳动。由于我们搞的是共产主义生产,公社委员领取的不是薪金,而是领取与普通生产者相同标准的消费品。这样,公社就彻底消灭了依附于国家、寄生于社会、吸噬劳动者阶级血汗、凌驾于劳动者阶级并统治压迫劳动者阶级的官吏,彻底颠覆了国家政权所依附的经济基础和政权基础。这样,公社必然成为了国家的对立物。

(4)公社的“普选制不是为了每三年或六年决定一次,究竟由统治阶级中什么人在议会里代表和压迫人民,而是应当为组织在公社里的人民服务,正如个人选择的权利为任何一个工厂主服务,使他们能为自己的企业找到工人、监工和会计一样”。
公社与国家的对立,表现在由普选产生的每一名公社委员,首先是一名普通的生产者,必须完成社会赋予他的义务劳动,其次他才是一名公社委员,完成劳动者们赋予他的职责。而资本主义国家普选产生的官吏,他们则是凌驾于社会上、吸食劳动人民的寄生虫的阶级。

(5)、“用等级授职制去代替普选制是根本违背公社精神的”
无产阶级革命导师说得多清楚:无产阶级政权决不能搞等级制。但是,今天那些号称无产阶级革命派的现代修正主义者依然为等级制百般辩解;为组建等级制的所谓“共产党”辩解;为组建等级制的所谓“无产阶级国家”辩解。现在的无产阶级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了,一个等级制下所谓的“共产党”,就会建立一个等级制的所谓的“无产阶级专政”(或“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等级制下的“共产党”员就会成为统治和压迫无产阶级的国家官吏,这样的国家是无产阶级的对立物,这个国家是与无产阶级为敌的暴力机器,生活在今天的无产者们,每时每刻地感受到这种暴力机器的残酷统治。等级制下的国家与每一个生产者都成为社会主人的公社,是两种截然对立的政权形式。

(6)公社是与中央集权国家对立的地方自治政权,更大规模的联合,则是公社联盟
马克思主张无产阶级需要建立的公社政权,是一定地域一定人口规模内无产者联合起来的地方自治政权,更大规模的联合,则是各无产阶级各个公社平等而自由的联盟,这种由公社而形成的公社联盟打破了阶级社会中民族国家的地域界限,上海公社不仅可以和周边的苏州公社组成公社联盟,还可以和远在大洋彼岸的西雅图公社组成公社联盟。由无产阶级公社组成的公社联盟,势必消灭中央集权的国家,这种中央集权国家存在的前提是以中央政府对地方政权的绝对控制。因此,只有公社及公社联盟,才能实现“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目标。未来社会是自由人联合体,人们的生产活动是生产者自由联合起来的活动,这种自由联合起来的生产活动必然要跨越了现今资本主义社会民族国家的地域界限。实行共产主义生产方式的起点,必然依靠每个无产者们已经建立起来的自治公社,生产更大规模的扩张,则是各个自治公社平等而自由的联盟,当这种公社联盟遍及全球,共产主义就彻底实现了,公社及公社联盟也就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而彻底消亡。

三、    现代修正主义者在无产阶级如何对待国家问题上的垂死挣扎

马克思在《内战》中有这样一句话:“巴黎无产阶级用以欢迎二月革命的“社会共和国”口号,不过是表示了希望建立一种不仅应该消灭阶级统治的君主制形式,而且应该消灭阶级统治本身的共和国的模糊意向。公社正是这种共和国的一定的形式。”
这段话被现代修正主义者浓缩为:“公社正是”“一种不仅应该消灭阶级统治的君主制形式,而且应该消灭阶级统治本身的共和国的”“一定的形式”。把修饰词去掉,就是这样一句论断:公社就是共和国的一定形式。这样,他们主张建立的“无产阶级国家”,就找到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依据了。
这里很有必要对“社会共和国”发生的前因后果再做一次论述,以便完整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在1848年推翻金融贵族统治的奥尔良王朝的二月革命中,巴黎无产阶级在“共和国”理念下打出了“社会共和国”旗号,并积极投身于建立“共和国”的二月革命之中。二月革命成功后,建立了由社会各阶级组成的共和国。无产阶级在共和国政治舞台上提出一些无产阶级的政策主张时,资产阶级共和党人开始还象征性的满足无产阶级的一些要求,不久之后资产阶级共和党人整合完反动联盟后,资产阶级共和党人便以共和国的名义拒绝了无产阶级的要求,无产阶级被迫举行起义,不幸惨遭反动联盟围剿无产阶级的六月屠杀。六月屠杀之后,无产阶级退出共和国的政治舞台。马克思对这段历史做了如下评述:
巴黎无产阶级回答以六月起义,这是欧洲各国内战史上最巨大的一次事变。结果获得胜利的仍然是资产阶级共和国。当时站在资产阶级共和国方面的有金融贵族、工业资产阶级、中等阶层、小资产者、军队、组成别动队的流氓无产阶级、知识分子、牧师和农村居民。而站在巴黎无产阶级方面的却只有它自己。(《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马克思恩格斯选集》1972年版第一卷610页)

《通报》只得正式向无产阶级声明,共和国不得不考虑它的幻想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并且只有它的失败才使它认识了这样一条真理,它要在资产阶级共和国范围内稍微改善一下自己的处境只是一种空想,这种空想在一开始企图加以实现的时候就会成为罪行。(《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马克思恩格斯选集》1972年版第一卷417页)

这次屠杀向工人阶级证明,所谓 “社会共和国”不外是用共和国来对他们实行社会奴役(《法兰西内战》《马克思恩格斯选集》1972年版第二卷373页)
六月屠杀让无产阶级彻底清醒了,无产阶级试图在共和的旗帜下实现“社会共和国”,只是无产阶级一厢情愿的幻想。六月屠杀让无产阶级抛弃了对国家的幻想,于是他们就喊出:“推翻资产阶级!工人阶级专政!”的口号,23年后巴黎无产阶级成功起义建立了与国家政权对立的巴黎公社,让这个口号变成了现实。
由此我们就能看出,无产阶级在二月革命中遭受惨败,正是无产阶级对国家心存幻想,以为可以在“共和国”下实现无产阶级的政治理想。然而,资产阶级共和党人联合了金融贵族、工业资产阶级、中等阶层、小资产者、军队、组成别动队的流氓无产阶级、知识分子、牧师和农村居民组成反无产阶级联盟,这个联盟是共和国的多数,因此,资产阶级共和派便以共和国的名义对无产阶级进行围剿。马克思不得不痛心地说到:“这次屠杀向工人阶级证明,所谓 “社会共和国”不外是用共和国来对他们实行社会奴役。”巴黎无产阶级希望建立的“社会共和国”早在1848年六月被共和国的力量消灭了。“社会共和国”,对于巴黎无产阶级来说,是时刻提醒他们要抛弃对国家的迷信,重新起来革命建立一个与国家对立的政权的警示牌。
因此,“社会共和国”是无产阶级未能破除国家迷信的一次深刻教训,它时刻提醒我们,无产阶级需要建立一个与国家对立的政权。
基于“社会共和国”的以上认识,笔者找到了马克思亲自用英文写的《内战》中这段话的最后一句话原文:The Commune was the positive form of that republic.翻译为:公社是那个共和国的积极形式。我们就采信英文版的翻译,因为这是马克思亲自撰写的。

下面我们就结合对“社会共和国”的历史总结,逐句分析《内战》中的这段话。
公社就是帝国的直接对立物。”
这是整段话的核心,这句话明确了公社的性质,即公社是国家的对立物,同时也是集中化行政权力的对立物。帝国这种国家形式,恰恰是国家政权和集中化行政权力的结合体,公社对帝国的否定,既是对国家政权的否定,同时也是对集中化行政权力的否定,因此,马克思这里使用了“帝国”这个词。
巴黎无产阶级用以欢迎二月革命的“社会共和国”口号,不过是表示了希望建立一种不仅应该消灭阶级统治的君主制形式,而且应该消灭阶级统治本身的共和国的模糊意向。
巴黎无产阶级通过革命建立了与国家对立的公社,不是凭空创造出来的,而是经历无产阶级打出“社会共和国”的旗号投身于1848年二月革命,被资产阶级联合各方反动势力并以共和国的名义对无产阶级进行围剿惨遭六月屠杀,无产阶级痛定思痛,破除国家迷信,重新确立了“推翻资产阶级!工人阶级专政!”的政治路线后创立的。因此,马克思对1848年二月革命无产阶级打出“社会共和国”的旗号评价为无产阶级“不过是表示了希望建立一种不仅应该消灭阶级统治的君主制形式,而且应该消灭阶级统治本身的共和国的模糊意向”。在这句话中,马克思使用“不过是表示”、“希望建立”和“共和国的模糊意向”等修饰词,马克思既肯定了无产阶级消灭阶级本身的革命意愿,同时也表达了当时巴黎无产阶级在国家问题上的模糊认识。无产阶级要消灭阶级和阶级差异,必然与国家处于严重对立中。希望“共和国”可以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说明当时巴黎无产阶级还不够成熟,当巴黎无产阶级遭受到了“共和国”对他们的六月屠杀之后,巴黎无产阶级才彻底清醒了。
公社是那个共和国的积极形式
在以上对“社会共和国”的分析基础上,笔者对这句话的解释为,公社是巴黎无产阶级曾经为自身解放而打出了“社会共和国”的旗号并投身实践惨遭失败后,痛定思痛,破除了国家迷信,积极进取,重新确立了“推翻资产阶级!工人阶级专政!”的政治路线之后,继续革命而建立的政权形式。这句话中,马克思在“共和国”前加了修饰词“那个”(that),意味深长,“那个”既表达了“社会共和国”已经逝去,永不再来,也表达了无产阶级在“共和国”旗帜下实践的“社会共和国”已被“共和国”本身否定了,公社是无产阶级在被否定了“社会共和国”并破除了国家迷信之后继续革命的产物。这里需提醒读者注意,马克思写的著作中,在某个事物前加“那个”修饰词(德文das,英文that),表示对该事物的否定。例如:在资本(Kapital)前加das,就表示对资本的否定,资本论的德文原文为:das Kapital,就表达了马克思对资本的否定态度,用汉语可以表达为:瞧那个资本。马克思对资本的否定,在副标题“政治经济学批判”以及无产阶级的共产主义革命学说中得到充分的证明。同样地,在本句话中,马克思中对巴黎无产阶级企图建立并破灭了的“社会共和国”前加了“that”,也表达他对“社会共和国”的否定态度。单词“positive”直译为“积极”,根据马克思对“社会共和国”的历史评述,今天无产阶级革命者更愿意理解为“升华”,即“公社是否定了那个共和国的升华形式!”
现代修正主义者在“社会共和国”上大做文章,移花接木,断章取义,妄图从“公社正是这种共和国的一定的形式”这句话中,导出他们主张的无产阶级需要建立国家寻找到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支撑,显然破产了。

四、    马克思主义与巴枯宁无政府主义在无产阶级如何对待国家上的差别,现代修正主义者与巴枯宁无政府主义者又有什么相同的认识。

现代修正主义者看到我们举起的公社这面大旗时,便给我们打上了“无政府主义”的标签。这里我们首先需要厘清马克思主义者与巴枯宁无政府主义者之间的区别。
马克思说:“由于无产阶级在为摧毁旧社会而斗争的时期还是在旧社会基础上进行活动的。因此还使自己的运动采取多少同旧社会相适应的政治形式。---所以,在这一斗争时期,无产阶级还没有建立起自己的最终的组织,为了解放自己,它还要使用一些在它获得解放以后将失去意义的手段”。(《马克思恩格斯选集》1972年版第二卷地639页),马克思这段话告诉无产阶级,在无产阶级未能推翻资产阶级统治,打碎资产阶级的国家机器以前,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的反抗和斗争,依然还会采取一些“多少同旧社会相适应的政治形式”,在这个时期,无产阶级为了解放自己,它还要“使用一些在它获得解放以后将失去意义的手段”,在这个时期里,由于无产阶级的反抗及革命运动只能在资产阶级的国家下运行,因此,工人们组织起来自发地或自觉地举行罢工,以提高工人的工资;通过工人运动努力去争取从立法上限制工作日,去禁止资本家雇佣童工,去争取全民免费教育等运动都是这个时期无产阶级反抗及革命的具体形式。甚至,无产阶级在专制的资产阶级国家里争取全民普选权,以及在所谓民主的资产阶级议会制国家里进行揭露资产阶级虚伪统治的议会斗争,都是对无产阶级解放事业有益的。无产阶级在资产阶级国家制度下所进行的这些政治斗争,都为无产阶级通过革命建立无产者们的狄克推多提供了一定的政治基础。这就是马克思所说的无产阶级要“赋予国家以一种革命的暂时的形式”。

而巴枯宁无政府主义者认为,既然国家是应该消灭的,未来社会不需要国家,那么,群众应该立刻在思想上和行动上与各种类型的国家做最彻底的决裂,并拒绝在资产阶级国家里与资产阶级进行任何合法的斗争。比如,工人罢工去争取提高工资或者阻止工资下降,就是承认了雇佣劳动制度,承认了资产阶级的统治。如果工人在反对资产阶级国家的政治斗争中只能争得了资产阶级的个别让步,那就是在实行妥协;而这也与消灭国家的原则相抵触的,工人也不应该去争取从立法上限制工作日,这样做就同与这个国家的统治阶级进行了苟合。如果工人们在专制的资本主义国家里推动普选权,那就更加冒犯了无产阶级必须与国家做彻底决裂的天条。人民群众最好不采取任何措施,而只能等待,等待普遍清算的日子---末日审判的到来。

马克思主义者认为,阶级斗争必然导致无产者们的狄克推多,无产者们的狄克推多是走向无阶级社会的过渡。无产者们的狄克推多,就是资本主义世界中某个地区或某几个地区的无产阶级自觉地组织起来,通过革命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组建无产阶级政权,在无产阶级政权下,无产阶级采取一般的强制手段,消灭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建立共产主义的生产方式,从而消灭阶级及阶级差异,并向资本主义地区输出共产主义革命,当全世界都建立起无产阶级政权,并实行了共产主义生产方式后,无产者们的狄克推多的历史使命将彻底完成,人类将进入共产主义社会。
巴枯宁无政府主义者否定无产者们的狄克推多。他们认为,在同时存在小生产方式的农民和无产阶级的社会里,如果搞无产者们的狄克推多,那么就是要让“贱农”接受城市无产阶级的管理,这是绝对不允许的。由于巴枯宁无政府主义者并不清楚变革社会生产方式与社会革命之间的关系,他们只是简单地认为,社会革命的基础就是人民意志,而“贱农”的意志也是人民意志的一部分,只强调无产阶级的意志,就是对“贱农”及其他处于社会底层小生产者的压迫和掠夺,因此,无产者们的狄克推多的提法就是错误的。

巴枯宁无政府主义者反对无产者们的狄克推多的另一个理由,是无产阶级政权一旦建立起来,组成政权的工人代表就会成为新的统治者,他们就不再是工人了。由于巴枯宁无政府主义者把无产阶级政权看成了国家,他们看到民主国家选举产生的议员是脱离人民群众的特殊阶级,因而,他也就想当然地认为,组成无产阶级政权的工人代表也会成为脱离人民群众的特殊阶级。他压根也不会去理解无产阶级政权形式是马克思主张的公社,组成无产阶级政权的工人代表,他并不脱产,工人代表首先是一名普通的生产者,其次,他才是一名工人代表。同时,工人代表领取消费品与普通工人并无差别。工人代表接受群众监督,并可以随时撤换。这样,工人代表的劳动者身份并未有任何改变。

回头再看看现代修正主义者,他们把“采取多少同旧社会相适应的政治形式”理解成无产阶级需要建立国家,并利用它反对资本家以粉碎他们的反抗”同样是错误的。无产阶级要采取多少同旧社会相适应的政治形式”是指无产阶级未能推翻资产阶级统治并打碎资产阶级的国家机器以前的历史时期所使用的革命手段。而在无产阶级成功夺取政权之后,无产阶级需要建立与国家对立的公社政权,并利用公社政权粉碎资产阶级的反扑并建立共产主义的生产。

巴枯宁无政府主义者坚定地认为马克思主张的无产阶级的政权为国家,现代修正主义者也同样坚定地认为,无产阶级革命成功后也需要建立国家。由于巴枯宁无政府主义者认定无产阶级政权是国家,而废除国家是无政府主义者的基本原则,因此,他们注定要否定马克思提出的无产者们的狄克推多理论。现代修正主义者也认定无产阶级政权就是国家,俄国和中国的革命,就是按照这个理论建立了国家,其后果是这个“新”的国家并不是无产阶级解放的政治形式,而是官僚者阶级的政治统治。因此,巴枯宁无政府主义者与现代修正主义者的错误根源是一致的:即把无产阶级的政权形式都认定为国家,而不是与国家对立的公社。因此,现代修正主义者对打起无产阶级要建立公社的大旗的马克思主义者打上无政府主义者的标签,也不足为奇了。


最后编辑锤子 最后编辑于 2024-01-21 19:2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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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还是“不会”?
                  ------读《法兰西内战》有感
但凡认真读过马克思的著作《法兰西内战》的人都知道,里面有这样一句著名的句子:“但是,工人阶级不能简单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并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5月第1版,第372页第二段】。这句话往往被单独摘出来引用到相关著作上,比如《共产党宣言》的序言与《国家与革命》等等。读起来,这句话就好像是马克思对工人阶级的告诫或警示:工人阶级不要去“简单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并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否则就会带来严重的后果。更有甚者,会加上一句潜台词,既然马克思告诫工人阶级不要“简单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并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那就可以“一般地或复杂地” “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并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只要通读了《法兰西内战》后不难发现,马克思是反对工人阶级以任何形式去“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并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法兰西内战)初稿》就有一段话是这样说的:
“因此,这次革命不是一次反对哪一种国家政权形式------正统的、立宪的、共和的或帝制的国家政权形式的革命。它是反对国家本身、这个社会的超自然的怪胎的革命,是人民为着自己的利益重新掌握自己的社会生活。它不是为了把国家政权从统治阶级这一集团转给另一集团而进行的革命,它是为了粉碎这个阶级统治的凶恶机器本身而进行的革命。它不是阶级统治的行政权形式和议会形式之间所进行的无聊斗争,而是同时对这两种形式进行的反抗,这两种形式是互为补充的,议会形式只是行政权用以骗人的附属物而已。” 【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5月第1版,第411页第二段】
综上来看,这句话“但是,工人阶级不能简单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并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好像是留下了一个漏洞,果真如此吗?
我们先来看看马克思用英文写的原文:“But the working class cannot simply lay hold of the ready-made state machinery, and wield it for its own purposes. ” 【摘自《The Civil War in France》Karl Marx,Wellred Books 2021年3月出版,第41页第3段】,我们重点来看看这个句子的主语后面的形态动词“cannot”, 前面提到的中文译本是把该单词翻译成“不能”,这是否恰当呢?
让我们来翻翻英语词典吧。“cannot”是“can”的否定形式,“can”的意思有以下几种:
1,    used for showing that it is possible for sb/sth to do sth or that sb/sth has the ability to do sth(表示有能力做某事)能,会;比如:“Can you ride a bike?”你会骑自行车吗?;“He can’t speak French”,他不会说法语;
2,    used to ask for or give permission(征求或给予许可):“Can I have a drink , please”
给我来杯饮料好吗?“He asked if he could have a drink.”他问能不能给他一杯饮料。
3,    used to ask sb to do sth(用于提出请求):Can you help me carry these book? 你帮我搬这些书好吗?
4,    used to offering to do sth(用于提出建议)可以:Can I help at all? 我能帮点什么吗?
5,    used to talk about sb’s typical behaviour or of a typical effect (表示典型的行为或后果)有时会、往往会:You can be very annoying. 你有时候特烦人。 Wasp stings can be very painful. 被黄蜂蛰了往往会很疼。
6,    used in the negative for saying that you are sure sth is not true(用于否定句,表示确信某事不符):That can’t be Maria----she’s in London, 那不可能是玛利亚,她在伦敦。 Surely you can’t be hungry, you’ve only just had lunch, 你绝对不会是饿了,你才刚吃过午饭。
7,    used with the verbs ‘feel’、‘hear’、‘see’、‘smell’、‘taste’(与动词feel、hear、see、smell、taste连用)。
【以上7条翻译摘自商务印书馆的《牛津中阶英汉双解词典》第五版,第195页】
从词典并结合《法兰西内战》的这句话“But the working class cannot simply lay hold of the ready-made state machinery, and wield it for its own purposes. ”的上下文,这里的“cannot”应该如何翻译,我们先用排除法对各条解释进行筛选:
一,    可以先排除第2、3条,“征求或给予许可” 、“用于提出请求”,用于某人向别的人请求或给予许可,可否做什么事。从《法兰西内战》可以看出,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双方处于战争的时候,工人阶级头顶上已没有统治者或上级机关,自己要做什么事,不需要征求任何人的同意;
二,    第5条也可以排除,工人阶级是在历史上第一次取得自己管理社会的权力,并且是第一次面临如何对待“现成的国家机器”的问题,而不是经常性地。
三,    第7条也可以排除,这是针对人体的感官而言;
那最后就剩下第1、4、6条了。如果按第1、6条解释,把“But the working class cannot
simply lay hold of the ready-made state machinery, and wield it for its own purposes. ”里的“cannot”可以翻译成“没有能力去做••••••事”,简要来说就是“不会”;如果按第4条解释,“cannot”可以翻译成“建议不要去做••••••事”,简要来说就是“不能”。
以上两种翻译,那种正确呢?当然是前者“不会”,整句如下:“但是,工人阶级”不会“简单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并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联系上下文就可以看出来。
“但是,工人阶级”不会“简单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并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段话的前面一段引用了1871年3月21日《法兰西共和国公报》第80号,“中央委员会在它的3月18日宣言中写道‘巴黎的无产者,目睹统治阶级的失职和叛卖行为,已经了解到:由他们自己亲手掌握公共事务的领导以挽救时局的时刻已经到来•••••• 他们已经了解到:夺取政府权力以掌握自己的命运,是他们必须立即履行的职责和绝对权利。’”,这段话就是告诉读者,在这个时候,工人阶级面临如何对待“现成的国家机器”的问题,如何“达到自己的目的”----“掌握自己的命运”?
工人阶级给出了什么答案呢?“但是,工人阶级”没有能力去、也不可能去“简单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并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更别提“一般地或复杂地”去“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并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段话既是对事实的概括也是承上启下的段落。接下来,作者就分析了工人阶级给出这个答案的缘由。详细地介绍了“现有的国家机器”是如何形成的,并总结如下:“帝国制度是那个由新兴资产阶级社会作为摆脱封建制度的工具建立起来,尔后又由已经充分发展的资产阶级社会变成了资本奴役劳动工具的国家政权的最淫贱和最后的形式”。
既然这个“现成的国家机器”是“资本奴役劳动“的”工具”,工人阶级要想“掌握自己的命运”,怎么可能去“简单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呢?!更加不可能去“一般地或复杂地” “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
总结完“现成的国家机器”后,作者接着介绍了巴黎公社这种全新的社会组织形式的方方面面,这其中的每个方面都是反对帝国的国家政权形式的。
综合上述的分析,“But the working class cannot simply lay hold of the ready-made state machinery, and wield it for its own purposes. ”这句英语的原文正确的翻译是:“但是,工人阶级”不会“简单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并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才能真实的反映作者的写作用意,这是一句客观的描述,不是马克思对工人阶级的告诫或警示,也就不存在漏洞。
最后编辑红蚂蚁 最后编辑于 2024-02-08 20:3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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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楼上分析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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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主贴里面“公社不是议会式的,而是监管行政和立法的工作机关,公社委员受群众委托,广泛收集群众意见建议,完成公社的立法工作。立法完成后公社委员监管行政工作,如果群众对公社委员不满意,可随时撤换他"的“监管”应改为“兼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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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楼上,已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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